《阴阳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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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笔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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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个父亲,你会让你至亲的骨肉这么穷酸这么落魄吗!?”
朱诚急着辩白:“是啊,可是我也要养家。我有新的老婆和孩子,我还要买房买车,还要给她们安逸舒适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的底气渐渐的消逝,因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连我听了都替他害臊。是啊,他房间里摆放着上千的茶具,却让自己前妻的孩子过得如此艰苦,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脸面为自己辩解。
“哈哈,你给你的老婆孩子安逸的生活,我不是你的孩子?可是你不仅毁了我妈妈的生活,也毁了我的人生。因为穷,我被学校的人瞧不起,还欺负我。他们用的好几千块钱的好手机,我用的一两百的黑白手机。因为穷,我真爱的那个女子不肯跟我走,变成了别人的女朋友。你说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造成的!”
“……”朱诚无言以对。
“没有话说了是不是?你现在有没有后悔,为你自己做的混蛋事情而羞愧?”
“……”朱诚无言以对。
“好,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朱诚,我送你上路吧。活着,你没有资格。”
听朱一鸣的语气,似乎就要动手。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大喝一声:“给我住手!”
这小破房间里一片漆黑,我后悔没有带手电筒来了。不过就算带了手电筒也是枉然,刚才掉下玄心湖的时候只怕也被水泡了不能用了。
接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那小房子里的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着的那人身材瘦弱,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却竟然是这一起惊天动地大案的元凶。他当然就是朱一鸣。
而坐在地上的那个人呢……也不能说叫坐,因为现在的他完全没有“坐”这个字眼所体会出来的闲适。相反,他现在紧张的快要死了,连我隔着几米都看到他筛糠子一样的身板。
“你就是一直在追查我的人吗?”朱一鸣看到有人阻止他,一点静雅的语气都没听出来。
不能一下子就让他把我同伴冷柯的功劳都一笔勾销,我直言不讳的纠正他道:“我看想要抓住你这个凶手的人可不止我一个人,你不能说是我,而应该说我们。”
“哈哈,咬文嚼字的无聊者。我不管你们谁想抓我,那就都是我的敌人,按理说我应该抬头挺胸,像个男人一样的跟你们战斗才对。可是说老实话,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我只是想求你一件事。希望在我完成我的仪式之前,你不要打扰我,可不可以。”
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明辨是非嫉恶如仇的人,可是这一瞬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犹豫了。朱诚做下了这么多业,用自己的轻浮毁了那么多人的命运,对于这样的人,我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况且冷柯也讲过,对于不该救的人,你救下了他,就等于是害死了更多的生灵。
因为犹豫,我的目光习惯性的向旁边的环境毫无目的的扫了几眼,却意外的发现已经拆去了玻璃的窗户框外钻进来一只小猫,嘴巴里还叼着一个泥人。
它来到朱一鸣面前,把嘴巴一松开,那泥人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正是这一摔,让我想通了一个事儿。用术数害人,本来就天理难容,不管他做的是什么事出于什么目的,一旦使用施术者的寿命和福报都要减少很多。如果为他好,就不要让他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同时还能救了朱诚的性命,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就这样,拒绝成了我唯一选择的态度。
“不行,你必须要收手,否则谁都救不了你!我是个警察,现在我要拘押你会警局,跟我走吧。”
我知道朱诚今夜施了一大堆法术,已经疲惫不堪。此时上前必定是手到擒来。
我走上前,那小猫原本守护在朱一鸣的身边,见到生人靠近,也不管主人了,撒开丫子就逃掉了。
而一鸣动也不动,木偶一样呆滞的盯着我,反而让我觉得向前走的每一步都危险重重!




第二卷 猫咒 第二十五章 结局 新的起点

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叫朱一鸣的少年,看起来与一般内向柔弱的孩子无异,可浑身上下却充满着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仇恨。这股力量逐渐的从他内心深处蔓延开来,与日俱增,把他变成一个只有恨和怨怼的人。

谁都不希望被这样的人所恨上,因为他好像是一把长着眼睛的木箭,无论你走到多远,它迟早都会找到你并且准准的射中你的要害,并且防不胜防。

而朱诚,就是这么一个被他恨得要死的这么一个人。如果不是冷柯和我的一番努力,他早就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陈列在无人察觉的暗处,好久才会被人发现。

就在我将要打开腰间带着的那个手铐,将这一系列恐怖离奇的命案画上句号的时候,一个让我都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马克,你能不能不要把他捉起来!?”

这句话很明显,是朱诚说的。可是从常理分析,这句话却是最不应该他说的。

所以我迟疑了一下,警觉的看着在窗口边逆着月光的那个黑影,问朱诚说:“为什么,他可是要杀你的人,你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是,我是怕死。可是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当初不抛弃他们母子俩,或许我前妻和我彼此都不会这么痛苦了。这是我的错,也是我的报应,现在这样是我应该的……”朱诚说着说着,年近半百在社会上打拼多年的他居然嗫嚅开了:“他不管做出什么事情,还都是我的儿子!”

这话说的连我都有些感动了,而朱一鸣的人影还在原地一动不动,更没有表态。

略一思忖,我决定还是不能放过朱一鸣:“朱诚,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他虽然是你的儿子,可是他已经成|人了,就应该为他做的事情负责。他在你之前,已经害死了郑新阳和陈文采,这就是预谋杀人,我作为一个警察自然不能不管。”

“你说你是警察,那你就算把他捉住了,又有谁能证明杀人者就是我儿子?!难道凭你一面之词,公安局的那些人就会相信用这些虚无缥缈的法术就能害死另一个人吗?”

他说的没错,我如果真的抓他,根本就证据不足。法律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难道我的正义,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朱诚在劝我的时候,朱一鸣沉默不语。看到我正在犹豫,朱一鸣才用一种冰冷刺骨的语气说道:“你想捉住我,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好,这个躲在暗处阴险的小伙子既然毫不避讳的挑战我容忍的底线,那么不好好打一架,可真对不起我男子汉的身躯。

我握紧拳头,脸上带着因为不爽而硬堆出来的笑容,准备和他竭尽全力的干上一架。

利用阴山诅咒让朱诚得了癔症,然后用菜刀砍我们,很好玩对吧?!

还用拘魂术控制了庞薇的心脉,让她抱着我跳湖,也很爽对不对?!

那现在,忍无可忍的我,就要把堆在我心头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毫无保留的发泄出来!

可是我,却没有机会了。

我摩拳擦掌准备跟他大干一场的时候,伫立在窗边的他却向后一仰,摔到外面去。

在我打定主意要和他大干一场之前,已经构想出很多的可能性,可是这可能性中最不可能的一条结果却偏偏的发生了。我万万是料不到他会有这样的自轻的举动,赶到窗边一看,他已经躺在楼下的砖瓦里,身上的躯体无意识的抽动着。

月光下的鲜血是酱红色的,从朱一鸣的脑后为起始点,一点一点浓墨重彩的涂抹着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剪影。

他摔下去的姿势很巧,头向后仰去,也先着地面。虽然从这里跳出去的高度只有四五米,却这样一个刻意寻死的动作来说却也是致命的。

何况楼下那么多砖瓦的菱角,碰一下都能把头骨撞裂呢!?

他,就在我和朱诚——他的爸爸的眼皮子地下,用这种方式,结束了他自己失败的生命。


……

两天以后。

“当时的你怎么样了?”冷柯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火柴盒,从里面取出一根长长的火柴,划出一道跳跃的火焰。

“我还能怎么样,吓傻了呗。”我摸了摸鼻子,直言不讳的说。

“尿裤子没?”这句话却是庞薇问的,这个丫头总是不给我面子。

我们三个人,就坐在冷柯的客厅里,这次他家的地板上当然又多了一个蒲团。

“你个死姑娘,不是你抱着我跳湖的时候了?”我反唇相讥,其实我明白庞薇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用夸张的玩笑来避免那个问题给我带来的尴尬。

“朱一鸣被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宣布他们无能为力了……砖头角磕到了后脑勺,这么高的距离还把他的脖子拧断了,这个人已经救不活了。”

“有勇气去死,却没有勇气好好的活,真是……他到底让仇恨侵蚀成了什么样子?”冷柯感叹。

记得有一个典故,说的是佛印和苏东坡的故事。苏东坡与佛印对坐参禅,佛印问东坡,你看我像什么。东坡无心参禅,看佛印又黑又胖,便说他是狗屎一堆。而东坡又好奇的问佛印,你看我又像是什么,佛印笑答,宛如佛陀般。

苏东坡很高兴,自以为得计,回到家以后跟苏小妹说了。苏小妹却说,哥哥你输惨了。相由心生,佛印大师心中有佛,看到苏东坡就像佛陀。而苏东坡看佛印却是一堆狗屎,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是啊,相由心生。一个心中只有仇恨的人,他的一生在他的怨念骤起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是一件走不完结局的悲剧。

“马克,如果朱一鸣他没有自杀,你到底会不会把他捉住带回警察局呢?!”冷柯忽然想到这个问题,问道。

我一时语塞,因为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捉住。就算捉住了,我无凭无据的还能拿他怎么办呢?

其实想一想,朱一鸣却是是个可怜的孩子。

从小没有了父亲的荫庇和疼爱,同龄人该享有的他都得不到,小小的他过早的体会了自卑,形成了乖张孤僻的性格。这样的人会把他受到的所有挫折都归咎于别人。

所以与他有过口角的社会青年郑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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