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相遇开始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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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从相遇开始_3- 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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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谭宁事无巨细地询问祝敏这会功夫里,林遥走到司徒身边,看过通话记录后也沉默了下来。司徒低声问:“为什么要返回现场呢?”
  “肯定有目的。”
  “但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司徒转身靠在桌子上,拿出一根烟点燃。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听着身后谭宁不疾不徐的话音,久久没再开口。
  虽然是站在司徒的身边,林遥的心思却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他们思索的是同一个问题,也因为同一个问题而停滞不前。如果说:凶手作案之后逗留在案发现场附近,待警方撤离后再度返回,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挑衅?还是享受自己的杰作?
  很早以前,林遥觉得人杀人不外乎那么几点。恩怨情仇、金钱利益,接触的命案多了,他的认知里被添加了不少没逻辑性的、不合理的、甚至是无从判断的作案动机。就像是卫君,你说他干了那么多坏事为了什么呢?为了钱?卫君的生活并不奢靡;为了*?他对人和事物都不执着;为了地位?童夫人潜逃国外后,协会几乎都掌控在他手里。可以说,他想要的也都得到了。跟着童夫人逃至国外,卫君为什么要回来呢?如果他不回来,未必会死,他不死,协会也不会分崩瓦解。
  司徒彦曾经分析过:卫君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念头,他想找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想找一个可以陪他走到绝路的“伙伴”。但是,卫君虽然罪不可恕,却有自己的底线。司徒彦说卫君有底线,林遥嗤之以鼻。
  曾几何时,司徒彦问过司徒,你觉得卫君有原则吗?当时,司徒只是一笑而过,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一刻,他想起了司徒彦的话。
  “为什么提到这事?”听过司徒的所想,林遥不解地问。
  司徒吐出一口烟,笑道:“可能是在我的意识里,林岳山的所作所为都跟卫君息息相关吧。我总觉的,只要搞清楚卫君对林岳山来说的意义,就能明白林岳山的作案动机。”
  “说来说去的,还是跟卫君有关。”言罢。林遥话锋一转,“你觉得呢?卫君有没有原则?”
  司徒没有回答林遥的问题,继续抽他的烟。他想着,或许该跟司徒彦联系一次。
  忽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葛东明叫他们立刻到杨磊办公室去。
  盒子已经被打开,面对里面的东西,特案组几位战斗在第一线的人心情沉重。林遥担心葛东明,更担心他媳妇。
  “为什么会是这个?”田野看着盒子里装着的素描画,不禁疑惑不解。
  素描的笔触很到位,将古老的计时器勾勒出了立体感。计时器没人觉得陌生,它从食人案就浮出了水面,在魏奕中出现在被烧毁的研究所地下室。它就像一缕阴魂,诡异地跟在他们的身边。
  但是……
  为什么找上葛东明的家人?对此,葛东明一直没发表意见,他没有提到家人半句话,所针对的都是凶手此次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
  “未必是挑衅。”司徒忽然说。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田野说。
  “因为重复了。”司徒转身坐在椅子上,正色道,“不管是凶手,还是警察,侦探也包括在内。大家做一件事,一个案子,都是有目的性的。就像食人案,凶手杀人吃人,为的是满足自己;魏奕案的凶手,是为了掩盖真相。这是他们的作案动机。在作案手法上,凶手力求完美,希望创造一起完美犯罪。”
  于是,司徒举了一个简单例子。对于一般的罪犯来说,什么才是完全脱罪?没有作案时间、有不可推翻的不在场证明;高智商罪犯呢?即便你掌握了他的作案手法、作案时间、却没有任何证据。他会笑着看你忙前忙后,累得像一条死狗,到了最后不得不承认,你没有证据将他绳之以法。但是有一点,不论普通罪犯还是高智商罪犯,他们都有个共通点。
  “目的性。调查案件的过程就像是一座擂台,我们跟对手拼尽全力博弈。每一拳的目的都是为了打到对方。但有的时候,这种博弈关系也会发生奇妙的变化,这种时候,双方的关系更像是一对相互追逐的恋人。我们想要不断的了解对方,揣摩对方,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获取有利于自己的信息,并有效的利用这个讯息。”
  方惠案本身就是一次对警方的挑衅,足够张狂、足够恶意。林岳山不是自作聪明的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高智商的罪犯。那么,这种人会重复一个意义吗?司徒觉得不会,那样就降低了方惠案的格调。
  司徒说的分析并不涉及案件线索,基本跟罪犯的行为心理有关系。但,不得不承认,在这间屋子里的人都被他说服了。林遥是最了解司徒的人,也是特案组最锋利的一把利刃。司徒的话音刚落,不待田野继续发问,他便说:“这个盒子的意义不是挑衅,我想,他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
  司徒打了个响指,“没错。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我们其中最薄弱的一环受到威胁,我们会担心,会忌讳,会分出一部分力量保护我们的人。这不是一个小事,而是一个大工程。大家都有亲属,爹娘妻儿,情人恋人,想要让他们得到保护,我们就需要一个系统的周密的安排部署,不仅耗时还很耗力。如果要执行保护计划,可就不只是嫂子了。田野、胡苗、他们俩是独生子女,父母住在外地;永斌刚结婚,妻子一个人也住在外地;谭宁的母亲虽然跟他哥哥嫂子住在一起,算是安全,但他还有个四岁的侄子。如果要拟定保护计划,这些人都在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本就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特案组必须要分出几个人去策划保护方案。
  林遥试问:“组长,如果咱们启动保护计划。你会安排谁负责这事?”
  葛东明想了想,说:“谭子和小唐。”
  不知怎的,办公室里忽然没人言语了。大家都沉默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司徒拿出电话联系了叶慈。
  叶慈还在朋友家帮忙,接到司徒的电话也不觉得意外。司徒问他究竟是什么事,叶慈才说:“还债。”
  “人情债?”
  “嗯。”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司徒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次,他较真儿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叶慈还在道上混的时候欠下的人情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管你饕餮再怎么牛逼,还是需要朋友帮助的。即便他不情愿。
  对方跟叶慈的交情不错,而且也不是让他白做工。正儿八经的委托,合约、委托费一应俱全。人家要的结果很简单。饕餮,你得查清楚我侄女为什么自杀,如果是因为某人,你把这个人交给我,我是杀是剐都跟你没关系了。
  “自杀案?”司徒狐疑地问。
  “嗯。我朋友的侄女。自杀前没有任何征兆,我朋友认为她不可能自杀。所以找我查查。”
  “你在哪?”
  “我在H市。”
  H市不就是方惠父亲所在的城市!司徒多了心眼儿,“是最近的事吗?”
  “不是。那个女孩自杀是在两个月前。”
  操,要不要这么巧合?
  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是怎么回事,司徒没有再问叶慈任何问题,说了句再联络便挂了电话。
  问题并没有被解决,疑团还是疑团。可不管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必须保证家人的安全。葛东明联系了唐警监,老爷子听过情况后拍着桌子大骂了一通,最后让他们家老二出了些人,保护特案组的家人。唐二哥接到命令后直奔特案组,MLGB,敢对他弟弟动手吗?老子拆了那帮孙子!
  处理好了后院的事,司徒等人才返回林遥的办公室。这会儿,祝敏能说的情况已经都说了,谭宁正在请她描述那个男人的声音。
  祝敏无奈地摇摇头,“我形容不出来。很普通的声音,听上去四五十岁了,嗯……口气很硬,当时他说是警察,我一点没有怀疑。”
  看来,这就这样了。问的再多,祝敏也不知道。林遥的意思是,想去祝敏那位朋友的公司走一趟,把方惠那个半成品拿回来。这事,葛东明让谭宁去了,随后,把主要人员都叫回来,在林遥的办公室里开会。
  目前为止,已经确定的是:案发现场内、委托公司都没有那份设计图的成品。而根据死者的工作日志以及电脑里的记录来看,酒店大厅设计图的确是完成了。那么,成品呢?为什么方惠快递到公司的是半成品?
  随后,葛东明又提出两点疑问。一,凶手为什么要返回案发现场;二,带有计时器的素描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两点,没有人能说个明白,即便是司徒,也只有沉默的份儿。
  林遥也曾想过,林岳山的目的或许就是在循着卫君的轨迹,一点一点让特案组的人分崩离析。但,当时他们跟卫君过招,卫君并没有威胁过他们的家人。唯一的一次,就是许慎,自己的初恋。
  但是,卫君对许慎产生了感情,并且在许慎死后,他发生了一系列不正常的变化。导致卫君把自己当成了研究课题。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卫君不屑于向他们的家人下手?亦或,他只对自己和司徒有兴趣。那么,如果卫君的眼里只有自己和司徒,林岳山的眼睛里看到的就是整个特案组。
  “查!”葛东明狠狠拍了桌子,“不能因为那帮孙子就乱了阵脚。咱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田野,你继续负责调查死者在公司的情况;永斌和胡苗你俩现在就去现场做重现。带个人去,把座机拿回来验指纹和唾液;小林我不管你,你跟司徒单独行动;司徒,你尽快把样本和数据给仓莲送去;小唐按部就班在三天后回H市调查死者父亲的问题。”
  “等等。”司徒坐在按摩椅上老神在在地说,“案发当天下午去死者家取件、送件的快递员,去找,务必要找到他们。”
  会议结束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司徒走出特案组大院忽然停下了,他回头看了看……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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