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by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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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by剑走偏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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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饭进来,彭勃说不饿,老头儿说那就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然后就聊起了那天跟施沐晨的老狐狸爸爸见面。彭勃说你就多余理他,老头儿说我是不想理他求搭理我受得了么。彭勃绷不住乐了,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施沐晨跟他爹特别像。哪儿哪儿都像。父亲坐了挺久,跟他聊了挺多,后来一说起老大,彭勃挂脸了,不用说,老头儿是运着气出去的。临走迁怒地说:你少跟施老头儿那二儿子来往,有其父必有其子,听见没有!尤其别跟他学臭毛病!要不我非打断你的腿!彭勃伸出一条腿:打。老头儿瞪眼:我跟你说,很认真地跟你说,你要跟那个施沐晨搅合到一起去,我跟你拼命!彭勃点烟:我俩不是一直搅合着呢么。老头儿瞪眼: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彭勃乐:我对他没意思,要有意思早有了,搞不好你跟他爹还不掐了!后来老太太把老头儿扥走了,不忘又给他一下儿。彭勃犯欠,追着老头儿喊:爸,真的,要不我跟施沐晨发展发展吧。老太太瞪眼,他才闭嘴。彭勃自己乐了半天,施沐晨绝对是他们家头号公敌!臭名昭著!噗,我让你出柜啊,哈哈~你爹也讨厌,非拿这事儿刺激我爹。
  开一局死一局,彭勃后来扔开了手机。先睡吧,再担心也白搭,明天早点儿起来找熊。
  拉上被子,彭勃想到了秦浪。那天之后,他们再没有联系过。秦浪一个电话也没打,一条短信也没发。彭勃想,他们肯定是完了。心里有点难受,多少有点儿。那天回家的路上,坐在飞驰的出租车里,他忽然想到了任伟。并不是有人提及任伟,而是因为秦浪他想到了任伟。他爱任伟,任伟不爱他,糊里糊涂揪扯了那些时间,他觉得任伟欠自己的。那么秦浪呢?秦浪爱自己,可自己又是怎么对他的?他不正像在重复任伟的所作所为吗?
  我是个懦弱的人,正因为知道自己亏欠你的感情,我才无法面对你,才选择逃避。
  我尝试过去接纳你,但……感情这东西,我没办法勉强自己。
  我知道你爱我,你说你愿意一辈子背着我。不感动是假话。但感动,并不意味着我爱你。我摇摆过,但徒劳无功,甚至我越来越怕你。那种怕不是因为你威胁我什么,而是……你给我的越多,我越不知所措,越无以回馈,越……内疚。
  彭勃忽然有些释然了。感情这种东西,若不是你情我愿,双方都不会好过。可悲的是,只有当他站在加害者这个位置上的时候,才明白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正因为与秦浪交往了这一些时间,他才得以在今时今日求得一份释然。秦浪给了他爱、体贴、温暖、美好,可他还是难以被打动,始终找不到内心的热情,因为,他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所以他激烈的情感始终被冰封着。自己可以做的很好,可以去关心他、照顾他、呵护他,但那……
  你爱我吗?
  那肯定不是爱。
  秦浪强硬的性格,终于将隐藏起来的矛盾推上了顶点。而当自己残酷地折断他爱的希翼,倒是从一定程度上获得了迟来的一份释然。就好像,你不伤害别人,就不明白别人为什么会伤害你。
  真残酷啊。
  看似把选择权交给了秦浪,而实际上,他其实没有给他任何选择。他想跟他分开,不是什么要结婚,也不是他咄咄逼人的态度亦或被他窥视隐私。他只是,由这些,想到了再继续发展下去,自己将再次陷入同一个恶性循环,只是这一次所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已,本质上毫无区别。体内有东西逼着他这般残酷,这东西叫做良心。他不能给他一场美梦,然后再用尖针刺穿他。
  而从另一层面来说,对熊的关注,就像是内心暗涌的推波助澜。你知道,当那一瞬间的悸动浮出水面,酷似坚冰破了一个小洞,即便很小很小,但那里是可以涌出海水的。
 

  闹钟吵吵嚷嚷飞来飞去,熊鑫迷迷瞪瞪地睁眼,站在床上胡乱地抓,差点儿摔地上。
  一条腿跪床上,一条腿踩地上,手里抓着飞行闹钟,熊鑫瞪眼看着贴着丝质壁纸的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扑到床上趴下,他抱着被子蹭。昨天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纹身男的短信很有安抚效果,他上床给手机静了音就抱上被子死睡了过去。
  哦,手机静音了。
  这么想着抓过来一看,没有未接电话。
  施沐晨……没给他回电话。
  醒了会儿盹儿,熊鑫给彭勃拨了过去。电话好半天才有人接,那边儿传来沙哑的嗓音:“几点了……你起了?”
  熊鑫打了个呵欠,“我也刚醒……闹钟飞着给我闹起来的……”
  “去哪个庙会啊?”那边儿也在打呵欠。
  “厂甸?地坛?都行吧……”熊鑫继续打呵欠。
  “别……打呵欠。”彭勃一边打呵欠一边说,“这玩意儿传染。”
  “你也在打啊……”熊鑫控制不住。
  “你先挂了,洗漱完再给我打,我先起床。”
  熊鑫打着呵欠挂了电话,进洗手间,含了一口漱口水,难闻刺激的味道立马给他激醒了。拿了牙线对付牙齿,熊鑫看着镜子里龇牙咧嘴睡眼惺忪的自己没来由的嫌恶。看看那双鼓泡眼,又红又肿;看看那副高颧骨,超不吉祥;看看这张凶险的嘴,哦还有尖利的牙齿。
  洗脸的时候熊鑫拿冷毛巾敷了好半天眼睛,最后像是自暴自弃,把毛巾扔在了洗手台上。
  出来给彭勃打电话,那边儿已经清醒多了:“醒啦?决定哪儿了么?怎么碰头?”
  “不去了……”熊鑫懊恼地说。
  “啊?怎么了?”
  “眼睛肿得不像话,头发乱糟糟的。”
  “你这是……起床气?”
  “不是,我就是没来由的……看着自己就讨厌。”
  “你看着我讨厌么?”
  “当然不,我说了,我就是烦我自己。”
  “那就行了,你出来看着我,又不是看着你自己。”
  “……”
  “别闷着啦,说吧,怎么碰头。”
  “我看我自己都烦,你看不烦啊?”
  “不烦啊。”
  “我瞅着可凶险了。”
  “合适,我瞅着也不善良,咱俩走一起,庙会没人挤。”
  熊鑫笑了,“你真烦……”
  “说吧,哪儿碰头。”
  “那就厂甸?我换衣服出门,大概四十分钟到。”熊鑫被彭勃说服了,举白旗。
  “我过去接你吧。”
  “别,我还是趁着我妈没起果断出门吧,否则她肯定要追着我问。你知道,春节属于母爱时刻。”
  “那行吧。”
  “诶你别开车,人肯定挺多的,到时候停车麻烦。”
  “我不会停远点儿啊?”
  “我不是怕你一根筋么……”
  “别招我说你。”
  挂了电话熊鑫开了衣橱翻找,带过来的衣服母亲已经给挂起来了。换好他又翻帽子,不想吹头发。最后选定了颜瞻品味的“棕熊帽”。这帽子冬夏两款,他都是熊,颜瞻都是熊猫。又缠了条大围巾,熊鑫蹑手蹑脚出了门,给母亲留了张便条。
  
  彭勃把车停在了太平街,走了一阵子,好么,人可真不少,人头攒动。熊鑫发短信说在陶然亭正门,彭勃叼着烟一路寻过去,远远就看见了他。
  哈哈,彭勃乐了。一个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小朋友,一手举着风车一手揪着熊鑫的帽子。
  怎么戴这么可爱一帽子。噗,还有熊耳朵呢!
  小朋友揪痛快闪了,彭勃也挪步走了过去,熊鑫正拽着帽子,他棕色围巾缠了好几圈,堆得厚厚的。身上也够严实,羽绒服,还是半长款,雪地靴一直往上,包住了半条小腿。您就差再来条棉裤了。
  “你也很能迟到嘛!”熊鑫乌涂地说,脸上除了眼睛,都在围巾里。
  “冷啊?”
  “还行,就是站着没得干。”
  “笨啊,不会先进去逛。”
  “你才笨!”熊鑫拉下围巾,“我买了两张票,你小子想排一个钟头队买票呀!”
  “你怎么就讨厌自己了?怎么就凶险了?”彭勃伸手去掐熊鑫的脸蛋。忍不住。
  “疼疼疼!”
  “可爱的小朋友都揪你帽子。”
  熊鑫的脸有点儿红,白了他一眼。
  “走吧,别立这儿让人参观了。拍照他们又不给钱。”
  “烦人。”
  小吃、玩意儿、卖花的、杂耍的,满眼红红火火。唯一的缺点是人多了点儿。两人并肩走,时不时就被人穿插。熊鑫个子矮,彭勃个子高,两人走路的节奏很难保持一致,几回熊鑫都必须得小跑两步跟上去。彭勃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尽量放慢脚步。熊鑫有点儿郁闷,看着身旁那只摇摇晃晃的大手,插在口袋里的自己的手有些蠢蠢欲动。
  越往里走人越多,熊鑫最后下定了决心,伸出手去抓住了彭勃的手。与此同时心怦怦跳个不停……
  手牵上来,彭勃怔了一下,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雀跃,马上紧紧地回握住了。
  熊鑫从一开始的忐忑,到后来的不安,继而小鹿乱撞……一系列心理过程以长出一口气结束。然后他看着彭勃用另一只手摘下了自己的围巾,搭在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鬼点子还挺多。熊鑫低头笑了笑。这样就不怕别人看到觉得奇怪了。
  “诶,你昨儿为什么哭,能说了吧?”彭勃这时看向熊鑫问。
  “现在都高兴了,就不说昨天了。”熊鑫浅淡地笑着。
  彭勃想了想,“好吧,那就不说了。现在高兴了,确定是吧?”
  “嗯,高兴了。”
  “吃糖葫芦嘛?”彭勃看着不远处围着一圈人的摊位问。超长糖葫芦很惹眼。
  “我只想吃糖不想吃山楂……”
  “这……”
  “所以如果我能先啃掉糖,山楂归你,我就吃。”
  “你花栗鼠啊?抱着糖球啃。”
  “笨,我要竖着那排糖啦!”
  “得,成交。”
  “一会儿跟这儿再溜溜咱们琉璃厂吧,应该也挺热闹,说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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