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by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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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赖by剑走偏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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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鑫上了车,施沐晨开上了街道。刚刚回去取外套,他与那个男人再次碰面,男人很不客气地对他说:你一定会因为今天的举动后悔。施沐晨回敬给他一句:别招我,要不搞不清谁后悔。说这句话时,熊鑫眼眶湿润的模样再度浮现在他眼前。
【第三章】

  秦浪从打上班来坐到办公桌前就没顺气。咖啡还没来得及喝一口,三明治还没拆,人事部的小董就来了,踩着她那双足有八厘米的细高跟鞋。
  姑娘张嘴就埋怨:“小秦,胸卡还没做好吗?新来的人事总监都没有唉。有点儿不像话了。你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秦浪放下罐装咖啡,认真地看着小董说:“你问问徐姐吧,她不给我名单,我什么也没法做。”
  小董早有准备,“就是徐姐让我来的,她说一早就给你了。”
  秦浪冷笑:“那你问问她,我告诉没告诉过她至少二十个起做?上次她是给了我一个名单,一共四个人。我再给她编十六个出来?”
  小董辩驳道:“后来公司又来了好几个新员工啊。设计部的、市场部的,我们人事部也来了三个。你加上就不行吗?”
  秦浪收拾着桌面,“还真不行。我不知道你们编号怎么排,谁前谁后。”
  “你顺着排不就行了吗?”
  “对不起,我没那么大权力。”
  给这位臊行走了,又来一更邪恶的。
  市场部的李川一进来就说:“给我三十个杯子,就上次你给战略资源部的那种。”一脸大爷范儿。
  秦浪心说,我欠你五百万啊?脸上可不能挂色儿,“现在没有。”
  “现在没有什么时候有?”对方咄咄逼人,“图不都是现成的么?”
  “杯子不是现成的,印刷不是现成的。”秦浪回。
  “那还不快?”
  “我快工厂不快。”
  “行吧,那你明天一早拿给我。”
  秦浪鼻子都歪了,我说话你到底听么,还是你以为我超人?
  “给不了。”秦浪说,“至少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再快也得四天。”
  “那还有什么用!你干嘛不多做点儿?一次性做好就省事儿多了!”
  “财务部不批,你跟他们讲理去吧。”
  哐当,李川摔门走了。
  秦浪还没骂出声,这位又折了回来,“U盘给我拿几个吧。”
  “行。”秦浪拿出了表格,“登记。”
  “真他妈麻烦。”对方骂了一句。
  瘟神退散,秦浪埋头于媒介部要的礼品,一忙就没了时间概念。手下两位今儿像约好了似的,双双请假。
  一直对着计算机屏幕,秦浪眼睛有些酸疼,刚停下来捏捏,手机响了。
  短信:嘛呢?
  彭勃发的,言简意赅。
  秦浪的回复也简短:上班。
  你这不是废话嘛!
  秦浪回:忙媒介部的需求。
  短信再次回传:你怎么不说满足满足我的需求?
  您的需求是?
  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彭勃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的需求是你陪我说两句。”
  “你干嘛呢?”秦浪听出了彭勃声音里的疲惫。
  “应酬。”
  “中午就开始应酬?”
  “这才是开始,下午还要打高尔夫,晚上又是宴会。”
  “您辛苦了。”
  “你是我秘书啊?说的什么片儿汤话。”
  “那我应该说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一肚子邪火儿?”
  “没有。”
  “别装了,听得出来你心情不怎么好。”
  “就是忙的吧。”
  “下午过来陪我打球吧。”
  “谁替我打卡?”
  “能扣你几个钱?我给你。”
  “你把我劈了吧,你领走半个,留半个在公司赶活儿。”
  彭勃在那边嘿嘿笑了。
  秦浪又说了几句才挂机,再一看表,午休时间早已过去了半小时。行了,中餐又得省了。
  
  彭勃挂了电话,从卫生间回到了饭桌上,也一并换了一张脸。文化部的人可真难搞。但再难搞也得搞,搞不下来他自己就不好搞了。批点儿东西怎么这么费劲。别说三陪了,彭勃感觉自己这会儿纯九陪。三陪的三倍。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脸上挂着伪善的笑,又得时时察言观色,彭勃真有心掀桌子走人。但他不能。这不是一般关口,搞砸了他们家能把他砸了。每每这时候他就想:走仕途当个政客显然轻松点儿。但再一想到家里另外三个男人的脸,他又明白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为了丰盈的进账,一切如往常一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彭勃到今天已深刻地认识到:他终究逃不出这个家既定的命运,无非是捆着你的绳子弹性大与小的差别。这悲剧还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随着年岁逐步增长,他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挣脱枷锁的机会了。稍稍一点的麻痹大意,已使他陷入万劫不复。也或者说,就连一点点假象一点点希望都消失殆尽。他从不曾在地面,他只是曾以为他在。实际上他始终在深渊里,夹缝随着地壳运动挤压到一起,那一丝只能见不能触的光也被黑暗吞没了。
  彭勃很容易想出自己未来三十年四十年的生活,只是现在他连企图挣脱的动力都没有了。
  经过跟任伟的一场浩劫,彭勃学会了一个词:认命。
  你有选择也没用,更何况其实你就没什么选择。
  牢笼之外,仍旧什么也没有。另一片荒芜而已。
  
  应酬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彭勃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相熟的会所。问秦浪来不来,秦浪说自己也刚忙完,去就去。
  秦浪来的时候彭勃已经小睡了一觉,人泡在中药桶里被人捏着,意识特别容易迷离。
  彭勃看着秦浪去冲凉,思索着他怎么才下班。秦浪出来他问他忙什么呢,秦浪答曰:牛鬼蛇神。
  彭勃笑了:“原来咱俩忙的也不差多少。”
  他笑了秦浪也笑,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秦浪手长脚长,个子也高,泡在桶里露出一点点肩,很是性感。
  “一会儿咱俩还回去吗?”彭勃慵懒地问。
  “都行。”秦浪闭着眼答,“不回去的话就找个离公司近点的地方。”
  “你工作狂吧?”彭勃真有此感。
  “我贱嘛。”秦浪还是闭着眼笑。
  泡了没一会儿秦浪就出来了,他去蒸彭勃也跟了进去。待到按摩师都出去,秦浪调低温度,跨坐到了彭勃的腿上。唇与唇相碰,柔情马上转为激|情。秦浪的身体很会给自己找平衡,越累越找精神上的放松,越累性欲越强。他也从不是欲迎还拒的类型,向来单刀直入忠于自己的欲望。彭勃喜欢跟秦浪做这档子事儿,不仅仅是赏心悦目,更是肉体上的极度愉悦。这也是为什么他跟秦浪就这么处下来了的原因。
  由于两人都很兴奋,性事并没有持续太久。事毕秦浪就有些犯困,靠在彭勃身上昏昏欲睡。彭勃推了他几次,每一次秦浪都含混地应着,可没几秒眼皮又黏在了一起。彭勃索性拉了他出来,简单冲了凉,两人离开了会所。
  起风了,秦浪倒是清醒不少,彭勃要开车秦浪替了他,曰:你喝酒了,还是我来吧。
  两人没开太远找了一家酒店,一进房间秦浪就脱了衣服,头沾上枕头便就不省人事。彭勃坐在床的另一侧看着他,实在想不出这个男人他有什么不爱的理由,但问题是,他就是在他身上找不到爱的冲动。那是自己的问题,彭勃深知,可他对此无能为力。激烈的爱的冲动就像是随着上一段感情的落败一并灰飞烟灭了。
  在秦浪身边躺下,秦浪翻了个身搂住了他的腰,脑袋拱进他怀里,自然而然。彭勃摸了摸秦浪的脸颊,视线仍旧在天花板上打转。
 

  出租车奔驰在机场高速路上,熊鑫靠着车窗看着笔直延伸出去的公路和交错往复的车辆,有些出神。十一个小时后,他将飞抵法兰克福。而从那里还需再搭乘火车才能抵达魏玛。
  实际上,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考虑的。就也许可能大概会前往德国留学,他还没跟身边的任何人商量过,连阿元都不知晓。
  但除了弹琴与演出,他又不清楚自己的生活里还能有什么。硕士研究生眼看进入最后一年,而学院又尚未开设博士研究生的钢琴表演专业。其他方向也不是不能考虑,但一想到春天收到P教授的邀请说心里不惦记就不诚实了。想去看看,想感受一下李斯特音乐学院的氛围,也当然有心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最重要的是,去往那里,就可以远离北京,远离那些令他伤神的东西。可究竟内心有什么在动摇呢?熊鑫又说不清。
  手机震动,熊鑫从裤兜里摸出来,看到来电显示:施沐晨。
  “喂?”熊鑫犹豫了一下才接。自打半个月前与他相识,这位就很“热情”并积极踊跃、一往无前地同他保持着联络。拒绝的话熊鑫把从小到大学过的措辞全用上了,也没能挡住他的攻势,折合下来,基本三天就会见一次面。音乐会、舞台剧、美术展、雕塑赏析……天知道北京怎么有这么多活动,而怎么这位施先生手里又总有“富余”的票。熊鑫不去不行,人家求他“搭理”。傻子也明白这位是在迎合他、追求他,熊鑫还不傻,熊鑫心知肚明。然而自己的表现可不怎么样,从一开始的坚决拒绝没能实现,一路滑坡到今日也不是不享用。当真一路败北。
  “快到机场了吧?”施沐晨的声音顺着听筒传来。
  “嗯。不远了。”
  “你不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吗?”
  熊鑫皱了皱眉头,认真思考。忘了什么?护照、签证、邀请函……会忘记什么吗?
  “想出来没有?”
  “……没。”
  “你忘了跟我告别。”
  熊鑫捂脸,不过才去几天!
  “既不提前告诉我,也不说约着出来让我替你践行,你很冷酷嘛。”
  “……你去旅行还需要人家替你践行?”熊鑫只告诉施沐晨他是去旅行,对于留学一事只字未提。
  “如果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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