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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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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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评价不坏。”
  “哈哈。”莉莉看出我英雄气短的样子,反倒笑出来,“绝对不坏。”
  “烦恼给我杯咖啡,我要好好想想怎么打退他们。”
  “对,最好能杀一儆百。”詹姆斯跨进来随口接上一句。
  我坐下来揉额头:“范斯高已经有软化了,再盯一个星期,让他们看足诚意,如果还不下结论,我就只有快刀斩乱麻了。”
  “哇,真有壮士断腕的决心?”詹姆斯一向算是支持我的想法的。
  “现在的世界什么都讲你情我愿,被动久了,谁还肯打肿脸充胖子?最现实不过的问题,再耗也耗不起了,我是已经尽力。”顺便说个好消息鼓舞士气,“刚才谈了个新客户,他有关系网,可以带动制作部的新一期运作。”
  “看这股强盛的老板气势,完全没有转行当明星的打算嘛,就说最近的谣言多。”詹姆斯也开始开无良的玩笑。
  “我怎么舍得停止使唤你们?想解脱,做个二十年再说。”
  “简直像无期徒刑。”
  “别忘了是谁在让你将来有机会享受政府的养老金。”
  “这话可真恶毒,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然后一张婚礼请谏放到我面前,一脸狡猾的样子,“瞧,我说过,马上要兑现了。我妻子喜欢IKEA的餐具,或者你可以选一些优质的品牌,比如LAGOSTINA什么的。”
  “谢谢你的建议。”我故作恍然大悟状,温文尔雅地笑道:“愿意为美丽的吉莲娜效劳。”
  这个詹姆斯有着旁人没有的聪明,他容易满足,也懂得付出,所以获得幸福是理所应当,难怪他的印地安女友这样快就下了决定。
  我花掉两小时的时间一一回复各方媒体的“关心”,并表示无意继续出演新一季的广告,但还是有三家坚持要求给我做访问,我需要以更高的技巧去推托。
  可是已在多伦多与阿齐出席慈善活动的昀森并没有体谅我,他竟然在两天后的下午,某个公开场合在被问及与我的关系时,他坦荡荡地说:“噢,是的,正如大家所见,他是我最亲密的人。”
  这句话的杀伤力以光速计,没过半天已经从万里之外传到我的耳朵里,这是暨上一次的“深情告白”之后,又一个火力强劲的炸弹,这样暧昧的话题,很容易让外界将前后言论联系在一起,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笨蛋。
  其实每隔一天,我们都会通一个电话,所以这天的沟通我承认有些不快,不是因为他说了不谨慎的话,而是我确实在替他担心,毕竟很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使他的形象受损,可就是他这独特的率真和直接成就了公众眼里完美的伊森霍,但一个人不会总被公众宠上天,每个圈子都有它的生存规律。
  “你难道就不会婉转一点?”
  “为此烦恼的还有伍迪和杰克。”说的是他可怜的造型师和经纪人。
  “昀森,你是故意的。”
  “Sorry,震函,我没想影响你的情绪,我只是情不自禁。”
  我轻叹一声:“我们的家庭背景会曝光的。”
  “是,我有心理准备。”
  “不知是好是坏,总之,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我们已经达成某种共识,“一旦家族关系这层纱被捅破,我和你就再走不回原点了。”
  他轻问:“嗯,你介意吗?我只想我们在一起。”
  人要自由也必须循着一定的逻辑,突破极限的事情虽然常被载入史册,但并不包括我们这一件。只要媒体公开我与昀森的“兄弟”关系,我们将从此守住自己内心的秘密,牺牲一部分真实,这包涵着对家人和对自己的保护。
  反对的声音不能使我们分开,但为成全未来的设想,我们不能为着一点不切实际的理想而打破生活的平衡。情事上我们很脆弱,没有想过要与世界对抗,也没有那个能力,只不过单纯想要守住自己这一方小天地,不被现世入侵和污染。
  我们的障碍并不只是“同性”这一项,“兄弟”这道紧箍咒才是致命的,我跟昀森不愿被推进一个复杂的环境供人点评,不愿一些最简单的愿望也被伦理的枷锁磨蚀,我们只想保留和守护彼此的真诚,其他,真的不是太重要了……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我和昀森真正的“渊源”被媒体来了个大揭秘,我们的额外亲密都被“特殊的亲戚关系”所掩盖,对我们来说,我们已经给了外界一个合理的解释,给了各自的家族一个平稳的交代,我们不再亏欠谁,这原本该算是个和平的结局,事实说明,人们的好奇心只维持一定的秩序内,窥测别人的生活只是为满足自己的一点小小兴趣,点到为止留有疑问才是正常规律。
  在范斯高终于重新倒向风行时,昀森也在当天告诉我,他已经完成爱心任务,与阿齐顺利从温哥华返回香港。
  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我却开始失去了昀森的消息。本以为他刚到港,有很多需要总结和理头绪的事情处理,可就在三天杳无音信后,我感到了反常,并开始紧张起来。
  他的行动电话从前天起一直关机,我也试图联络过阿齐,竟也没有成功,霍家的家仆对少爷小姐的行踪含糊其词,我甚至拨了母亲的电话,可她一直没有回电。整家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没有任务坏消息从彼端传来,但在几天心神不宁的忙碌过后,我还是按捺不住订了星期六去香港的机票,我承认我没办法像处理其他事一样冷静地处理与昀森有关的事,我已经接收到强烈不安的讯号,可是又无法正确拼装排列作出客观判断,只能任由那些杂乱的思绪碎片主宰我的大脑。
  我预感出了些事,但是怎么也不敢往坏里想,唯有赶赴现场才能搞清楚情况,这让我想起那场灯架倒塌的意外,我冲出包围寻找他身影时那不可抑制的恐惧,那一刻起,我认清了的心,而这一刻,我不想再品尝失去,再也不想了……

  35
  只希望所有那些不安别应验,从没有这样草率地登过机,几乎是甩开所有顾虑直奔香港,甚至没来得及向公司交代一切细节。
  飞机在中途遇上气流,惹得乘客有些恐慌,但我却镇定异常。因为我知道自己能安全着陆,就像我知道此刻昀森需要我回去一样,预感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冲击过我的大脑,即使念头很纷乱,意识却是极度清晰。
  从机场出来,天正在下着雨,没撑伞就直接钻进计程车里,车子直奔半山区的高级住宅。踩上行人电梯,冒着雨寻找门牌号,最后终于一身落拓狼狈地出现在阿齐家门口,幸好没有扑空,开门的正是钱永,他一脸震惊地盯着已经淋个透湿风尘仆仆的我。
  “震函你怎么……来了?”他的表情相当吃惊。
  “对不起,我问完一个问题就会去酒店换一身衣服。”我深呼吸,“昀森在哪儿?”
  钱永脸上有明显的犹豫和为难:“大家不想你担心是有理由的,我答应过长辈不告诉你,可是你却还是来了。”
  “昀森出事了对不对?”我很少在别人面前这么情绪激动,“他是不是出事了?!”
  “你听我说震函,他现在——暂时不能见你……”
  我打断他的话,颓废地靠在门框上很认真盯着钱永:“别瞒我了,我人已经在香港。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钱永妥协,拉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愿意洗个澡,再冷静地坐下来喝杯热咖啡,我会愿意告诉你实情。”
  是的,我应该合作,必须合作!如果现在不能冷静,怎么去面对接下来可能会听到的坏消息?怎么去追究这短短的几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我无法猜透这个顷刻间失去他的理由,无论是什么,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听从了钱永的建议,去淋浴房洗去一身疲惫,热水打在我的身上,竟有火烫的刺痛感,镜子里的自己显得很憔悴,可头脑却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我要做得像自己才不至于迷失方向,他肯定需要我。
  等我到客厅的沙发上,钱永才在我对面坐下,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有些困惑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和昀森感情这么好,难怪长辈们都不让我们告诉你。”
  “我想一会儿去看他,能带我去吗?”
  钱永点头,眼眶突然有些红:“他一直没有醒,我们都在等。”
  什么叫“他一直没有醒”?谅谁听了这样的话都不可能再保持镇定,刚刚压下的情绪又冲破胸膛,冷静再次报废,我吼出来:“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昀森到底怎么了!”
  钱永焦急地安抚我:“震函你听我说,发生这件事,每个人都很痛苦,你听我说完。”
  我在听,我在听……
  “这个星期一阿齐和阿森从加拿大回来,然后本地的几家电视台采访了他们,晚上阿森突然说想吃巧克力。”钱永看我突然瞪大眼睛,以为我误会他骗我,连忙解释道,“真的,他突然就说想吃巧克力,然后就出门了。可是一小时后,有警官打电话告诉我们,阿森进了医院,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被人用铁器击中头部,从那天起,他就一直昏迷不醒。”
  “是谁干的?”我的声音在发抖,手再也握不住杯耳。
  “一个帮派小头目,他似乎认识阿森,从电视上得知他人在香港,于是就到他的住处候着,完全是有备而来。”
  “为什么要攻击阿森?”我简直想不出哪怕一个理由!
  “那个杂碎说是……为了他妹妹。”
  “没可能,阿森怎么可能得罪那种人!”
  “人已经抓到了,只有通过阿森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他现在……”
  我的喉咙哽咽了:“他会怎么样……”
  “医生说,如果两周之内还不能清醒,就很危险,可能会变成——”那个可怕的名词钱永没有说出来,“现在对外消息都是封锁的,媒体并没有介入。”
  “带我去见他,好吗?”我突然觉得力气被掏空了一样,我之前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失去另外一个人可以如此痛彻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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