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山水不相逢 by 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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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山水不相逢 by 白鹿-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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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沉默了一会,进去了纹身室,再出来的时候手指间夹了一张名片,放在了花斐君的面前,“这个叫红茶的人,是我的高中同学,去他那里当个侍应生的话一个月也不少拿,而且有小费,很多大学生都在那边打工,而且是晚上工作,白天你可以再打一份不太累的工,你看这样行吗?”
    花斐君点头,拿起名片看了两眼,放进口袋,起身帮着把碗筷捡了下去。
    离开的时候,他说了谢谢。
    谢谢白天的恬淡让他难得安静了一下午,也谢谢她美味的晚餐。
    花斐君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找到这家叫做“西雅图”的酒吧,外墙是那个年代最尖端时髦的缤纷闪烁的LED,红黄蓝绿青蓝紫,站在招牌下,几秒钟之内,你的脸也会红黄蓝绿的变换一圈,门外站着穿着长款大衣的帅气保安,恭敬的给每一个进入酒吧的人拉门。
    还好,这里不失所谓的专供那些富可敌国的VIP 的场所,不然他将会狗血被人扔出来。
    酒吧内的音乐震耳欲聋,他的穿着打扮,连他略带羞涩的神情,都显得与这里格格不入,这是一个花斐君从来没见过的世界,灯红酒绿,人影交错,看不清也辨不明的兴奋面孔。他抓住一个穿着马甲端着托盘的侍应生,礼貌的问:“请问红茶在哪?”
    侍应生侧过耳,喊了一句:“先生,你说啥?没听清!”
    花斐君也喊:“我说红茶!”
    侍应生点头,继续喊:“好的!先生!一杯红茶!您坐哪里的!”
    花斐君紧忙摇头:“不是!我不要红茶!我要找红茶!红茶!你们老板红茶!”
    侍应生恍然大悟,再次点头,伸手一指对面的吧台,吼道:“红衣服的!红茶!绿衣服的!绿茶!”
    原来,红色的就是红茶,绿色的就是绿茶。
    花斐君穿过人群,走到吧台,寻找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可是环视一周之后,他只发现了一个穿着一身红色休闲西服的男人,手里端着酒杯,和他对面的男人谈笑风生,吧台里,果然站着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小姑娘,想必她是绿茶,不管是人还是名,花斐君都觉得这个绿茶有些面熟。
    他走到绿茶面前,问道:“红茶在这里吗?”
    绿茶在看到他的时候,眼睛瞬间发亮,花斐君对于这样的眼神早已不足为奇,很多女孩子啊,看到他的时候眼睛要比绿茶亮,放光,放激光的都有。
    紧接着,他看着绿茶走到红茶的身边拍他的肩膀,指着花斐君说:“哥,有人找你。”
    原来,红茶是个老爷们。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要叫红茶,事实上他叫雪碧可乐或者康师傅矿泉水,都要比较红茶气派的多。
    红茶转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看见花斐君时,眉头一挑,问道:“你找我?”
    一直以来,花斐君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红茶这个人,直到后来,他听到别人对阿杰说:花斐君?那就是个妖孽!他当时在心里默默的反驳着,红茶才是个妖孽。
    红茶是个漂亮男人,花斐君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穿着红色衣服会这么的没有违和感,他在听到白天这名字的时候,笑的那叫一个惷光灿烂,“白天啊!我人生中爱过的最后一个女人啊!”
    一时之间,信息量有点大。他人生中最后爱过的一个女人?但他还没死,也就是说,他从白天以后就不爱女人了,他曾经和白天有过一腿,但是在那一腿消失以后,他喜欢了男人?还是他看破了红尘?
    红茶带着花斐君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盖着西服,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醒过来。红茶问:你不热吗?
    花斐君点头,是有点热,于是脱掉羽绒服,修长单薄的身体裹着米色的朴素毛衣,安静的坐在椅子里。
    红茶说:我看你还是小孩儿啊?我告诉你啊,这酒吧就是个染缸,多少比你还素净的姑娘小伙来这工作,最后也都变浮华了,什么人都能接触得到,就是正经人少,当然了,你也有可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个,我只是给你打打预防针啊,我估计你这款,肯定招人喜欢,自己把持住就行了。
    花斐君皱眉:“什么?”
    “听不懂啊?听不懂就对了,以后慢慢你就懂了。”
    “噢,谢谢红茶哥。”斐斐都却如。
    “别,叫红茶哥多土。”
    “那叫什么?”
    “叫红茶哥哥,哥哥懂么,别给我叫的跟土大款似的。”
    花斐君在嗓子眼挤了半天,终于重复了一遍:“谢谢,红茶哥哥。”
    “对嘛,来这地方靠什么啊你知道吗?靠你的眼睛和嘴,有眼力见,嘴甜,到哪都不得罪人啊,看事就转身准没错,见人就叫哥哥姐姐保你有小费拿,对了,你叫什么?”
    花斐君刚要开口说我叫花斐君,可是他转念一想既然他说他是白天的弟弟,那就得姓花,再说他也不想被这酒吧里的人整天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么他姐叫白天,他可以叫白日,不过白日似乎不好,谁爹妈会给孩子起名字叫白日,就是日也不能白日,于是他说:我叫白夜。
    红茶点头:噢,你们姐弟俩一个白天生的,一个晚上生的。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掀开了西服,他被灯光刺的觑起眼睛,打量着屋里的场景,目光落到花斐君身上是时候,顿了顿。
    他坐直身体,长腿落地,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哑着声音,问:谁?
    “我新招来的侍应生。”红茶解释道。
    男人挥了挥手:“水。”
    花斐君木讷的坐着,完全不觉得这句话是对他这个“未来的侍应生”所说。
    红茶敲敲桌面:“白夜,倒水啊,你来这当大少爷的吗?”
    花斐君这才反应过来,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只需要伺候他的小小花的花斐君了,他得服务全人类。
    水杯递到男人手里的一刻,男人正好抬头看他,花斐君在那一秒钟,彻底的愣住,一整杯温热的水直接脱手而出,真是一口都没浪费,他不是要喝水么,不仅喝个够,还要喝个透。
    红茶尖叫一声扑过来:“你倒的不是开水吧你,你这是玩命呢?”
    花斐君慌乱的低下头,看见那杯水正好扣在了男人的两腿之间,也真幸好,他没倒杯开水来。男人起身抓过纸巾擦了擦,没等花斐君道歉,便替他开解着:没事没事,红茶,别紧张,小问题而已。
    红茶说:念西,你确定你没事?还好用么?
    何念西说:不然你试试?


☆、092:无可奈何花落去1 ☆
    花斐君离开西雅图的时候,心里还如有一直响鼓在雷动,他沿着夜路吹着冷风,心心念着何念西望向自己的那一个瞬间,若想要用什么来形容那一刻,那么便是,那时的何念西很花逸。
    何念西的眼睛,深邃明亮,就连弯曲上翘的姑娘一样的睫毛,也与花逸如出一辙。只不过,他们一人年少青葱,一人成熟稳重,如果按着时间的推移,花斐君甚至可以想象到,未来的未来,花逸便会成为何念西那个模样。
    翩翩公子谦谦有礼,眉目俊秀体态修长,想到他的花逸,未来也会变得这么有魅力,花斐君的心柔软了起来。他想花逸了。他要回学校去看花逸,就趁现在,就在即刻。
    斐君如图深。可是他忘记了自己已经退学,再来这里,不过是校外闲杂人等,临近寝室熄灯的时间里,门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进去。教学楼的灯已经全部熄灭,只有两栋寝室楼还亮着灯,大部分的窗,都拉上了天蓝的窗帘,他站在校门口的铁栅栏外,久久望着曾经住过的寝室的方向,忽然间,出现一个身影,趴在了窗台上,他仔细的辨认,才勉强看得清那是花逸,是花逸总喜欢用手指去戳顺着窗沿留下的水珠,他忽然一阵心酸,他想看看花逸,这是一种无人能懂的思念,是无能懂的望眼欲穿,也是无人能懂的度日如年。
    寝室的窗被打开,花逸用手去划着落在窗台的积雪,攥成一个雪团,用力的从楼顶抛了下来。花斐君猛的扑在栏杆上,大喊着:花逸!
    花斐君不是大嗓门,但是此刻校园里一片空寂,他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并有节奏的回响。
    花逸的手一抖,他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操场上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可是他真不想相信自己听到了花斐君声音的这件事是幻听。
    花斐君看到花逸支出身体的动作,吓的冷汗都冒了下来,生怕自己再一喊,他会掉下来,他捂着嘴,不知所措,呼出的白气顺着指缝扑在他的睫毛,很快睫毛开始变得湿漉漉,等到花逸失望的从窗台收回身体的时候,他才放下手,颤颤巍巍的喊了第二声,第三声,可是声音却不敢大,想他听见,又怕他听见,眼见窗户就要被关上,他最终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用尽全力的向天空喊着:花逸!我在这里!
    这一次,花逸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就连在床上坐着的莫尧也一步跨到窗前,两人蹬着拖鞋,衣服也顾不上穿,寝室门也没锁,雪崩似的奔到操场上。
    “小叔!你在哪了!”花逸大喊着,两人在月下四顾,都是迫不急的的想看到他。
    花斐君激动的往前一冲,鼻子装在栏杆上,他顾不上揉,拍打这栏杆喊道:“围栏!大门围栏这里!”
    花逸飞快的向他跑过去,看着花斐君赤手抓着栏杆看着自己,就像监狱里的犯人一样,他的心突然就揪成了一团,不知道这十万块钱从哪里来,如果真的要一个人去坐牢,他不会让花斐君去的,他会自己扛下来,他管不了还有谁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受不起这份惊吓,他只不想他小叔有事。
    “你不冷吗?”
    “你不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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