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作为祭司的拉非尔思慕上自己的继任者,亵渎了神灵,将会给东亞带来无穷的祸害。人们自然是不行的,可这样捕风捉影的声音一多起来,哪怕是假象也给歪曲成事实,何况两人之间本就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
对这些人而言,拉非尔和言末离他们太远相爱还是相杀都和他们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算是感天动地的真爱也成了一种罪孽。加上自从留言传开以后,东亞的天灾人祸仿佛就凑到了一块。渐渐的人们心中集了怨气,开始把一切以前的不幸也全怪罪拉非尔的头上。
一面祈祷着神灵的饶恕,一面对这对造孽的情侣发出恶毒的诅咒。祭司难道不应该把身心都奉献给神袛吗,如果不是因为拉非尔,他们的亲人或许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罪了。
在刻意的引导下,错误全归于拉非尔,毕竟神殿还需要祭司,而没有了拉非尔的引诱,相信新任的祭司一定能够平息神袛的愤怒。
撒伽做这样的事情一向极有手段,况且神殿虽然权力不小,可东亞的话语权毕竟还是在他的手上,几乎不到一年的时间,流言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甚至有被鼓动的偏激分子想要背着炸药包和逆轮的祭司同归于尽。
毕竟拉非尔终究还是个会生老病死的人,就算不能够炸死他至少也能够炸个重伤,他打听了当时言末并不在车上,便想着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整个东亞的安宁,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失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这个科技并不落后的年代总有那么一些不信鬼神的存在。批判声几乎要把拉非尔给言末,虽然这些流言往往是没到拉非尔的耳朵里就会被人处理掉。
有些东西是不能够压制的,虽然有强大的后盾顶着,拉非尔的日子显然也并不怎么好过。可作为东亞的首辅大臣,他仍旧按时办公。而另一个当事人言末仍旧耐心教导亚历克斯。
那天之后撒伽一直就远远的看着,除了那些贵族官员们变得怪异的眼光,还有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刺杀者,生活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就好像那天的事情不过是一场错觉,撒伽也真的放弃,不再执着。
矛盾却是一直在的,只是积累到临界点才终于爆发出来。
撒伽是个天生帝王的料子,不管是前世的凯利格三世还是现在的他,都有着极强的领导才能、野心以及控制欲。在这一百年内,他把反对自己的,或者是有可能的障碍都踢了出去,整个东亞的上层俨然不觉中成了他的一言堂。
那些被提拔上来的新兴贵族里头就有些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小人,最爱的是痛打落水狗的戏码,又因为不曾了解拉非尔的分量,便贸贸然的凑上来想给拉非尔难堪,好在撒伽面前邀功。
结果却成了引爆祭司大人的导火线,落得个极其凄惨的结局。拉非尔从来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虽然他活得比常人更为长久,可终究不是无欲无求的神袛,活了几百年难免会有怒气。
当初他处置那位宠姬把那段时间积攒的负面情绪全都发泄出来,导致那一幕成了观刑的人一生中最畏惧的画面,言末的存在使得他产生负面情绪的机会无形中消弭不少,但这段时间他的不悦比以往的年份加起来的还要多。
那个可怜的年轻贵族便成了君主和神殿之间的牺牲品,成功的担任了导火索的角色,把两个人之间的冲突推至了最高峰。
皇室与神殿的战争终于拉开了序幕,东亞已经没有首辅大臣这个职位了,因为有资格胜任这个职位的人拉着他的继任者一同进了神殿,带着雷霆之怒,降下了属于神明的怒火。
穿着轻薄长袍的言末坐在池沿上,透过清澈的水面看着那些因为遭受天灾而失去家园的普通人,乌沉的黑眼睛里透着一股怜悯。
“他们毕竟无辜,为什么要因为撒伽的话而把罪责降临到他们头上,终究是鲜活的生命,虽然愚昧但也有自己存在的理由。”他定定的看着拉非尔,眼里是抹不开的温情爱意:“我不希望你的手里沾上这么多的鲜血,为了那样的存在弄脏自己的手不值得。”
用长嘴水壶汲水浇花的祭司停下手里头的动作,眼神触碰到对方眼里的浓烈的爱意时不自觉地避了开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违背自己的初衷,有意无意地给予对方更多的关注,尽管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这这样下去不对,却被自己强硬地压了下去。
如果爱情像是那些小说里头纠纠缠缠的话,他想自己并没有。只是有些特别的感受而已,只是纯粹的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温暖和陪伴,就像是自己的老师给予的那种亦师亦友的感情。
拉非尔自欺欺人地想着,琥珀色的眼睛却不自觉流露出温情,独属于言末的温柔:“就算没有撒伽,这些灾祸也会降临的,神殿不过是把原本要发生的事情提前了而已,只是一些很正常的自然灾害而已,你不要过于担心,况且神明也并不介意我这样做。他们的日子或许太安逸了些,也该知道冒犯了神明是什么下场。”
的确是自然的灾害现象,只是发生的频率过于频繁了些,看着大殿里头白玉雕刻的神像,言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把自己内心的那些歉疚给抹去。因为他知道,虽然时间被提前,可该在这些灾难里死去的人数却不会因此改变。
神殿在东亞本就是超出自然与科学的存在,因拉非尔的缘故,他甚至知道了来都会发生哪些自然灾害,具体又是死了多少人。
却是没能想到神殿还有这样的能力,把几百年的事都积攒到一起爆发。自从神殿和东亞划清界限,这些灾难就接连着爆发,把撒伽弄得是焦头烂额。
丢弃了职务的拉非尔却整日在神殿里侍弄那些花草,或者是静静的待在自己身边看书,研究那些枯燥无味的资料。
简直难以想象对方以前的生活一直是这个样子,因为这段时间的默默支持好感度已经被刷到九十了,两个人甚至睡在一间房里,、一张床上,虽然因为在神殿没有深入的融合过,但相拥而眠已算十分亲密。
可是言末突然觉得有些厌倦了,两个人十指交握相拥而眠的时候,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凑到对方耳前问了那句话:“上次你说如果消失了你会伤心,现在我想知道,你有没有那种感觉,不是师生的感情,而是恋人之间的感情,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结果还是周二事最多吗QAQ
周二全天有课从早上到晚上然后蠢作就开始看灵魂摆渡
话说大晚上的看恐怖片窝觉得自己绝壁是找死,看完以后大脑一片空白,灵感全都被摆渡掉了
不过
欠的债窝一定会还的
今天双更但第二更可能晚一点大约12点左右,大家明天看好了
还欠的一章周五补回来
☆、第十六章
言末盯着拉非尔的眼,仿佛能够透过那双眼看到对方的心里头去。他一向在拉非尔面前是温和的,不像现在这样有些咄咄逼人,像是迫不及待的要得到对方的答案。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是言末撑着右手在拉非尔的上方,左手放在后者的胸口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言末细细的打量着对方的容颜,似乎想从那张始终没变过的面容看出些什么。
然而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只是静静的把自己的面庞贴到对方的胸口,感受着对方那颗有力的跳动着的心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近乎光裸的胸膛,激起微小的战栗,属于青年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固执的将之前的问题又给重复了一遍。
“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个赌约,爱情本来就是不靠谱的东西,这不是你原本的打算吗,为什么说不出口?”拉非尔张了张嘴,心底里的声音仿佛在催促自己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却是怎么都说不出一句话。
明明原本就只是个一时玩笑而立下的赌约而已,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曾想输的那个人却成了自己。
在没有尝过那些感情之前他或许对它们不屑一顾,可是一旦感受过他就无法再放手。祭司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因为不管是身还是心他们都应该奉献给神袛,若是有了感情,就是对神袛的不忠。便有了这样的一条规定,神殿里的人不能够爱上外界的人。
可是规定并没有说过不可以爱上神殿里的人,比如作为祭司继任者的存在。爱情并不适合祭司,单单是年龄这一条就足够让他们放弃。
年纪太大的很快就会老去甚至消亡,年纪太轻他们又嫌弃对方没有阅历太过愚蠢。除了为之服务的皇室子弟,祭司们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深厚的对象,友情或者是亲情,什么也没有。
等到了后来,祭司开始兼任首辅大臣这一职时,他们越来越睿智,通达人情,却越发不相信所谓的感情。在没有遇到言末以前,拉非尔认为自己也是不需要这些感情的。
为了当一个好祭司,他甚至每隔一段时间就定期服用自己配置的药,一遍遍的弱化自己的感情,知道那些印象深刻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变淡,变淡,直至消失。这么多年下来,即使不用服药他也对那些人无法再产生什么感情了,就像每一任祭司那样,拉非尔看着世人的眼光除了怜悯还是怜悯,直到言末的到来。
言末是不一样的,虽然同样是被神选中的祭司,却和自己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哪一任祭司,几乎都是被神选中的孤儿,注定一生鳏寡孤独,从来就没有哪一任会出身于皇室,还是个本该在四千年前就死去的受宠亲王。
可是终究还是把自己给贴进去了,拉非尔注视着自己上方的男人,眼神里掠过一丝迷茫,他总是有预感一旦自己把实话说出口对方就会离他而去,就像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赌约言末的初衷并不纯粹。
直觉告诉拉非尔,那个目的他这辈子都不会想知道,所以只要言末不说,他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