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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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兰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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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不冷,至少现在不冷,因为现在正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按捏着他的筋骨肌肉和关节。
  这双手是双非常漂亮的手,如果有人说这双手“如春葱”,这个人一定是个猪,因为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这么好看的葱,不管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的葱都不会有如此纤长清秀白嫩。
  这双手的腕上,有一截挽起的袖、蓝袖。
  ——小苏跟柳先生去,她的表姐“袖袖”仍在,慕容身边,是不能没有人的。
  袖袖的手多么温柔,手指却长而有力,在她的手指按捏下,肌肉松弛了,血脉也畅通,最重要的是,心情也轻松。
  慕容看起来轻松得几乎已接近软瘫,可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仿佛有一点痛苦。
  他在柔软的指下呻吟。
  “我错了。”就算他不是在呻吟,听来也是,“这一次我一定做错了,我该死,袖袖,现在我只恨不得你能杀了我。”
  他的声音甚至已接近啼哭,袖袖却用一种非常温和冷静而又非常坚定的声音告诉他。
  “你没有错,也没有看错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她告诉慕容,“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你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
  ——慕容突然萎泄。只有这个女人,只有她。
  她是谁?
  她叫袖袖,不是红袖,是蓝袖。
  月光如银。
  小苏依旧赤裸裸的站在不盲的盲者面前,她知道他不盲,非但不盲,而且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的眼力都好得多。
  她知道她全身上下每个部位,即使是最细密的部位,都逃不过他的眼。
  这种想法,忽然使得她心里有了种连她自己都不能解释的冲动。她忽然发觉自己在紧缩,全身上下,每一个部分每寸皮肤都在紧缩。
  她其实希望某一些事件会发生。遗憾的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位不盲的盲者竟似真的是个盲人,既没有看见她的赤裸的嗣体,也没有看见她的激|情和反应*
  他甚至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冷冷淡淡的告诉她:“只要你懂得善用你的武器,我们这次行动,万无一失。”
  “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
  “是的,”柳先生甚至已转过身,“我们现在就去。”
  他的冷淡无疑已经使得她有点生气了,所以已经决心要让这瞎子受到一点教训。
  “我们为什么不能再等一下?”小苏也冷冷的:“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再出手。”
  “我们为什么要等。”
  “因为有经验的人都应该知道,天快亮的时候总是最黑暗的时候,也是在紧张中守候的人们最疲倦的时候。”小苏故意问,“在这种时候去突袭,成功的机会是不是更大?”
  “是的。”天亮前也是男人们情欲最亢奋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
  他们其中一定有很多人会在“这段时候里自淫。”
  小苏故意笑,笑容在暧昧中又充满讥消。
  “我是个很好看的女人,我常常会接触到一些正常而健康的男人。”她说:“我对他们大概要比你了解得多一点。”
  ——你不了解他们,因为你既不健康,也不正常,否则你为什么会对我无反应?
  这些话小苏当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相信就算不说,这个瞎子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她错了。
  柳先生居然还是全无反应,就好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说的有理。”他居然还在称赞她,“非常有理。”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等一下再去”
  “我们不等。”
  “为什么?”
  “因为我们如果再等下去,我恐怕就会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享。”柳先生已经完全转过身,“在行动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再消耗体力!”
  小苏的脸忽然红了,好红好红,幸好柳先生没有看见。
  他是背对着她的。
  可是这一点却又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看不见她的脸红,只因为他的眼前忽然变得一片黑暗。
  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咽喉里甚至也发出一阵阵野兽垂死前的呜咽,他的脸也忽然变得扭曲痉挛。
  他甚至已倒下。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个穿红衫白裤、梳着一根冲天小辫子的小孩,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穿了出来,反手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忽然间一下子就冲到了刚刚倒下的柳先生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发髻,一刀割下他的脑袋,凌空一个翻身,提着脑袋就跑,一眨眼就看不见
  这个小孩是个小孩?还是个小表?
  不管怎么样,他都绝不是正常健康的男人,因为他从来到去,也都没有看过小苏一眼。
  这么样一个女人,如此饱满的Ru房,如此修长结实的腿,就这么样赤裸裸的站在这里,可是在他眼中看来,好像还没有一个死人可爱。
  小苏忽然觉得双眼问一阵潮湿,然后就很快晕了过去。
  这时候慕容正在用一种非常愉快的声音对他身边的女人说:“我相信的行动现在一定已经开始了,而且一定成功。”
  第二部
  第一章 决战之夜
  ——年轻的生命,飞扬的神采,无比的信心,异常出众的外貌,富可敌国的家世,只可惜……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
  人呢?
  人已将流血。
  月无血,人有。
  从这个地方看,月光绝对没有灯光灿烂,各式各样的花灯排满在街道上每一个可以系挂灯笼的地方,使得这个本来应该很安详平静的团圆佳节,看起来竟好像变得有点像是金吾不禁的上元狂欢夜。
  这个本来已死寂无人的边陲小镇,看起来也变得好像有点像是灯火如画的元夜花市。
  遗憾的是,街道上只有灯,没有人。
  人在楼上。
  四海楼就在这条街道的中枢地段上,就好像是这个小镇的心脏。控制着这个地方呼吸的节奏和血脉的流通,这里每个人都以它为荣。
  铁大老板端坐在高楼,目光如鹰鹫,样子看起来却如虎豹,正在渴望着痛饮仇敌的血。
  有很多人正列队在他面前通报。“兵刃检修清点完毕。”“灯笼蜡烛油料补充完毕,无缺漏、无病患、无醉酒、无走失、无脱岗。”“街道清除完毕,无积水,无障碍!”
  每一件事部安排妥当了,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暗卡中的丝。
  那是绝对保密的,除了那二十九个随时都准备殉死的丝士外,只有大老板自己和丝路知道这个秘密,就算还有别人知道,那个人现在也没法子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
  没有嘴的人,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没有脑袋的人,怎么会有嘴?
  铁大老板和丝路先生的表情虽然很严肃,可是也很镇静从容。
  对于这一点他们好像一直都很有把握。
  名动天下的江南慕容,盲而不盲的柳明秋,在他们眼中看来,好橡只不过是两只飞蛾而已。
  他们早已燃起了灯,等着飞蛾来扑火。
  远处有光芒一闪,仿佛有流星陨落,一个人身轻如燕,凌空一掠,自黑暗中掠入灯火辉煌处,再一掠,就穿窗入高楼。
  他看起来像是个孩子,可是年纪已是三十六七,他看来像是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女,可是在多年前就已有了胡子。
  国为他是个侏儒。天生就是个侏儒。只不过他这个侏儒和别的侏儒有几点不同而已。
  他就姓朱,名字叫做朱儒。
  他娶了老婆。
  他的妻子叫马佳佳,容貌佳,家世佳,风度佳,修饰佳,服装佳,是江湖中有名的佳人。
  她的身材尤其是值得赞美的,长腿,耸胸、高腰,就算是最挑剔的男人,也绝对找不出一点缺点来。
  马佳佳身高七尺一寸,比她的老公朱先生恰高了一倍。
  就凭这一点,朱先生就已经可以自傲的。
  更令他自傲的是,江湖中人羡慕他的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轻功。
  他自信他的轻功在江猢中至少也可以排名第八。“
  身轻如燕,落地无声,落地时就落在铁大老板身侧。
  他凌空飞掠,穿窗而入,他的脚尖落地时,他的嘴就在大老板的耳边。
  铁大爷居然端坐不动,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会来,而且一来就在他身侧耳边。
  朱儒施展轻功时,“落地”之准,一向都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的,就算他跃起凌空翻了一十八个筋斗后,他的落足点,还是会落在他刚刚跃起时那个地方,甚至连脚印都可以完全吻合。就像是相恋中的情人的嘴一样,密密吻合,毫厘不差。
  所以大老板只淡淡的问:“情况怎么样?”
  “情况很好。”朱儒说,“就好像大老板预料中一样,该来的差不多全来了。”
  “差不多?”大老板问:“差不多是差多少?”
  “只差一个。”
  “谁?”
  “柳明秋。”朱儒说:“这个不瞎的瞎子本来一直是个独来独往的人,可是最近却忽然投靠了江南幕容。”
  “为什么?”
  “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朱儒说:“更让人想不通的是,他今天居然没有来。”
  铁大老板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大有兴趣,他觉得有兴趣的问题是:“不该来的人来了几个?”
  “一个。”
  “谁?”
  “一个用白中蒙着脸,穿着一件直统统的白布袍,看来仿佛很神秘的女人。”朱儒说:“慕容是坐着一顶小轿来的,这个女人一直都跟在小轿边。”
  铁大老板皱起了眉,忽然问朱儒:“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女人?”
  他问朱儒:“你非但看不见她的脸,连她和身材部看不见,你怎么能确定她一定是个女人?”
  这个问题是非常尖锐的,而且非常确实,朱儒的回答也同样实际。
  “因为我第一眼看见她就热起来了,全身上下忽然问就热起来了。”朱儒说,“她全身上下我都看不见,可是我那时候的感觉,居然比看见七八十条赤裸裸的漂亮小姑娘还冲动。”
  这种感觉是很难解释的。朱儒只能说:“她每走一步路,每一个动作,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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