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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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谷-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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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居士李清照一剪梅:“红藕香浅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适才那灰袍僧人苦劝公孙化改变方向,莫去西南,他都执意不听,但如今却在一听歌声之下,便立即掉头左驰,行向歌声来处。
  这阕李清照的一剪梅,作得虽佳,竟能对数百丈以后的公孙化,具有如此吸引力吗?不对,对他产生吸引力的,不是歌词,而是歌声。
  公孙化起初听来,歌声绝似叶白!但经改变途程,寻近歌声来处以后,他又发觉歌声只有八九分与叶白相似,却非发自叶白口中。
  面前五六丈外,有片高约数丈的陡峭山壁,歌声便是从壁后传来。
  公孙化虽然听出作歌女子,并非叶白,但因喉音有八九分相似,认为或许是叶白来此相寻的至交姊妹,自然不肯中途折返,索性看个究竟?那片山壁,虽然陡峭,但高度只有数丈,那里难得住他?人到壁顶,往下一看,不禁暗自惊奇!那作歌之人,是个妙龄青衣少女。
  公孙化从歌声的娇脆甜美之上,自然对作歌人是位少女一事,早在意中,他所惊奇是这少女不单喉音与叶白有八九分相似,连相貌身材方面,居然同样有八九分相似!她们之间,有两项区别,一项是一望而知的明显。
  另一项则是非与事人相当熟识,无法加以辨认的隐晦区别。
  所谓明显区别,则是叶白缟衫如云,一身白衣,这作歌女于,却是一身青衣。
  明显隐晦区别,则是叶白眉目清秀,这位青衣少女的眉目之间,却充满了一片飞扬荡逸的艳冶的气息。
  公孙化起初以为双方既然喉音貌相均颇似,则这青衣少女极可能便是叶白来此相寻的至交姊妹!但等他发现两者之间的那种隐晦区别后,却又否定了自己所作假设。
  因为他心目中,把叶白视为圣女,坚信薰莸不共器,冰炭不同炉,像叶白那样高雅纯洁的女孩子,不可能与这显像荡妇妖姬的青衣少女,结莫逆之友!“壁上之人是谁?为何鬼鬼祟祟,彷彿见不得人一般,躲在壁顶,向我窥视?”
  她言语之中的“鬼鬼祟祟”四字,骂得公孙化不再悄然退出,剑眉挑处,飘身纵落,向那青衣少女,抱拳说道:“在下是来六诏寻人,偶然过此,并非有意窥视,请姑娘莫生误会!”
  青衣少女闪动妙目,从目中射出两道美得撩人,更媚得撩人的目光,紧盯在公孙化的俊脸之上。
  公孙化只觉被她看得脸上烘的一热,剑眉微皱,抱拳说道:“在下已加解释,姑娘可以不加怪罪了吧?”
  青衣少女掩口葫芦地,嫣然一笑说道:“你在壁上,对我看了大半天,方才我也对你看了一会,彼此业已扯平,我还怪你则甚?”
  公孙化怔了-怔,苦笑说道:“姑娘既已不加怪罪,在下就此告辞……”
  青衣少女把手一摇,娇声叱道:“慢点,你这人长得颇斯文,怎么竟如此不懂礼貌?”
  公孙化简直被她骂得一头雾水地,惶然问道:“在下又有甚么失礼之处?………”
  青衣少女媚笑道:“风萍偶聚,也是因缘,我们既已认识,你为何不报出名姓,并向我请教芳名,是不是有点自以为了不起,对人轻视?”
  公孙化无可奈何地,皱眉说道:“在下公孙化,请教姑娘的芳名上姓?”
  青衣少女柳眉微轩,妙目流波地,嫣然笑道:“我就是叶青……”
  “叶青”二字,听在公孙化的耳内,使他不禁吃了一惊,目注对方,满面诧异神色!
  第三十六章
  叶青吃吃笑道:“原来你这人也不老实,又复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了……”
  公孙化满脸通红地,陪笑说道:“非是在下失礼,只因闻得姑娘芳名上姓之后,有件事儿,要想请教!”
  叶青笑道:“甚么事儿,尽管说呀,我答应你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
  公孙化道:“有位叶白姑娘,不论在姓氏或芳名之上,均以与姑娘颇有关系,不知姑娘是否相识?”
  叶青笑道:“你算问对人了,叶白是我四妹,我是她的二姊,但不知你……公孙兄与我四妹,彼此结识多久?”
  公孙化见对方果然便是叶白来此访晤的姊妹中人,不禁把初见叶青时的心中戒意,解除不少地,含笑答道:“我与……白妹是在黄鹤楼,互相结识,因获得信鸽之召,遂一路相偕,赶来此处!”
  叶青闻言,不禁在脸上浮现了一种媚得撩人的会心**。
  她因为“天欲十女”一向只要看上任何男子,略加勾引,无不立效于飞。
  叶青自然认为这公孙化既与叶白在武昌相识,一路偕行,称呼上又如此亲密,彼此间的关系,无疑已朝朝寒食,夜夜元宵,彼此魂消真个,老吃老作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而叶白之所以把公孙化带来“六诏”之意,也必是遵照“天欲宫”中惯例。
  叶青打算将这位生得十分英俊,一身武功亦有高明造诣的如意郎君,长枕大被地,公诸姊妹同享!叶青由於有了这种想法,故而对公孙化笑得更荡,笑得更媚!公孙化本是甚为持重的方正少年,但见了叶青这种媚得撩人的冶荡神情,心中不禁有点“怦怦”乱跳!他越是心跳,叶青便越是不停**!公孙化耳根发热,一皱剑眉,问道:“叶姑娘……”
  “叶姑娘”三字方出,叶青便连连摇头,接口说道:“不对,不要叶姑娘,公孙兄既叫我四妹为“白妹”,就该叫我“青妹”。”
  公孙化不是擅於倚红偎翠的轻薄少年,他与叶青只系初识,毫无感情,这声“青妹”,如何叫得出口?但他虽然对“青妹”二字,叫不出口,却也不好意思再称“叶姑娘”,只好含含混混嗫嗫嚅嚅问道:“你……你为何这样对我发笑?”
  公孙化俊脸通红的这副“美男窘态”,不禁把这位风流成性的“迷魂奼女”叶青,撩拨得欲火高腾,一张娇脸,也立即平添春意,红了起来,答非所问地,便即向公孙化问道:“公孙兄,我四妹对你好吗?”
  这句问话,不容否定,公孙化毫未迟疑地立即颔首答道:“好,当然好,白妹对我的恩情之厚,使公孙化浃骨沦心……”
  这本是正面答话,偏偏叶青又生了反面误会,不等公孙化语毕,便自媚笑接道:“她对你更好,四妹的功夫还不如我的,我会给你更高享受!”
  公孙化瞠目道:“叶……叶二姑娘,你……你在说些什么?”
  叶青吃吃笑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我是说,我四妹和你倒凤颠鸾之际,能使你浃骨沦心,我却更进一步,能使你欲仙欲死!”
  公孙化这才知晓对方是把茄子缠到冬瓜上去,不禁把张俊脸,胀得如同猪肝地,急急叫道:“叶二姑娘你……你搞错了,我和白……叶四姑娘之间,是彼此清清白白!”
  他一急之下,不敢再用亲密称“白妹”,又改成了生疏得多的“叶四姑娘”。
  叶青那会相信他这种说法,银牙微咬下唇地,摇头笑道:“已染横塘水,何须假撇清?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撮艳女配俊郎,怎会不合?我绝不相信在我们姊妹面前,还会出现甚么柳下惠……鲁男子……”
  她的话犹未了,突有另一个娇媚语音接道:“谁是柳下惠?谁是鲁男子?我倒要见识见识…………”
  公孙化方自一惊,叶青因已听出来人是“天欲十女”之中,总排行名列第五的“媚人娇”白莉,遂娇笑答道:“是白五姊吗?你要见识见识,怎不快来,我们姊妹不是曾有信条,凡有所得,永远不许自私,公诸同好的吗?”
  一条倩影,随着一声娇笑,立从当空飘坠下地。
  来人是个身着紫色宫衣的美艳少女,但仅从那双顾盼勾魂,水淋淋的桃花眼上,己可看出,比较“迷魂奼女”叶青,还来得风流骚浪!公孙化目光注处,不禁吃了一惊!他惊的是叶白与自己结识订交,长途同行,一切举措,无不发情止礼,分明是个无邪圣女,怎么她的姊妹淘,全是些欲海妖姬,武林荡妇?公孙化就在这一惊之下,公孙化突然明白过来。
  他明白的是叶白为何不许自己与她同来“六诏”的原因,以及叶白对他所说“化哥日后自然明白,定会原谅我一片苦心”之语。
  他忘了那位灰衣老僧对他所作“逢紫则凶,逢白则吉,宁可近酉,不可近酒”
  的卦象卜语,如今面对一身紫衣,“媚人娇”白莉,仍然只有惊心,并无戒意。
  白莉身形落地,闪动着两道足以勾魂摄魄的眼波,向公孙化上下一扫,侧头在“天欲十女”,“一花二凤三娇四叶”中,总排行第八的“迷魂奼女”叶青,含笑地问道:“叶八妹,如此风流英挺的俊俏郎君,必然蕴藉多情,怎会有柳下惠,鲁男子之称?”
  叶青笑道:“这位公孙兄,自称与我四妹在黄鹤楼头结识,一路偕行至此,彼此间却还清清白白,绝无枕蓆之亲,岂不是现代鲁男子,今之柳下惠吗?甚至於连这两位古人复生,也未必心如铁石……”
  白莉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移乾柴近烈火,那得不焚哩!”
  稍顿,白莉续道:“撮艳女配俊郎,怎会不合?………”
  这两句话儿,竟与叶青适才所说,不约而同地,完全一样!公孙化见她们看法完全一致,不肯信任自己,不禁剑眉一剔,愤然冷声说遣:“怎么不可能呢?我与叶四姑娘之间,是发乎情,止乎礼……”
  话方至此,白莉便以一声媚笑,截断了他的话头,向公孙化注目说道:“公孙兄,你既说与我叶十妹彼此清清白白,则你定是元阳未泄的童男子了?”
  公孙化虽嫌对方说话太粗,但却不能不答,“当然”二字,遂脱口而出。
  白莉笑道:“好,你既嘴硬,可敢让我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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