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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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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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眇目妇闻言心上一喜,孜然问道:“爹,这话可真,咱家奔雷剑当真能敌桑龙姑的五魔音?那五蛇阵呢?怎么办?”又连带把南星元夫妇反目龃龉的事略说。
  赤城山主微微太息一下,道:“我早知这人不安好心,那五蛇阵虽歹毒,不是正宗,我却不惧,奔雷神剑的谬误地方也经思索出来,可不惧她那魔幻仙乐。南星元此人本是江湖道中义士,可惜一时入了魔道,幸亏他夫妻俩反目,料南星元经此也必大彻大悟,痛改前非,这也是好事,俺不但去了一个劲敌,将来还有了个好帮手,想那南星元必难再在天姥待下去,不久定然离山,今后你辈在江湖上遇到他,切要以前辈之礼相待,不可与他为难,也不可记起前仇,我受伤那天,虽在迷惘中,却是看出南星元脸现不忍颜色,就可惜处处为桑龙姑着想而已!”
  赤城老儿果不愧为一代宗主,心胸恁地如此豁达,知微洞玄,也已到达化境,他那眇目女儿听了,不禁衷心佩服起来,欲待再问,但见这老儿,双目紧闭,已然入定,知他把话问完,已自去作修心功课,眇目妇不敢打扰他,径自步出复室,回至精舍。眇目妇这人,皆因惕敌之故,才变得冷漠如冰,她之本性,原也热肠古道,面冷心热之辈,只几天没有见到秦九凝那孩子,也自惦念不已,一回精舍,便到处找这孩子,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秦九凝自幼与这眇目妇相依为命,虽说平时冷面冷目,人总是有情感的,一时间找她不着,忽地焦急起来,初时还以为在赤城山谷之外,随她师傅辛源鸣习剑,到得丈夫屋里,却见辛源鸣安坐炕上练功,兀是不见这孩子,心下诧骇益加。急口问剑魔道:“源鸣,你可瞧见过九凝?这孩子跑到那里去了!”
  剑魔辛源鸣见问,略不动容,见了妻子一脸焦急之状,反而好笑起来,喋喋怪笑道:“我又不是给你看孩子的,九凝也有一对脚,她要跑到什么地方,谁管得,我也没有这般闲情去管,老乞婆,请你别打扰我好不好!”剑魔自遭挫败,锐气虽戢,人已残废,身体有缺陷的人,性情也会跟着变迁,变得乖张暴戾。
  眇目妇气红了单眼,瞪视剑魔,恨声道:“你是什么人来,是不是她师傅?做师傅的不管,谁管?嘿嘿,我要是找不到她,回头再来跟你算帐,定然不轻易罢休!”
  剑魔半截身子一晃,已然抢出前头,两掌猛然向前推去,却非对他妻子用武,而是朝着斜路上那块巨石发狠,掌风到处,那巨石暴响一声,裂成无数碎片。剑魔呵呵大笑道:“老乞婆,你看我的功夫可俊,哼哼,要跟我算帐?不干休又怎样!老实告诉你,我与你一起去找那女娃儿,若给我碰着,哼,我就一掌……”
  他的妻子本已在盛怒之下,岂容他如此放肆,只见她微微一晃,凌空拔起,越过剑魔头顶,半空里腰肢一扭,回身奔到她丈夫面前,吆喝道:“一掌什么?敢!回去,我这里用你不着!”口里说着,手底下也不缓,伸开两手,十指如钩,疾如飞电闪动,已然揪紧剑魔顶上发髫,只一摔,剑魔空有一身功劲,兀是抵挡不来,给他妻子一撒,如御云驾雾,直贯回原来他坐着那炕上,说也奇怪,眇目妇这一发力却是恰到好处,剑魔既没受伤,也没给撒得跌跌碰碰,就如原来一般,好端端地坐在当地,瞪大双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眇目妇把丈夫投进屋里后,只微微晃动,飒飒阵风,已然不知踪迹,这时她已自谷口扳上绝顶,再从绝顶奔到面海那处旷野地带,人未奔到,已然远远见到影绰绰地一个小孩子身影,立于当地。
  眇目妇一瞥,立即停下步来,拿眼注视,旷场中那小孩,不是秦九凝还有谁来?再看时,但见这女娃儿,左手捏诀,右手抡枝,一剑擎天,风雷迸发,隐闻天中。原来她在练习奔雷神剑!
  眇目妇人暗忖道:“为什么要跑到老远来练剑,这地方显然不是她常到和素日里练功的地方,她在搅什么?”心中自顾嘀咕着,却不去惊动秦九凝。她要琢磨这件怪事,更要揭破这个谜!
  秦九凝手中树枝越使越急,招式连绵不绝:“八面风雨”;“腾蛟起凤”;“羿射九日”,直舞得剑影如山,雷奔八方,声威凌厉到极,只看得眇目妇暗自心惊,寻思道:“九凝这孩子的剑招虽是奔雷剑,法度显已大大不同,同是一招一式,威力绝非原来的所能比拟,功力也大有增进。”眇目妇沉吟寻思,心上猛地一醒:“这剑招使出有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直似天兵天将降临,竟是专为克制那魔音幻生而出的仙乐而创,九凝是个孩子,怎能将奔雷剑招化腐朽为神奇,精益求精呢!”
  想到这儿,眇目妇面现喜悦之色,蓦地又是心头一亮:“一定是爹爹把渗透出来的新剑招暗中授给九凝,那一天,她的祖师爷不是把她唤到面前使剑么,是了,这必定是奔雷神剑的新招!”也便不去惊扰她,让她独个儿用心练习,自己一旁却默默将秦九凝使出的新创招谨记在心,好待一会回去改撰奔雷剑谱。
  奔雷剑招只有十式,变化则何止千万,首尾相接,连绵一贯,秦九凝自“一剑擎天”起式使开到“江海凝光”收式,又复展开,周而复始,如同抽丝剥茧,绵绵不缀,间歇也有由中间变化演至起式,或自中间径使到收式,眇目妇看得入神,眼见这女娃儿挥洒自如,得心应手,越发觉得奔雷神剑,至妙至大,不可思议。她料爹爹暗中传授新剑招给秦九凝而不给剑魔知道,其中必有道理,只是一时揣测不来。
  待至秦九凝把剑招使完,手中树枝向山下一抛时,再振嗓一呼:“九凝!你过来!”
  秦九凝显得错愕万分,霎忽之间,她已听出是奶奶的声音,脸容不由肃穆起来,掉头回顾,垂颔而行,缓缓便向眇目妇所站之地而来。
  眇目妇心中虽是欣喜,脸上却不露半点声息,陡地便凝上了霜,秦九凝偶抬头,心头一颤,以为奶奶要将她责骂,暗自吃惊不小,还亏她自幼在赤城山中被调教过,定力甚强,一惊过后,脸上冷漠如旧,如换别个孩子,怕不早已哭将出来。
  待走近时,眇目妇单眼一睁,放出神光,陡然一喝:“九凝,谁教你到这儿来?”
  秦九凝略不动容,淡淡地回道:“祖师爷吩咐,不敢不遵!”果然,眇目妇料得不差,果是她爹的主意。
  “祖师爷怎会叫你到这里来练剑?”
  这一问,秦九凝早已料到,这孩子聪颖过人,年虽才逾十岁,却已通晓人事。答道:“祖师爷说,这里向东,又是绝顶,每天太阳东升时,迎着日光练习,可增奔雷神剑威力,我到这里来已经几天了。”
  眇目妇心下恍然,迎日练剑,可增威力,可修正气,这话不错,尚有一层,爹爹不想自己不成材的丈夫知道已修成新剑招,这才教九凝到此练剑,只因九凝是个晚辈,爹爹不便将这事说明白。
  蓦地里,眇目妇喝道:“九凝,刚才你使的奔雷剑,为什么招式与原来的有异,是什么人教给你的,师傅吗?”
  这一问是多余的,眇目妇偏爱如此磨练秦九凝。九凝闻语,迟疑了一会,嗫嚅道:“是我自己悟出的。”
  眇目妇呵呵地笑起来,笑声方落,脸容一整,沉声道:“九凝,你入师门已逾十载,师门上第三条戒律是什么?你可曾背熟?”
  秦九凝垂手答道:“弟子记着,是不许欺师灭祖!”
  眇目妇神气地盘诘着,道:“对啊!不许欺师灭祖是怎地说的,你可知道?”她也不是存心难为秦九凝,只是试她的智力。
  秦九凝半点儿也不慌张,慢慢地道:“那是说,不许做对师门不起的事,比如暗地里瞒着师傅祖师去做坏事,这就叫做欺师灭祖。”
  眇目妇点头道:“对,你还记得,不过,对尊长撒谎,算不算欺师灭祖,九凝,你说!”
  她一再咄迫,秦九凝神情微微激动,亢声道:“我可没撒谎啊!”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眇目妇气冲冲地说道:“像你这般年纪,这般能耐,能悟出这般厉害的剑招,不是白见鬼,你在骗谁来,这还不是撒谎?”
  给奶奶这一盘缠,秦九凝不由心中一酸,咬着牙咽声道:“是,我说谎,我虽然欺师,可没有灭祖,是祖师吩咐的,祖师的话难道不听从,欺师也非出于心愿!”
  眇目妇一怔,这孩子毕竟年龄太浅,定力不坚,一迫便给迫出真言来,心中也是恻然,不由柔声道:“九凝,你把祖师怎样吩咐你的话说给我知道,他怎么暗里传你神剑,也一并说出,我不怪你,要是祖师怪责,我替你说项。”
  秦九凝乃把经过说出,回道:“奶奶那天出门,我依奶奶吩咐,每天晨昏,代奶奶送东西问安到祖师跟前,祖师忽把我留下来,又拿着一条带儿,教我使剑给他瞧,一招一式,缓缓使开,每一招他老人家都会开口说使错了,应该这样使才对,你师傅教得不好,我心里莫名其妙,几年来使的剑招都是这样,祖师却说错了,又要我从头学起,足足费了半天时光,祖师口里不停,我也用心学习,等到全部练完,祖师便吩咐我每天大清早到这儿练剑,又道:‘你的奔雷剑未曾学成之前,不许告诉任何人,连你师傅在内’。所以,刚才奶奶迫着问我,教我怎生回答呢?”
  眇目妇这才明白爹爹的苦心用意,完全为了对付自己那不成材的丈夫,心头一阵伤感!听得秦九凝的话,默然无语,约过盏茶光景,才抬起头望望悬在中天的一轮红日,这时骄阳如火,照耀了一山,更红更赤了,宛如处身于红炉里的世界,眇目妇低低呼道:“日已晌午,九凝,不练也罢,我们回去吧!”
  两人正待动身离去,倏闻阵阵啸声陡起,自远而近,瞬间已到眼前。眇目妇略一怔神,突暴喝道:“老不死,老娘已经饶你,还跟来找死?”说着随手一带,便把秦九凝带过一边,那剑魔辛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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