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我的上帝啊,眼下的形势哪里还由得咱们说话?”罗格扯了扯领带坐到了沙发的一边,缓下口气来苦口婆心地劝着Zack:“现在斯图尔特正站在山尖儿上,恰恰是眼高于顶的位置,自然和以前我们平起平坐时有了不同,一时奉承讨好他的多了,有了挑肥拣瘦的习惯也可以理解;可要是咱们因此别扭起来,先不说胳膊能不能拧得过大腿,光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人恐怕就不会在少数。
而且现在不是你一个人闹脾气的时候,你的一举一动关乎咱们整个家族的地位声誉。若是以前,Abelard对凯瑟琳她们母女俩的态度摆在那里,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可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Abelard对安娜简直能把她宠上天,你……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说怎么去亲近她,也多多少少该识点儿时务了吧?”
老甘比诺在的时候,罗格其实鲜少会这么对Zack说话的,只是毕竟父亲走后家里的担子统统变成了罗格来扛,再加上有遗言在先,这两年间罗格对Zack的态度被历练地倒越发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一般了。Zack刚开始听到这种口气时还觉得既别扭又偷偷地在心底里高兴,可后来听得多了,发现每每罗格长篇累牍时话里话外总离不开形势利益等几个字,便也大大地无趣了起来。此时Zack轻哼了一声,也不再对罗格的话多加理睬,只说肚子饿了便去了餐厅,留下自进门起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喝的罗格一人坐在沙发上口干舌燥地发愁。
“少爷,您看现在该怎么办才好?”Ian不知何时端起一杯水凑了过来,试探性地问道。
罗格一气把水喝了个精光,撂下杯子骂道:“那小兔崽子是越发不听管教了,去参加宴会还不跟玩儿似的,就连这他也不愿意去干了!”
Ian见Zack讨了罗格一顿生气,出言大致安慰了几句,心里却暗自窃喜。
罗格疲惫地按着太阳穴,想了想,吩咐Ian道:“这样好了,你跟他说不去也就算了,找借口跟安娜打个电话说一声,这件事也算是有始有终,别叫人家安娜每次都觉得好像是一头热。”
“明白了,我这就去和二少爷说。”Ian答应着正要退下去,却被罗格给叫住了。
“等等,”罗格略一犹豫,叹了口气道:“反正已经晚了,等他先安安生生吃完饭吧。”
“出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定下来?”不大的房间里,顾冕东问着景生道。李豪生坐在一边默默地泡着茶,傅简言垂着眼帘窝在椅子里,似乎觉得已然有些疲惫。
“如果海关那儿没问题的话,王师傅说大概后天就可以,关键是联邦那里……”
“那儿不用担心,以前是有国会那一层关系在,而且那一次也未必说得清是谁在背后捣的鬼。现在什么都没了,联邦自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要是他们那些人再敢偷偷摸摸地在背地里找事儿,一定得少不得揪出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顾冕东咬牙道。
李豪生想要插话。“可咱们和广西那边儿这么长时间……”他才刚出口几个字,景生瞥了一眼一边的傅简言,示意性地咳嗽了几声。
傅简言听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脸色瞬间便白了几分,却抿紧了唇没有多言。倒是顾冕东瞧见了,颇为不悦地道:“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豪生,你只管说。”
李豪生听见景生在旁边颇为不满的一声轻哼,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这才接着道:“……我想咱们和广西那边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而且咱们这次又只是试水,要的货并不多,中间会不会横生出什么枝节来?”
“这倒是我疏忽了。”顾冕东说道,凝眉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斟酌着说:“王师傅走了那么多趟,应该早已成他们的老相识了,这次中间隔了这么久不去,想来要是嘴笨不知内情的也未必好解释,干脆再多派出两个人咱们的人跟着表表诚意,毕竟这其中内情曲折,这样也应该算是够意思了。”
他环视了一圈三个沉默不语的人,见都没有异议,便接着安排道:“帮里事务众多,豪生未必能离得开,简言身子刚好不久,干脆我和景生……”
“我可以的。”傅简言突然插话道。
顾冕东皱起了眉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可以的,毕竟我的家在中国,想来至少不会不服水土。”傅简言坚持道。
顾冕东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谁想坐什么就……”“我知道,可你毕竟是一帮之主,海上来回包括和那边打交道装运货物起码得一个月以上,天龙会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这么长时间的缺席想来也未必有利于帮内的稳定。”傅简言强硬地顶了回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时间便剑拔弩张。景生向来不满顾冕东如此信任外人,虽然傅简言曾受过委屈,可他毕竟不是个知根知底的。李豪生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只能主动跳出来打圆场道:“简言说得也有道理,咱们重新走到这一步不知花费了多少力气,少爷不妨再考虑考虑。我对枪支了解得虽不多,但到底也比景生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强点儿,想来要是和简言一路上做个旅伴儿,彼此也能有个照应。他又不比咱们,根到底不在这儿,这么多年没回去过,想家也是人之常情。”
顾冕东怎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记挂着傅简言,究竟放心不下来。想来想去,他开口道:“这也是个长久生意,即使等到天龙会重新振作起来的那一天,这一条路也未必能断。”他边说边咬了咬牙,“……这回我亲自去走一趟,也只当是加强联系了。我不在的这几天,景生照常打理生意账册,来人了帮我应付着;李叔要是见他们谁有不听话的,只管揪出来的好好敲打敲打,严些可以,千万别放松了。”
李豪生见顾冕东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只得应了下来。景生依旧有些愤愤的,被李豪生拉扯了一把,便也拖着不情不愿的步子跟了出去。傅简言正站起身来,也要跟着他们往外走,却被顾冕东一把扯住胳膊拽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难得早早完成了~~
37
37、第 37 章 。。。
“你跟着是凑的什么热闹?”顾冕东狠狠地扳着傅简言的下巴毫不留情地问道。
傅简言被迫与他对视着,眼里闪着点点讽刺的光芒,反倒是轻轻巧巧地笑开了。自那件事之后,他似乎就从骨子里彻头彻尾地变了一个人,有别人在时,傅简言还是那番温文谦和的样子,可一旦只剩下了顾冕东,那就是一只伸着爪子乍了毛的猫。要是被李豪生瞧见了他现在这副模样,一定很难再能联想起当初那个在拳台上机警锐捷、浑身上下满是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的年轻小伙子了。“什么叫凑热闹,我这分明是在帮你分忧解难。海上一路那么远,哪有在屋子里来得舒服……”傅简言似有若无地向景生坐过的方向瞥了一眼,“更可贵的是门儿一关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哪像在船上……”
顾冕东气得低下头狠狠吻住了那张开合不断的嘴唇,堵住了那些源源不绝、让人听来分外刺耳的话。
“门……门还开着……”傅简言喘息着按住了顾冕东在衣扣间纠缠的双手。
“随它去吧……”顾冕东不耐烦地用力一扯,扣子崩落了一地。傅简言只觉得身上一凉,人已被扒光了面朝下按在了桌子上。顾冕东顺着已然浅淡了许多的疤痕印子一路吻了下去,在尾骨处暧昧地流连不断。
身下就是光滑冰冷的桌面。阵阵酥麻的感觉窜上了四肢百骸,傅简言把头挨在一叠摞起的文件上,只觉得腿脚一阵阵地发软。顾冕东察觉到了,也无意再多做拖延,索性把那柔韧的腰肢牢牢地握在了手里,一个挺身把自己送了进去。
“啊……”傅简言一个激灵,难以自制地叫出了声。顾冕东急促地喘着气,由浅至深地抽动着,间或在傅简言的脖子上烙下一两个湿湿热热的吻痕。桌上原本规规矩矩叠放在一起的文件被接受着大力冲撞之下的傅简言弄得四下散乱了开来,洇上了点点润泽的水渍。
不知受了什么蛊惑,这一夜不止顾冕东,连傅简言似乎都是从未有过地放肆。桌上,沙发上,椅子上,甚至是未铺毯子的冰凉地板上,但凡是大致容得下的地方,无不留下了纵情欢好的痕迹。门只是虚虚地掩着,可想来傅简言已早把其抛在了脑后,但凡做到尽兴处,便毫不犹豫地忘情地大声呻吟着,直把嗓子叫哑也没有停过,勾得顾冕东心里如同被羽毛在细细地不住搔着一般,挠也挠不住,下狠劲儿在傅简言身上发泄了一回又一回,直至天明方才罢手。
Tom在去陈嘉让家那里的路上,想起来若是同以往一样的话,这次用的时间未必短。他有些不好意思总让陈嘉让做东,便顺路拐去了附近的一家小超市,想顺路直接买些熟食。
正往购物筐里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Tom不经意间往一边一瞥,却意外地发现了同在食品架前挑选吃食的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等等,站住!”Tom话音未落,那人回过头见了Tom,悚然一惊,手里的东西也不要了,迈开步子便往外跑。Tom心跳地厉害,也忙一把丢下购物筐,挨挤着人群拼命地追了过去。只是超市虽然面积不大,但毕竟位于居民区,又恰逢是休息日,里面的人挤挤挨挨,又有占地方的购物车挡道,一时之间也难以让出条通路。前面那人已不管不顾地硬生生大力推搡着人流跑远了,Tom不得已,也只好亮出口袋里的工作证在人群里艰难地穿梭。好不容易追到外面时,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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