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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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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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龙椅似的。

唐尧微抬下巴,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敲击著大腿。很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他瞧见王乐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一副畏缩的模样。镜片後的眼睛瞳孔不禁收缩了一下,语气也是听不出喜怒的平静“你,很怕我?”他问道。语气却像陈述著一个事实。

王乐後悔没让房东装暖气,这房里像是瞬间冷了八度似的。他摆摆手,忙否认。笑得一脸僵硬“没,没有。哪儿的话──我怎麽会怕呢”
天知道,唐少爷曾派人差点将他活活打死。王乐害怕著再忤逆他,或许会被剥下一层皮来。王乐觉著他不会看错人的。唐尧犯傻的时候,眼神温顺得像羊羔似的。现在恢复记忆了,眼神很独。独得像匹随时会吃人的狼。

唐尧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不再和他计较显而易见的睁眼说瞎话。只是让他把失忆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己。

王乐哪敢说曾在太岁头上动土──三句不合,就给人一巴掌。哪敢说曾经把人骗到陌生的地方,就是存著恶毒心思要把人给扔了。哪敢说仗著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白白压榨唐少爷的劳动力。王乐极详尽地把俞嘉与李总俩替罪羔羊连番炮轰了一遍。极省略地把自己与唐尧的破事都一笔带过。

“完了?”这回,连唐尧都有些坐不住了,扶了扶镜架。

王乐口干舌燥,仰著脖子,灌下一杯水,说道“完了”

唐尧抿著唇,没什麽表情,像在沈思。末了,高深莫测地瞅著王乐,淡淡道“其实我什麽都记得,只是记忆有些混乱,想梳理一下──”

一口水呛得死去活来,王乐在那儿拼命捶胸。想著死小子,原来彻头彻尾都在耍老子呢!什麽都记得?难道他也记得俩人在这小小的屋子里相互自蔚?也记得被李总差点呈了兽欲後,自己像磨铁杵似的,帮了他一晚上?也记得自己曾对他的告白不置可否?

正当王乐在心中拼命呐喊,这小子果然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唐尧突然起身,挨著他坐下。巨大的阴影,像黑压压的阴云把王乐笼罩住。即使是同一个身躯,傻子的身上散发出的是恬静温顺的气息。唐尧身上却散发出强势的气场。

“干,干嘛?”王乐丢脸地朝沙发一角缩去。想著果然是现世报了!

 唐尧的镜片上折射出一道犀利的光。“我只是想问酒楼里的工钱,他们给了吗?”

王乐头摇地像帕金森似的。想著他果然都记得,果然都记得啊!

唐尧咧嘴,露出那口雪白锋利的牙。点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晚安──”唐尧问完话,就施施然地起身,回到卧房里。空留王乐在後面欲哭无泪地看著他。

酒楼的前厅,换了男迎宾。小夥长得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可与前任唐尧比起,还是玻璃弹珠与夜明珠的区别。小薇挺失落的,想著虽然与唐尧没有姻缘,他也不该不辞而别。

那时,大抵是酒楼内最清闲的时候,路上即使是人来人往的,也不见有人进来用饭。侯了半日,总算见一客人身材修长。穿著一身黑色羽绒服,一条牛仔裤,鸭舌帽沿拉得低低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欢迎光临──”小薇替客人拉开玻璃门,职业性地甜美微笑。

客人顿了顿,把鸭舌帽往上挑了挑。露出整张俊气的脸来。好笑道“姐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唐,唐尧?”小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捂住嘴。一脸的不置信。“怎麽会是你?我,我以为你离开了”

唐尧有些痞气地撇撇嘴。眼里却充满著截然相反的阴冷。“我来拿一些东西──”

“拿东西?”虽然不知唐尧遗留下什麽。小薇凭著女人的直觉,总觉得现在的唐尧与以前的很不一样。处处透露出侵略性的气息。不过,无法否认,略带邪气的唐尧比阳光大男孩更来得有魅力。

与小薇辞别後,唐尧的目的十分明确──直捣祁胜龙的经理办公室。唐尧不客气地踢开办公室大门。祁胜龙也是吃了一惊,不自觉地往椅背上靠了靠“你怎麽来啦?王乐呢?”

唐尧环顾了一下四周,从旁边抽出一张椅子,与祁胜龙面对面地坐好。扬扬嘴角“王乐现在得听我的──”

祁经理也算他那个阶级的佼佼者,大风大浪也见多了。颇为无奈道“唐尧,不,唐少爷,你是为俞少爷的事来得吧?你也知道,我们是小本经营,我上头还有老板。他们俞家我实在得罪不起啊──你大人有大量啊”

唐尧阴冷下脸,可嘴角还是笑眯眯的“哦,祁经理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唐家现在大不如前,所以连蝼蚁都能踩上一脚了?”

祁胜龙自知不是唐尧的对手,赶紧摇摇手。摆低姿态服软道“我,我怎敢呢?给我十个脑袋都不敢──”

唐尧的脸色终於有所缓和,冷笑道“祁经理,放心,苍蝇蚂蚁的偶尔窜窜戏、暖暖场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唐尧一边揉著手上的骨节,挑著眼看他。“不过,该是我的东西,我可一分都不想被人染指。”
即使是上门讨工资,唐尧也没降下半分气势。仿佛祁胜龙才是他的属下,他是祁经理的老板。

祁胜龙也是有苦难言,实话实说道“唐少爷,你也知道,酒楼也有酒楼的规章制度。况且,我们都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

唐尧冷哼道“祁经理,该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你该把眼光放长远些。而且合同最多算一张废纸。很多时候,成不成事,都在办事人的诚意上!”

祁胜龙被噎得哑口无言。只考虑了一小会儿,就打电话叫财务带钱上来。

当唐尧把数完的钱塞在衣袋里。祁胜龙突然在後面叫住他
“唐少爷,我不懂,那时你是真傻还是在玩我们呢?”

唐尧推推眼镜,回头笑得一脸邪气“你猜呢?”

没等祁胜龙猜出个所以然,唐尧已经大摇大摆地离开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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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回来了




24。不是我说你(市井小民受,现代)

菜场里,小贩十分紧张地看护著竹篓里的王八(甲鱼)。半小时前,一长得特俊的年轻男人,蹲在几步开外的街牙子上,瞪著他那窝甲鱼。小贩欣喜地认为那男人是来买甲鱼的。二十分锺前,这特俊的年轻男人依然蹲地上,瞪著他那窝甲鱼。小贩略带忧郁地认为男人是农业所来视察的。十分锺前,特俊的年轻男人还在原地呆著。小贩惊恐地认为那男人莫非是来抢甲鱼的。终於,年轻男人拍拍膝盖,站了起来。然後一步一步地往他那走。小贩下意识地捂住竹篓,找寻逃跑路线。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钱,指了指某只正探头往外大张王八嘴的甲鱼。“我就要那只了──”

小贩可怜见地捧著竹篓。

那个特俊的男人似乎是抓甲鱼的行家里手,把这甲鱼翻来覆去地捣腾不停,赶著玩似的。说道
“你说这甲鱼还不是和螃蟹似的。在水里横得什麽似的。不过只要有技巧,还不照样仍人揉圆搓扁。”

看著男人拎著甲鱼,优哉游哉离去的背影。

小贩拿著钱,只想到三个字──神经病。

唐尧早晨出门说是办点事,但过了午饭时间都没回来。王乐把昨日的事一琢磨,就猜唐尧一定是去找祁胜龙要钱去了。感叹著世风日下,昔日堂堂的大家少爷都沦落到这般田地。王乐也是唏嘘不已。正翻找著酒楼里的同事电话,想去问问情况。唐尧就带著甲鱼回来了。

“你,你买这东西干嘛?”王乐惊讶地看著被草绳倒挂的甲鱼。

唐尧随手把甲鱼扔进厨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给你补身体──”满不在乎道。

王乐看著那麽一只还蛮横挣扎不止的甲鱼,肉疼地说道“不是我说你,现在物价涨得跟过山车似的。这玩意儿得多少钱?再说了,我又不是女人,补什麽身体啊?”

“给你下奶成吗?”

听听这叫人话吗?王乐刚想教训这目无尊长的小子,一回头,就见唐尧像个鬼似的立在他後头。

“开,开什麽玩笑,我有那东西吗?要喝,回家找你妈去──”厨房本就小得跟个鸽笼似的。现在容纳著两个大男人。王乐被唐尧围逼在灶具前。真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

唐尧凑近著王乐,王乐甚至能数清他根根长而翘的睫毛。只见唐尧那迷死人不赔钱的俊脸越靠越近。吐息间,都带著令人沈醉的雄性味道。王乐终於看清,唐尧的眼睛原来带著不易察觉的湖绿,唐尧的鼻梁骨原来那麽挺拔,唐尧的嘴唇原来红得那麽浓烈。原来──王乐自动自发的闭上了眼睛。

“呵呵,你以为我会吻你?”唐尧捂著嘴,低声笑著。连笑意都弥漫上那双漂亮的眼珠子,越加灵动俊秀。

“你,你,你”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王乐憋死。自知理亏,王乐垮下脸,在心里念念碎碎著唐少爷的恶劣性格。同时忧伤地怀念起那位可爱单纯的傻子。

见著王乐没像斗鸡似地梗著脖子和自己继续较劲,唐少爷笑得一脸轻浮,凑上来说道“和你开个小玩笑!干嘛像个娘们儿似的计较?”

妈的,谁是娘们儿?谁是娘们儿?王乐积压著怨气,顺手去摸菜刀。说来也巧,那甲鱼正伸著个王八头做垂死挣扎。见著王乐的手指,也不管臭的香的。就那麽给了一口,然後死不撒嘴。

“啊哟,妈的,断,断了。要断了──”十指连心,甲鱼又咬得死紧。王乐的脸憋得死白。觉著终於能体会地下党被夹手指的艰辛。

“妈的,你丫缺阴德。找只甲鱼暗算我。啊哟,疼死老子”

此时,唐尧难得的没有落井下石。赶紧拿过一边的空塑料盆,在另一头装水。皱起眉道“你再忍忍──甲鱼下水,就松口了──”

唐尧小心地扶著王乐的手,连同著甲鱼,一齐放入水里。没过多久,水里就漾起几道血丝,那只杀千刀的甲鱼,终於缓缓松开了王八嘴。

一道不浅的弧形伤痕包裹在手指头上,王乐疼得眼里都快有泪花打转了。王乐捧著手指又吹又甩的。眼神中充满对唐尧和王八赤裸裸地控诉。

双手抱胸冷观一切的唐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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