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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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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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国内战事全面爆发。 
  东北方面,国共两军摩擦得厉害,终于激战起来。 
  叶鸿生跟随阮君烈,北上剿共。 
  阮君烈的部队侧面跟随主力,准备形成外包围圈。 
  路上,叶鸿生说:“共匪的主力不知在何处?” 
  阮君烈起初不在意,随口道:“等先头部队的消息。” 
  不幸的是,他们扑个空,压根没遇到共军大部队。 
  共军声东击西,与大部队激战了半日,不知转移到哪里去了。 
  国军也在迅速转移,看不到人。 
  等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两军已经再次激烈交火。 
  共军袭击了国军另外一个师,俘虏上万人。 
  阮君烈急忙挥师,前去增援。 
  叶鸿生提醒道:“不要冒进。共匪战术很灵活,不轻易打硬仗的。” 
  阮君烈说:“所以要抓住机会,攻其不备。” 
  阮君烈的部队飞驰电掣,赶到战场,架起火炮,开始轰击对方的堡垒。 
  共军似乎疲于迎战,没打一会就弃阵离去。 
  阮君烈带着部队,迅速占领据点,发现他们弃下一堆友军的俘虏和装备,心中很高兴,认定对方在仓促逃跑,带队追击。 
  叶鸿生说:“慢一点,形成包围圈。” 
  阮君烈说:“不能慢,快一点!不然又给他们跑了!” 
  阮君烈留下一半人马据守,自己带着另一半队伍,急行军,匆匆地追赶。 
  
  共军在附近的丘陵地区布下火炮,形成半月形,对追击部队形成伏击。 
  阮君烈被杀个回马枪,当场损失一队士兵。 
  他急忙下马,命令队伍就地迎击。 
  共军占据有利地形,一时间炮火凶猛,看样子是想抓住机会,当场炸死阮君烈。 
  叶鸿生只好联系后面的人马,叫他们来反包围,袭击共军。 
  第二队人马赶到的时候,共军果然撤退了。 
  撤退之前,他们炸塌山包,落石像子弹一样落下来,打向低处。 
  国军一片呼喊。 
  阮君烈不慎被落石触到,受了点轻伤。 
  这一场战斗,国军收获不大。 
  阮君烈的部队损失小,还立了功,但是他心情很糟糕。 
  
  他们驻扎在B市,屯兵待命。 
  阮君烈受伤后,神色郁郁的,没食欲,吃得少。 
  勤务兵问一句:“长官,你的伤势还好吗?” 
  他立刻发火。 
  勤务兵吓得躲一边去。 
  叶鸿生亲自来服侍他,充当仆役。 
  阮君烈才肯好声好气的说话。 
  他们住在B市郊外的一栋洋房里,让阮君烈养伤。 
  叶鸿生明白,阮君烈吃了亏是绝不许人提的,说了他就一腔怒火。叶鸿生一直缄口伺候。 
  叶鸿生擦干净桌子,将台布铺好,摆上饭。 
  阮君烈叫他坐下,说:“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 
  阮君烈又呵斥别人,叫他们来做。 
  叶鸿生就对他笑笑,说:“长官,他们不麻利,让我来吧。” 
  阮君烈想想,还是叶鸿生顺眼,就心安理得地吃起来。 
  叶鸿生给他盛汤。 
  用完饭,叶鸿生叫人收拾好,又帮他上药。 
  阮君烈伤了筋,叶鸿生帮他敷上药油,轻轻推拿。 
  阮君烈觉得很舒服,享受起来,自顾自的想心事。 
  想着想着,他就叹一口气。 
  叶鸿生知道,阮君烈一直认为共军武器不好,人员不整齐,肯定很容易赢,结果没想到吃亏了,他心里接受不了。 
  叶鸿生说:“长官,还有哪里疼吗?” 
  阮君烈无精打采道:“没有。” 
  叶鸿生想了想,说:“长官,□的战术很特别,是以游击战为主的。和以前的对手不太一样。” 
  阮君烈抬一点头,留神听他说话。 
  叶鸿生说:“他们形成的一套战术机制,不是主力激战的方式,往往是分散击破。” 
  阮君烈脸上混合着憎恶与不甘的神情,说:“什么战术机制?” 
  叶鸿生苦笑着,重复一遍:“游击战。” 
  阮君烈皱着眉头,阴沉地说:“是该研究一下。” 
  阮君烈释放出大量的寒意,叶鸿生觉得身上有点冷。 
  叶鸿生站起来,帮他找个毯子,让他躺下休息。 
  阮君烈躺在靠椅上,闭眼想一会,又睁开,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叶鸿生楞一下:“怎么?” 
  阮君烈坐起来,望着他,说:“赤匪好像知道我们的规模,还有大致动向。” 
  叶鸿生说:“有吗?如果知道,我们会被歼灭的。” 
  阮君烈思索一番,说:“也许不知道全部动向,但是肯定知道我们的规模。” 
  叶鸿生说:“何以见得?” 
  阮君烈说:“他们明明占着上风,援军刚一露面,他们就跑了。说明他们数量少,不敢迎击。他们怎么知道我带来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追他们?” 
  叶鸿生半响不语。 
  末了,他点头说:“有道理。” 
  阮君烈露出个笑容,微微呲出白牙:“我要查一查,是哪个狗‘娘养的。” 
  叶鸿生站在他旁边,一手拿起电话,请示道:“现在就查吗?长官。” 
  阮君烈握住拳头,目光中流露出嗜血之意,命令道:“现在就查!” 
                      
  




第 8 章

  接到指示,叶鸿生没有迟疑,立刻致电,让军官们上交行军报告。 
  阮君烈花了几日时间,先调查一番,排除了几个亲信,将他们叫来,一起甄别奸细。 
  叶鸿生并不担心,坐在桌边听他们议论。 
  议论来,议论去,还真发现了一个疑点。 
  行军队伍中,有一位姓刘的团长,存在泄露军情的嫌疑。 
  这位团长与阮君烈是同乡,跟了他很久。 
  众人都沉默下来。 
  阮君烈面色黑沉,开腔道:“让他来临时指挥部开会,抓住他。” 
  有人说:“要不要交给军统来办?会不会抓错人?” 
  阮君烈不同意,说:“不交给别人,就在这里了断。” 
  第二天,在临时指挥部,刘团长被当场拿下。他一路呼喊着,被拖进囚室,开始隔离审查。 
  经过细致的审讯,阮君烈看过口供,认为他通敌的嫌疑很大。 
  刘团长始终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直呼冤枉。 
  阮君烈亲自去审讯室问他,他还是不承认,一直在求司令念念旧情。 
  叶鸿生在旁边看,心有戚戚。 
  阮君烈却没有被感动。 
  阮君烈发现奸细后,神清气爽,肩膀不疼了,食欲也恢复些。他穿着刚浆洗过的军服,蹬着马靴,手插在裤兜里。 
  刘团长被锁在地上。 
  阮君烈俯视着他,建议道:“早点交代。我放过你的老婆孩子。” 
  刘团长哀叫起来,仍是不承认。 
  见他敬酒不吃吃罚酒,阮君烈动了怒,用皮靴重重踩住他。 
  皮靴下晕开一小片血渍。 
  叶鸿生一时忍不住,唤了一声“子然”。 
  阮君烈这才抬起脚,后退两步,命令道:“用刑。让他说。” 
  刑讯室开始拷打。 
  阮君烈走出去,愉快的点一根烟。 
  叶鸿生跟在他后面,顺便把门关上,把血腥味关住。 
  一个传令兵跑来,将最新的电报拿来,交给叶鸿生。 
  叶鸿生请示阮君烈。 
  阮君烈随手批一下。 
  叶鸿生准备去回电报,顺便想办法交付情报。 
  叶鸿生从来不知道刘团长是党内同志,他们都是单线联系,也不晓得会牵连到谁。 
  叶鸿生正要离开,阮君烈突然把他叫住。 
  阳光灿烂,照着附近的草坪上。 
  阮君烈说:“太阳好,我想去骑马。” 
  叶鸿生滞住脚步,应道:“长官,我回过电报,马上来。” 
  阮君烈兴致起来,扯住他,将文件交给士兵,转脸对叶鸿生说:“你不用管这些小事。我想骑马,你一起来。” 
  叶鸿生无计可施,跟他走向一片绵密的草场。 
  草地上布满了蒲公英黄|色的小花和绒球。 
  阳光照着草上,能闻到一阵干燥的青草香。 
  阮君烈抚摸一匹棕色的骏马,对叶鸿生说:“你想给他求情?” 
  叶鸿生说:“你要杀他全家?” 
  阮君烈只是对他笑,没说话。 
  叶鸿生上前,帮他牵住两匹马,一起往平坦的地方去。 
  两人走到跑道上,阮君烈跨上马背,牵住缰绳,让马慢慢的迈步。 
  阮君烈对叶鸿生笑道:“你心肠真软。” 
  叶鸿生抬头看他,黑眸带着点悲意,说:“他有那么大的过错?之前的情谊都不算了?” 
  阮君烈这才收起笑容,肃穆起来,看他一会。 
  阮君烈说:“他可是奸细,通敌叛党,自己一点也不念旧情。我为什么要轻饶他?会留下坏榜样!” 
  阮君烈决心杀一儆百。
  叶鸿生目光黯淡下来,勉强笑一下:“他为国家打过硬仗。再说,他的家人不是奸细。” 
  阮君烈凝神看着他,目光流转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鸿生立在马前,心中忐忑,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阮君烈松口说:“好吧。宾卿,你真是重情义。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如果他交代,我就按照牺牲论处,给他一个体面的葬礼,不牵连他的家人。” 
  叶鸿生心中一阵悸动,急忙向他深深行礼。 
  阮君烈勒住缰绳,对他笑道:“你还不上马?”
  叶鸿生牵过一匹马,翻身上去,与他一起顺着跑道前行。 
  
  阮君烈扬起鞭子,击一下马臀。 
  马儿迈动细长的腿,顺着跑道快速奔跑,一直跑到木料搭建的障碍物面前,敏捷地跳了过去。 
  阮君烈骑着马,一连跳过三个桩。 
  他扯住缰绳,回头看。 
  叶鸿生夹紧马腹,像飞一样的跟上来,几个起落,便轻盈地落下来。 
  叶鸿生追到他面前,对他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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