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的事 作者:汤包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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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的事 作者:汤包圆润-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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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生日礼物也不行?”
  “没意义吧,又不是小孩子,况且我生日早过了。”
  “我知道,后来回公司查过……”姚言沉默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对不起。”
  他一直都不知道温小和的生日。只记得好几次在调情的时候问过,每次他都以为自己知道了,但事后根本想不起来。
  前两天在带着温小和选礼服的时候,他又问了。当时他想着要顺便到邻近的店里找一件应付订婚宴的贺礼,那个时候,他兴之所至很想送点什么给温小和,结果却被温小和以“跟你没关系”为由拒绝。
  后来觉得不甘心而在公司里找了人事资料来看,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已送过一份生日礼物——那一天,沙发上,他气冲冲地把温小和做到昏过去。只是因为之前有人半真半假地透露,这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毫无例外地又被他尝过了,就和以前那些一样。
  “其实我知道。”姚言突兀地说,“接近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找你。”说到这里,他刻意等待了一会儿,却感觉不到温小和的任何反应。
  温小和被他圈在怀里并不是很自在,但现在却不出声地伏在他肩头,好像睡着了一样。
  姚言认为他应该还醒着,只是不想与自己对话而已。
  但就算如此,他此刻还是想告诉他一些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太久了,他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我和他……差不多十年了。”他轻声说,“一直以来,他的婚约者都没变过,而我说分手,也从来没有真正成功过。你知道为什么?……其实我找了很多人。之前,你不是问我确切数字么?我是真的不记得。我只记得……每一个我找到的,最后都被他找到了……钱,色,或者其他什么,总有一种是那些人想要的,总有一种能赢过我,他每次都可以证明给我看,无一例外。看得多了,我就不会再有感觉。是他们自己决定离开我,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值得留恋更不值得回忆,不是吗?就连你……也是一样。”
  踌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缓缓说道:“其实……因为你太听话,我曾经想过,你可能会坚持得长一点……我在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可是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他深深叹息,“我从没想过还会有那样的可能,没想过他会对你那么狠。他在我面前都是……我一直……都不觉得他会做到那种地步。……对不起。”
  其实不是没想过。
  只是他拒绝深入而已。
  有没有人可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只看着他一个?
  这种唯我独尊的幻想虽然模糊,但确实是有过的。
  “我很卑鄙……”他喃喃地说,“你是不是这么认为?你总是很会猜,那么你猜到了吗?今晚,我把香槟推给你……而其实……那是给我的暗——”
  “算了……”温小和嘟囔着,接着又含糊不清地说了什么,却都像呓语,好像他真的已经睡着了似的。
  姚言无法确认,只分辨出那话里有“一生”两个字。
  “一生”不原谅?可是前面又说“算了。”
  他不懂那句呓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得吻了吻对方的头发:“对不起。”
  温小和的头发很软,柔软而蓬松,他以前很喜欢摸。
  曾经听说过头发软的人心也很软,所以会很温柔,他漫无边际地想,但他又记得似乎还听说过截然不同的说法,好像是说,头发软的人……心很硬。

38。

  温小和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他是在哪一刻真正地睡过去,但姚言静静地抱了他一会儿,帮他整理衣服,替他系好安全带,做完这些事以后他依然没有清醒。
  他之所以睁开眼睛还是因为姚言在叫他,那个时候,车已经停在了子虚路公寓的车库里。
  看清周围的环境,他没说什么,听到姚言说要带他上去,他也就默默地跟着走。
  姚言还不至于天真到认为这就证明和好如初了,但经过前面的事,对于温小和这种顺从举动的理解难免会偏向往自己认为好的方向,否则他无法理解。
  到家后他推说去洗澡,留下温小和在卧室里换衣服。
  车内的情事给他的外套衬衫上增加了一些褶皱与污渍,这其实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受不了的是湿浸浸的内裤。内裤弄湿的原因已经很让他觉得很丢脸,而忍受了一路,那种慢慢风干的感觉更是非常恶心,让他一秒钟都都不想多穿,只想毁灭证据了事。
  迅速甩掉衣服淋了满身的水,他突然心念一动,匆匆抓了浴袍裹身就跑出去。
  当时的温小和正解完了扣子要把衬衣脱掉,发现姚言出现在门口,双手顿时僵在敞开的衣襟上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姚言的视线将温小和从头扫到脚,最终徘徊在那两条光裸笔直的腿上。
  “那是什么?”他撇过脸轻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麻将?”
  之前因为太暗了没有注意到,他现在才发现温小和穿了一条满是麻将色子图案的四角内裤,不觉有点意外。
  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见温小和这么穿过。那时的温小和总是很谨慎地穿着保守又安全的棉质内裤,外面会整整齐齐地套着素色睡衣,虽然不出色却很顺眼,在姚言看来可以划到及格线以上了。
  后来那几次似乎也没见过……现在这是——?
  温小和没想到姚言会问这个,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内裤:“有什么问题?”
  “我们公司没设计过这种图案。”姚言忍住开口唾弃这种一看就廉价低俗的东西的冲动,比较含蓄地说了别的。
  “……超市优惠券兑的,品牌不记得了但是质感不错。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姚言本来有一瞬间心情复杂地回想起了温小和的那个不知所谓的同居人(最近几天他差不多都要把那个下作的家伙彻底忘记了),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令自己不快的联想就听到这样的解释,只觉得还算满意,连纠结什么自己旗下的设计居然输给超市赠品这种重要的问题都忘记了。
  “哦,对了,”他想了想又违心地补充了一句,“我只是想说,那些衣服随便放着就行。”
  “明白了。”
  姚言心不在焉地对他点点头,回去继续洗澡。
  当他再度走出浴室的时候,温小和已经不辞而别了。
  果然不出所料。
  他看着卧室里那些换下来的衣服没好气地想。
  那些如蝉蜕一般被抛弃的衣服是他的,拿起来,最先触动感官的也只有熟悉的香水味——他自己的味道。
  虽然它们在几个小时以前还覆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上,但在余温消失的此刻,如果没有那几点因情事而沾染的痕迹,似乎就已经很难同穿过它们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他总认为衣料纤维之中应该能留下一些气息,毕竟它们曾经与那个人的肌肤亲密相贴,但是仔细计较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姚言突然回过神来。
  相比之下,他自己这种拿着衣服差点生出什么绮念的状况才更应该被计较吧!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那些衣服就再也拿不住了,他决绝地抛下它们,迅速关灯睡觉。
  只可惜心烦意乱的情绪并不像灯明灯灭那样好控制。
  姚言在自己那张过于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一点睡意也没有。无奈之下,他尝试着数绵羊,却莫名分心以至于好几次都忘记了数字,如是几次之后他差点跳起来找药吃。
  但是,他很快就记起来,他根本没有安眠药。
  那么就喝酒?
  可是,仅仅为了这种原因醉酒,他自己很难接受。
  最终将他从千头万绪中拉出来的,是门铃声。
  姚言本来迁怒般地不去理会,但门铃声锲而不舍地一响再响,简直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他不得不披了衣服去看看。
  结果开门一看,他顿时什么火都没了,却又好像什么火都起来了:“为什么回来?有东西忘了?”
  门外的男人没出声。
  姚言说:“是你自己要回来的。”
  男人沉默地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姚言心里一紧,又说:“温小和,你不说话我就当是了。”
  男人依然沉默着,没有任何表示。
  姚言最后问了一次:“你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
  不出声,那就是什么都不用说了。
  姚言这么想着,拽过男人猛地吻上去,随后一边亲吻一边将他拥进房间。
  男人的头发很软,耳垂很软,嘴唇很软,就连躯体也在亲吻抚摸之下变得很软……姚言趴在男人身上,觉得他真是软得好像水一样。
  “你是不是想回来?”姚言像从前那样把他搂紧,在他耳边呢喃,“可以,你可以回来。”
  身下的男人似乎是笑了笑,转瞬之间,他那已经酥软得像水一样的身体就真的化成了水。
  
  从溺水窒息的噩梦中脱离,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姚言理所当然地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他自己一人而已。
  床单是干燥的,这毋庸置疑。
  怀着失望与安心兼备的复杂情绪,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很快地,他就因为身体的某种异样而愣住。
  那种暧昧的感觉究竟是怎么来的,他当然能想到,于是他连额角的冷汗也来不及擦掉就跳下床,恼羞成怒地掀掉床单被褥,并将它们统统扔进浴室里。
  如果没有铃声的打搅,他大概立刻会用冷水把自己好好冲一冲。
  是电话铃声,带来的是让他更头痛的消息:姚宇又不见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对此忧心忡忡。一方面,她希望在父亲发现以前就解决这件事,以免姚宇受到更大的惩罚;另一方面,她认为姚宇现在只能接受姚言了,虽然她也差遣了人去找,但同时也很担心这孩子会强烈地抵触。
  “没事的。”姚言按了按太阳|穴,温言安慰,“你们在家附近和学校附近找一找,我也会在我这边找。如果我找到了会把他安全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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