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戚阳为他的话,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颤抖了一下,他难得惊慌地仰起头,直视皇甫昕温润的眸子。
“别去。”
他担心家人会为难皇甫昕,何况这麽多年过去了,也习惯了这样的冷漠对待。
“你担心太多了。”
看卓戚阳想都不想的拒绝,生生的疼痛刺进他柔软的眸子里,如果是外人听到他这麽说,会以为他不通情达理又冷血,只有自己了解他是怕他的家人让自己难堪。
相比卓戚阳,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尽管童年有过一些不愉快,但自从跟父亲去到欧洲就改变了生活方式。
他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直到能够保护好他要守护的人,十年前,他跟父亲打赌,赌局是欧洲市场。
他们约定,谁能拿下欧洲市场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能取得对方的经营权,输的人要在对方手下任职。
对於输赢,他并不在乎,也不喜欢那些股票和无聊的经营权,只是,得到这一切就能拥有想要的东西,他要赢必须赢。
忙和累成为了生活的重要部分,在累得快要放弃时,想起与卓戚阳的约定,能量迅速回到身体里。
面对别人的热情仰慕,忘却不了的依旧是他的沈默面色,漆黑眸子,捂住丑陋脸庞的痛苦神色。
真的很爱很爱卓戚阳,爱得没有任何理由,爱得抛弃一切只想待在他身边,不管他们未来是否能得到祝福,不管众人的如何评价。
就只想紧紧绑住现在,绑住他的爱情,绑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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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壁上的时锺,无声无息地悄悄走动,聚集在幕色的记者焦急地看著手表。
等了一小时,依旧没见主角出场,他们逐渐骚乱起来的讨论著。
其中,还夹杂著无数歌迷的漫骂与争吵,整个发布会现场吵得让人耳鸣。
有的记者则在偏远的地方,看著手里的记事本,准备等会要问的问题,好做明天的新闻头条。
在他们观念里,经纪公司习惯在艺人沈陷衰落期间,制造似有若无的花边新闻及丑闻,吸引粉丝眼球。
这些表面化的东西,总能让单纯的粉丝受骗,还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捧这些明星。
所以,诽闻才会如雨後春笋一样蓬勃的滋长。
让观众迷在其中为他大笑,为他痴狂,甚至愿意为这些名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晚上
七点十五分
新闻发布会大厅的侧门被打开,几十个保安将冲过来的记者拦出黄线之外。
无数记者和歌迷激动的一涌而上,将过道挤得水泄不通,大厅里的人见到外面的骚动也冲了出去。
场面一度失控。
不远处停著一辆加长型林肯轿车,车窗被人缓缓拉下。
男人黑玉般幽黑的长发,慵懒地散在肩上,他轻轻侧过头看著窗外,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阴沈的暗光。
席偌淮探出头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唇角弯起,晶莹细长的手缓慢地拉开车门。
“你这麽心急著出去。”卓戚砚静静转过头,逼近神色平静的席偌淮,“你会按我的要求做吧。”
“。。。。。”席偌淮闭上眼睛,面色变的苍白起来。
卓戚砚低沈地笑著,嫣红的唇离他只有一点距离,“做出选择了可不许反悔。”
席偌淮反射性向後仰,急切地想离他远些,下巴却被捏住,迫使他对上一双邪狞的眸子。
“不要让我失望。”
冷淡的话语自轻贴的唇角逸出,卓戚砚凑近身轻轻地抚摸著他的脸。
席偌淮狼狈地偏过头,一双手已抚向他,紧接著,眼前蓦然一黑,双唇已被牢牢堵住,湿润的舌头霸道的探进他微张的嘴里,极为温柔的吻住。。。。。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卓戚阳冷得浑身一颤,面容有些苍白,睫毛漆黑而幽长。
皇甫昕看著他淡漠而苍白的面容,轻柔一笑,眸子里弥漫起一层清澈的忧伤。
“今晚继续床边故事。”
“咳──”
卓戚阳惊得被嘴里的食物呛得直咳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不能顺畅呼吸的窘迫,使他涨红了一张脸。
“小心点。”皇甫昕慌忙抬起旁边的水杯,递到他手里,过意不去地拍著他的脊背安慰,“你不是没听过。”
“。。。。。。。”
卓戚阳喝了口水觉得好多了,只是皇甫昕的温柔声音,惊得他手忙脚乱地低下头,不让他看到他潮湿的眸子。
“我知道你的遗憾与委屈,也想分担你心里的痛苦。”
见皇甫昕的目光依旧集中在自己身上,他平静地垂下一双漆黑眸子,脸色有些苍白,半响,闷声说。
“都过去了。”
只是仍为皇甫昕的关心而感动,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与欺辱已经习惯到麻木,没想到被人用心安慰,竟然会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四岁时,他习惯坐在父母的门口,耳朵贴著门板,倾听里面的动静。
母亲有天发现了他的举动,阴沈的问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他习以为常的捂住丑陋的左半边脸,失落又难过的说。
──床边故事到什麽样?
小时侯,哥哥妹妹经常同父母一起睡,他独自睡在另一间卧室,年幼的妹妹常得意的告诉他,床边故事是最好听的,他也想听。
那怕,仅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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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卓戚阳多次向母亲提出要求,得到的永远是冷冷一瞥,从此,他没有提过这回事。
那个晚上,他悄悄贴在门板想偷听,刚和父亲吵完架的母亲用力拉开门,见到错愕站在那的他。
他惊恐地站在那,有秘密被发现的慌张,母亲的目光阴冷如蛇,他颤抖地张著嘴,解释他在这的原因。
母亲不等他说完,回手就甩了他一耳光,她骂。
──你哥哥和妹妹有个疼他的父亲,而你的父亲只是个人渣!
痛在卓戚阳胸臆间翻滚搅动,搅碎心里的期待与幻想,年幼时不懂母亲说的人渣是谁。
他只希翼从他们身上得到一点点爱,只是这样的关怀也是他不能碰触的。。。。。
皇甫昕看卓戚阳半天没说话,以为他不舒服的凑过身去,仔细打量。
“你不舒服吗?”
卓戚阳闭著眼,黑色的睫毛在冷漠的面容上悄悄颤抖,他摇了摇头。
“没有。”
“你总让人担心。”
皇甫昕抚开他脸颊旁的发丝,目光深沈地看著卓戚阳,他长长睫毛下的漆黑眸子,有淡淡的光芒在闪烁。
“。。。。。。”
卓戚阳没有答话,只是漠然地垂下头,他让人担心?应该没有,这麽多年来他一直都很坚强。
“怎麽了?”
湿润的呼吸拂过温热的脸,卓戚阳惊诧地仰起头,皇甫昕静静凝视他,荡漾在他唇边的笑容如晨光一样透明。
皇甫昕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他左脸上的红痕,那痕迹在明亮的灯光下红得有些诡异而丑陋。
卓戚阳心口滚烫地偏过头,遮挡住那片骇人痕迹。
“有时候在想,现在是现实还是虚幻。”
很早他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充斥罪恶,他也想过尽力去弥补,可还是没用,对别人乃至家人而言,做什麽都是错,努力了也是白费功夫。
没有人需要他,活得又如此痛苦,承重的疲倦沈压著身体,意识自己的存在也是罪。。。。。
卓戚阳出神地盯著面前的碗,眼珠静静的没有一丝波动。
宁静的夜色笼罩而来,默默将他笼罩住,恍惚间,他又恢复成以前的冷淡样。
“吃饭时间,别发呆。”
皇甫昕担忧地走到他身边,从身後紧紧拥住卓戚阳,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呼吸著他过分平静的气息,心里的不安逐渐被淹没。
他是他的,没有允许,不能对著他随意出神的发呆。
冰冷的身体被温柔的拥抱住,他抱得那麽紧,那拥抱透过血肉渗透进骨骼,卓戚阳觉得痛,骨骼被勒得难受呼吸也有些困难。
只是这微微的疼痛,证实了他不是在过往的梦镜里。
卓戚阳从恍惚中抽回思绪,有些贪婪皇甫昕身上的体温,他轻轻地闭上眼转开话题的问。
“你吃饱了?”
跟皇甫昕在一起就想呼吸一样轻松,只要他在身边,极为尖锐的负面情绪,也不能轻易控制他。
夜风沁凉如水,皇甫昕看向他,轻轻握住他的手,忽然笑起来。
“都没吃几口怎麽饱。”
卓戚阳低下头,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笑了笑,反握住他说。
“那我们外面吃好了。”
“开玩笑的,跟你在一起我只吃你做的东西。”
皇甫昕说著把盘里的菜夹进碗里,在卓戚阳没反应过来,送进嘴里细细咀嚼著几乎舍不得咽下。
“。。。。。。”卓戚阳一愣,微微笑了下。
温暖的灯光下,清淡的饭菜香弥漫在周围,一切都那麽美好而幸福,但愿上天不是要他感到幸福了又再次将他摔进更深的地狱。
皇甫昕眼中闪烁著阳光的气息,他弯下身,开了一瓶新的红酒,见卓戚阳看著自己,轻笑地问了一句。
“要喝点酒吗?”
卓戚阳冷漠的面孔上有淡淡的微笑,却没说一句话,他本想摇摇头,不知为什麽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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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
轿车里席偌淮完全被卓戚砚抱在怀里,男人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著他的脖子,脖子上喷洒而来的灼热气息使他头皮一阵发麻。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里,卓戚砚的目光依旧幽黑冰冷,没有一点感情,没有震动,只有阴冷的嘲讽。
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以前为什麽没发现。。。。。。
曾经为他颤抖的悸动变得令席偌淮陌生,他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卓戚砚,冲下轿车。
“我会按你的要求做,你不用来这套!”
猝然被推开,卓戚砚顺势倒向椅子,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著席偌淮怒气冲冲的冷傲背影,不屑地冷哼一气。
“什麽东西。”
这个圈子里最脏的就是艺人,不到必不得已,他决不对自己带的人出手,这次,为了得到他想要的,牺牲点东西也没什麽。
卓戚砚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细细擦拭染著红色血渍的唇,其後,将手帕塞进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皮夹,目光沈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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