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三个爸爸？”他迟钝又困惑地皱起眉，伸手去抓郑冽的脸，期间还打了一个嗝。
郑冽抓住郑明宝的爪子，看了下他喝了一小半的酒杯，对卓舒然说：“你又说没关系？”
“我不知道他酒量这么差。”卓舒然有些无辜。
郑冽才不信他，见郑明宝动作慢如乌龟，整个人慢了一拍不止，口里咕噜着胡话，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三个爸爸……晃来晃去……”郑明宝挨到郑冽身上咯咯笑，呼吸间都是香甜的酒气。
“小醉鬼……”郑冽看得心软，捏着他的鼻子骂道。
“小醉鬼……”郑明宝含糊地跟着重复。
“明宝宝是小醉鬼。”郑冽又说。
“明宝宝是……嗝……小醉鬼……”郑明宝嘀咕，慢慢合起眼睛，竟是不吵不闹，睡着了，酒品十分好。
郑冽和卓舒然失笑地互看一眼。郑冽这才想起他还在冷着卓舒然，脸色不禁有些怪异。
卓舒然也不说话。两人之间突然静默起来。
“抱他上楼睡吧。”卓舒然柔声说。
郑冽点了点头，把郑明宝一把抱起，熟门熟路地到了他的房间。
卓舒然跟着他身后，进浴室拿了湿毛巾给郑明宝擦脸擦手，又和郑冽配合着给郑明宝脱了鞋子，换上干净的睡衣睡裤。过程中郑冽看到郑明宝腿间青涩的小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了郑明宝做缓冲，郑冽和卓舒然之间的气氛渐渐没有那么平和。
郑冽说：“我先走了。”不知是不是那杯蓝色的鸡尾酒酒精浓度有点高，他觉得有些燥热。不过他尝过春…药的滋味，确定卓舒然没有在里面加料。
卓舒然摘下眼镜，和殷兆澜几乎如出一辙漂亮的眼睛慢慢流露出诱惑的味道。今晚他是打定主意留下郑冽的。
“不要走。”卓舒然拉住郑冽的手臂，身体一点点贴过去，姿态很依恋。
“留下来干什么？”郑冽没有动，挑起眉。
“……尝尝我调的其他酒？”卓舒然环住他的腰，偏头轻轻咬着他的喉结。
“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郑冽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强逼他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
“你又，真正给过我什么呢？”卓舒然轻笑，挑衅地看着他，“肆无忌惮、嚣张霸道的郑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胆小鬼，连要一个人，都会畏首畏尾，瞻前顾后，像个女人一样？”
郑冽清晰地听到脑里的某根弦啪一声崩断了！
……
“在想什么？”慵懒的声音在怀里响起。
郑冽低下头，对上卓舒然清澈得令人无法看透的眼。
郑冽吻了吻他的眼睛，卓舒然浑身骤起的某些气势顿时平复下去。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该做一些本来就擅长的事……”
☆、58章
十月二十日是秦臻的生日。身为公众人物；这个特别的日子自然免不了要作一番秀。但一整天下来；秦臻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晚上的时候，陈涵载秦臻回别墅；顺便把塞满车子的礼物搬上去。
忙了一通，就见秦臻拿出一个首饰盒子，打开了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是什么？”陈涵好奇地问。
秦臻大方地把盒子转向他；里面是一条色泽很纯正的铂金项链，中间一片厚实的铂金吊坠，呈火焰状；边缘镶了一排碎钻。
“挺漂亮的。”但说很名贵也不至于。秦臻主演的《角楼》在F国电影节得了最佳男主角奖；封了国际影帝，王殊今天终于借机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当然。”秦臻笑了，轻轻抚着项链爱不释手。
陈涵立刻心里有数：“是郑少送的？”
秦臻慢慢点头；丹凤眼里泛起温暖的色彩。
作为秦臻的经纪人，陈涵知道近一年来，秦臻对郑冽单方面联系得很热烈。郑冽的反应却很冷淡，完全爱理不理的。陈涵心里替秦臻感到不平，只是秦臻似乎不以为然，很自得其乐，就像他很努力挣钱还欠下郑冽的钱一样。
“以前郑少送给你的东西很多都很名贵，也没见你这么高兴。”陈涵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不一样。”秦臻挑起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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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好吧，陈涵放弃和他沟通。
“这条项链你会随身戴着？”
“很漂亮的，我一直戴着也没关系。”
“你是想哪一天见到郑少，让他知道你把他放在心上？”陈涵猜测。
秦臻若有所思地笑，意思不言自明。
陈涵向天翻白眼。他安慰自己，秦臻这一招确实比和郑冽对着干好多了。不过近一年来和郑冽只见了一次面，秦臻实在沉得住气。
迟疑了一下，陈涵还是觉得应该提醒秦臻一句：“阿臻，你和那个安德烈……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吧？”
秦臻唇边的笑容淡了淡：“阿涵，我以为这个问题，我已经很清楚告诉过你答案了。”
陈涵皱起眉。事实上，没有人想到安德烈会这么长情。自从去年认识秦臻后，安德烈仿佛入了魔，居然一心一意守住秦臻。不单对秦臻喧寒问暖，温柔体贴，还不惜花费大价钱，支持秦臻的事业。只要是秦臻要接拍的广告电影，制作方通通能收到安德烈的支票。他对秦臻执着的程度，完全不下于秦臻对郑冽的执着程度。
秦臻尝试过拒绝与安德烈搭上关系的工作，但安德烈的钱不是给他，他根本控制不了。除非他打算退出娱乐圈。连王殊也收到不少好处，委婉地提醒他不要和钱过不去。
如果是以前，陈涵说不定会劝秦臻和安德烈玩一场。对方不过是因为得不到不甘心而已，得到了觉得不新鲜了，自然会放开手。娱乐圈哪里有什么真心实意？
只是秦臻一门心思吊死在郑冽这棵树上。而且陈涵越看安德烈越觉得对方给他一种不对劲的感觉。陈涵觉得秦臻还是不要招惹这个人比较好。安德烈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细数看上秦臻的人，郑冽虽然又渣又花，但到底不是什么阴暗可怕的人，如果能一直护着秦臻，也不算是一个太过坏的归宿……
“阿臻，你的生日，那个安德烈送了一只游艇给你……”陈涵从一堆生日礼物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条钥匙。他心里为安德烈的出手大方咂舌。他对秦臻好像很势在必得。
秦臻眼里闪过无奈和厌烦。他已经不止一次明确拒绝过安德烈。但对方好像听不懂人话似的。秦臻还没遇到过这么死缠烂打的人。
“退回去给他。”秦臻说。他一点都不稀罕那些东西。
“……阿臻，我觉得我们要想个办法摆脱那个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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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殷兆澜把一叠资料甩到楼宇靖面前，脸色不善问。
临近年关，中天集团旗下上市的几间分公司，股价却在同一时间遭到重创。有人捏造虚假消息中伤中天集团，还暗地里收购公司的股份，在一定时间段进行恶意抛售，造成持续恐慌，动摇股民的信心。
中天集团这段时间一共损失了将近一个亿。
殷兆澜派人去调查，最终矛头居然指向楼宇靖。目前楼宇靖手上已经收集了大约3％的中天集团股份。
楼宇靖面对殷兆澜的质问，好整以暇地挨在厚重的办公椅上。
“阿澜，你不该拒绝我。我本来没打算用这种方法对你。”
楼宇靖为了得到殷兆澜，连帮他报殷家的仇这种条件都抛出来了，但殷兆澜毫不犹豫拒绝了。
于是楼宇靖对殷兆澜的耐心也到此为止。郑冽不过让他丢了一次脸，楼宇靖心里就一直记着。更何况殷兆澜一而再再而三地逆他的意思？若不是以前殷家极为有名，连楼家的风头都彻底盖过去，楼宇靖也不会对殷兆澜这个如今一力撑起殷家的小少爷感兴趣。但摸清底细后，发现殷兆澜现在有的一切都是出卖自己换来的，楼宇靖立刻生出鄙视。然而真的和殷兆澜面对面互相了解后，楼宇靖又对能力出众的他有些心动，想着如果殷兆澜心甘情愿过来帮他，他争夺楼家继承人位置的胜算可能会更大一些，反正他自觉比风流纨绔、一事无成的郑冽要强得多。他没有想到殷兆澜会这么油盐不进，敬酒不喝非要喝罚酒。尤其是当他想到殷兆澜会这么死心塌地留在中天很可能是因为郑冽……
楼宇靖无法接受自己会败给郑冽这个二世祖，无论任何方面！
殷兆澜眼神一厉：“楼先生，别转移话题。我一点也不觉得我在你眼里有这么重要，值得你浪费那么多的心思！”
楼宇靖耸耸肩，语出惊人：“我要中天集团。你可以选择帮我，也可以选择和郑冽一起滚！”
殷兆澜看着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外星人：“你作梦！郑冽有中天45％的股份，谁也动摇不了他在中天的地位！”
楼宇靖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扔给他：“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殷兆澜快速地翻看起来，越看脸色越苍白。
“十天之内，你承接的办公大楼和商业大楼两个项目会因为污水处理和土地拆迁纠纷被政府强制停牌，压住你们大约十个忆的流动资金。这个消息会被大肆宣传，继续打低股价。没有流动资金介入托市，我看你们用什么方法挽回损失。你们的股东是不是对中天这么死心塌地，宁愿抱着一起死也不把股份卖给我？”楼宇靖一字一顿说。
“你设局陷害我！”殷兆澜低吼。在接收两个项目之前他明明派人查清楚各方面的细节。楼宇靖却和政府勾结，一早设了这么一个局等着他跳！
这已经不是针对中天集团这么简单！
“我说过，你很自信。”楼宇靖勾起唇，“但自信过头了。”
“郑冽的个人资产庞大，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中天集团易主的。”殷兆澜恨不得一巴掌打碎楼宇靖脸上的笑容。
“我只要中天集团。郑冽识趣最好，如果不，警局的人会请他进去，谈谈他贿赂官员的事……”楼宇靖说。
殷兆澜的脸色更苍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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