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的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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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的法则-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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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托突然愣住了,接下来,他张开嘴,发出了痛苦的叫喊,这个一路上连对自己的伤痛都没有哼过一声的男人,此刻已然崩溃了,尖锐的带着痛彻心扉的喊叫在雨幕中蔓延,足以让任何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流泪。
  接着,阿尔托突然用露出白骨的手死死地抓住埃利奥的胳膊,仿佛要深深地在他身上抓出几个洞,他用翻出的眼球盯着埃利奥,口齿不清地说:“埃利…奥,我要你…答。。答应我…”
  “什么?”埃利奥低下头,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阿尔托全身颤抖着喊道:“求…你…求…给我的…儿子…创造出一个…美好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变态,红发都死了

☆、远方的家乡13

  接着,阿尔托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小哈维好像什么都明白,却又好像被雨水浇麻木了,在罗拉太太的怀里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那双和他母亲一样的温柔的眼睛看着垂死的父亲。
  罗拉太太泣不成声,“这是为什么,上帝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塔赫好心地安慰着她,但似乎不太管用。
  悲伤的气氛已经蔓延到每个人的骨髓之中。
  阿尔托已经不行了,但依旧剩着一口气,他的命太硬,死神正在一刀一刀地凌迟着他,妄图把他从生的痛苦中解放出来。
  乌松颤抖地掏出了手枪,他脸色惨白,手直打哆嗦,枪都掉在了地上两次,埃利奥让塔赫带着罗拉和哈维先离开,他不能让他们最后的神经也被崩断。
  乌松颤抖着把枪口指向自己最好的朋友,浑身都陷入了痛苦的颤抖,他几次想扣动扳机,但却又放下了。阿尔托是他的兄弟啊,他怎么能够在他陷入危机的时候不去帮他结束人生中最后的痛苦呢?
  但是,又有谁能明白他此刻的痛苦呢?
  埃利奥把枪从乌松颤抖的手上掰出来,接着,轻轻的一声闷响,子弹穿过了这个痛苦的人脑袋,结束了他在这个尘世的所有的痛苦和挂念。
  手枪滑落,埃利奥仿佛丢了魂一般,跌跌撞撞地向远处的灌木林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结束别人的生命。
  早上,雨停了。
  一切都被冲碎了。
  乌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的,但醒来后,这些实事却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梦。他和塔赫一起埋好了阿尔托,接着,他问身边的男孩:“埃利奥在哪儿?”
  “埃利奥老师在那边的树下。”塔赫说。
  乌松拨开了树丛,看到了埃利奥,他正坐在一棵胡桃树下,目光呆滞,他发白的嘴唇间叼着一根湿透的香烟,他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尊雕塑。
  听到有人来了,埃利奥回过头,接着好像意识到什么了,他吐出口里的烟,看着面前满身鲜血的男人,他几乎脱口而出的询问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想问,你还好吗?也许他还会安慰道,不要伤心了,还有我呢。但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乌松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接着抽泣了起来:“为什么是他呢,上帝为什么对他那么不公正呢!他只是想和自己的妻儿平静的生活下去,仅此而已啊!”
  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她让富有的人更富有,让贫穷的人更贫穷,让幸福的人更幸福,让不幸的人更不幸。她慷慨地给予拥有一切的人,但对于囊中羞涩者,她却连他仅有的都要夺取。
  他说不出口。
  于是,他只好环抱住朋友颤抖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他坚实脆弱的脊背,他能给予他的温暖,只有这么多了。
  埃利奥望着远方的山谷,被雨水洗净后,那些草叶翠绿得刺眼,让人感到恶心。
  康妮啊,你为了自己的族群抛弃了自己和外族人混血的儿子,现在你是否感到幸福?
  殊不知你的丈夫对你的爱如同这山谷般慷慨包容。
  你的儿子继承了你美丽又污秽的眼睛,等他长大后将如何面对自己的生母?
  就这样吧,别了,我短暂的家乡,等你想起我的时候,你已在我记忆的远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纠结了很久最后一大段到底要不要写,鉴于作者的变态心理,写了
  

☆、男人与犬与荣誉1

  希尔梅里亚号正在铁轨上缓缓行驶,她漆黑的身躯好似一条蛇蜿蜒在灰色的山腰。希尔梅里亚号已服役50余年,比现在的国家还要年长许多,正是这列火车,承载着无数的人前往这个国家的首都——瓦尔基里。
  在这列火车上,这个国家的一切美好与丑恶都被重现了出来。靠近火车头的贵宾车厢,那里的装饰简直比得上首都的大酒店;中部的普通车厢,优雅舒适,非常适合中产阶级旅行乘坐;后半段的平民车厢和货物车厢,人和狗和煤炭都混杂在这里,除了速度,这几截车厢简直就是贫民窟落后的再现。
  而这中间,在普通车厢和贵族车厢的中间一小段放置杂物的空档里,躲着两个男人。
  狭小的空间对于他们的长手长脚太过拥挤,但是出于某种,似乎是隐蔽性的考虑,这两个人蜷缩着自己,把自己塞在这个安全的角落。
  “真够倒霉的啊,”黑发的男人叹了口气,“没想到那些暴徒也坐这趟车。”
  “我们什么时候走运过了?”金发的男人微微笑了笑,努力让自己从这空间中寻找舒适。
  “从来没有。”黑发的男人把头微微探出了杂物之外,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侧脸,他悄悄滴看了看,面露遗憾,“我们可是买了有座位的票啊!”
  金发的男人把他拉回头,接着用一个不知道什么用的纸板盖好洞口,“别被看到了。”
  就这样坐了很久,直到深夜,他们都蜷缩在里面不得动弹。他们现在很饿,也不是没有钱吃饭,但他们必须绕过那几个“熟人”才能到达普通车厢的餐车,这让他们放弃了。贵宾车厢的餐车离得很近又不用和那些人打照面,但你知道的,贵宾车厢的食物只是供贵宾吃的,也只有贵宾才吃得起。
  饥饿和十月夜晚的寒冷蔓延在两人身上,他们只好靠在一起准备入睡。
  列车在铁轨上发出富有节奏的空隆空隆的声音,周围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埃利奥在一阵胃疼中醒了,看了看身边的同伴,他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受不了了,于是再次探出了头,接着爬了出去。
  这时候,一双穿着丝袜和高跟鞋的脚出现在了他面前,埃利奥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紫色皮衣的女人,她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埃利奥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于是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那女士弯了弯腰,“抱歉,吓到您了,夫人。”
  那女人不知是惊讶于这个青年的美貌还是其他什么,有那么一会儿发愣,接着,她点了点头:“没关系。”
  埃利奥看着她晃着臀部离开了这个肮脏的空间,突然在脑海里出现了一只涂着红菜汁的烤鸡。
  想到这里,埃利奥的肚子经不住这样虚幻美丽的诱惑,发出了一声哀鸣。
  贵妇人停下了脚步,这让埃利奥难堪,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腹部,但却让它再次发出了哀叫。
  那贵妇人转过头,用亲切的口吻问:“先生,您愿意和我共享晚餐吗?”
  你没有办法拒绝一位有着丰腴体态的女士,正像你无法拒绝一顿美味大餐,或者反过来。总之,埃利奥现在坐在了贵宾餐车的座椅上,身后沙发的包布华丽得让他显得更加寒酸。
  不过他不在乎,因为此时在他眼前的是一块厚厚的滴着红酒酱汁的牛排,他几乎忍不住扑上去,不过,自觉应该带着一丝矜持,埃利奥拿起了刀叉。
  “你从那里来啊,先生?”贵妇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俊美的青年。
  埃利奥简直无法把目光从面前这位丰腴多汁的牛小姐身上的一部分移开,他说:“北方的山区,嗯,您知道的,就是那些不太富裕的地方。”
  “是吗?”贵妇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用艳丽的唇抿了一口红酒。
  “是的。那您呢,您的家乡在哪里呢?想必是一个非常美丽富饶的城市。”
  贵妇人点了点头,接着从皮包里掏出一盒烟,她的手不小心颤抖了一下,一根烟掉了下去,但她却并没有弯腰捡,她的腰可比这盒烟都要精贵哩!用涂抹着甲油的指甲再次捏住一根,贵妇人点燃了打火机,深深地吸了一口,对面前的男人说:“我啊,是有过叫做家乡的地方呢,那里有我父亲继承给我的美丽的有着蓝色琉璃瓦的城堡,城堡的前面有一个大池塘,每到夏天的时候,我就跟着我的母亲去池塘的边上喂那些从南方飞来的天鹅。”
  “那确实很美。”
  “但后来啊,我失去了它,不仅是这座城堡,我连我的父母给我的嫁妆都被夺走了,那些日子,我整天啃着面包,吃自己种植的蔬菜。”
  “发生什么了吗?”埃利奥停下来问。
  女人轻轻笑了笑,“我们市爆发了革命,那些从前在我家工作的人们,突然变成了饿狼,他们抢夺着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这些人本该受到政府的制裁,但是,我所期盼的正义并没有在这新政府被实现。当我走到那个男人的办公室,对那人诉说着自己的痛苦遭遇的时候,那男人用冰凉的眼睛注视着我,说:‘现在您正在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您应该感到光荣。而那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归您独资占有它们,您应该把它们分给那些贫穷的兄弟姐妹。’”
  女人停下来,喝了口酒,抬起头,看到了对面男人吃惊的表情,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她弹了弹烟灰,继续说:“是的,戈迪先生,我就是当初那个跑到您办公室哭泣的女孩,后来我嫁给了一个卖肥皂的商人,仅仅用了两年就把自己养成了一只肥鹅。”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与犬与荣誉2

  埃利奥只觉得有什么塞住了他的喉咙,他觉得很难受,也说不出话来。
  女人笑了笑:“我本是将军的后裔,我的祖先用鲜血换得了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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