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你一生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系你一生心- 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不管怎样,云念召唤他了!
  崔惟心情激动入内,见云念坐在地桌后闲闲的等待他呢,面容清静,秀雅春衫,发上只别一根发簪,即便这个样子的云念依然散发出无处不在的高贵尊严。崔惟恭敬跪倒行礼,云念微笑免礼,命宦官宫女退下,殿内只剩他二人。“来,坐。”云念邀崔惟坐自己对面。
  崔惟心哗的一跳,这一桌子的餐饮果然是为自己准备的!云念这是——想自己了?心当下跟小兔似乱撞一起,不知如何回话了。
  崔惟坐到云念对面,心神激荡,云念已清悠笑道:“今日是我们相识十年之期,古庙之约我是无法赴了,就在这里权且一聚,完成我昔日的诺言。”
  原来是十年之约!崔惟每天过的忘了时间,他们相识已经十年。
  十年,多么不可思议的光阴!那时觉得遥遥不可及,转眼已至面前。崔惟觉得那些过往好似就在昨天。
  怪不得云念今日穿了家常衫,这么柔和一笑,双酒窝乍现,俊美绝伦。当然再放轻松的笑,眉宇间也有挥之不去的无上威严,不复古庙里温柔随和的少年。
  崔惟痴痴地看云念。这么久,没这么近距离的好好看云念了。云念被他看不好意思了,低头一笑,移了眼神。
  便这一瞬的风情,恢复了昔日云念,崔惟心忽悠一颤,伸手抚上云念的手。云念一愣,眼神中瞬间放出的光芒俨然是“大胆!”——终究忍下去,抬手去取酒壶,不着痕迹的脱开崔惟的手。
  崔惟手僵在那里,拿回不是,不拿回也不是,他木木的不能动作,云念倒笑了,将酒杯送到他唇边:“来,在我手中喝一口。”
  崔惟想起昔日也有这么一回,那日,云念随后给了他一吻。崔惟心荡,凑过去喝了一口,哪知云念顺势一周,将酒都给他灌下去了。
  酒清醇微辣,几乎呛了崔惟喉咙。云念再倒一杯,依样再给崔惟灌下去,动作坚决,并无一丝暧昧风情,倒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崔惟的脸被酒烧灼的红起来,说:“我不擅饮酒,一杯还可,两杯就一定会醉了。”这话他以前和云念说过,云念如果记性好,会记住的。也许早已忘怀?
  “便醉如何?”云念挑眉,再灌他第三杯。崔惟咕噜噜饮了酒,头发晕,手扶住酒桌,压住酒意上涌,勉强止住心颤。原来云念今日成心要将他灌醉的,了结了这十年之约,免得他叙旧、多言、妄想?
  旧日果真已一去不复返。
  崔惟心酸楚,自己拿过酒壶,颤抖倒满一杯,“我自己来。”举杯喝下,眼中不知为何莫名蕴上泪。那泪竟是怎么止都止不住,不得已以手掩眼,泪已纵肆而出。他醉了,他以前醉酒就是哭,止不住的伤心。
  他这里左一下右一下仓皇抹泪,也不知算不算御前失仪,惹云念不高兴,好不容易勉强止住泪了,听云念轻声说:“去休息一下吧。”话语里有了同情、关怀。
  云念过来,伸手扶起崔惟,崔惟回手抱住云念胳膊,不管不顾道:“我想你了,想得发疯——”
  云念静立那里,道:“放开手。你再无礼,我调你出京。”
  云念的声音温静,崔惟却是头轰的一声,从头到脚的清醒和冰凉。他放开云念,泪眼婆娑,呆呆的望着那个人。
  是云念,却再不是云念。要将他调离出京,不与他缠绵。他要做皇帝,不认过往的情分。他们近在眼前,距离却倏忽拉遥远,不可触摸,不可逾越。
  大约是被他的样子感动,云念低声:“惟宁,我不再是昔日的云念。与你纠缠一起,我很难调整好再面对群臣。”
  崔惟觉得心瑟缩,在一纹纹的碎裂,他拼命不让心碎裂尽,望着云念,说出一句话:“宫中连朝夕亭都没有,难道你立意要成为孤家寡人?”
  云念静止。
  崔惟心酸道:“别调我离开你。我想陪着你。你若要我只做朋友,我就再退回只做朋友。我还可以做朋友吗?”
  云念轻叹一声,蹲下来,抬手揽住崔惟,吻上崔惟的唇。
  云念吻得有些犹豫,却渐缠绵,仿佛过往的记忆一点点拾起,但终究不肯投入。崔惟颤抖感受着云念温软的舌尖,伸出舌去,与云念唇齿相接,闭目温柔搅扰在一起,泪顺眼无知觉大颗滚落,简直无止无尽,不待崔惟大力要将云念揽在怀里,吻个天翻地覆,云念已离开他,以手轻揩崔惟脸上泪,忽然俯身将崔惟抱起来,向卧床走去。
  崔惟紧紧偎依在云念怀,只觉天地摇摇,心怀激荡,云念开始为他解外衣,脱靴,将他放在床上。云念立在床前,晶亮的目光看崔惟,崔惟的心都轻忽止跳,哪知云念灿然一笑,转身便走了。
  崔惟跳下床来拉住云念腰带,“云念。”
  云念止步,回头瞧他,眉尖挑动,俊美威严。
  崔惟惶急,说:“除了我,世间还有几人叫你云念?”
  云念明亮的眸子看崔惟,忽然推崔惟至床上,扯开崔惟衣衫。
  崔惟紧紧抱住云念,感受着云念的狂热的不可扼制的爱,整个人被淹没,掠夺,沉醉。
  原来云念这样想他,要他。他们可以这样尽情亲近,身体融合,然后柔情蜜爱。崔惟觉得自己有些发醉,他抬起手,抚摸云念的头发,勾住云念的脖子,醉意朦胧的笑,咦咦啊啊的吟哦着,云念的深情双眸与温柔笑颜一直在面前,发稍垂在崔惟脸上,崔惟痒得左右躲,一直笑,云念也便一直笑,吻他的眉,他的额,他的脸颊,他的唇——“我在做梦,云念。”
  “这样还是做梦吗?”云念说。
  “啊——嗯——”他胡乱噫语着:“我要——这梦一直做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只是高兴,只是开心,只想和眼前的云念说话,一切都飘飘荡荡的,连疼痛都是心满意足的喜欢,欢畅爽悦一波波浸入灵魂,似梦还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每看到都不能忍

  半夜崔惟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云念手里,听着身侧云念熟悉的呼吸,心欢喜感动,过了一会儿,手臂酸麻,想来是因此才醒的吧。崔惟手稍微一动,云念已醒了,问:“嗯?”
  崔惟忙说:“没事,你睡吧。”吓得再不敢动一动,转瞬云念便睡着了。
  崔惟手臂长时间维持不动,苦不堪言,却也甜蜜万分,感觉着身体的疼痛,不知为什么,明明是黑夜里,脸竟然发烧似的红了。
  不知什么时候崔惟才再睡着,结果等崔惟醒来,天光大亮,云念已不在身边了。宽广的大殿里,只他一个人。崔惟起来,心中喜悦,梳洗更衣,收拾床铺,都自己做,不肯经宦官手。回思昨夜,不由赧颜。
  云念长大了,一个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有些让崔惟招架不住了。依稀记得激烈之下他曾不住地向云念柔软告饶,真是醉酒,不堪回想了。
  近午时云念才回来,一身朝服,进殿先向崔惟一笑,待宦官服侍更了衣,才满面春风的向崔惟走来,握住崔惟的手:“怎么样,还好吗?”
  崔惟的脸刷的红了,低眉无言。云念笑了,抬眼看崔惟的发髻,笑道:“你怎么挽的,我每每看到都不能忍,坐下。”崔惟坐下,云念为他重挽了发髻,手轻轻揽在崔惟肩,看着镜中的崔惟,笑。
  崔惟亦看云念镜中容颜。年青的皇帝眉眼深亮,顾盼神飞,美貌正在巅峰状态,比年少时的澄静清美更增无数风神。云念笑说:“你的眉毛最有特色了,认真着急的时候就会一边高一边低,瞧着总想帮你抚平。”
  崔惟握住云念的手,转向镜中的自己。他已经三十岁了,终究是有些老了。云念的后宫该都是美女娇颜。
  崔惟简直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留住云念。
  更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勇气,敢留住云念。
  或者是云念给自己灌的酒吧。
  云念抚住崔惟的肩,说:“惟宁,我一直忘了和你说,你说的忠贞不渝,我做到了。”
  崔惟惊异看镜中的云念。
  云念道:“那年你去余杭赴任,我因为惹父皇生气,在宫里跪了两天两夜,不能去送你。你走后,我去慕容大将军家退婚。我当时与父皇怄气,有些不顾一切。慕容大将军曾亲传我武艺,一向对我寄予厚望,我去退婚,慕容大将军伤心也没说什么,可是慕容姐姐,听到我退婚,她的祖父也应允了,便走出来,自刎我面前。”
  崔惟握住云念手。云念声音微颤。“当时我跪在那里,抱着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我立意娶她的灵位,并说自此终身不娶。慕容大将军不答应,他说他一家的生死与命运皆与我连在一起。我若无意太子之位,就是把慕容一族人推向死亡。后来,我们议定我娶慕容二叔家的慕容小妹。慕容小妹自幼多病,常年药罐陪伴,本以为不会出嫁的,我娶了她,也是一桩好事。那时,我大哥被父皇幽闭,自知无望皇位,彻底放弃,谁想倒有了孩子。那真是好事。他能生子,父皇也就无意废他了。谁想他重回明光殿,全然变了一个人,对我再不复往日的亲爱兄长。我只得以慕容小妹生病为由躲开。我以前真的没想与他争太子之位,我一向当他为可信赖的亲近的人,君臣名分已定,怎么可以生抢夺之念呢?便是你,会生出抢夺你兄长家产之念吗?”
  崔惟的大哥长崔惟十三岁,读书不成,屡试落第,是父亲平生恨事,可是大哥人很好,忙里忙外,打理家政,对崔惟尤其亲切。听了云念的话,崔惟摇头。想了想,再坚定的摇头。世间会有一些东西、一些理念不能打破的,无关乎雄心壮志,只是为人、品格。
  “沈斓一再的告诫我,我大哥的情是会变的,为我对大哥的倚赖和情重而担忧。我知那是因他与我大哥政见不和,为新政的命运忧愁。柳绎是我的启蒙老师,爱护我,不肯让我的人生由我大哥摆布,说那样会毁了我。雍王,时刻关爱我的一切,没有雍王就没有现在的我;还有柳家、慕容家,你和你的家人。我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