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儿的作者:本末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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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儿的作者:本末颠倒-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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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再出来,整个人已经精神了许多。
  吴用边吃边招呼他:“快点穿上外衣,外面下雪了。”
  胡言闻言,往窗外看了一眼说:“怪不得这么冷。”
  “嘿嘿!就知道你怕冷,”吴用笑着说,“快点换好衣服出来喝杯热豆浆。”
  胡言看了他几眼,才应了声“嗯”。
  十分钟后,两人都坐在餐桌前,沉默地用着热腾腾的早点。
  “嗯,胡言,有个事要和你说。”吴用三两下吃完手里的包子,从外衣口袋里头摸出一条亮晶晶的金属,然后放在桌面上。“这个当初就是未经你同意配的,您没报警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我今天要去工地了,以后就住在那边,所以你家里我真的不好意思来了,这个必须得完璧归赵。”
  胡言盯着桌面上的钥匙,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吴用瞥到他脸色风云突变,只颤着声说完话:“谢谢您……”
  “嘭——”还没喝完的豆浆连着被子被胡言摔在了桌子上,还没等吴用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胡言已经拿着钥匙走进了浴室。
  只听到厕所传来一声清脆的‘咚’,紧接着就是马桶冲水的声音。
  “滚了就不要回来,记着还钱,你应该知道不还钱就落跑会有什么后果。”胡言说完就绕过目瞪口呆的吴用,径直回了房,之后再没和吴用说过一句话,直接离开家上班去。
  吴用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回过神来。明明一开始还挺好的啊,怎么突然就翻脸啦?
  ……是嫌他说走就走,又只字不提房租的事情吗?
  “嘿!”吴用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道:“老子没钱,提了也没得!”
  干脆收拾好桌子,再去收拾包袱,趁早去工地报到。
  胡言的秘书一整个上午都胆战心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年中走衰运才来这家公司应聘胡言的秘书,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个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帅哥,原来个性这么差。喜怒无常不说,还是万年面瘫脸,冷的她都想放弃一个月的薪水让她的上司去治疗一下面瘫了。
  “叶燕贞,”胡言拧着眉将一份资料甩在她面前,“这份文件你再给我出错一次,就再拼错一个单词,我都炒了你!”
  “是……”秘书战战兢兢地上前拿回被批得一无是处的合同翻译,当她正想转身逃离的时候,又被身后的冷面阎王叫住:“等等!”
  “是!”
  胡言将被子用力拍在她面前,冷冷地说:“你看你给我泡的是什么?”
  秘书往里看了一眼,自认栽。
  “回答我!”
  秘书支支吾吾地说:“菊、菊花茶……”
  “我让你泡的是什么?”
  “黑、黑咖啡……”
  胡言拍了拍桌子,又说:“你有口吃吗?还有,你觉得我现在很暴躁吗?甚至觉得我要通过喝菊花茶来下火吗?”
  秘书一闭眼答道:“不是的!”
  胡言往大班椅里一靠,转了一圈背向她说:“那么叶小姐,请你现在立刻给我睁开眼,然后在五分钟之内给我送一杯黑咖啡进来,如果做不到,我想你可以带着那份错漏百出的翻译文稿离开这间公司了。”
  “是。”
  秘书拿了东西,立即夺门而出,就连险些和刚要进门的成恭撞上了,也只是匆匆道了歉就走了。
  “哟……”成恭一手叉进裤袋里,另一手轻轻关上门,“又怎么啦?还在烦那份跨国合同?”
  胡言听是成恭进来了,才不情不愿地转过来,叫了声“成哥”。
  成恭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下:“不是上了轨道了吗?怎么?那边又出变数?”
  “不是,进展的还行,”胡言抿了抿唇说,“只是想精益求精,不想中间哪一环出问题。”
  “我知道你做事认真,”成恭摆了摆手说,“那也不用将人骂成那样儿啊?小姑娘都洒泪了。”
  胡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说:“我是想让她痛定思痛!再用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工作,永远都得不到进步!”
  成恭不想触他眉头,忙软下态度来:“好好好,你当年也没少挨我骂,年轻人是需要历练。我是担心你,你别把自己绷的那么紧啊,一不小心断了,痛在我心啊!”
  胡言呼吸一窒,微张着嘴,失了魂似的盯着他看。
  成恭见他停下了嘴,忙乘胜追击:“哎,你嫂子一直想让你去家里吃顿饭。要不就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胡言本想推拒,可转念一想,那个没心没肺的人现在一定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东西搬出他家,然后住进那个什么工地了吧?!心中气不过,当即就答应下来:“也好,正好天冷了,家里也揭不开锅了。”
  成恭见事成,忍不住打趣道:“哟!怎么说的我虐待员工似的?要不我私人,给你提前支点儿?”
  胡言冷笑几声,才说:“这倒不必,你还是赶紧打电话回家让嫂子炖一锅汤吧!”
  成恭一搓手,站起来指着笑道:“嘿!臭小子!”正要转身出去,恰巧遇上秘书要将咖啡送进来,便等着秘书出去再走,以免胡言又欺负人家小姑娘。
  
  【18】

  入冬后的天总是黑的特别快,不过五点半的光景,街道上就已经亮起了街灯。
  胡言穿了件深卡其色的呢大衣,又用围巾将脖子包得严严实实才敢走出没有冷气的街道。
  突然身后走来一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腰,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还是这么怕冷。”
  转头看去,果然是成恭。他穿了一件短皮衣,也大了一条围巾,只不过没有他这么夸张而已。
  可能之前已经听到了成恭的声音,所以这忽然缩短的距离并没有引起胡言多大的反应。他只是淡定地转过脸说:“是啊,没办法。”
  “看看,”成恭拉开自己的车门,“一个人寂寞了吧?这时候有人给你捂捂手该多好?”
  言下之意就是让胡言赶紧找个人,胡言不可能不懂,但此时只觉得他善意的建议已变成恶意的炫耀,让他心里泛酸。他抽了抽嘴角,沉默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成恭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说:“这个天有个人在家里煮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你,等你回家又给你递上居家鞋,晚上又有人暖暖被窝,多好?”
  他看着被雨刷刷得干净的车玻璃上又跌落点点白雪,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影子。车里的暖气太足,哄得他双颊发热,逼得他心烦意乱地扯开了上车前才扎好的围巾。
  一顿饭让他吃得如同嚼蜡。
  好饭好菜,好酒好汤,热情的夫妇,柔和的灯光,温馨的氛围……
  他曾经奢求过这一切,但现在这一切都不是属于他的。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幕,其实只有他是局外人。
  少年、青年时期的不被理解和不被认可,让他害怕去尝试。为了保护他‘本来就是个脆弱的人’这一事实,成熟后的他为自己筑起坚固的堡垒——恶毒的言辞,冰冷的语气以及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说实话,他怕了,很怕一个人再独守孤城。
  成恭喝了酒,于是胡言轻易推掉了他想送自己回家以及刘涓让他留宿的邀请,最后只妥协让夫妻俩将他送上计程车。
  横躺在后座的胡言耷拉着眼皮看着脚那边的车窗。车子摇摇晃晃的,让微醺的他几欲入睡,但他看见窗外皑皑白雪,又觉得自己特别落魄——他最讨厌冬天。
  他吸了吸鼻子,艰难地撑起身来靠在座椅上,侧着头安静地看着窗外。要是现在再来一首《Lonely Christmas》的话,那真是凄凉到家了……
  突然,从计程车的广播里传来熟悉的钢琴旋律。
  “还没到圣诞呐!”胡言负气地吼了一句,干脆又躺回椅子上。
  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操着一口极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先森,李想吐得话就开窗啊,不要吐在我的车子上。”
  胡言懒得理他,口齿不清地回了句:“老子没醉!”
  司机也懒得和醉鬼怄气,要是他吐了的话就只能怪自己倒霉了。
  其实胡言也没醉,看他因为内急能一口气冲回家就知道他有多能耐。
  站在马桶边释放完自己,他的酒意也退了三分,只是现在脚步还有些浮。摸着墙壁走出去时,还懂得放轻脚步,可习惯性往沙发那边看去,却只看到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棉被。
  “车!搞屁啊!”胡言拧起眉走过去往沙发上一趟,蹬掉鞋子就枕在那床棉被上面,眯着眼口齿不清地说:“习惯真不好,走也不弄彻底点,物归原处嘛……”
  “懂不懂啊……”
  呢喃间,意识已经慢慢远离。

  工地终于开始打地基。吴用初来乍到,工作量自然大,加之他分外重视这份工作,能表现的地方他一个不落,干得特别卖力。
  这几天雪停了,但天气越发冷了起来。
  吴用和一群外来工一起睡在工地旁边临时搭建的棚里,这就是所谓的包住。大冷的天里只发一床棉被,睡在没有床垫的弹簧床上,夜半梦回半醒,抬头还能通过被风吹裂的红白蓝胶纸的裂缝中看到外面的飘雪。
  不过好歹也是公家配给的,而且比起之前那个工地只能铺一张席子睡在地上,现在有一张弹簧床已经很不错了。再说这样一来,还真给吴用节省了不少开支。吃着大锅饭,还睡单人单床,已经算是顶级待遇了,就算工作强度有点大他也忍了,绝不能丢了这份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工作。
  时间一晃,两周就过去了。
  吴用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了起来,和工地上的工友也混熟了。大老爷们侃天侃地,很容易就聊到一块去,有时候也不乏一些带色的话题。
  这天夜里恰巧遇上一场大雪,工头见进度尚算快便决定停工一晚。累了一天的汉子们决定给自己开个小灶,到附近的小卖部打了两斤白酒,称了半斤花生米,一圈人就围在搭棚里围炉夜话。
  这种场合当然少不了胡侃惯了的吴用,加上手上有点闲钱,便钻进去凑了个热闹。几个东北汉子酒过三巡,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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