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快点痊愈把你压倒。」
「我很期待。」
「你等着吧……今天就先前进一点点吧?」
「咦?」
当光也松开手望着的场时,他就咧嘴略带情色意味地一笑。
——结果那天,光也成功纳入的场的两根手指。
的场借着「可以用我比较轻松的姿势吗?」的狡猾发言,强迫光也摆出相当羞耻的姿势。跨坐在的场身上,而头则是朝向另外一边。手指在被扩张到难以想象的洞穴中进出,过多的润滑剂不断从臀部滴落,的场的手指给了自己意想不到的快感,大概就是以前若宫说过的前列腺之类吧?
即使自己说「不要」,的场也听不进去。
大概是察觉到他不是真的不要吧?这让光也既不甘心又羞耻不已,而且因为实在太舒服,在插入手指的情况下也套弄着前面,光也又再次达到高潮。
的场发表感想说:「你高潮时的声音真让人受不了。」让他更加无地自容,因为不甘只有自己被玩弄,光也下定决心把在眼前摇动的屹立含入口中作为报复。
这回换成的场被自己玩弄了。
所谓的恋爱,究竟是怎样的现象呢?
若宫邦彦这么想着。
会这么想是因为最近挚友陷入了热恋。挚友是男性,对方也是个男人。一开始是非常平静的单恋,最后两人终于两情相悦,但之后双方马上累积了种种小误会,陷入差点分手的危机。那时候挚友的态度在若宫眼中看来也觉得十分奇怪,过去这位挚友和怎样的女孩交往、如何分手,若宫都瞭若指掌,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挚友光因一场恋爱就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现在他们看起来似乎很幸福。
挚友花岛从以前就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但最近皮肤越来越有光泽,讲到恋人的场的时候,脸颊就会名副其实地变成蔷薇色,看来不只有女人在谈恋爱时会变漂亮。
「花岛先生变漂亮了呢~」
听到未来的自言自语,若宫深深点头附和。
在接近圣诞节的今晚,「Twilight」内取满了常客。未来的身体一如往常地布满肌肉,并穿上圣诞老人迷你裙装。
「你也该找个好对象了呢。」
边悠闲地抽着烟边这么说的人是自己的堂哥幸辉。他头上戴了麋鹿角。
「我也这么想啊。」
「如果是男人的话,我就能帮你介绍了呢~」
「这就不用了,我是彻底的异男。」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也没闲到要硬把异男变成同志嘛。」
「什么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醉得差不多的花岛在自己身旁的高脚椅上坐下,他的恋人的场好像是在里头跟其他常客谈笑的样子。
「在讲我也想要有个恋人。」
「花岛的公司没有可爱的女孩子吗?」
「嗯……真砂小姐之类的如何?她是很不错的人喔?」
「她的目标不是你吗?也就是说她是外貌协会嘛,我不行啦……呿,好好的圣诞节,我好孤单啊~好寂寞啊~」
自己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着,但花岛却突然露出认真的表情说:「我圣诞节可以空出来喔?」
「你在说什么啊,你要跟的场先生约会吧?」
「那个随时都可以约啊。」
「笨蛋,圣诞节一年只有一次啊!」
「可是……」
「不用担心我没关系啦,我不要紧的,不会借酒浇愁,绝对不会……我保证。」
花岛还是一脸很不安的样子。
他是在担心过去曾酒精中毒过的若宫。如此重义气的个性也是这个男人的优点所在——若宫也多少能了解的场迷上他的原因。如果若宫是会喜欢同性的人,也许会喜欢花岛也说不定。
「……我说花岛,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要怎样才能谈恋爱啊?我也好几年没谈恋爱了耶。」?
花岛擅自用若宫的饮料瓶——瓶装乌龙茶添满酒杯,「嗯——」地偏头思索。?
「我也不知道耶,这应该不是努力就办得到的事嘛。」?
「你为什么会喜欢上的场先生啊?」?
「……这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
「你喜欢他哪里?」?
「……这个嘛……」?
「可别说什么全部喔!」
?「我哪会说啊。」花岛笑道。?
「那个人也有缺点,就我所知就有好几个。或许还有更多也说不定呢。」?
「你很冷静地观察他呢。」?
「才不冷静呢,因为不管想到他多少缺点,我都还是喜欢得不得了啊。」
?「哇啊,超盲目的。」
?「受不了我吧?」?
「受不了。」?
两人用装着乌龙茶的杯子干杯并相视而笑。?
的场注意到这边,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在花岛轻轻挥了挥手后,他就回以甜蜜得快要化开似的?笑容。真好啊……若宫打从心底羡慕起他们。
「可恶,我也好想谈恋爱啊。不用轰轰烈烈没关系,只要普通的恋爱就好了。」
「若宫,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这世上只有特别的恋爱喔!」
「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那也全都是普通的恋爱。」
「喂,你喝醉了吗?我听不懂啦!」
花岛爽朗地哈哈大笑,用手勾住若宫的肩膀。虽说这当然只是朋友间的亲密表现,但若宫还是?暗自担心等一下会不会被的场骂,幸好的场他好像没注意到这边的样子。
特别的恋爱、普通的恋爱——事到如今怎样都无所谓了。
只是想谈场恋爱,想让心跳加速。
想无法自拔、像个笨蛋一样地喜欢上某个人。就算是单恋也好、为情所困也罢,就是想谈恋爱。?
就算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人类,想必就是种会想要谈恋爱的动物。?
普通的欧吉桑?
1
「这次可能已经撑不下去了。」
花岛的声音闷闷的,有点难听清楚。
若宫往旁边一看,发现他双颊发红地趴在桌上。脸红的原因是置于吧台上的酒杯,而来这里前?在居酒屋喝的啤酒和沙瓦也起了作用。
虽然步入三月,但夜晚的寒意仍十分刺骨。
从衣领间钻入的风令若宫缩起脖子,卖关东煮的路边摊位于高架铁路下方,每当电车通过,开?东煮的高汤就会泛起波澜,客人只有若宫和花岛两个人,而店老板则去买烟了。如果这时有客人来?就让他们等一下,老板的经营方针非常随兴。
「没问题的啦。」
若宫吞下咀嚼中的竹轮麸说道。
「的场先生是好好解释就会体谅的人嘛。」
为了鼓励消沉的友人,若宫拼命装出开朗的声音。
光是今晚到底就讲过几次相同的话了呢?在第一间居酒屋时花岛回答:「也对呢,我再跟他谈?谈看好了。」移动中时则是以微弱的声音低语:「就算谈了也只会吵起来而已。」最后终于宣布:?「可能已经撑不下去了。」花岛的个性基本上很积极,不是会随随便便说丧气话的人。但不论是?谁,人一喝醉就会讲出真心话。?
「那个人相当顽固啊。」?
花岛边用免洗筷把盘子上冷掉了的白萝卜切成小块状边说道。?
「年龄可能也是原因之一吧,他已经是欧吉桑了嘛。」?
「的场先生今年几岁了啊?」?
「他比我大六岁,所以今年就四十三了。」
「哇,已经这个年纪了啊。可是他小腹也没凸出来嘛,还很帅不是吗?最近还升官了吧?」
「嗯。」花岛无力地点了点头。
他没吃那块切到不能再切的白萝卜,而是拿起装着日本酒的酒杯小声地说:「当上业务课?长了。」虽然说花岛也三十七岁了,不过也许是因为本来就一张娃娃脸的缘故,看起来还只有?三十二、三岁。
「……他一定觉得遭到背叛了……咳咳。」
喝着酒的花岛稍微呛了一下。
「太夸张了啦。」
「才不夸张呢,在我刚转职的时候教我工作入门概念的人就是他啊,事到如今居然要辞职,他?不会谅解吧?」
「的场先生这么说吗?」?
「就算没说,从表情也看得出来啦。」
他用闹别扭的语气断然说道。吹向若宫的气息酒意浓重,口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花岛很难?得会喝成这样。换作是平常,他会配合从头喝乌龙茶到尾的若宫,并不会喝太多酒。
换言之,他所受的打击也很大吧?
「唉~」花岛唇中流泄出重重的叹息。看到若宫的盘子后明显皱起眉,用孩子似的语气说:「我讨厌那个。」还以为他在说什么,原来是指竹轮麸。
「静冈没有竹轮麸吗?」
「至少我家的关东煮没放过,不过倒是有加黑鱼肉山芋饼1就是了。」
「竹轮麸很好吃啊,而且很容易饱。」
「我讨厌。」花岛垂下眉毛说着。
「的场先生也很喜欢那个呢,每次吃关东煮的时候都一直吵着叫我吃。」
「你们的火锅指数很高呢。」
若宫一笑着这么说,花岛就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说:「因为很简单嘛。」可以轻松联想到花岛?和的场两个人甜蜜地围着火锅的画面。
「最后一次是吃咖哩关东煮。」
花岛悄然低喃。
「那是啥,明明是咖哩还加关东煮?」
「很好吃喔,马铃薯之类的很不错啊……大概是两个星期前了吧,在那之后就没见面了。」
虽是说没见面,不过在公司当然会见到面,也应该有说过话吧?他的意思是除此之外就没有私?下见面了。
「抱歉啊。」若宫如此道歉。
「说到底都是我害的……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啊。」
花岛露出苦笑,整个身体转向若宫。
「决定的人是我,不是若宫害的。」
他即使喝醉了,仍非常肯定地说道。
但若宫还是再次说着:「对不起。」花岛抓住若宫的肩膀轻轻晃了晃说:「别这样啦。」相较?于被摇晃的若宫,花岛的身体更摇摇欲坠,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形状漂亮的头也越来越低垂,若?宫连忙扶住挚友那就快倒下的上半身。此时传来橘子味的洗发精香味,他突然想到,的场好像也散?发相同的味道。
「我很开心喔,你跟我说要一起打拼……说要一起开设计工作室。」
醉鬼在自己怀中说道。
「因为啊,我还有留恋嘛。果然还是想做设计的工作,内心某处一直都这么想……可是觉得讲?出口就输了。」?
「嗯,我也隐约有这个感觉。」
若宫回答后,花岛便抓着他的手臂就这么抬起胀红了的脸说:「对吧?」两个人距离非常近。?要是被的场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