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盗!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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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盗!盗!-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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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一昨天才提起的人。
我现在,在眼前这杀阵里终於记了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慢慢的记了起来。

商季穿著我的衣服冲进埋伏里,廉一则护著我从薄弱的一侧突围,接著是我中了毒箭辗转到了观露崖,再接著……
 
我楞楞的伸手抚摸上小腹,盔甲之下只剩平坦的腹部,我闭上了眼。
那个和我共同存在了七个月的我和廉一骨肉已经不再了。
 
而决定了他命运的正是他的父亲廉一。
 
我那时中毒已深,口不能言。在和空道人的银针之下勉强维持著些微的意识。
 
“师父说了这毒算是慢性,要彻底清除需要些时日,至於这孩子,要保住也不是不行,只是大人得吃些苦头,你们要有些心理准备。”
“……吃些苦头……是什麽意思?”廉一明显语气不善。
“额……”小徒弟顿了一下,还是老实说道:“师父说胎儿因为母体呼吸受阻受到牵连,想要保住首先要顺畅母体呼吸,而後每日行针刺激胎儿,让他尽可能动作,血脉循环逐渐恢复才能算保住……”
“接著说……”廉一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期间母体因为余毒未清,得受全身麻木酸氧之苦……”
“还有呢?”廉一的声音又冷了七分。
“还……还有就是,要忍受行针与胎动之痛……每日三个时辰左右,连续半月方可痊愈……”
“没有最快的解毒办法吗?”
“有是有,但那样一来,胎儿必定会因为窒息,胎死腹中。”
“……”
 
室内一时安静,过了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想是小徒弟已经离开。
廉一坐到我床前,默默看著我,许久才开口:“哥,你不需要为了别人的孽种忍受连累、吃苦受难,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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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要加班的人好悲催…………
还有神马比这更让俺心碎滴消息了……
555555555
难道是虐了儿纸得到滴报应咩……
顺说……讨伐词神马的,将就著看吧……俺不会写口牙 囧……




盗!盗!盗!…103

廉一坐到我床前,默默看著我,许久才开口:“哥,你不需要为了别人的孽种忍受连累、吃苦受难,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我那时已经糊涂,隐约觉得他的话透著不好的信息,却一时转不过弯,似乎是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记了告诉他,又想不起到底是什麽重要的事。
 
现在想来,我是忘记了告诉他,那孩子不是别人的孽种,而是他的亲生骨肉。
只是,我现在才想起来已经太迟了。
在我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将那个和我们血脉相连的骨肉从我的生命里抹去。
 
他因为爱我,强行与我欢爱。
他因为爱我,牺牲无辜的商季。
他因为爱我,毁掉了我腹中骨肉,甚至还想要用药物控制我的记忆。
 
他错了这麽多,我知道并非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我不能完全都责怪他。
可我也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来原谅他。
他不再是小时候那乖顺的样子,已经从羊变成狼。是我太粗心,还当他是当年的孩子,没看见他偶尔也会露出一点的獠牙。
他这样不择手段,独占欲强烈,让我觉得心惊,原本就离经叛道的爱更像是千斤重石压在我心头。莫名的觉得我们会因此燃尽一切,最後互相毁灭。
 
而最可怕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为了爱我他还会做出什麽事。
如今的他,对我来说实在太陌生。
 
 
得胜归来的廉一浑身是血,连枪头上的红缨都被血浸湿了。
 
我看著离我越来越近的他,不由自主的牵著马往後退。
他似乎看出我的退却,半路上勒紧了缰绳远远望著我,片刻之後下了马,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
 
我说不出话来,与他默默对望。
我们都知道,那被他刻意回避的记忆我已经全部都记了起来。
 
他神色复杂,看著我的眼睛一动不动,似是在等著我给他最後的宣判。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目光,单膝跪在我面前:“禀王上,臣弟不辱使命,已将逆贼赫严章生擒,其党羽正在缉拿中,恭请王上带领臣下回都。”
 
我一夹双腿,当先骑马走在前面。
 
持续了一天的攻城,通往城门的路上尸横满地,城门洞开,夜风从门里呼啸而出,带著血腥气味鼓起我的衣袖,心下一片荒凉。
 
比起廉一的心机,赫严章根本算不上对手,只不过一个多月,他这刚刚自己封了年号的“王上”就被廉一不到一万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一场政变就这样迅速消弭。
看上去,除了少数人的流血牺牲之外,一切都和原来的大致相同,但其实只有我和廉一心里清楚,我们早就不一样了。
 
他在我眼里变得陌生。
我猜不出他的喜乐,看不穿他的心思,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就像此刻,我也看不出他淡漠的神色之下到底藏著什麽样的情绪。
对於我记起来的那部分记忆,他再不提一个字,从我回到王宫之後一直恭敬有礼,仿佛我们从来都是这样。
 
“臣昨日收到城义关快报,乌兰近日打算纠集六部落中的四部发起一次总攻,臣请王上准许臣弟带兵出击,先发制人,以绝後患。”
“好。”
 
廉一得了许可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只皱眉看他,等著他先开口。
 
“……臣弟此去恐怕时日长久,离开前,想问王兄一句话,也好安心应战……”他抬起眼定定的看著我继续道:“臣弟想知道,在王兄心里,这二十多的兄弟亲情,还抵不上一个不足月的胎儿吗?”
 
我攥紧了拳头,话哽在喉咙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看著他心里一阵一阵生刮著的疼。
 
能为君王,我自然也不是多仁慈的人,当初甚至连我自己也曾想要结束那孩子的生命,现在对於廉一的狠绝又怎麽有资格去指责?
 
可那七个月的生命毕竟是我们的骨血,我怀胎七月,每天每天感受著他在我身体里的变化和成长,想象著他来到这世上的每一个时刻,幻想里描绘著他的五官轮廓,甚至连在梦里都似乎能听见他叫我父王,看见他扑到廉一怀里调皮的样子……
他是我和廉一最亲密的联系,他早就变成我忍耐克制感情最好的慰藉。
我已经那麽那麽的喜欢他。
 
廉一见我不说话,眼神里渐渐掩饰不住的显出怒意:“……为什麽,为什麽一个刚刚来到你身边的人都能得到你的爱,我……我那麽竭尽心力却还是比不上……”
“……你不明白……”我艰难开口。
“我有什麽不明白?你倒是告诉我啊!要我怎麽做,你才会爱我?一个孩子而已,我明明也能给你!……是你……是你不肯要……”
 
“商季死了,你这样难过吗?”廉一因为激动脸色发红,双手按在我的书案上微微发抖:“……还是那个孽种让你这麽难过?要是我死了……哥,你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
 
我被他责问,脑子里一片空白,听见他说的那些话下意识辩解道:“不,你不能说我们的孩子是孽种……不……”
“……”廉一愣住。

我一瞬间惊醒过来。
我说了不该说的事实。
 
“你说什麽?”廉一猛的越过桌子,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十根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摇著头,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
“你说……那孩子是……我们的?”
“……”
 
时间点滴过去,他只看著我再没有追问下去,手也渐渐松了。
 
书房里寂静无声,他一步一步退到门口,最终转身。
孤单单的背影被夕阳拉出长长的一道阴影,正投在我的眼前,像一道深深的沟壑,隔著他和我,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却生生被分割成天涯海角。
这伤口割在他的心上,也割在我的心头。
 
“哈……哈哈……这是……报应吗?……”廉一的背抖得厉害,声音哽咽苦涩。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能从他的身影里看见他的痛彻心扉和悔恨凄悲。
 
只可惜这世上就算有和空道人,他也没有能让时间倒流的法力。
 
我们都是自私的人,为了心里所爱牺牲了无辜的性命,到最後,终究要轮到自己,还有什麽能比亲手杀害自己的亲生骨肉更残忍的报应。
 
他静静的离开,只留下了一个映在夕阳里的背影。
我想我们都需要时间,用来将伤痕慢慢抚平。
但那时间竟是永别,我却没有想到。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见廉一。
 
五个月後,我接到他的死讯。
他在乌兰的袭击中受了重伤却不肯休息,伤口一再的撕裂感染,最後终因伤势恶化而不治。
跟著这噩耗一起来的还有和空道人的小徒弟,和那个我只听说却没有见过的窥心石。
 
“靖平王交代过,要在他离世之时把这窥心石交予王上,请王上顾念兄弟亲情,将这石头放在他棺椁之内,算是了却他一个心愿,慰藉他在天之灵。”
“……”
“另外……师父让我告诉王上一件事,当初救活王上的不是师父,而是靖平王,是他愿意每日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来喂你,才能让你在中毒和剖腹取子之後还能活下来。”
“……”
“而靖平王之所以会求我师父为他制作这窥心,也正是因为那时他就知道自己失血太多,必定命不长久,是以甘愿做我师父的实验品。”
“……”
“我师父让我说,瞻前顾後、自以为是的人最是讨厌。”
 
我眼前红彤彤一片,全都是廉一消瘦的身影和苍白的脸色,跌坐在椅子里,再也找不回一丝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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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还傻愣著干什麽?这孩子要叫什麽名字?”
 
“……”我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扭头看向坐在床边的杜子涛;後背上的汗湿哒哒的让我难受;心被这遥远的记忆揪得生疼?
杜子涛见我神情有异;眉头微微一蹙:“你怎麽了?”
我咧了一下嘴;满心难受:”廉一。。。死了。。。”
“……你都想起来了?”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要怎麽说我现在的心情? 
杜子涛倒是淡定;拿著小毯子仔细将那个只比我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女娃娃包起来:“你们到底起了名字没有?”
我眨眨眼睛;支起手臂让自己靠在床头:“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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