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於此,那些还没讲完的话,彼此心知肚明,无须再说。
陆宝贝撑住额头肩膀轻颤,发出一阵苦涩的闷笑:“程诺,我是真的,喜欢……过你的。”
他终於在离别的时候坦白了他迟到多时的表白。於是这段天下皆知的暗恋,终於连遗憾都不再有。
程诺进了屋准备关门,门缝越来越小,传出他逐渐稀薄的回音:
“我高中也暗恋过女孩子呢。”
房门轻声关上,把陆宝贝孤身一人留在暮色笼罩一片漆黑的楼道。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脑海中不断回想和回味著程诺最後的那一句话,很久很久,忽然弯起眉眼咧开嘴角,愈来愈收不住地微笑起来,唇梢的弧度越扬越高越拉越大,然後抓抓头发,头也不回地走掉。
而他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在一个转身离去的帅气动作里,勾勒出一种成熟男人的畅快潇洒。
人生滚滚向前,遇见的不是都能得到,得到的难以长久拥有。有的人让你一时心动──
也只是,一时的心动。
陪你一生的那一个人,还等在未来某个天长地久的地方。
当终於放下,他终於长大。
第三十六章
我简直没有勇气发这一章,配角预警……
薛霏霏埋头坐在马桶上,长发盖住脸庞遮挡表情,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握著一个可以在几分锺之内迅速决定她未来命运的小东西。
……别误会,不是她打算割腕自杀,而是──验孕棒。
该死!!!薛霏霏霍地抬起头,发红的双眼猛地迸出一股浓烈杀气,磨牙霍霍浑身发抖。
她压一根黄瓜打赌沈慕情绝对比她自己还清楚她的生理期安全期排卵期各种期!所以上个月的那几个晚上他死活不肯带避孕套就非要跟自己XXOO,把自己弄得死去活来欲生欲死意识全无只顾得在他身下呻吟喘息张开大腿颜面全无……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混蛋!
最可恨的是早上起来,沈慕情竟然还一脸邪笑著跪在她无力的大腿中间,啧啧欣赏他昨晚的杰作……
那时候薛霏霏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先羞死,还是应该先狠狠捏住沈慕情的耳朵把这只自恋的花孔雀给直接骂死!
燥热的大手一遍遍温柔而缠绵地抚摸过薛霏霏雪白平滑的小肚子,一脸欲求不满,厚颜无耻地给薛霏霏灌迷魂汤:
“乖,放心啦,虽然我的精子很强,不过你的卵子估计不怎麽样,所以放心,没那麽容易就怀孕的。我用我妇产科专家的身份跟你保证,如果真的怀孕了……”
薛霏霏本来以为这男人会说什麽我就引咎辞职退出医界之类的鬼话,虽然一听就是假的,但这种冠冕堂皇的假倒很符合沈慕情从来说话不打草稿,无法无天唯我独尊的浮夸风格。
结果事实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真的是想太多了……这男人绝对比她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更无耻!
沈慕情故作深思沈吟许久,忽而妖孽地一笑,一个伸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往那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才被他狠狠蹂躏了一夜的幽深小穴巴巴地凑上去,沿著那条仍未完全合拢,余热绵绵不绝的狭长细缝,从上到下啧啧有声地噗噗舔了一遍。
安静的房间断续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水渍声,男人心满意足地咂了咂嘴,表情享受得如同一只吃饱餍足的雄狮,扬手轻轻拍了拍薛霏霏白嫩柔软的小肚子,一向嚣张霸道惯了的轻佻声音此时此刻却带了些撩人心痒的沙哑低沈,似笑非笑:“如果真的怀孕了,霏霏,你就尽管生,我来负责养……哦对,还有接生。”
“……”熟悉一夜的酥痒发麻从肿胀酸麻的下体再次酝酿发酵,嘶嘶电流的快感逆行而上倒冲头皮,薛霏霏猛然僵住背脊绷紧脚趾,拼尽全力才勉强压住喉咙深处那一句差点破口而出的尖叫呻吟。
胴体绯红气喘吁吁,再对上面前沈慕情那笑得一脸欠揍的贱贱表情……薛霏霏真恨不得就这麽合拢双腿把这颗得意洋洋甩来甩去的大头直接夹断!笑,笑,笑,看他这下他还要怎麽笑!
一把捞起身旁的枕头恨恨往前砸去拍他脸上,薛霏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要、生、你、生!……不!沈慕情你还是去死一死吧!”
“唔……”沈慕情扒掉枕头将不要脸进行到底,痞痞地笑,“我这不是没那功能吗。要是我能生,我们的孩子现在估计能从卧室这头排到那头,打酱油都绰绰有余呢。还有哦霏霏,我可不能死,就算你想守寡,孩子也不能没爸。”
薛霏霏已然气得口不择言自揭伤疤了,怒瞪:“谁说的!?我就没爸!”
“……”沈慕情立刻蔫儿了,急慌慌地解释,“呃霏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滚!”
“嗯……滚?啊!那敢情好啊!那我就……再戳进去滚一滚,多溜达几圈儿?”
“……”
“嘿嘿,霏霏你明知道大早上对男人来说意味著什麽,晨勃不爽爽也会要人命的~~你也不想你的下半生独守空闺失去性福吧~~”
“……”
“而且你看你看,你这儿也流水出来了呢,别骗我了!你腿都夹紧了!”
“……”
我那是想夹烂你喋喋不休的大头……白痴!
後来薛霏霏伸直一条大白腿,想狠狠踹飞这个一大清早就精虫上脑的发情狂,结果踹人不成反被大灰狼邪笑一句“女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沈慕情抓住两只脚踝,顺著光滑白皙小腿往後一推,复又往下一掰,轻车熟路地折成个M,陶醉地说:“啊,果然这个姿势是最能让我勃起的。诶霏霏你知道吗,我想重温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我一直忘不了上次在车里还有在图书馆H369那排书架背後的你,真是……”
“……闭嘴!要做就做少罗嗦!”薛霏霏强撑起上半身怒目而视一声哀嚎,然後直挺挺地打下去闭上眼睛,偏过头装死。
“遵命!”
沈慕情一声狼叫,目光大绿彻底野了,片刻也不浪费,立刻化身抖S,压抑地喘著粗气低吼一句“乖乖我来了”,精悍强壮的身躯便有如饿狼扑食般猛地覆压下去,温香软玉白皙胜雪,雄物一出谁与争锋,毫不客气地顶进去……
“啊……”沈慕情仰起脖子舒服地一叹,颠鸾倒凤一室旖旎,春光无限,不用多说。
再後来,当薛霏霏惊恐地发现她那从来无比准时的例假这个月竟然迟迟未来的时候,便有了上面这手捧验孕棒忐忑不敢测的纠结一幕。
吃力地提起放在脚边足足有十五升的矿泉水,抱起来仰头又往肚子里灌了一大口,薛霏霏豪情万丈地一抹嘴──哼!什麽叫她的卵子不强!她的卵子明明也很强!沈慕情想把精卵结合的所有功劳全部揽到他一个人身上去,没门儿!
薛霏霏是很传统的女生,孩子这辈子是肯定要生的,所以此刻她并不是懊恼她可能怀孕了这件事本身,而是在怀孕的时间上出了点她从未准备的小意外。
不过鉴於她连婚前性行为这种从前想都没敢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做出的惊世骇俗之事都为沈慕情破例了(好吧虽然最一开始是沈慕情强迫的,但後来她的半推半就只能证明有些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最大的心理障碍已然克服,薛霏霏对沈慕情的感情早就不言而喻,天下大白。
而在两个人这麽长一段相处磨合的过程里,她也逐渐确认了沈慕情对自己的感情。
短短一年,沈慕情诚然惹她很多,但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他为她做过的,那些让她感动和动容的事,相比起来更是难以计算,数不胜数。
比如现在她脚下是一层厚厚的地毯。
你说在卫生间这种一年四季都是潮气的地方铺地毯是不是疯了,但因为有一次她早上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仍泛著困,结果差点儿没在卫生间摔了个底朝天磕到後脑勺,一条小命就这麽交代在那儿,直把沈慕情吓得肝胆俱碎魂飞魄散,二话不说当天下午就立刻大手笔地重新装修,让这里改头换面焕然一新。甚至连淋浴的地方都特意换成了磨砂过的防滑地板砖。
那地毯既然能装在浴室自然是贵得要死,而且基本上每周都需要专门人员来进行专门护理,其费用可想而知。
尽管沈慕情的奢侈在恋爱的这一年里她早就看到吐血习惯免疫了,更恐怖的阵仗都见识过,贵死人的名表西服到处乱甩也不心疼,衣服上但凡沾了点儿脏东西他也不管究竟能不能洗掉就随手扔在杂物间里再也不穿,更可气的是有时候做爱他还要故意在衣服上弄点什麽,比如同样不便宜的红酒,蛋糕,黄油,或者水果汁……然後特大老爷们命令地她趴到他身体上舔吮干净,一滴都不能剩……他美其名曰增添情趣顺便催情= =|||
还有他送给她的那一大堆标价足以吓死她的名牌奢侈品,薛霏霏至今都不敢带出去全锁在柜子里压箱底儿……
每一次,薛霏霏都被沈慕情过於霸道的奢侈弄得无语而愤怒。但这一次,他的奢侈,却让她想笑又想哭。
所以後来每一次走进这里,脚底的触感既柔软又扎人,就像那些时候薛霏霏百爪挠过的心。
沈慕情固然花言巧语甜言蜜语不断,听起来极不靠谱没个老实,但你却没办法不去相信,因为他一次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它们的真实,以及他那一颗不容置疑的真心。
薛霏霏永远记得第二天,当她第一次走进重新装修完毕的卫生间,触目所及的一切简直让她胸肺发堵鼻腔狂酸,感动得当场就要飙泪,但又不想让某个男人太得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闷闷道:“浪、费、狂……”
沈慕情一把从後抱住她,大头搁在她右肩翻来覆去地蹭,语气缠绵而霸气:“用在你身上的叫屁浪费。而且我这也不全是为了你,同样为了我自己好吧。”
……哈?薛霏霏不解地回过头,眼神疑惑又迷茫,傻乎乎的小脸直直对上沈慕情那张逐渐靠近经得起放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