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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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美学以及其它艺术-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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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旻攸是卫来的,你们不能在一起!”游烈欢一本正经。
  柏康昱傻兮兮的含着一条蟹腿,看了我五分钟。吃喝的氛围在这五分钟里冻结了。“旻攸,你要跟卫来在一起我就没战友了。”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4 章

  柏康昱哇哇大哭。游烈欢没绷住,抱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的:“哎嘛!白馆sang太有童趣了!”
  结果一桌子人哄堂大笑。柏康昱哭得更厉害了,钻我怀里不愿意见人:“旻攸!让他们走!他们都是坏人!”
  最坏的人,救死不救。我是最坏的人,宁愿展示柏康昱的脆弱,不敢沾染分毫,她以为我是她的战友,可我们在两场完全不同的战争里。四袋子啤酒喝光了,尹源又扫荡了冰箱里存的两瓶甜酒和半瓶伏特加。柏康昱把自己灌醉了,逃离现实;谷司守在她身边,承应那些没有边际的话和眼泪。所有的人都醉了,除了我。安眠药在哪儿?不想被太阳嘲笑。我翻遍了柏康昱的厨房和盥洗间,没有药——“在找什么?”卫来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我终于找到了药。
  “没,没什么。”我下意识的把药藏到身后。
  卫来看了我一晌,伸手:“拿出来。”
  “拿什么?”
  “你手里的东西。”
  “那是我的东西——”我的话被打断了,卫来抢过了我手里的药。“那是我的!”我必须装得理直气壮。
  “你的?”卫来看着瓶身上的说明。“从哪儿弄的?医院吗?这是处方药——”
  “我知道!还给我!”
  卫来把药扔进了垃圾桶。“你不是会自己去看医生的人,所以我不会让你吃来历不明的药。”他一把搂过了我,打开了柏康昱的卧室门。“睡觉。”他压着我倒在床上。柏康昱的床很软,枕巾上都是薰衣草的香味,我跟她有一样的毛病,偶尔也为此痛苦。卫来把我圈在怀里,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对我说:“晚安。”一点儿都不晚,我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等卫来睡熟了,才挣脱禁锢一般的怀抱,画室里都是酒臭味,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连柏康昱都不例外。
  回B座洗澡,对着床头柜的纸条发呆。我知道我得去那个地方,这样想着,开始收拾行李。开门,卫来站在门口。“你不睡觉吗?”我轻问,锁了门,努力让一切看来正常。
  “你要去哪儿?”卫来盯着我手里的行李,仿佛那是药。
  “他们都还在睡吗——”
  “我在问你要去哪儿。”卫来不让我转移话题。
  “不关你的事。”我按下电梯键。卫来跟着我。跟着我下楼,去机场,买了同一班飞机票。明明不关他的事,非要牵连,就算目的地一样,目的也不一样——他跟我的邻座调了座位,沉默。我的话伤害了他,他就把伤害摊给我看。卫来的孩子气,纯真得没边儿。“你真的没必要这样。”我不由得叹气。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两次。”卫来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是酒精作的怪。
  一小时的飞行,我在完全陌生的城市落了地,卫来抓着我拦了辆计程车,让司机在市区随便找家住宿尚可的酒店。住宿尚可的酒店,五星级,司机完全领悟了卫来的意思,我却拽着钱包发窘,才靠遗产脱了困就挥霍,罪恶感即刻滋生。
  “一间标间。”卫来拉着我到前台,登记。
  “喂——”
  “两间房浪费啊!”卫来转头对接待小姐微笑道:“您说是吧?”
  接待小姐礼貌回笑:“全看客人的选择。”
  “我已经选择了。”卫来递上押金,谢过侍应的好意,径直拎起了我的行李。侍应引领的一路,卫来松弛有度的跟他攀谈起来,问过这个城市的特色,还顺便让他拿了一份地图,之后又给了丰厚的小费。“旻攸,我们明天去这儿好不好?”卫来指着地图的一角。“好像挺不错的样子——”
  “我来这儿不是玩的。”很多事都没有想通,我甚至都没有想好是不是要见父亲,地址摆在那儿,像一道伤,却记不起受伤的原因。“卫来。”我很迟疑。“我——”
  “不必勉强自己。如果你真的想告诉我,再告诉我。”卫来扬起嘴角,收了地图。“我困了。”
  “那你睡吧——”我的尾音抖了,跌在床上。他拽倒了我。
  “一起睡。”卫来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慵懒。
  “我睡不着——”
  “多久的事了?”
  “嗯?”
  “我问你失眠多久了。”
  我认真想了一下:“记不起来了。”
  “你能紧张自己一点儿吗?”
  “紧张?”
  “紧张。我紧张你。”卫来轻语,困倦,睡着。我数着他的呼吸,一下,两下,数不清了,试着睡觉。睡觉。那些缠在记忆里的藤蔓顽强生长,我看不清母亲的脸,儿时的时光遗落了,现在捡起的会是什么?我很害怕——“旻攸,起来吃饭了。”卫来的脸,模糊到清晰。“已经天黑了。”天黑了,我醒了。卫来洗了个澡,穿起我带来的衣服,跟我讨论晚餐,他不欣喜于我的睡眠,也不会说狗血邀功的话,而我,的确在他身边睡着了,像是犯了个错,不踏实。“想到吃什么了吗?”他笃眉,我才集中注意力。手机响了,是他的。陈越的咆哮习以为常,卫来只是敷衍的“嗯”了几声,耐心等待陈越发完火。“可以说话了吗?”他征求手机那头的意见。“那好,把我的新系列压下来,我还有一副画没有完成——”“什么叫没有完成!你不是说你都画完了吗!画廊展区都腾出来了!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卫来倒不在意,还对我笑:“总之我还有一副画要出,系列不完整就展出的话,责任统统由你来负。还有,我最近在外地,没事不要打给我——嗯?我跟谁一起?旻攸啊——”卫来说不下去了,陈越完全是脏话教材。我成了扫把星,应该有自觉的才对。“决定好吃什么没有?”卫来挂断了陈越的电话,甚至关了机。
  “没关系吗?”我开始不安。
  “你指什么?陈越吗?他会帮我善后的。”卫来牵起了我的手。“去吃东西吧,我快饿死了。”
  我也饿了。比起胃,可能肺更饥饿。香烟早没有了,连手机都忘了带,已经过了是毛躁的年纪,还在毛躁。卫来问我要不要买新手机。“香烟更重要。”我选择了当下,想脱离一些,明知都是暂时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柏康昱通过谷司找到了卫来,再找到了我。她没有问我在哪儿,只丧气道:“我就知道你跟他在一起。”
  “康昱——”
  “没事,我就那么一说,你别在意,那天我喝多了,说了些让大家扫兴的话,虽然别人不会当真,可我只希望你不要当真才对。”
  “我当真了,很抱歉,没有跟你守在一个战壕里。”我应该支援她的。女人和男人从本质上来讲是不一样的,我却忽略了这一点。
  “唉,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柏康昱的琼瑶腔很干。她不擅长开玩笑,却硬是假装乐观。“啊,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都行,店由我守着——”
  “别勉强自己。”
  “我现在觉得偶尔勉强一下自己也是好的。”柏康昱顿过一刻,低言:“我又不能把自己关一辈子。”
  如果可以,她真的可以把自己关一辈子,可柏康昱的残忍之处就在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实。我无话可说,谨遵她的意愿。
  “柏康昱还好吗?”卫来接过了我递回的手机。
  说不好会不会太陈词老调了?我不禁犹豫。“她有自己的安排。”不管好不好,至少有自己的安排。于我,也是一样。
  盛夏,走几步就掉汗,卫来却乐此不疲,他对陌生的东西总是保持高度的好奇心,这个城市成了他的乐园。他拖着我穿行在其中,我却没法享受由陌生感带来的冲击。我习惯了已知的生活,毫无新意的安定感让我割除了冒险的本能,可我来了这儿,这本身就是一项冒险。外婆在试探我,用她的言语、行为、死亡和我早已忘却的回忆,我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是不是能让她满意,尽管她已经死了——
  “在想什么?”卫来敲了敲桌子。“你的沙冰快化完了。”不放炼|乳的牛奶沙冰,一碗白。
  “一些以前的事。”像是闫岑忻教我如何逃避外婆之类的事,可这招已经不管用了。我搅着沙冰,不知所措。
  “你明天有计划吗?如果没有,我们就去近郊的大峡谷怎么样?我百度过了,那边可以玩漂流和蹦极……”
  每天,卫来都会问我“明天有计划吗”,没有,“如果没有”,他就会把我的日程塞满。我们就像两个随性旅行的人,随行到根本不关注心情。“我明天有计划。”我说着,才开始计划。
  卫来一滞,轻笑:“真的?”
  “我没理由骗你。”
  “好吧,你有计划。”卫来玩笑似得耸肩。“请问,我可以参与到你的计划里去吗?”
  “不可以。”
  “啊啊,不可以,那我只能在酒店等你啰?”
  “你可以去近郊的大峡谷——”
  “一个人去没意思啊!我等你回来。”卫来笑着,拿起了手边的相机,对准我。他不介意当一个俗气的观光客,临时买了个卡片机,走哪儿拍哪儿,他说我上镜,我知道我上镜,因为柏康昱一直念叨这件事。
  回酒店吃了晚饭,卫来拉着我在酒店附近逛了一圈儿,又问我去不去游泳。“我累了,想早点儿睡觉。”我不喜欢暴露身体,过于消瘦成了缺点。
  “那么我们回房睡觉吧!”卫来总是半认真的执行我的意见,没有丝毫抱怨。他在迁就我,迁就得那么明显。
  我躺在床上,不停的翻身,这是失眠的前兆。卫来习惯了我的毛病,轻柔安抚。他会跟我讲些他上大学的事,也会调侃自己和陈越一起创业时的艰辛,从不避讳自己跟林鹤的关系,也要求我说闫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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