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城市之心意-贞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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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欲城市之心意-贞颖-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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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西瞪着分奇的背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Beretta,轻轻的拉开手枪保险。
  「荷西,你知道我在医学院的时候是非常好的学生,很会做笔记。」分奇没有回头,只是慢条斯理的说,「我的笔记巨细靡遗,连教授当天穿什么衣服都会记录;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我替你处理的每一个案——所有的——都作了详细记录,如果我发生了什么事、任何『意外』,那份资料就会被公开……你懂我的意思。」
  荷西沉默了。
  片刻之后,当分奇再回过头,发现荷西早已不见踪影。
  警局的侦讯室里,一名鉴识小组的人员带着鉴识工具箱很快的替陷入昏睡的育斯特采集一管血液样本。结束之后,他带着工具箱走出侦讯室,桑多斯叮咛他立刻进行药检。
  鉴识人员点头照办,才转身,一个浅褐发绿眼睛、外形优雅的男子便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夺下试管。
  「桑多斯巡官,请问您的搜索票在哪里?」男子将试管当成证物放进小纸袋、再收进口袋,「我是约翰·育斯特先生的律师:米凯尔·凡内赛。您非法采集我的当事人的生物检体,意图伪造证据吗?」
  看见律师突然出现,桑多斯先是惊愕,接着又沉下脸,哼笑一声:「律师先生,我劝您把血液样本交出来。您没听过『妨害侦查』罪吗?」
  「巡官,您听过『非法搜证、侵犯隐私和违反人权』吗?」凡内赛反诘,「我劝您让开,我现在就要带走我的当事人。」
  「育斯特先生是本案的重要关系人,我是根据案件的实质利益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桑多斯故意打官腔,「依法,我甚至可以将他拘留二十四小时。」
  「请问您的合理根据是什么?我倒是有个合理预感:您很快就必须到联邦法院督察庭说明。」凡内赛毫不客气的说:「顺便告诉您一件事:这件案子已经不属于贵局管辖、而是FBI的范围。十分钟之后,就会有几个联邦警探过来将相关嫌犯押走。」
  「什么?」桑多斯一拍桌子。
  在案发前,荷西早已知会他特别处理:计划将所有的罪状完全推到育斯特一个人身上,教他百口莫辩、坐黑牢,牢里另外会安排杀手灭口。但是,案件如果离开NYPD,他就无权插手,不禁紧张。
  「一个小时以前,狄亚哥·雷奎兹开着一辆芝加哥车牌的赃车、在新泽西州公路的加油站因为拒付加油费、又打伤加油站老板而被捕。明白吗?跨出州界的犯罪案件由联邦调查局统筹侦查。」凡内赛露出讥讽的笑容,「很多时候,大事业往往毁在最愚蠢的小差错上。」
  桑多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言以对。凡内赛毫不理会,径自大步走向侦讯室。
  「育斯特先生?」凡内赛不断拍着育斯特的肩膀。好一会儿之后,育斯特终于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育斯特先生我们该走了。」
  育斯特的脑中一片混沌,「去哪里……你是谁?」
  「我是您的律师:米凯尔·凡内赛。」凡内赛轻触了一下育斯特的额头,惊觉他正发高烧,焦急架起他的手臂、扶着他站起来,「我们回家。」
  育斯特的反应非常迟缓,又过了片刻,突然想起坎贝尔曾向他推荐过这个名字,是个排名与钟点费同样顶级的律师,「凡内赛……你是杰希的律师?」他摇摇头,向后缩了一点,「不不不。我已经很对不起杰希了,不能再接受他的帮助……」
  「什么帮助,您多心了。育斯特先生,付我律师费的人是您。」凡内赛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走出侦讯室。「……小心,慢慢走。」
  「我付的律师费?怎么可能……我哪来那么多钱?」
  「当然有,您太客气了。」
  育斯特疑惑的看着凡内赛,想继续问,脑袋里却乌烟瘴气的,什么都无法思考;舌头更像打结了一样,说不出话。
  艰难的前进了几步,他突然脚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第十九章
  当育斯特张开眼睛时,和煦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室内,在地上映出一道道温柔的光影。
  环绕四周的墙壁,不是惨淡冷漠的白色、也不是孤僻抑郁的灰色,而是浅橄榄绿色,在阳光的衬托下,呈现一种托斯坎尼山城似的闲静风味。
  不是冷清的医院、更不是苦涩的监狱,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不过,身体感觉舒服许多,背部的伤已不疼痛,头也没那么晕了。
  举起手揉揉眼睛,注意到手腕上被仔细的上药包扎;不只如此,他的视线怯怯的往下移,更看到身上原来的脏衣服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套质地舒适的睡衣。很显然的,某人为他清理治疗过了,这也暗示了,那个人知道了他遭遇凌虐的事。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头一望,床旁的小矮柜上放着一瓶矿泉水、水杯,和一些医疗物品;继续扫视,在床脚有一张椅子,一本以书夹做记的书随意的放在椅垫上,阅读的主人似乎暂时离开不久。
  育斯特的心跳因紧张而逐渐加快,看向门口,房门是半掩着的,他可以隐约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断断续续的传进来。那是育斯特非常熟悉的声音。
  他的心一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也没想的跳下床、飞奔到门边关门、上锁,双手轻微的颤抖。
  虽然明白这样非常愚蠢:到了这个地步、对方早已清楚知道他的状况,再逃避也于事无补;但是他害怕:害怕从对方眼中看出任何悲怜、同情,甚至鄙夷。哪怕只要一点点,都足以教他回忆起自己的羞耻不堪遭遇。
  「……我再打给你。」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坎贝尔立刻切断通话,冲到房门口。转了转门把,门纹风不动:已经从内锁上。他立刻从口袋中拿出钥匙、想打开门。
  钥匙还没插入锁孔,他突然想起,在医院里曾遇到不少重症病患要求他:不要将病情的严重程度告诉父母或伴侣之类最心爱或最在乎的人。
  他可以理解育斯特的心情。于是他的手又垂了下来,将钥匙又收回口袋里。
  育斯特的自责教他难过,就算开了这扇有形的门、如果闯不进对方心中无形的门,也是没用。呆望着门好几秒,他顿时羡慕起阿里巴巴,知道开门的关键咒语。
  「约翰……」坎贝尔对着门喃喃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语气显得无可奈何,他很难得的词穷了。
  坎贝尔的声音让育斯特的心一揪。他想象得到对方接下来将会说什么——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思考了很久,我发现我们其实不适合。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发生那些事,我很难接受……我们还是朋友,不过,我无法再用同样的心意对你……」
  因为坎贝尔是个有教养的人,所以会用最慈悲的方法宣告死刑。
  「我思考了很久……」过了好一会儿,坎贝尔又缓缓的开口。
  果然,育斯特靠在门的另一侧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的接受。他只祈求断头台的铡刀落下的时候可以快狠准一点,给他一个痛快。
  「我不用再强调,你很清楚我的心意。」
  育斯特皱起眉头,愣呆了。
  「记得那一晚……我们共度的那一晚,我对你说的话。」坎贝尔继续说:「希望你记得,因为我记得非常清楚。我的心意丝毫没有改变,甚至更坚定。」
  育斯特闭上眼睛,背靠着门,慢慢的滑坐到地上。
  那一夜,坎贝尔像念咒语似的,不断的在他耳边重复呢喃着我爱你、我爱你……的确,他明白坎贝尔的心意。因为知道,才教人更痛苦。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坎贝尔也背靠着门坐在地板上,像祈祷似的,轻声说:「没错,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他开始不断重复:「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育斯特将脸深深埋进双手掌心之中。
  经由樱桃木门的传导,声波和缓坚定的由后背扩散进育斯特的心里。
  经过不停的低回、重复「我不介意」这几个简单的字句瞬间转化为葛雷果圣歌似的优雅旋律,育斯特原本焦虑的心跳,渐渐的和坎贝尔的声音融合,而平稳镇定下来、并与对方的心思相互响应。
  两人就这么隔着门、背靠着背的坐在地上,融合在安详的简单音律中。
  过了许久,直到一阵急促的短铃打断了这份和谐。育斯特知道那是医院通知坎贝尔的讯息。
  果然,坎贝尔说:「……我得回医院处理几件事。你多休息,我晚一点再回来。」
  育斯特依旧沉默的坐在地上,直到确定坎贝尔离开之后,他才站起来、打开门,走出房间。
  离开房间,育斯特发现身在一处相当大但空旷清简的房屋里,挑高两层,他所在的楼上,除了之前休息的房间有床、小矮柜和一张椅子之外,其余的房间毫无家具;楼下是几个更大的厅闲,然而除了厨房里的一个临时小电子炉之外,同样一件家具也没有。简言之,是一个闲置待装潢的豪宅。
  育斯特来到挑高的大厅,看见落地窗外有一片花园,虽然目前稍嫌凌乱,但整理之后必然相当宜人……他突然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坎贝尔新买的房子里。
  育斯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大厅里,突然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或许是坎贝尔,他心想。正在迟疑的时候,却听到一个陌生的女声:「……杰希,我帮你把衣服拿来了,也顺便带了一些吃的东西,你只顾着照顾病人,什么也没吃。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请你将就点……」
  育斯特不禁愣了。原来他们并非两人单独在一起、而有其它人陪伴;听对方叫坎贝尔的名字。和说话的态度,两人似乎相当熟稔、甚至非常亲密……恐怕她也知道了自己的遭遇,心中顿时觉得难堪又羞耻。
  「另外……喔,你醒了,太好了!」打开门,一个穿着针织套装、手上抱着两个大购物纸袋、肩背着Burberry提包的黑发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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