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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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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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是一树开的车,一树开摩托的技术也真是了得,山路七拐八弯,可他竟然可以不变挡不减速地一路疾飞。
  “冷吗?”一树问,“要不我开慢点,要不你换穿我的风衣吧?”
  “不冷,对了,一树,这些年,你是怎么看我的?我是不是真的变坏了?”
  “呵呵,你说什么呢?你问我怎么看你?说真的,不过现在说来也已经太迟了,还是不说了。”一树的声音突然变得极为沉郁,他口气中一种深深的无奈随风吹到我的面颊,他这种尤似历尽沧桑的落寞让我深感疑惑,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他始终是乐观、积极,而又忠诚敦厚的,他很自然的有着山峦一样的质朴和伟岸,也有涧水一样的宁静和清澈,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自小就喝着这清冽的山泉长大,还是AB血型的人都很叛逆?我天生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孩,可我却天生痴迷起善良、健硕的男孩。
  “这世间,真有太迟的东西吗,不是说,做错事时,如能道歉,那永远不晚,追求真爱时,如果对方还活着,那永远是有机会的吗?心不死,梦还在,这并不是自我安慰的托词,没有人可以预知明天,所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哎——郁飞,近年来,很少见到你,只是,只是我却经常梦到你,昨天,老爸老妈又催我去相亲了,可我真不想结婚,可是——”一树欲言又止,似有难言的隐痛蛰伏心口。
  “又怎么了?”
  “你知道我梦见你都做了什么吗?每次梦见你,都会——都会和你亲热,一觉醒来,下体总是粘乎乎的,说来特丢人。”
  “一树,对不起。”我突然想起了雷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脸也红了起来,“我,我喜欢上了别人,一树,我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这些年来对我的情义。”
  一树渐渐地缄默不语,我也只能跟着沉静下来,不说话的一树加快了车速,然后摩托车就象一只飞鹰在连绵的群山上弯延盘旋。车速太快,许是因为惯性,我全身紧紧地贴到了一树的后背,我的双唇已触及到一树泌出细密汗珠的红润后颈,一丝丝淡淡的汗味渗入了我的口中,于是我悄悄地闭上了双眼,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一树的熊腰。
  和一树到村口时,我却不知该去哪里,我想大白天的,母亲肯定在田地里没有回来,去村长家,心里又胆怯了起来。
  “回我家吧,阿姨肯定不在家,你东西先放我那里,等会再拿过去。”一树说。
  于是,我跟着一树,到了林村长家里,碰巧村长正在客厅里忙乎着算一些数据,桌面上摆满了写着密密麻麻数字和几何公式的纸张。
  “郁飞,你来了。”村长说,满面是微笑着的皱纹。
  “您好,林叔。”我低下了头,迅速从手提袋里拿出了在县里买到的脑白金口服液,“林叔,出来时太匆忙了,没能买到治风湿的药酒,一树说你的腿患了风湿,好点了吗?”
  “好多了,郁飞,你真的越来越懂事了,林叔太对不起你了,你先坐下,一树,快热点饭菜,先和郁飞吃点东西再说吧。”
  一树的动作真是麻利敏捷,不出五分钟,饭桌上已经罢好了热气腾腾的酒菜。等我喝了一碗米酒后,林叔茬开了酒桌上的客套话,神情严肃地看着我说道:“郁飞,你知道我喊你回来的事吗?这事憋在我心里很久了,直到现在才敢做出决定。”林村长的话突然停了下来,而我的心早已绷得紧紧的,他,他会怎么决定我今后的命运呢,那盘该死的光碟,同性恋,敲诈勒索。“郁飞,林叔自罚一杯酒,请你原谅林叔的不是!”说着,村长已经端起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仰首一饮而尽。“郁飞,这次喊你来,就是——就是要重新调整土地,把该属于你和你妈妈的土地归还给你,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母子了,我是作孽了啊,因为你妈不答应这门婚事,竟以种种理由,没收了你家的土地,这是犯法的,现在你是一名大学生了,你是可以告我的,我也愿意认这个罪。”在村长的家里,听到了“土地”这两个字,我就象被人推入石灰坑似的怒火烧身,我猛然地从酒桌上站立起来,“不,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告你的,这个仇恨我不会再报了,这些年,我妈开荒的田地已经足够我生活一辈子,我也不会再要回属于我的那份田地!”说完,我就奔出了村长家,土地!“土地”这两个字就象一把利剑刺入了我的心窝,这些年,我不仅没了父爱,也没了能让我赖以生存的土地,母亲为了能在这个村庄里呆下来,必须以放弃自己的那份田地为代价,多少年呀,为了活命,母亲只能抛下年幼的我在家里,然后没日没夜地到荒山野岭里去开垦荒地,还好,我们能活了下来,要不,我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厉鬼去村长家算账的。
  当晚,夜色迷离时妈才回到家,我向妈说明了当天的事,妈说:“如果村长愿意再把田地分给我们,那就要吧,现在你也工作了,我们已经不缺吃少穿,再要回土地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妈也老了,村长也老了,说不定哪天就不在了,那就原谅他一次吧,再说,一树是你的好朋友!他一直在悄悄地照顾着妈妈,对了,飞儿,前几天,天馨路过这里,她进来看妈妈了,还买了许多好东西,都是补品的呢。”
  “天馨,天馨她来看您了。”这实在又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因为我根本没跟天馨说过我家的详细地址,难不成是妈住院时告诉了她?
  第二天,我很早就赶回上班的地方,早早地,一树就把摩托车推到我家的门口,然后他就在门前的一棵柿树底下站立着,后来,我没有拒绝一树送我到县城,正如妈妈又接受了二十年来失而复得的土地,上一树的摩托时,村长也来了,但他只是远远地瞧在身后,临别时,妈妈说:“飞儿,天馨还没有男朋友的,妈问过她了。”我点了点头,却无言以答。
                  第十七章 夜色太深,湘山酒太烈
  十七、
  这次回家,真是虚惊一场,还好,没有人提到了光碟的事,除了我在车上时因自身“心里有鬼”而随口叨念之外。想来,我还真得感激雷明的父母,至少他们没有让我活得过度难堪,引用武侠江湖里的行话,是说,要死也保你个全尸。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尽力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喜欢雷明的事实,虽然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辱没祖宗的事情,怨我所怨,爱我所爱,应该也算是人性的一种进步和民主吧,蝴蝶恋花,蚕食桑叶,这是被人们公认的它们的天性,可是,如果蝴蝶爱上了叶子,蚕虫吃上了红薯苗,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常态或者变态,不是以数量的多少为标准,也不是以大众心理的观念来评判的,爱无罪,只要你不是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别人,危害社会,爱有罪,如果你的爱充满了压迫、暴力和责罚。那天,在村长家,因为来自于“土地”曾给我的创伤,我愤然离席后,一树也随尾跟了出来,我一直往村庄的西边行走,渐渐地,就没入了一片松涛阵阵的松林中,知道是一树跟在身面,我就一直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我觉得后悔了,后悔不该在村长面前大动肝火,甚至那样的老气横秋,因为他是村长吗,还是因为他是一树的爸爸?其实都不是,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可我还是一只鸟毛未丰的雏儿,这太大逆不道。在一棵满是纵横枝桠的针叶松下,我停了下来,这时,一树已经跟到了身后,我能听得到一树喘急的呼吸声。已经天涯咫尺的一树和我彼此静默着,呼吸着,等待着,落寞着。。。。。。倏然间,一树从后面粗暴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抱住了我的腰身,然后把我整个身体反转了过来,于是,一树那双黝黑、明亮、深切而又湿漉的眼睛就象朝阳一样照射到我脸上,我开始有些神思不属了,全身象被阳光燃烧似的炽热难耐。这时,一树突然松开了抱着我腰身的双手,沉声说道:“对不起,我爸的错,让我来补偿吧,我,我想好好去爱你,用朋友,用兄弟,用爱人的方式去爱你!”
  我说:“一树,谢谢你,但我不能给你什么,真的,我已经爱上了别人,如果你愿意,今晚我去找你吧,有些话到你床上再说。”
  一树挣扎道:“那就不用了,郁飞,今晚你不用去了,如果睡在一起,我们还能相安无事吗?那还不如算了吧。”
  “没什么,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又想起了雷明。
  “那也不行,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以后会对你纠缠不清,听老人说,Xing爱如鬼火,千万别让它燃烧起来,那是扑不灭的混沌之灵。”
  “呵呵,”我忍不住大笑起来,“你听哪个老人说了,我倒想去问问他,等到那团鬼火老了,七老八十的时候了,是否还能越燃越烈?”
  一树也笑了:“明早我去送你吧,不过在车上时,你千万不能再抱着我的腰,那样很危险的。”
  “危险?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想入非非,郁飞!”
  事已至此,我和一树的故事就此画个感叹号!
  回到了砖厂,我又开始把头扎进了繁琐的会计工作中,出账、记账、算账,结算企业盈亏,另加装订凭证,档案保管等等,偶尔也跑到砖场去打打砖坯,出出窑,一身数职,只为了多挣点钱,钱嘛,果真是一种很有能耐的玩意,它可比人高明多了,“死人是不能把钱带入坟墓,可钱却能把活人带入了坟墓!”这是一位贪官被押上法场的路上所说的金玉良言。为了挣钱还债,我是真的感到疲惫了,迟早我总是要进入到坟墓的,我只求自己慢慢地老死,而并非别的缘由,那就算寿终正寝,死也瞑目了。
  就在元旦的前几天,以前的同事小薇发了个信息给我:郁飞,部长元旦要举行婚礼了,不知你有没有请柬?听说他的新娘就是市法院院长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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