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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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是这样欠下的(全)-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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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礼言抖着手接过名片,连声说:“谢谢!谢谢!”顿了顿,问:“写什么方面的?”
  “旅游。呃……有点感悟的……”“是不是旅游的文化反思?《文化苦旅》那种?”“不是!主要是面对……呃……收入比较高的……休闲的……唉!我也说不清楚。”
  秦礼言恍然大悟,“噢!明白!面对小资的。就是伤春悲秋怀古思今,往旅游里堆砌人生小哲理,造成伤感的假象,让他们在咖啡座里感怀一下午。这好写。”白教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叫我说你点儿什么好?”秦礼言从老梆子办公室出来,打电话跟那个师兄洽谈工作,活不重,一周三篇,两千字左右,待遇倒是很优厚。秦礼言欣喜无比。这文章好写,不用咬文嚼字,更不用引经据典,秦礼言回宿舍,大笔一挥,一个多小时后,三篇全部完成。抬腕看表,快十二点了,出门上食堂。食堂里人山人海,秦礼言一眼看见本楼的一群难兄难弟们缩在角落,占据着整张桌子,急忙赶过去,“给我留个位子,给我留个位子。”李群笑骂:“等你活着从打饭的人堆里突围出来再说吧。”等秦礼言打完饭,他们都吃完了,不用别人留,全是空位子,就是脏了点。
  李群走了两步又回来,往对面一坐,光叹气不说话。秦礼言问:“怎么了?”“唉!”李群磨磨蹭蹭地过了好一会儿,“音乐学院弹钢琴的女孩最近对我不理不睬的,以前可不这样。”那是因为人家喜欢上方铮驰了!秦礼言也叹气。李群突然扯住他的头发,“是不是你跟她说什么了?”秦礼言疼得龇牙咧嘴,“我能说什么?她移情别恋的对象可不是……啊!疼!你干什么?”
  李群急不可耐,“你怎么知道她移情别恋?移到谁那里去了?说!快说!”
  “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放手!”李群松开手,颓然倒在椅子上,秦礼言拍拍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水性杨花,你别跟着犯傻当什么痴情种子。”“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李群笑骂,“你还是把我的文章准备好吧,明天我就要交了。”
  秦礼言猛抬头,傻了吧唧地看着他,李群大为紧张,又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暴吼:“秦礼言,你别告诉我你没写,我要宰了你!”“写了写了……放手!”秦礼言救出头发,往后一靠,离他远远的,“放在家了,我一会儿回去拿。”这话说得秦礼言自己嘴角直抽搐,直接把那儿当家了?可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李群哼了一声走了。秦礼言冲着他的背影喊:“把钱准备好!”李群没理他。
  吃完回宿舍,法学院的同学也来催文章,秦礼言只好给方铮驰打电话,方铮驰笑眯眯地说:“我在家。过来,现在就过来。”秦礼言挂了电话,翻出三四个大塑料袋,打算一会儿把电脑和书全带回来。
  
                  
40
  一个多小时后,秦礼言到了别墅,找了一圈,打开书房,方铮驰正坐在电脑前,“又炒股票?”
  方铮驰微笑,“生活是要有物质基础的。没有温饱,情趣从何谈起?”秦礼言撇嘴:温饱?你这样的算温饱,我这样的算什么?茹毛饮血原始生活?“我的两篇文章呢?”方铮驰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纸,“啪”一声扔在桌上,笑看着秦礼言的眼睛。
  秦礼言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我们来谈谈报酬问题。”“很受教。”伸手把电脑关掉,“帮我泡杯茶。”秦礼言进厨房,泡好茶又回来,方铮驰勾着他脖子跟自己坐在一起,秦礼言不乐意,站起来坐到椅子上,“太挤了。”“是吗?”方铮驰仔细打量沙发,靠在扶手上,笑着说:“这种沙发最适合情侣,一人坐过宽,两人坐拥挤。我们把家里的沙发全换成这种……”秦礼言冷着脸走到门边,“行!反正这是你家!”“想走了?”方铮驰微笑,“请帮我把门关起来。这文章可以扔进垃圾筒了吧?”
  秦礼言又退回来坐下,叹了口气,“有什么割地赔款的条件尽管开吧。”
  “人家催着要了?”秦礼言点头,猛抬头说:“你的要求别太过分。”“过分?我不明白什么样的条件才叫不过分。”方铮驰站起来坐到秦礼言旁边,握着他的手指细细摩挲,“我跟你说过,我是高薪劳动力,你猜我一天的收入是多少?”“啊?不会……不会上千了吧?”“两篇文章耽误了我两天半的时间。你等一下,我要找个计算器算算你该付我多少钱。”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毫无动身找东西的迹象。秦礼言挺直后背,冷汗往下淌,“真上千了?两篇文章难道要付两千五?”
  “你对本城的房价完全没有概念,跟社会严重脱节,估计得过于保守。”秦礼言“腾”站起来,“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吧。”方铮驰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走到桌边,拿起文章递给他,“谈钱多伤感情,不如……”
  秦礼言刚想伸手接,一听这话,又缩了回去,“谈其它的更不行!”方铮驰取下眼镜,靠到沙发上,揉着鼻梁说:“先欠着吧,跟前两次的人情债一起算。”
  秦礼言大声嗤笑,“我不想付钱,更不想欠人情,文章我不要了!”转身就走,方铮驰笑眯眯地说:“你是不是该帮我打扫书房了?我的那个盘子……”
  秦礼言面无表情地走回来,居高临下地瞪方铮驰,可惜——人家没戴眼镜,根本看不清!
  方铮驰架上眼镜,站起来,支使秦礼言,“到你书房里把人字梯搬来。”
  秦礼言吓了一跳,“你要把书全部整理一遍?”“不整理怎么办?连英汉词典都找不到了,我前几天好像还放在书桌上。”
  秦礼言白了他一眼,“谁叫你看书到处瞎放的?”出门搬梯子。“你这话说得晚了点吧,再说……”扭头一看,秦礼言已经钻进自己书房了。
  扛来梯子时,方铮驰正在把椅子和盆栽植物往外挪。秦礼言端详书架,“是不是该分门别类编排一下?贴上标签容易找。”“把我这里当图书馆了?”方铮驰脱掉外套,顺手也把秦礼言的外套扒了下来,偷了个吻,轻轻地问:“晚上想吃什么?”“满汉全席!你会做吗?”秦礼言推开他,噌噌噌爬上梯子,捧起一大排硬壳子书朝方铮驰砸去,方铮驰急忙闪身,看着书劈劈啪啪掉了一地,哈哈大笑,“仙女散花!你的技术非常精湛,可以晋升为……”秦礼言高擎好几公斤重的足本《韵律释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谁是‘仙女’?你再说一遍!”方铮驰笑着摇头,“你不能拿那个砸我,看清楚,五十年代的出版物,散了架你赔?”
  秦礼言条件反射,吓得一激灵,翻开看了看,神色凛冽,兜头扔过去,“又骗我!”用力过猛,身子一侧歪,差点摔下来。方铮驰伸手接住,扶着梯子说:“下来。”秦礼言居高睥睨,“下来之后等你报复我?”方铮驰微笑,“你洒了一地的书,难道叫我收拾?我岂不是太冤枉了!下来,要我抱吗?”
  秦礼言爬下来,方铮驰爬上去,搬起书叫秦礼言接着,没多久一个架子空了。
  秦礼言忽然嘿嘿坏笑着举起一本,居心叵测地说:“你还有这书?封面发黄纸张翻卷,没少研究吧!”方铮驰弯下腰,眯着眼睛辨认,“《蓬莱仙缘》?看名字像小说,讲什么的?”
  “你少来!研究就研究了吧,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书我研究的多了!”
  方铮驰把书抽走扔到书桌上,“被你一说,哪天还真得拜读一下。”秦礼言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欲盖弥彰!装什么蒜啊!男人嘛,看两本黄书天经地义。”
  “黄书?古代的?”秦礼言点头,方铮驰失笑,“我居然还有这书?以前怎么没发现?”
  秦礼言一跌足:这是什么人啊?怎么厚颜无耻成这样?方铮驰接着说:“我想读完之后,差不多就能知道你脑子里成天都装些什么了。”
  秦礼言骤然绷脸,一脚狠蹬在梯子上,“你才满脑子色情思想!”“你连这个都知道?”方铮驰递下一摞散纸,眨着眼睛说:“我脑子里现在就转着色情思想。”
  秦礼言捏着拳头抻着眼睛,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一拳揍过去。方铮驰微笑,凑过来,刚碰上嘴唇,“其实……”秦礼言“嗖”一声钻到书桌后面,“你的茶凉了,我去换一杯。”顺手把《蓬莱仙缘》带出去,扔进了垃圾筒。方铮驰站在梯子上叹气:“看来还是楚越凌说得对,再舍不得也要硬一回心肠。”
  秦礼言回来,方铮驰下来接过茶,刚握住他的手,秦礼言不着痕迹地抽走,蹲到地上整理书,说:“你这些没品位没重心的藏书到底从哪儿搜罗来的?……哎?这是……你的《广泛民主微观论》上册。”翻开扫了两眼,“教条!这书你看得下去?”说完扔到他脚边,方铮驰弯腰捡起来,“我用不着看下去,只要断章取义,找些语句支持我的免税申请就行。”这就是用合法的手段实行非法的偷税漏税!奸商!秦礼言调过脸去,把书翻得哗啦哗啦响。
  方铮驰放下茶杯,伸手揉揉秦礼言的头发,“我昨天买了新枕头,要不要……”
  “哈哈……”回答他的是一串笑声,方铮驰一愣,秦礼言突然大笑着抖开一张纸,举到方铮驰面前,“亲爱的驰……”方铮驰受宠若惊,刚惊喜了没一秒,却见秦礼言故意打了个夸张的寒战,接着念:“‘多次与你擦身而过,徒劳地在人群中寻找你的背影……’”又一个大寒战,秦礼言嘻嘻哈哈地撞撞方铮驰的肩膀,眯着眼睛装陶醉,“诗意!充满了奇妙的幻想与纯洁的少女情怀!”
  方铮驰也哈哈大笑,一把夺过去,“这是谁写的?我怎么不知道?”看看落款,只画了枝小花,凑到秦礼言眼皮子底下,“这是不是梅花?”“你傻啊!玫瑰!你懂不懂?”秦礼言看都没看,直接抢过去,斜着眼睛打量方铮驰,“找你谈恋爱真没劲,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哎?真是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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