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视线有温度的话,恐怕那男子的墨镜已被烧成灰烬,外加在正赫身上穿出几个窟窿。正赫看着走在他前面没事人一样扭的开心的在逸,恍然大悟,MD,被那胖子当了挡箭牌了!!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其实正赫家里是有几套在逸随意扔下的衣服的,方便喝醉之后留宿,但那胖子今天完全没换,就是要证明他们两个整晚在一起。
正赫很郁闷被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敌视,更郁闷被人硬把他和文胖子凑成一对。
看上那胖子的果然视力都有点问题。正赫快走几步与在逸并肩,只觉身后那灼人的目光陡然又升了几度。
“在逸你……”你们俩要打要闹,别拉他下水好不?正赫想说。
“正赫,你觉得男人穿裙子,是很羞耻的事吗?”在逸猛的抬起头来,坚定的看着正赫,目光如炬。
“?”怎么说呢?
事实上,在逸穿裙子并不好看,至少正赫是这样认为。
好吧,正赫承认在逸穿裙子很难看,但他从来没说过“文在逸穿裙子好象缸一样”这样的话,只是“文在逸穿裙子像桶一样”还确是有几次的。也许在逸再瘦个三五七斤,身材还能有点看头。唯一庆幸的是,在逸胖的比较匀称,皮肤又白,保养的又好,看上去不至于摧残视觉罢了。
但是穿裙子的在逸给人一种很奇特的感觉,敏感的灵性混合着中性的妖媚,长长的桶裙直铺脚面,静下来又是一种知性端庄的味道,让人想要放心的去依靠。也许是正赫看惯了在逸穿长裙的样子,在逸偶尔在公众场合穿上男裤,反而让正赫十分的不适应。
只得两个字:庸俗。
掩去了在逸灵动的特性,少了许多韵味,就在一片西装领带中泯然众人矣。
但世上的人并非都如他这般肯去欣赏。
“正赫,我从不觉得我有任何的不正常,更不是任何人的玩物。”在逸隐忍的声音中似是包含着怒火:“我敢于面对我心中的欲望,我引以为荣。”
正赫了然的笑,不置可否。
那天以后,正赫每天开车接送在逸上下班,在逸的车则一直停在片场的停车场里,新漆的车身上渐渐堆积了灰尘。那个外国男子依旧每天打扮的光鲜照人,只是不再整天的等着,每天早晚下班的时候,在车边呆上一会,也不说话,看上在逸几眼,就又匆匆离去,人也似乎罩上了一层暗淡的灰色。
停车场里,被在逸抛弃的车,和人。
“不可惜么?”正赫问在逸。
“可惜什么?”在逸挑剔的选着彩甲:“车是他的,他是别人的,本就都不是我的东西。”
正赫一惊,那辆车,在逸可开了有些年头。那这么多年,在逸玩的这么疯,玩的这么寂寞,他却也不闻不问么?
“小孩子的承诺,怎么信得?”在逸挑出一片镶着亮片的指甲,闪闪烁烁的粘在指上,晃的人眼花:“漂亮吗?”在逸笑的天真。
你信过的。正赫沉默的别过头去。
正赫一直不明白为何每次在逸失恋后都会哭的那么尽兴,如今终于了解,那每次哭诉的“这世上怎么就没人喜欢我”的真正含义,大概就是“怎么他就不喜欢我”才对吧。
正赫沉沉的叹出一口气,也许是“怎么他就不在我身边”……的意思…………
想到这里,正赫不由的难过起来,SUNNY,你不在我身边。
SUNNY走后的一周,志元终于也踏上了返美的飞机。小白正各地飞来飞去的赶场,只得正赫和在逸把这个祸害扔进了机厢。
“哥,我会帮你看好SUNNY。”志元暧昧的笑着说。
“你给我离他远点。”正赫沉着脸说。
“小意达把花儿放到玩偶的床上,用小被子把他们盖好。还告诉他们说,必须安安静静地睡觉,她得去泡一壶茶来给他们喝,使它们的身体早点恢复健康,明天可以起床。同时她把窗帘拉拢,把床遮得严严的,免得太阳射着它们的眼睛…………”
正午的直直的照射在未化的白雪上,白茫茫的雪闪烁着晶莹耀眼的光,落地窗透明的窗帘没有拉严,正赫坐在复古的木椅中,洁白的光映的正赫的身影有些朦胧。正赫微微侧头夹住手机,指尖轻轻抚过沾着墨香的书页,字里行间仿佛带着甜美的糖果味道。正赫略带庸懒的念着那些可爱的故事,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小时候就已经被母亲讲的熟悉的故事,现在念给心上人听,似乎又是另一种感受,非常温馨单纯,傻傻的透着童稚的天真,正赫感觉自己似乎越活越回去了,原来自己的内心,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苍老。
“这一整夜她老是想着那个学生告诉她的事情。当她正要上床去睡的时候,她想起要到拉拢了的窗帘后面瞧瞧。沿着窗子陈列着她母亲的一些美丽的花儿……有风信子,也有番红花。”
此时,若是有人推门进来,怕是要被正赫一脸的温柔吓上一跳吧。
正赫慢慢停了下来,抿了抿嘴,笑着说:“SUNNY,你在听吗?”
“………呼………”
“SUNNY?”
“………呼…………”
“SUNNY…………”
“啊啊??”
电话那边传来“唏唏”的声音,那猴子恐怕是睡的满脸口水了。“你有在听没有?”正赫无奈的笑。
“有有有……《海的女儿》吗……”SUNNY急忙撇清。
“是《小意达的花儿》…………”
“哎?…………真奇怪…………”
“…………”正赫无言。奇怪什么,明明是你自己睡着了。
“正赫哥,你再讲么,我想听你说话。”SUNNY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
正赫看了下表,午休时间快结束了,在美国应该已经是午夜时分:“不讲了,你该睡觉了。”
“不要么……你不讲我怎么睡的着…………”SUNNY撒娇的说。
“………………”拿他的故事当催眠曲吗?
“正赫哥,你好好哦…………”SUNNY的声音含糊起来,大概又开始犯困了:“我好爱你…………”
每天都是如此,正赫会心的一笑,那猴子每次都听他的故事不知道睡死多少回,但还是挣扎着醒来接着听,非要讲到他困的不得了,等到他这句“我好爱你。”才算结束。他当然知道SUNNY舍不得他,所以从来都不会趁他睡着主动挂掉电话,万一他不放心的醒来,却听不到他的声音,是会很失望的吧。
“乖乖睡觉,故事明天再讲。”他似乎已经爱上了这个恋人间的小游戏。
“恩恩…………”SUNNY收了线。
正赫看着手机的屏幕慢慢暗下来,无奈的摇摇头。
“你那个助理,可真辛苦啊…………”在逸见正赫终于从休息室里溜达出来,讪笑道。
“怎?”正赫皱眉。
“帮你交电话费,怕是已经跑断了腿。”在逸憋笑憋到内伤。
“………………”
“我原以为你是铁公鸡一只,没想到你竟然自毁毛发。”在逸捂着肚子道:“真是‘公鸡有毛不轻拔,只因未到犯贱处’。”
“………………”正赫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在逸还不知死活:“横批‘多贱算贱’……扑哈哈哈哈哈!!!”
“停车场那男的好象等了你很多天哦。”正赫冷冷的说。
“呃………………”在逸把笑憋了回去,咽了口吐沫:“他听不懂你说话。”
正赫说:“那你试试。”
在逸硬着头皮打个哈哈想混过去:“其实我就是想说,去美国的机票才多少钱,你不如去看看他。”
正赫说:“工作忙,我走不开。”
在逸淬了一口,撇着嘴说:“事业型的男人真无趣。”
“…………”正赫沉默。
正赫的屋子每天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好象没有人住的一样,BOBO依然每日在他身边打转讨他欢心,文在逸三天两头的跑来喝酒,然后隔三差五的跑出去勾搭男人。正赫安慰自己,本来他也是这样过的,多少年了也不觉得乏味,现在不多什么也不少什么,就如同以前一样,静静的生活,SUNNY的事,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但正赫的心似是不肯,越是逼它别太去想SUNNY,它越是把回忆翻江倒海的折腾出来,并很不合作的在给SUNNY打电话的时候乱跳一气。
正赫开始变的不安,变的急噪,甚至几次想把电话那边的小人一把拽回身边。更为自己近乎失控的思念懊恼,这种无能为力的情绪让正赫深感挫败。
这样噬骨的相思,怎能是每天一句“我爱你”就可以补偿?正赫甚至开始计较,SUNNY对他的想念似乎没有他想SUNNY这样来的急切,SUNNY总是欢天喜地的与他说着身边的生活琐事,偶尔提起他那败类的弟弟,正赫也为他做的那些蠢事发笑,心里却空落落的,没有他,他也一样过的很好,显然比他要逍遥快活的多。又想,当初若是开口留他下来,自己是否就不用遭受这样的痛苦,却只换来一阵胸闷,SUNNY未必答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时光若真能倒退,他怕是依然开不了口。
这就是活该!!
正赫对着镜子痛骂自己。
正赫如每一部滥情的八点档电视剧的男主角一样,为爱情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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