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胆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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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胆红颜-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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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官兵料不到他是武林高手,当下吓得抽身后退,连长戈也不要了。余外三人见同伴失手,纷纷大喝一声,挺戈刺来。
  但听三缕劲风呼啸而来,白衣人冷冷一笑,全身突地旋了一周,毫无声息地,那三只明晃晃的长戈便吃他六只手指以同样的时间内夹住。
  三位官兵大惊失色,各自使出吃奶之力,向后一抽。白衣人暗运内力,手指如铁,别想动摇一分一毫。三位官兵脸热耳赤,悄悄松手后退,呛然拔出腰间大刀。白衣人不等四人连手进击,就大跨一步,朗声朝江南提督道:“大人容许小可说话吗?”
  这边变动,早巳惊动了八位贵客,尤其江南提督摸不准他的来历,见他武功如此高强,暗中吃惊异常,再不敢摆其官架子,道:“汝有急事,且速道来,别影响吾等酒兴。”
  白衣人心中冷笑道:“想不到你也有低声下气的时候。”心里这样想,却不好现在表面,他道:“听说大人千金已许给一个姓殷的员外对么?”
  江南提督闻言一怔,纠正道:“吾女儿许给殷员外的儿子,并非其本身,汝问此事究竟为何?”
  白衣人并不马上回答他的问话,先道:“不错,大人千金是许给殷员外儿子,但近几日听说大人又将千金许给别人,这事可是真的么?”
  江南提督脸孔一红,那粗涨的脖子显得更刺眼,他不悦地道:“殷员外与吾是多年老友,但他儿子却因下落不明,在误吾女终生,是以吾为女儿幸福起见,改许给别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说这话时,心中已猜忖着白衣人的身份,他自认为白衣人是殷老员外遣来的说客,内心对殷老员外渐渐不满起来。
  七位高贵的客人仿佛也发生兴趣,纷纷停止饮酒,倾听着提督大人与白衣人的对话。
  谁都知道提督大人有个独身女儿,长得月容花貌,提督大人视如掌上明珠。但为何屈身于殷员外儿子,却不得而知,提督大人从不愿透露只字半言。因之,众客的兴趣俱皆集中在这隐秘事上。
  尤其坐在最右的一个长袍老人,更是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与这事有着切身的关系,他的得意门徒,便是代替殷老员外儿子的后继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已卸下道装,除去兵器,应邀于江南提督大人的宴会,白衣人可能会认出此人正是与自己有一掌之仇的武当掌门人玄机道长。
  白衣人多日来改变了许多,他的打扮比较以前宛如两人,甚至连平蛮大将军的千金申微翠姑娘也认不出来,别说仅有一面之缘的玄机道长了。
  玄机道长心中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以他的身份经历,阅人无数,自然不愿去思索这个后生小子的来历。
  白衣人沉声说道:“小可知道提督大人本无此意,提督大人一生最重信诺,自然不会反复无常,可是……”他故意顿了一下,见江南提督神情有点惭愧,便转变口风,继续说道:“提督大人千金移情别恋,迫使大人做不得主,而藉对方下落不明,口语退除这门婚约。提督大人,这些话都是外间谣传的,是真是假,小可不得而知,且请大人亲口辟谣。”
  江南提督听了这话,忽然扳起脸孔问道:“汝是什么人,说这话又有什么目的?”
  四位官兵察颜辨色,知道江南提督动了怒意,私下虽不敢招惹白衣人,但为形势逼迫,又不得不挺戈而上,把白衣人紧紧围在中央。
  白衣人丝毫不惧,仍然潇洒自若,笑道:“大人别怒,这事是殷员外托小可向大人寻问的,至于目的,也许只有殷员外自己知道,大人与他相交莫逆,自有机会明日了。”
  江南提督怒道:“殷员外真是混帐,吾有空暇,非找他理论不可!”他非常不满殷员外把这儿女私事给旁人知道,是以怒极之下,便喝出声来。他不等白衣人说话,匆匆又道:“殷员外欺人太甚,若不看在多年至交份上,岂容他自在下去?哼,那些礼品有什么了不起,吾明日遣人送返他便了。此后一纸划断,互不来往……”
  他说话的声音极大,早将客厅之外的人惊动了,此时突然有一个女子娇脆的声音问道:“爹爹,您生什么气呀?”
  一个守门的官兵仿佛对这口音极熟,忙不迭疾走过去,伸手将厅门拉开,只见一位千娇百媚的佳人婷婷行了过来。
  她秋水如神首先注视江南提督一眼,然后一一朝客人打量,直到她目光落在白衣人脸上时,再也移不开去,她“呀”的一声,极表诧讶地道:“爹爹,他是您请来的客人吗?”
  江南提督愕然反问道:“你认识他?”
  绿裳丽妹垂下眼光,低低道:“不认识。”
  江南提督不信,道:“刚才你为何叫出声来?”
  绿裳丽妹道:“我见您侍卫围着他,生像要动武,是以吓了一跳。”其实她已瞧出,这年轻人便是前些日子屡次纠缠她的怪客。他也曾以绝高的武功把她戏弄得几乎想哭,此时她芳心混乱,隐隐有点畏惧,怕他是再纠缠她来的。
  她也有些愧疚,在他面前她已知他是殷员外儿子的朋友,她移情别恋,退除婚约,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她仍有些怀念那曾经亲过她面额的未婚夫婿,虽然多年不见,她的幽情已为另外一个少年抢走了,可是,她时常在睡梦里回忆昔日那刻骨铭心的一幕,她的芳心依然把握不定,究竟依属于谁。
  殷员外的儿子给予她的只是那么短暂的一刻相处时间,然而,那深刻的一幕,却使当时的她泪落满颊……
  奇怪的,那隐隐约约的影子,不知有什么魅力,使她时常回忆记挂起日日相处的俊美少年,竟有相同比重的份量。
  她开始迷茫。自己极力地捕捉那一缕轻风也似随即一别不回的影子。
  武当掌门人玄机道长悄悄行至白衣人身旁,他表面上是来回踱着,然而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却说了许多别人听不见的话:“年轻朋友,吾猜你就是那殷员外的儿子。江南提督没见过你,事隔多年,他与你仅见过一面的女儿也认不出来,是以你敢在此混水摸鱼,乱发谬论。”
  第十八章 与妈妈诀别
  白衣人闻言,心中矍然一惊,正想开口之时,玄机道长已缓缓行开,一霎间他已发现他是个内家高手,暗下提高警觉,凝神运气,以防万一。
  玄机道长背手缓踱,在他与白衣人擦肩的一霎那间,白衣人尚来不及开口,他又抢先说道:“年轻朋友,江南提督早将此情原委告诉吾了,你不用狡辩,吾问你,你是想报复来的么?”
  白衣人两次都来不及开口,被他抢先说了一阵,心中既惊且疑,便仔细地打量这个长发披肩的黄袍老人,依稀发觉脸孔有些熟悉,不知何方遇见过,但记忆里模模糊糊,一时又找不出这么一位人物。
  江南提督道:“汝话说完没有!如果光为此而来。吾即命汝回告殷员外,吾决定与他断绝来往了,此后男娶女嫁,各自不得干涉。”
  白衣人剑眉微扬,便待出言斥责,绿裳少女及时行来,打断了他的思想,她轻轻地问道:“喂,怪人,你与我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事,请当面说吧!别在我爹爹面前胡说八道,他老人家最不善迁怒别人。”白衣人注视她,压低声音说道:“郑姑娘,你必须承认自己不对,小可早巳知这事是你一手造成的。”
  郑芳清芳心有愧,不敢与他对视,便垂下目光,轻声说道:“我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我真想长伴青灯,永不涉足世间。”
  白衣人冷冷道:“你心中分明有愧,才会说出这种话来,郑姑娘,我那朋友已再次与我见面了,他失踪的原因,无非不让人知道他去学武功,现在他出世了,并学了一身绝好的本事,看你如何向他交代!”
  “什么,他出世了……”郑芳清美丽的脸上大大变了一下,她道:“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跟他谈一谈。”
  白衣人听了“那个人”三字,心中极不舒服,便嘿然冷语道:“我把你移情别恋的事告诉他了,他十分伤心,为你流了许多眼泪……”
  说话时,他炯炯注视她脸色变化,果然见她绝世芳容上有愧疚的表情,暗下不觉满意地一笑,继续说道:“你道他是谁?嘿,若不是他自己告诉小可,我还真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金遗龙呢!”
  郑芳清心头大震,摇头道:“你骗我,他不是金遗龙,金遗龙很早就行道江湖了。”
  白衣人见她说到金遗龙时,脸上有吃惊的表情,心知自家威名远播,已成众人口头上的人物了,不觉得意地笑了一下,道:“金遗龙虽然一直出现江湖,但却因近期间被人暗算,受伤极重,故此终日闭门不出,这时他内伤已愈,自然想再次出山。”
  郑芳清还不肯相信,她道:“金遗龙是人人所称道的大侠,他哪有资格够上他……”
  白衣人不悦道:“郑姑娘,你这番话对他无疑是极大的侮辱,你……”
  郑芳清立刻抱歉地道:“是的,我说错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不知是感慨,抑或是惆怅,总之她做梦。也没想到她未婚夫婿竟是芳心深处的偶像。
  江南提督奇道:“你跟他谈论什么?能否告诉爹爹?”
  郑芳清抬头道:“爹爹……我心里难过得很,让我歇一下好么?”
  江南提督体恤地走了过来,用手抚着她的秀发。一霎那间,父女的天性使他一脸怒容化为祥和。
  玄机道长又缓缓踱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年轻朋友,郑侄女与吾爱徒订下白道之盟,你也知感情之事最难勉强,何不成|人之美呢!”
  白衣人暗中疾忖道:“俊美少年自报武当高徒,这黄袍老人称他徒弟,莫非就是玄机老贼?”
  他抬起湛湛神光的眸子细细望着他,渐渐地他认定改装的黄袍老人正是玄机道长,昔日一掌之仇,九老合袭之恨涌人心胸,一股怒火登时升高三千丈。他暗叫道:“若非此地不好下手……玄机道长呀,不是冤家不碰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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