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叔趁着上周五股价大跌时,用他早几天赚的钱在市场上收购散股。”李霁没说,周老就是看到这个消息才着实气晕的。因为网上关于“庄家洗盘”的流言非但不是空|穴来风,事头还是他儿子。接着又说,“你母亲的股票被融资公司强制抛掉,她气急攻心也进了医院……”
“等一下,你说什么?我母亲用来买股票的钱不是她的钱?”周圻很是震惊,满眼不可思议。
李霁点点头,“贷款。如果是她自己的钱,就算全周集团重组她手上的股票也不会变成废纸,过段时间自然会再涨回来。可现在……”说着摊摊手。
周圻傻傻地眨眨眼,“我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她?”
李霁不赞同,但还是让保镖准备车子。
两人甫一下车,就被潜伏在医院周围的记者堵个正着。李霁下意识地把周圻拉入怀中,伸出手遮住周圻的脸。
记者一看到李霁明显一愣,反射性扭脸看看车牌,是周家三少常坐的车子啊。
他们隐约听说过李霁的前男友是周圻,无图无真相的情况下没有一家媒体敢把这料爆出来,那现在……本来对着周圻的话筒一股脑儿移到李霁嘴边,异口同声的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桥一行赶忙挡开记者护着他俩。李霁边走边说,“就是你们看到的。”随即奔向住院大厅。
在越城,有钱人生病了最先想到的不是公立医院,而是打电话去李家的私立医院预约。院长听说李霁过来,麻利地跑到他面前,连声问,“老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霁抬抬手制止他的话,先问周老在哪里,紧接着就问周母。
院长一听,不知道他啥意思,难道是让他把这两人赶出来?可医者父母心,在院长眼里只有病人没有仇人之分啊。即便有仇也要先把人治好再报仇。
李霁瞧见他那小眼神,经不住扶额,“我陪周周来看看他母亲。”说着指向周圻。院长恍然大悟,“我带你们去。不过,周老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昏睡,周太太的神经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周圻握着李霁的手一紧。
“她认为自己在股市赚了很大一笔,谁来看她她就觉得钱被谁拿走了。对了,周家大少爷和四少爷都在。”
“老四回来了?”说泽周圻看向李霁迟疑道,“要不,我们改天再来?”
“你能有点出息么!”李霁恨铁不成钢的说,“他要是敢动你一指头,我立马废了他!”
“……也不是怕啦。”周圻喃喃道,“你也知道他那人,特别混账,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他是欠收拾!”李霁道,“都是你爸妈惯的!就那种熊孩子,要是我儿子,我绝对打的他哭爹喊娘,别说逃课,我让他连迟到都不敢!”
“是!你厉害!有本事以后就这样教育你儿子!”周圻看到不远处的两人,警告的看向李霁,“待会别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周圻再受伤
别说周圻不让李霁讲话了,连自己都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突然而至的周老四推一把,“丧门星!你来干么!滚!这里不欢……”
啪!
李霁抬手甩给他一巴掌,“再说一句!”恨不得用眼神宰了他。
和他俩并排走的院长吓一跳,“小伙子怎么说话,三少是你哥哥……”
“没你的事!”周老四捂着腮帮子嚷嚷,一见李霁又抬胳膊,下意识往后退。
周坷一句“老三怎么来了?”没讲完,眼睁睁看到弟弟冲到周圻面前,暗叫一声不好,周老四挨揍了。
瞧见李霁往他这边看,赶忙躲进病房里。
周四想回头找帮手,一见身后只有寥寥几位医护人员,不禁又往后退一步。
他退一步,李霁和周圻向前走两步,退无可退,李霁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一甩,推开病房的门和周圻走了进去。
周圻看到病床上一夕之间老了四五岁的母亲,心中万分复杂,不禁呼道,“妈妈……”
周母听见好像有人喊她,睁开眼看到周坷,很是欣慰,柔声说,“不是让你回家休息么,妈妈没事。”
周圻无声地问院长,“我母亲不正常么?”
院长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学无法解释。”
周母听到还有别的声音,脖子稍稍抬起一点,尖声叫道,“丧门星!还我的钱!”
李霁下意识把周圻拉到身后,周母看不到周圻了,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抓起床边的杯子扔向两人。
李霁赶忙拉着周圻往旁边躲,周圻不明所以,迟疑了一下,扭过头……“啪嗒”一声,世界静止了。
院长看都周圻额角上血,脸色一白,“快,快,快随我去包扎!”
李霁见他目瞪口呆像吓掉了魂一样,拦腰抱起他就往外跑。
院长抖着手轻轻擦掉周圻脸上的血,看到伤口,长呼一口气,“幸好不深,养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千万不能吃发的东西。现在天气还有点热,一旦伤口不舒服要给我打电话。”
李霁道,“家里有私人医生。”
“对,对,老爷子的私人医生,我怎么给忘了哟。”院长直起老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霁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周老这次可能挺不过来了。”
“有这么严重?”李霁感觉周圻动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讲。
院长道,“周老刚进医院没过多久就醒来了,可他那几个儿子居然问老人家的遗嘱在哪里。”说着摇摇头,“周太太她,唉,我算是看明白了,只有周大少爷和周四少爷来的时候她正常。”
他的话音刚落,周圻眼角溢出两行清泪。
李霁低头亲一下他没受伤的额角,低声问,“回家好么?”
周圻点点头,李霁抱着他出去又迎来一群记着。杜桥很有心机的向医院借了一些公共雨伞,看到记着便撑起伞试图挡住所有人的视线。
即便这样,李霁把周圻放到车上那一瞬,眼尖的记者还是看到了周圻额角上的纱布。
他们张张嘴想问周圻是不是受伤了,杜起把手里的伞递给出来送他们的医护人员,拉上车门,车子“嗖”的一下飞出去了。
记者瞬间把医护人员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问,“三少怎么到医院就受伤了?”
这话讲的好像是他们害周圻受伤一样,两个年轻气盛帮忙撑伞的医生张嘴便说,“那是周太太拿茶杯砸的,和我们没关系,你不要乱讲!”
几个记者相视一眼,“乱讲的是你们,医院里的周太太是周三少的母亲,当我们不知道啊。”
“你们既然知道就应该清楚,四个月前三少被打断肋骨不方便来医院就医,是我们把医疗器材运到他公寓里帮他做检查的!”
“啊?还伤到肋骨?”记者傻眼了。心想,什么娘这么狠心,是亲身的么。
医生一看记者的表情,“你们不知道?”
记者道,“我,我们知道!”说着还狠狠点点头。
“哼!”医生明白自己掉进坑里了,任凭记者再问什么他们一概不讲。
而周家这几天风波不断,再添新料,记者们兴奋了!这个月的奖金有找落了。
拜行动迅敏的记者所赐,李霁一行还没回到家,所有人都知道周圻又被他母亲打伤了。
看到周圻眼皮通红毫无生气的样子,李太暗暗叹气,无声地对李霁说,“你们上楼吧。”
等他们房门一关上,李宏霍然站起来,“NND!周家欺人太甚!当我李家没人了!”说着就往外去!
“站住!”李老高呼,“把李霁叫下来!”
“李霁在陪周圻,爸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李太直觉不好。
李宏不知父亲所想,道,“叫李霁干么?有什么事您尽管讲,他能干的我也能做!”
“叫他下来!”李老一瞪眼,李宏不满的往沙发上一坐,“滕姨,去喊大少爷!”
李老的声音不小,李霁隐隐听到了,“周周,好好休息,我下去一趟马上回来。”
“我没事。”周圻道。
李霁摸摸他的额头,“我知道。”周圻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和过去的家人说拜拜,那种难过他懂。
他懂但也有他不懂的,“爷爷,为什么要我跪下?”李霁虽然这样问仍旧双膝跪在李老面前。
一向喜欢看李霁笑话的李宏顾不得乐了,“爸,这小子又敢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你也给我跪下!”李老指着他说。
李宏白了他一眼,“你当我跟李霁一样傻啊。”
“爸,有什么事容李霁说完再跪啊。”李母余光瞟到神头缩脑的佣人,想到周圻还在楼上,很怕李霁失了颜面。
李老伸手指着李霁的额头,“让他讲?他容我讲了么?”
“这小子胆大包天了是,居然敢不让你说话!”李宏在旁边唱和,李老睨向他又赶忙闭上嘴,“我啥都没说,不要看我。”
李老看到他那无辜样,笑问,“李宏,两个星期的时间就把四千万变成五千万,开心么?”
“嘎?”李宏装傻道,“什么三千万五千万,爸讲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说着站起来,“你们是谈大事的人,我就不打扰了。”
“想去哪儿?”李老淡淡地问。
李宏道,“去书房看书。”说着跳到二楼,动作快的堪比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爷爷,我承认是我帮爸爸在全周股票上赚一笔,但周家股票暴跌和我关系不大。”
“还狡辩!”李老喝道,“要不是周家那群人不像样你以为证监会饶得了你!”
“即便没有周家那群人跟着搀和,证监会也找不到我身上。”李霁道,“您老不用吓唬我,我的目的从来不是做空全周。”
“是!”李老不得不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想拖住周家的房产公司,只要托满一年他们还没开工,政府有权用护城河边的那块地价的百分之二十回购回来。我说的对不对?”
李霁摇头,“不对!”
“不对?”李老不信,“怎么不对?”
“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