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子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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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子笔记-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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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这……不是……还没死嘛……”亮子这句话说得越往后声音越小,我抬头一看就发现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我一急差点没哭出来。人就是这样,一急脑子就乱,但这一乱却是无数的念头闪过,我一下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冲向后室。

可刚一回头我一下又是一抖,那柳景年搀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走了出来!我一下就想到了,刚刚那白毛怪物原来是个人!

柳景年瞥了我一眼,接着就缓步走了过来,这家伙还是一副死鱼脸,看过亮子的伤口后对我道:“把他按住了。”

我一看总算是有戏,就点了点头用力按住了亮子。我用肩膀顶在亮子胸口,正好就看见这家伙掏出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一下就全喷在了亮子的伤口上,这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亮子这一下疼得不轻,剧烈地挣扎起来,差点把我甩出去。一个火折子随即划出,那伤口顿时就烧了起来,我牙齿直发酸,亮子猛地一蹬腿不再动了,似乎是晕了过去,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血不流干人也早疼死了。柳景年突然一声冷喝:“出来!”随即左手食中二指猛地就插进了亮子的伤口里,几乎是在同时,我就看见他的两根指头问一缕黑色的东西被扯了出来。

仔细一看,那好像是头发的东西却已被扔在地上化成了黑水。我轻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柳景年,却发现他又走回到那人身边,那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乞丐都要“乞丐”得多,脸上的污垢都结成了壳。不过那浑身的白毛没了,倒也能看出是一个人……

我想说声谢谢,但一想起刚才那家伙差点捏断我的手,我就索性不去理他了。用手探了探,亮子的呼吸还是十分急促,又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伤口没有再流血,我庆幸了一下,就想把外套脱下来帮他包扎一下,这样把肉耷拉在外面光看着就恐怖,再加上这古墓里细菌病毒本来就多,这么任伤口暴露在外面也很容易感染。

可我把衣服脱下来一摸才发现衣服早就湿透了,根本不能用。这时蹲在一边的陈老汉拍了下我的肩膀,道:“用俺的吧。”

说完就把身上那大号的肚兜扒了下来,我一愣,但接着就发现这件肚兜不一般,陈老汉随手一揭,那肚兜就分成了两张,老头儿递给我外层的一张,说:“这是俺年轻时在东北赶泥会时弄来的火鼠皮,放心着用。”

我点了点头也不啰嗦,帮亮子简单地包扎后,问道:“您俩这是怎么回事?”陈老汉似乎是被冻得厉害,上牙打着下牙“咔咔”地响,我心想虽说这老头把我们害得不浅,但也总不能就任他这么冻死吧。把手里的外表扔给他,陈老汉接住也不穿上,把手拢在袖子里,擤了擤鼻子,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这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往里挪挪。”

我看了看四周的尸体,心里也是一阵厌恶,于是便点了点头。我们把亮子抬进了里室,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比外室稍大,错落着摆着十几具木棺,四周都是黑色的墙,看情况是被烟熏黑的。清理出一块地方,把亮子斜靠在那里,随即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老汉瞄了一眼角落里的柳景年,轻声道:“刚刚这莽后生从那黑漆嘛唔的迷魂道里出来,等了老半天不见您的人就把俺从那养尸棺里扯了出来……”

陈老汉顿了一下,又道:“这娃子拿铳子顶着俺就进了那迷魂道,走了半截又拿铳子轰着俺往回走,俺哪里敢不顺着,结果不晓得怎么搞的走了一大会儿还没走回到那角子宫。”

我心里暗道肯定是因为我跟柳景年把那“药尸”从棺材里拖出来的缘故,我之前看那青铜棺一头是嵌在石壁里的,如果没有猜错,石壁里肯定有和那处角子宫相连接的气孔,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气孔就在陈老汉说的那具养尸棺下。

“哪个料到俺刚出那迷魂道就瞅见莽后生给一个老粽爷压在了地上,那粽爷太凶了,比我年轻时看到的白毛、绿毛都要厉害,浑身耷拉着两寸长的红茬子!那粽爷死咬着莽后生的大腿根子不放,俺一看没法子,就抢过莽后生的铳子朝这东西的脑壳上轰了一枪,这下轰掉了半边脑壳,谁晓得这东西成了精,一扑把俺扑翻到地上……”

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想听了,这会儿看来又是我把亮子给害了。

我又去查看了下亮子的情况,发现呼吸平稳多了,我的心也总算是松了下来。我看了一眼柳景年却发现这家伙坐在角落里,那个人裹在他的大衣里紧紧地缩成一团。我看柳景年的肩头还在流血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可是他自找的,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刚才忙着亮子的事也无暇考虑那许多,只觉得一个人而已定然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但现在看来却是有请多的疑点,这个人究竟是谁?柳景年为何如此重视他?不过从外室那台无线电发报机看,我想这人恐怕便是那些盗墓者中的一人。

“咦!”陈老汉猛然一声,我闻声问道:“陈大爷怎么了?”老头站起身来朝一个棺材挪了挪,掀起一片棺材里的菌类,送到我面前说道:“掌柜的,这东西是养神芝。”

我一看也“咦”了一声,这养神芝其实就是先秦方士炼丹药时所用的引子,也叫做“太岁”。这玩意儿很奇怪,埋在土里能一直长大,生得和坨烂肉似的,连现在的科学家都还没研究出这种东西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不过听说只要有这东西出现的地方,那就一定是风水宝地。我站起身用手电照了一下四周的棺材,就发现那些漆黑的棺材里居然都是这种肉芝,而且这些肉芝看起来更是妖异得很,血红血红的,上面还有青色的纹路,看起来就像血管一样。

我又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墓室最靠里的一面墙有一个大洞,看情况是用炸药炸出来的,不是很深,但让我惊奇的是里面居然有水渗出来,不过那水很少,还没有尿那么粗一点。我一下明白过来,看来那个人,能在这漆黑的地下世界存活这么久肯定是靠这些肉芝和那渗下的水!

陈老汉用手抹了抹那被烟熏得漆黑的墓墙,道:“俺瞅这地儿怕是个仙宫!”“仙宫”倒是觉得有点耳熟,这似乎是西周时期地宫里存放“仙药”的地方,西安和洛阳的西周墓里都有发现,不过似乎投有发现有用棺材盛养“太岁”的先例。

这里在以前肯定大量地用过火,墓墙上的壁画都被熏得看不真切了,但最靠里的石壁上有一幅八仙桌大小的浮雕,被烟一熏看起来更是清晰,就好像用石墨描隔着一张纸写的字一样。我好奇地审视了一下石壁上的浮雕,就发现浮雕的最上方错落地吊着很多人形的东西,就好像吊死鬼一样。

在下边就有好多的人在抬着棺材,看那些棺材的形制可能就是这些用来养“神芝”的棺材了。

而在这浮雕之中是一张巨大的脸,表情诡异,和之前在甬道里看到的鬼脸倒有些棚像。一坐下一股困意就涌了上来,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半夜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出去,把土铳搂在怀里也不去理会其余几人我就睡了过去。

这觉睡得十分的不安稳,一直在做梦,先是我一个人在墓道里不停地跑,一直没有尽头,往回跑也是一样,我跑得浑身都抽筋似的疼,只好蹲在地上,这时画面突然一转换,就看见一大群军士压着几十个死囚犯,这些囚犯都披头散发,我仔细地去看他们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这些军士把死囚一个一个推进了坑里,然后开始填土,我暗想可能是要活埋,但这些军士在土盖到那些死囚脑袋的时就不再填土了,这时一个军士跳进坑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因为那把刀好像就是我在地摊上买来的匕首,上面的英文字母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感觉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想赶紧醒过来,但再怎么用力也睁不开眼睛,我甚至都听见了自己的鼾声,但力气一用尽我又被一下拉进了梦里。

这时我就发现自己像被人压着一样跪到了那死囚面前,我看了一下,这好像是一个女人,眼神歹毒地望着我,让我浑身直发寒,我又抬头看那军士,发现他的脸模模糊糊,就像澡堂里镜子上的倒影,怎么都看不清楚。那军士突然扬起手抓起那女囚的头发,手中的刀就朝那女囚的头顶猛刺下去,我和那女囚的距离此时几乎是面贴着面,我吓得闭上眼睛,却惊讶地发现我依然能看得见。

那张惊惧到极点的脸突然发出嘶哑的吼声,血一下就溅了我一脸,我大骂平日里做噩梦到这程度早该吓醒,今天难道是想把我吓死到这梦里不成。

还没等我骂完,我突然就浑身打颤。那此时已成为尸体的女囚,她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微笑,不过那微笑只是保持了那么一瞬问,那军士把手塞进了她的头皮里,她的整张脸都扭曲了,接着那军士猛地一拉,一个没有皮的人头就露了出来!我的天啊!

我几乎感觉不能呼吸,那种被人扼着脖子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几乎快要断气了。忽然,我感觉压着我的人在猛摇我,左晃右晃之间眼前的画面也看得不是很清晰了。

缓缓地睁开眼脯,就发现浑身疼得厉害,脑袋也是一阵被撕裂般的感觉。暗淡的灯光下柳景年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我,手里提了十几个红色的小布兜。“怎么样?”他问道。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随后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比鬼压床都厉害得多。”

以前夏天也时常遭遇“鬼压床”,但只要使劲儿挣扎两下都能醒过来,可这次我几乎感觉这梦做得就和亲身经历一样,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柳景年用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我知道他这是说是自己的脑袋在起作用,和刚才在那青铜药尸棺前一样。随后他又把手里的小布兜递给我一个。

我揭开一看,里面是几颗西药,叫弗林森,这种药比较有名,我高中时十分迷恋一,二战时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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