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远东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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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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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北将司戴德送出总司令部,并用自己那辆福特小轿车将司戴德和他的助手送到汉阳码头。

“看起来,这美国人也是老狐狸啊,不见兔子不撒鹰。”

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汽车,赵北长叹一声。

列强对华铁路贷款权的争夺战现在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英国、法国、日本、俄国组建了“四国银行团”,而将美国和德国排挤出去,这使美德两国忿忿不平,也是他们向总司令靠拢的原因之一。

在历史上,“四国银行团”的四个成员是英国、法国、美国、德国,而现在,由于赵北的干预,这个国际金融垄断组织不仅提前成立了,而且成员也发生了变化,根据历史经验,美国和德国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的加入了这个金融垄断组织,所以,赵北并没有因为司戴德的几句漂亮话就放松警惕。

有句话说得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虽然美国和德国已经开始重视共和军力量,但谁也不能保证这不是它们做出的一个姿态,如果两国只是借此虚晃一枪、以此为饵迫使英国、法国同意两国加入国际银行团的话,总司令恐怕就成了“卸磨杀驴”里的那头驴了。

刚才英国领事与美国领事不约而同赶到总司令部,虽然他们都说是“偶遇”,可是事实真是如此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美国、德国加入国际银行团,要充分利用一切手段使两国被国际银行团孤立,如果可以的话,甚至有必要采取措施瓦解这个“四国银行团”。

这“驴”只能由总司令来杀,其他人不能动手,而且总司令也绝对不能成为那头“驴”,这是不符合总司令利益的,也不符合中国利益。

四个字总结:利字当头。

第257章 党魁之争(上)

美国领事司戴德的那份川汉、粤汉铁路合同草案虽然是英文合同,但是至少总司令摸清了美国财团的底,在对华铁路贷款问题上,美国财团并不介意走地方路线,而且甚至不惜降低要求,愿意与中国财团共同管理这两条中国铁路。

不过若想抓住这个机会却也不太容易,根据美国财团的估算,建设一条从四川通往湖北的铁路,至少需要投资两千万银圆,但是考虑到四川那特殊的地形条件,这个投资并不包括开凿隧道、架设桥梁的资金。

对于现在的共和军政府来说,这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除非中国财团也能拿出足够的资金,否则的话,美国财团依然将控制这条铁路的管理权和经营权,也就是说,赵北必须组建一个中方财团,而且考虑到美方提出的“公平原则”,这个财团不能有任何官方背景。

到哪里去召集这么多财大气粗的中国商人呢?

或许可以利用汉口证券交易所发行股票?

不论哪种方式,都必须等到局势明朗之后,现在袁世凯打算裁军,南北之争日趋激烈化,在不分出胜负之前,哪个商人敢向一个地方军阀输诚?

商人都是精明的,不是成立一个证券交易所就能忽悠的。

“义仁,走,跟我去证券交易所逛逛,看看汉冶萍的股票行情如何?”

赵北从桌上拿起军帽,但还没戴上,正在集合卫队的田劲夫又走回了司令部。

“司令,谭石屏老先生求见,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同盟会的宋教仁先生,为他们领路的是蓝参谋长。”

田劲夫走进司令部,将一张拜帖呈了上去。

“宋教仁先生?他什么时候到武汉的?”

赵北接过拜帖,看了眼拜帖上的名字,随即吩咐田劲夫迎客。

不多时,两人跟着田劲夫、蓝天蔚走进司令部小院,赵北走下台阶迎上前打招呼。

“石老,你可是稀客啊,宋先生就更是稀客里的稀客了。二位联袂造访,我这小院那就是蓬壁生辉啊。”

“总司令客气了。其实本想在证券交易所拜会总司令的,但不曾想总司令事务繁忙,并未赶去剪彩,如此,我二人只能冒昧前来叨扰了。”

说话的人是位须发皆白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人称“白谭”、“托塔天王”的谭人凤,紧随其后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洋装笔挺,头戴黑色礼帽,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手里还提着个略显陈旧的手提包。

其实后头那人一露面赵北就觉得有些眼熟。

宋教仁,同盟会三巨头之一,正是他的遇刺事件直接导致了“二次革命”,那张遇刺之后的遗照也算是历史著名照片,赵北印象深刻。

作为中国近代宪政派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宋教仁却未能在近代中国的政坛上发挥重要作用,这固然是他个人的悲剧,但同时也是这个时代中国的悲剧,或许这个时代的中国确实需要许多像他这样的殉道者,或许这个时代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殉道者的舞台。

对于这样一位殉道者,赵北是很尊敬的,虽然他坚持认为宋教仁的政治主张并不适合这个时代的中国,但是这并不能减损这位宪政派实干家的威望,实际上,此人的政治才干在同盟会里不输于任何一位巨头,就连宪法草案也是由他起草的。

不过赵北还是耐心的等待着蓝天蔚的引见,蓝天蔚是同盟会秘密会员,而且还是高级干部,若是他不认识同盟会的主要领导人,那才叫奇怪了。

“总司令,谭老先生您早已见过。这位便是同盟会的宋钝初先生,他是湖南人,早年入过黄克强先生的华兴会,也是同盟会创始人之一,为革命奔走多年,算是革命党人里的元老了。当年同盟会辽东支部就是宋先生一手创建的,我是支部负责人之一。”

“久仰,久仰。”赵北伸出手去。“听说宋先生对于宪政研究透彻,可称革命党人中的宪政翘楚。”

“哪里,哪里。总司令过誉了,鄙人只不过是照猫画虎而已,与总司令开创这个革命共和的时代相比,我这个‘宪政翘楚’确实不敢当。”宋教仁客气一番。

“不知宋先生何时到的武汉?”赵北很快切入正题,考虑到历史上同盟会的那些秘密行动,这警惕性确实不能放松。

“昨日刚到,已在汉口租界住了一晚,与石老抵足长谈至深夜,今日冒昧造访,失礼之处还望总司令海涵。”

宋教仁淡淡一笑,与赵北握手寒暄,同样为总司令的年轻而惊讶。

“前些时候我托人捎与总司令的信,总司令可曾看过?”

“看过,不过赵某不打算改换门庭,还是做我的光复会员吧。本打算给宋先生回一封信的,但送信的人没交代清楚,实在不知道该寄往什么地址,所以这回信就迟迟没写。其实在我看来,军人嘛,还是纯粹一些为好,不宜搀和党派之争,而应以国家利益为唯一奋斗目标。”

赵北轻描淡写的敷衍几句,其实宋教仁的那封信他只是简单的扫了两眼,对于加入同盟会的建议并不热心,他现在正在想方设法的消除光复会印记,又怎么可能再给自己找一位名义上的上司指手画脚?所谓的“军人纯粹化”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至于所谓的政党,在拖枪曳炮的军队面前又算个什么呢?

“总司令是念旧的人,不愿舍弃光复会,是性情中人,从一而终,宋某对此极为佩服。不过现在同盟会与光复会即将合并为一个联合政党,总司令似乎就不必再分彼此了吧?”

“哦?同盟会与光复会的合并之事已谈妥了?谁做党魁?”

赵北有些奇怪,虽说报纸上沸沸扬扬,说同盟会与光复会合并在即,但是根据前几天熊成基的说法,由于同盟会与光复会在联合政党的党魁人选问题上分歧重重,合并的事情似乎还没有眉目,但是现在听这宋教仁的话里意思,似乎这党魁的纷争已经解决了?

“现在还说不好谁做党魁,这要靠推选,这也正是我来武汉之主要目的。”

“什么意思?”

赵北揣着明白装糊涂,指了指签押房,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进去说。”

几人进了签押房,赵北吩咐卫兵把守严密,又给几人上了茶,这才言归正传。

“宋先生有话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赵北看了眼身边站着的秦四虎和田劲夫,有这两人保驾,当可万无一失。毕竟同盟会是另一条船上的,小心驶得万年船,虽说宋教仁是文弱书生,可是那位白须飘飘的谭老先生可不是文弱书生,人家可是有会党背景的,参加过同盟会组织的多次起义,走南闯北,过得那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在历史上就是位传奇人物。

这年头世道乱,要想分清谁是敌谁是友,可不能光看嘴皮子工夫,总司令谨慎对待访客也是可以理解的。

“同盟会与光复会的合并谈判早就开始,就是因为这党魁的人选迟迟定不下来,所以才一直拖着。现在制宪会议已经公布了宪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选举正式大总统,同时也要选举国会议员,组建国会参众两院。当初总司令也说过,我国应以总统制之选择为上策,不过总统权力过大也不妥,所以必须用国会制约总统,袁项城是满清旧臣,他响应革命共和不过是被逼无奈,若非总司令的‘迥电’,他未必就会反正,对于这个旧式人物,我们革命者还是应该制约一下的,靠什么制约呢?就只能靠国会。如果在国会中我们革命党人能够占据多数议席,就能形成实际上的政党责任内阁,内阁所有阁员的人选任命均在国会之手,便是总统也不能恣意妄为。

若想取得国会多数,必须组建一个联合大党,团结多数革命力量,这正是同盟会与光复会合并之根本目的。现在眼看国会马上就要成立,若仍不能解决党魁人选之争,这个大党就组建不起来,那么国会选举必然无法占据议席多数,所以无论如何,这个联合大党必须赶在国会选举之前筹备妥当。现在几番争论,这个联合大党的党魁人选已经定下两位,一位是同盟会领袖孙先生,另一位是光复会领袖陶先生,其他竞选人已自动弃权退出。此次到武汉,我是来为同盟会做说客的,希望总司令能够支持同盟会的孙先生做这个联合大党的党魁。”

宋教仁将他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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