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是我用打工剩下的钱订做的,是简陋了些,可是,我却很想给你一个。”他拉起李即的手,上下抚摸那个坚硬的银环,嘴角有著让人迷醉的温柔笑意,“我想给你一个可以证明什麽的东西,这个戒指,我买了一对……”
李即的眼泪顺著脸庞滑落下来,他的声音被哽住了,他想说:小目,不可以的,你好好的一个男孩子,将来会有一个爱你的女人,会有一个正常的家的,你别把时间耗在我身上了。 可是,声音被堵在了嗓子眼里,胸腔里憋闷异常,他再也无法反驳什麽,反倒有一种感动与强烈想挽留什麽的情感在他的四肢百骸里流动。李即闭上了眼睛,然後李目终於由於久未得到回应而来到了他的前方。他听到弟弟深深的吸气声,而後蜻蜓点水般的细吻落在自己脸上。
李即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两人变得急切地互相撕扯对方的衣物,手指游走在赤裸的肌肤上,引起阵阵颤栗。抚摸,亲吻,然而这些远远不够。
“呃,嗯──”
这一夜,李即不想再掩藏什麽,那些放出来的或即将释放的,隐晦的或永远不会说出的,都抛诸脑後吧。他眼角残留著湿痕,真切地感受著那个开始住进自己心里的人埋在自己身体里的律动,侧头瞥见窗外凋零的花火。夜是那麽深,深得让人恐慌起来。李即伸出手臂紧紧地攀住李目的肩,声音沙哑地附在李目耳际低低唤著:
“小目,小目……”
冷寂的冬夜,李目一脸细汗,却像得到了鼓舞般,眼里燃起了夺目的光彩,一边托著李即的腰,加快了冲刺的速度。
“呜──”
当快要到达顶峰的时候,李即忍不住嘶哑著低吼了一声,一口咬上了李目的肩膀。李目感觉到他的後穴一阵紧缩,自己的欲望也随之释放出来。肩上一痛,浑身舒爽松软地倒在了李即身上。
两人紧贴著喘息了一阵,李即早已松开口,侧了头。李目的呼吸热热地打在他的颈弯里,却让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李目只觉得这场欢爱进行得畅快淋漓,畅通无阻,心里更是因为李即的放开而欢欣鼓舞。双手放在李即的腰上,顺手替他揉了揉,看他还侧著头,呼吸已经平稳下来。
“这样舒服吗?”
李目撑起身去看李即的脸,对方却忽然推开他,坐了起来。
“你睡吧,我去洗洗。”
语气里丝毫没有李目想象中的愉悦、羞涩或者心慌,而是像这烟花擦过、灯火已熄的夜晚一样,静得没有一丝让人惊喜的波动。李目怔怔地望著他走进浴室关上门,表情有些茫然。
是我这样做让他不高兴了?
李目心里有些自责,原本心里的期待难免冷却了一些,却还是打起精神,下床看了看李宝,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小鼻尖,她还睡得很香,看来并没有被父亲的举止打扰。李目想了想,还是从抽屉里拿出新的内衣裤和睡衣,敲了敲浴室的门,将衣服递了进去。
“哥,我想先给学校请个假,晚两周再回去。”
新年一过,李即便又收拾收拾,去鞋铺了。这日晚饭时,李即先喂过李宝,然後才回到座位上吃饭。李目状似随意地说出打算,心里却不确定得很。果然,静默了不一会儿,李即便开口了。
“这儿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他从菜盘子里夹了几根菜,低下头扒著米饭。李目表情严肃起来,干脆放下筷子,认真地道:
“我舍不得离开你们,我已经想好了,刚开学的几周没什麽要事,我留在家里可以帮衬著。宝儿还小,我怕你一个人太累。”
最後一句明显放软的语气让李即差点心软,顿了片刻他还是坚持地说道:
“以後有空我会带宝儿去看你的,现在不管课业紧不紧,你都得按时回去。”
话语间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李目瞪了他足足一分锺,看他还是没有松动。就知道哥哥在这种问题上要求极严,所谓的原则大概如此,只要是他认为对自己好的,比方说学业,就绝不会让李目因为别的原因而耽误。李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愿忤他的意,只说等到最後一天再回去,而且逢节假日都会回来。
等到李目都睡了,李即却是翻来覆去睡不著了,最後干脆下了床,先到婴儿床前,弯下腰看著女儿睡著的小模样,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後起身走了出去。趴在桌子上,先是拿出账簿算了许久,然後又将要让李目带到学校的东西列了一张单子,最後却还是睡意了无,走到窗边,看著外面的皎皎明月,心里却真轻松不起来。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很累,要带著孩子要顾著铺子里的生意,这麽几个月家里原本不多的积蓄就花了不少,这次李目的学费还是紧扣扣出来的。他又怎麽不希望李目能留在这儿,哪怕一天都好。可是从他把他捡回来的那天起,他就相信李目该有一段和他不一样的人生,以前再苦的时候,他们都熬过来了。这个执念远远已经融进了他的骨髓里,就像父母对孩子的期待般,这是也许已经成为李即对李目的一种强加的期望。他的人生该是光鲜的,而这光鲜里,可能不会有他。
李即低头看了看那个缠绕在自己无名指间的指环,心里有沈重的暖意。
这个戒指他一直没有摘下,回到鞋铺的时候被相熟的水果店老板娘问了一大堆,其中也包括这个戒指。他只笑而不语,人家便当他默认了已成婚的事情。而且接下来李目一走,他还得带宝儿去铺子里。李即吸了吸鼻子,身上有些冷了,便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里。看李目沈睡的脸,他才悄悄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贴了过去。
阿即 30【兄弟年下,生子】
李目这几天将所有的家务活都揽了下来,对於女儿,更是连她在睡著的情况下也要抱在怀里。李即负担是轻了不少,只是每次看到李目这样要把一分锺当成十分锺来用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哥,你先出去看会儿电视,这里我来弄就行。”
李目围著围裙,将要走进来帮忙的李即又赶出去。
“小目,今天我来吧。这几天都是你来做的,你快走了,今儿我来给你做顿。”
“哥……”
“行了行了,去看看宝儿醒了没,啊?”
李目却站著没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著他,默不作声,然後走过去,猝不及防地将他抱了满怀。下巴搁在李即的发顶上,手臂收紧。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了。
李即没有反抗,只是任著他将自己拥著。过了许久,锅里的汤都开始沸了。李即才开口道:
“快出去吧,过几天想给你做都没这个机会了。”
李目闷闷地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而李即则一个人在厨房里盯著手里的菜看了许久,才重新忙开。
李目等到了最後一天才走,他接受了李即塞给他的学费的一半,剩下的,他看了看自己户头上的余额,眉间拢出了川字。虽然这样一来钱很紧张,但这一半,已经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了。
李目利用最後的几天时间,出去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除了小孩儿的奶粉尿布,竟还买了几套袖珍可爱的衣服回来,还细致地分了几个月穿这件,几个月穿那件,跟李即嘱咐的时候,还被李即嘲笑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目出门的时候是早上,他并没有吵醒李即。
打包好的行李安安静静地躺在客厅,李目站在床头,心里是满满的舍不得。李即还在睡,鼻翼微微翕合,露在外面的那只手上银色的指环熠熠生光,让李目在这样清寒的早晨平添了一分暖意和柔和。李目想了想,还是伏下身去,在那人的耳畔仔细嗅著那人的气息,然後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耳垂,这才起身。
门刚关上,李即就睁开了眼睛。身边的被窝空了,蓦然间心也似空了一般。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意。听到李目关门出去了,才开始穿衣起身,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天,身边没有李目在的日子。
李目刚回学校的那几天,一直处於魂不守舍的状态当中,白天上课想著的,晚上床上念著的,全是李即和孩子,似乎他生活的主心骨便是他们。直到到了第三天,他终於忍不住,跟李即去了电话。听著电话那头李即温润的声音,心里的那点躁动才能被抚平,也终於开始进入状态。
李目开学不久就从穆念口中得知了秦欢的消息,秦欢刚过完年就去旅游了,所以诊所这阵子不需要帮忙。这是秦欢让穆念转告的,李目虽然心里有一刹那秦欢为何不直接告诉自己的疑惑,但也并未深想。直到一周後在校外的街上撞见和穆念在一起的马路,与之前的一面相比,马路整个人似乎变得没有生气了,眼角也好像撕破过,脸上还有未消的瘀青。见到李目连招呼都没打就一个人走开了。穆念站在原地对他解释道:
“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李目摇摇头。
“是和秦大哥的事吧?”
刚脱口李目就後悔了,别人的事哪轮得著他来管,而且虽然秦欢为人亲和,但毕竟是自己的老板。谁知穆念挑了挑眉,却无意躲闪,竟也直言不讳。
“嗯,他俩闹别扭了。这小子这几天一直缠著我陪他喝酒呢,前几天我没去就闹出事来了,脸上到现在都还青著。”
李目看得出他们关系很好,便笑了笑道了再见。
秦欢到了一个月後才通知他开始上班,之前李目又寻了几份临时工,几乎把课余之间全占满了,甚至有时候还不得不逃课。宿舍里的人天天看著他来去匆匆,感慨著自己已醉於温柔乡辨不清方向,只有李目才是干大事的人。李目每次听到这种话都只淡笑不语,说是这麽说,可是他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区别。他们虽然这麽说,但心里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一种优越感的。是,他们有闲著的资本,可以陪女朋友看电影喝咖啡,将来一毕业,家里人打通关系还能顺利就职到当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