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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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跳楼,都看见那厮在铺救生气垫-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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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赖不分,错把恩人仇敌混。
  冯程莫名就觉得,刚才的包子没嚼碎,有点堵心。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许沐耳根终于清静,吃的正美,心里对他大姨感激涕零。
  非编制也是全双休,放在以前,这个时候还人模狗样的打着领带,挤在上班的公交里。
  他叼了口包子正嚼,皮儿萱馅儿鲜,美记的大包子也是人间一绝,心里是即将而来生活的向往,不太美好,却也不算太绝望。
  美食吃在嘴,未来的对象暂时也还谈得来,就是觉得那姑娘有些怪,时而疯癫时而…时而……
  他正纠结着给那天戛然而止的诡异谈话来个形容词,后脑勺上就一阵猛力,连脸带包子给他压倒盘子上去了。
  直到包子被脸在盘子里压成块pizza干饼,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开始奋力挣扎。
  盘子圈口微翘,幸好还有个包子垫底,缓冲卸了许多冲力,没磕巴出一圈深印子,可庆幸的前提是,如果他左眼没有好死不死的被塞到咧开的包子豁儿里。
  一系列变故电光火石,这小可怜根本没闭眼,咸味儿的汤油混着肉馅儿,直接挤压到了眼球,脆弱的器官受刺激挑动神经,一股川香麻辣油溅进眼睛的销魂感,疼的油煎火燎。
  许沐瞬间就飙出一条流淌的热泪,两手下意识的往上一挥,像被扯了拉线的木偶关节,又像是剥了皮的青蛙垂死挣扎。
  哀嚎刚到嗓子眼,后脑勺的力道陡然抽走,许沐两眼一抹黑,弹起上身就问人要水洗眼睛,洗完再找偷袭的算账。
  他记得对面坐着个大哥,脖子上一圈金链子,有手指那么粗,看起来虽然有点那啥,可人家有钱那是大爷。
  不过,他没等到水或豆浆,只等到一阵桌椅乱碰的吵闹喧哗。
  店里的食客懒散的过早,谁也没料到突然就衍生出一场争斗,先是被手机摔桌子的声音吓一跳,然后就见那憨大个子凶神恶煞的冲上去要打人,近处的好些一蹦而起,往后退去。
  冯程偷空看了眼乱扑腾的许沐的脸,脑子里就只剩两个词,一个是惨不忍睹,剩下一个,是油、腻——
  对方已经扑过来,跑动间带起的气流扇过来,冯程架实胳膊伸出手,这才突然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凭什么要帮他?
  因为他是自己妹妹的未来对象?冯程几乎没有思索,就给飞快的否定了这个可能。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深究否定男嘉宾的原因,汉子已经气拔山兮的砸了下来。
  迟疑一瞬,常年救人的本能战胜了那点清浅的厌恶。
  汉子不是空架子,一身精肉膘子,很有两把子扎实力气。
  手臂一碰撞,带着硬质骨骼的冲击打击过皮肉,铁锤似的夯在骨头上,接触面剧痛浮起,接着四处席卷发散。
  冯程瘫着的面部肌肉飞快的抽了一下,疼的,胳膊瞬间就往下沉了几分,他目光一暗,里头有一闪而过的狠劲,肌肉运劲攒起,四条胳膊就悬在半空,在各自发力的较量下,青筋爆出一片片,轻微颤抖。
  汉子有些惊讶的看了冯程一眼,不想这看着比自己瘦半圈的高个子,力气居然这么大。这让他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起来,里头又狠又阴,因为绷着劲,声音有些发直,语气照旧拽又俗,“草泥马逼的你俩什么关系?”
  冯程很诚实:“没关系。”
  他刚说完,就有一道声音窜进来:“什么什么关系?”
  冯程一低头,就和仰头的许沐来了个结实的四目相对,那厮捧着餐巾纸铺在脸上擦,蒙的只剩下一双眼睛,有很深的双眼皮,眼眶里的眼珠子又黑又亮,睫毛稍微向上翻卷出一圈黑色的扇形,比他妹妹刷了好几层睫毛膏的还厚,左边的眼泪流的稀里哗啦,看起来傻得要命。
  他看见自己,两眼微微瞪大了一些,还很惊讶:“耶~~是你?”
  冯程那排就他一个人,许沐扫了一眼,就认定他是凶手,狠狠的抹着餐巾纸,有些气愤的谴责他:“冯晨晨,是不是你压我头了?”
  然后他才注意到本场违和的重点,盯着头顶上悬着的四只手臂,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汉子本来就上火,完全不信冯程的话,他心想没关系你救个屁啊,前面又不是个美女。但一看这叫名的架势,愈发来气,压在冯程胳膊上的手就去拽他腕子,想将人拉着甩出去。
  冯程是正规的武警,反应相当快,一见对面的眼神一转去看手臂,瞬间就撤了手。
  想要偷袭的汉子扑了个空,手指屈着悬在空中,倍觉掉面儿,老脸上不乏一丝尴尬,很快就被狰狞取代,呛了句待会再措拾你丫的,然后顺势就指向擦完脸正狂眨眼,一脸茫然的许沐,咬牙切齿的威胁:“小子,你坏了老子的大事,今天不给老子一个交代,你他妈就甭想出这店门儿?”
  说着他将指着许沐的手撑开做掌,嘭一身瓷实拍在桌面上,胸口手指粗的金链子,随着陡然弯腰,晃荡的厉害。
  许沐这下又注意到,他粗黑的五个手指上,就有三个带了戒指,被肤色反衬的金灿灿的黄,面积还不小。
  许沐看他一眼,真是无辜的满头雾水,他转着眼珠子去看冯程,对着冯程直往汉子那边甩眼神儿,目光里全是求知欲,咋回事儿啊。
  自从程徽死了以后,和他相关的一切,能找到能毁掉的,照片衣服纪念品,甚至写了名字的书本,都被冯程一把火放了,他和以前所有的朋友都断了联系,冯必玉也再不敢开名字玩笑,家里连上海滩也不敢放,程徽的一切,连同他的口头禅,都成了禁忌。
  所以冯程真的有很久,都没听到这三个字了。
  上次在冯必玉的对话框里看见了,登时跟炸药似的在他垒起的心墙上开了个洞,那些刻意想忘却的记忆,泄洪似的就喷涌出来,一会是程徽指着他大骂冯晨晨你这个负心汉,一会又是他被卡车碾的开肠破肚的死状,满地都是血,怎么也看不到正常的世界颜色……
  那时冯程对着对电脑,浑身却如坠冰窖,他僵硬着手指打完字,就关了机,然后做了一整晚噩梦,梦里的卡车呼啸而过,轮子底下的程徽血肉模糊,却伸手对着他叫,他说,冯程,你妈凭什么这么对我,就因为我……他嘴里还吐出两字,被淹没在尖锐的急刹车声里。
  再次听见这几个字,冯程脸一寒,觉得自己也有点想打他,于是转眼去看空气,抬腿预备就走,随他去二。
  许沐见求助无门,就决定自救,因为对面的暴发户看起来快要气爆的样子,指不定精神错乱,就要伤及无辜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笑着拿指头在敌我之间指:“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错你妈了个逼,说的就是你。”汉子的语气很冲,声音也很洪亮。
  大伙霎时就看过来,许沐被骂的有点不高兴,也站起来,个头还是不够,但争辩靠的是气势和机智,还有理,于是他把下巴一昂,傲傲的说:“我不记得有得罪过你,并且我确信我不认识你,在你坐我对面吃饭之前,我根本没见过你,所以你再想想,是不是认错人了。”
  汉子被他啰嗦的恨不得哆嗦,心里只想砍死他,想着自己当了几十年流氓,还没见过流氓到这么无耻的,搅黄了自己三十万的借款不说,他还死不承认,无辜的像什么似的。
  他摸了摸后腰,发现出门赶急忘了带刀,登时气得太阳|穴突突乱跳,欺上一步骂道:“你个狗//日的,刚老子打电话,你就在对面叽歪叽歪,把老子的三十万全搅黄了,你他妈还不承认!”
  许沐被他一身杀气吓的有点退缩,嘴里嘟嚷着:“我说我的你说你的,怎么就碍着你了,世界这么大,谁规定不能同时打电话了。”
  汉子大骂一声槽,抬脚就猛踹桌子,桌子脚在地上刮着哗啦,一堆碗碟由于惯性从桌沿摔下去,豆浆包子酱菜,糊得白褐交杂,一地狼藉。
  汉子气得真够呛,眼皮吊的老高,眼白大片大片的,看着活像个财大气粗的钟馗,指着许沐的手指像是拿着一把砍刀,暴喝出声:“你他娘给老子闭嘴!快被你这逼烦死了,我他妈问人借钱,你在对面鬼嚎鬼嚎,对面个聋子又听不清,你还老说不借,弄什么金钩碑的洋人铃声,那老不死的等的不耐烦,直接跟他情妇乱搞去了妈的……真是,真是,诶哟卧槽气死我了——”
  他气没处撒,抬脚就又踹了桌子一脚,金属划地板,声音揪心刺耳。
  许沐紧张的一低头,一瞧芦荟还在睡觉,登时放了心,这么一会,他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刚刚谢文彬在问他借钱,他是说了好几遍不借,可这又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他觉得自己挺冤枉,就看着汉子小声的摆事实:“那应该是别人本来就不想借给你。”
  他又分别看了一眼金链子和金戒指,默默在心里吐了个槽,就你这一身金,亏本卖也有三十万了,分明就是迁怒我。
  汉子一听七窍生烟,他本来一肚子火,知道那个姓金的老不死会故意难为他,这小子就是别人一个借口,但没办法,总的找个软柿子捏捏撒撒气,自己不舒坦,别人他妈的也别想顺心。他也没想难为他,就捶个几拳头骂骂就完了,他忙得很。
  谁知道他说一句他嚼一句,句句都他妈那么不中听,火气真是蹭蹭的,妈的,不知道这年头兴花言巧语啊。
  汉子不想再跟他废话找气受,决定上手直接涮他一顿。他毫无预兆就撩了袖子,对着许沐的面门就是一记铁拳,力道速度都彪悍。
  冯程绕过来从许沐那边的走廊走,走出没两步,就见许沐要挨揍,他离打人的汉子挺远,中间隔着许沐。他本来没想救,眼角却瞥到汉子撸起袖子的小臂上,露出一条三爪蛟的深蓝色纹身。
  冯程不认识这人,却认识那蛟龙纹身,归属本市赫赫有名的黑社会一帮,盘龙会。只有分区头目党,才有资格纹带爪的,这人,不简单——
  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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