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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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英雄- 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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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日子没安稳多久,庚子年,有点手艺开修鞋铺子的三儿子因为不修杀人洋兵带血的靴子,被洋兵污做义和团给杀了,媳妇也被…之后上吊死了。关内无法立身,听闻关外容易讨生活的小儿子,带着老爹和小媳妇闯了关东,谁知道走到半路上,盘缠用尽,自己去偷粮食的时候被旗人地主给抓了,在被复兴军救出之前,老爹饿死了,小媳妇被旗人老爷侮辱之后自尽了。
  整出戏编的很好,演的也很好,里面的一些对话虽然表达的道理很深,但是用语却很朴实直白,让所有人都听得懂。特别戏里面对于中国现状的分析也是由浅入深的,大儿子死于国家贫弱,二儿子死于洋人勾搭下的官府,三儿子本想逃避,但即使是天子脚下也不得安生,至于小儿子的遭遇。则更是说明国家的现状为何会如此,特别是加入复兴军前,一个军官还给小儿子解释了复兴军的为什么要帮着洋人打洋人的道理。
  戏里面除了讲道理,情节也是很煽情,只是杨锐一点也没有哭,他问向旁边流着泪的刘伯渊:“这出戏排的很好,剧本是谁写的?”
  杨锐的问话让刘伯渊顿时一呆,他没想到杨锐没有看之前的解释,便道:“先生,这出戏是真的。不是编的。”
  “是真的?!”
  “是真的。现在小儿子就在一旅三团当排长,团长李叔同听了他的遭遇,就把这事情稍微的加工了之后写出来了。”刘伯渊一边擦着泪一边说道,之前他看剧本的时候还没有这样激动,可是演万却不知道自己怎么哭了出来。
  “三团李叔同?”杨锐想起这个人来了。说道,“那这个小儿子人如果不笨。又有战功的话。把他提拔起来做连长。”
  “是,先生!”刘伯渊答应到,其实他早有此意,竖典型是应该是的,越一级提拔,特别是不超过连长是和参谋部沟通好了的。当然,为了不影响战斗力,这种基于政治上的提拔其实并不是太多。
  提拔完原型人物,杨锐又道:“地方韵味已经很足了。演员演的也好。不过能同时开演多少出这样的戏?”因为没有麦克风之类,每次观影的人数在一个营左右,人多了就难以听清看明。现在部队四万多人,要全部过一遍得五六十次。
  “现在已经有三个剧组,全军都看一遍估计要一个月。”因为戏中的对话都是山东方言,沪上那边的人无法帮上忙,因此可以演戏的人就少了。
  “这太少了。还要增加人,最少要有五个剧组。”杨锐指示道:“另外,演的时候配音的那些吹鼓手可以去沪上那边找人,这些人会奏乐就成,最好就是配乐里面把二胡加进去。”
  刘伯渊一边谨记,只待杨锐说道二胡,一愣之下便明白了,他是江苏人,二胡是常常听的,那些演的悲的地方来一段二胡真是再好也不过了,他立马说道,“好的,先生。我马上给沪上那边发电报。”
  “除了这出戏之外,还有其他的戏吗?”杨锐是知道后世文工团的,宣传的威力不光是要对外吸引革命者,组织内部也要反复的宣传,一定要把仇恨给挖出来,要让所有人恨,这是自古造反的动力源泉,只向往美好理想是没用的,后世那些经典的革命文艺作品大多数都是挑起仇恨的,还有少部分是为了竖立牺牲榜样的。恨永远是革命文艺的主题。
  “还有三部,不过还是排练……”
  “那就抓紧排练。文工团是很能激发部队战斗力的。还有就是戏剧和诉苦会要结合起来,范安,现在你办的诉苦会能哭的出来了吗?”杨锐说着说着又想到了文工团的另一种形式诉苦会——看通了毛概之后,他已经是大彻大悟了。
  “司令,俺想了不少办法,现在哭是一定的,是不是能整个营一起哭,俺就说不定了。”范安本身就是受过苦的人,之前对矿工营诉苦失败之后,他便反复思量,做了很多改进。
  “还是说说你想了什么办法吧?”杨锐怕他对诉苦会理解的不深,有心向考考他。
  “俺……”感觉到司令一心要考自己,范安浑身一紧,说了一个字后面就失声了。
  “你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是,司令。”范安缓过神来了,开始说道:“诉苦会要让大伙都哭,怎么诉很紧要,诉什么苦也很要紧。上一回矿工营,诉的也不好,诉的苦也不对头。”范安一边说,一边看着杨锐脸上的神色,见到杨锐有赞许的意思,说才更加流畅起来。“当初开诉苦会的时候,找的是一些外面的被洋人欺负过的人,能说从头到尾说自己怎么被欺负的其实不惨,欺负的很惨的人没说两句就自己哭了,所以效果不是很好,再说当时贪多,开会的时候所有矿工都聚在一起,场面乱轰轰的,台下的人一点也听不清上面再说什么。”
  范安大致说完之前的教训,就停住了直望着杨锐。他毕竟是受过苦的,自己也不是天子门生——范安在心里可是认为以后杨锐是要做皇帝的,那些军校生都是天子门生,所以他并不如那些天子门生那般自信,说话做事都会察言观色。
  “你说的很对,诉的形式很重要,诉的苦也重要。看来你是真的知道之前为什么失败了。”杨锐不负他的期望,对上面的那些话表示很大的肯定,“那明白这些不足之处,现在又有了那些改进呢?”
  “报告司令。现在诉苦会……”说到这,范安却停下来了,然后满脸紧张的道:“司令,走不远就有一个布置好了的诉苦会场,是给这些政委培训用的。俺等待您去看看吗?”
  想不到还有现成的诉苦会场样板。杨锐笑道,“好啊。去看看。”
  范安说的诉苦会就在看戏帐篷的不远。杨睿在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点好灯了,只是马灯的数量不够,里面很是昏暗。不过,杨锐一走进去就感觉神情一暗,这个小帐篷与其说是诉苦会场,不如说是灵堂。最前面的诉苦台背后,是一个的用松枝和纸花编成的祭奠花环,花环下面供奉着被害者亲属的灵牌,一副大大的“吐苦水亿起旧恨。表决心莫忘新仇”的挽联挂着诉苦台的两侧,格外的醒目,会场的四周还贴满了各式的标语,整个会场庄重肃穆。
  “司令,这就是现在布置的诉苦会场,开会的时候上面还要摆的大广播,这样说起来话来大家都听得见。”范安一直在观察着杨锐的神色,看到杨锐的神色由不解转变为赞许的时候,他才开始说话,“以前基本都是找外面的人来给大伙诉苦,这样不好,不能感同身受,现在的做法是在士兵里面找典型,一个会场可以坐一个营,一个营里头总有不少是受了洋人和鞑子的苦的,找那些受过大苦、说话也说的清的来说,那效果就最好了,说的时候最苦的那几个要放在中间,等他们开始说的时候,全营就想哭了,他们一说完,那全营就哭开了。
  等大家哭过,政委再上去,跟大伙说为啥这么苦,怎么样才能不这么苦,这样大伙都能听见去了。”见杨锐点头,范安再道:“然后再让大家给死了爹娘祭灵,最好是在灵前起誓报仇,这样一趟下来那就都成了好兵。”
  “好。不过,这一套有做过吗,做下来效果怎么样?”杨锐很惊讶他能把诉苦会搞成这个样子,不说别人,就是自己一进来,也不得不给这种氛围感染,他脸上在对范安赞许的同时,心里却不由的多想了几下。
  “有,只要是能哭出来的,那效果就很好。哭的越惨哪效果就越好。部队的军官说哭前一个营打敌人一个营,哭完一个营可以打敌人两个营。”部队之前也是有一些政委的,一些政治上的办法还是用过了,在多次的经验中,范安总结出了这么一套办法,现在他只是对杨锐简单的介绍,要是说的细的话,估计一个晚上都不够。
  “好!好!你做的很好,值得表扬啊。”杨锐知道他说的没错,只要是自己的仇恨被哭诉出来,在不是劝解而是在鼓励的情况下,那么仇恨就会非常深刻的渗入灵魂里,特别是还有一个群体效应在,一帐篷里面都是哭声的话,就是不哭也要被引哭了,同仇敌忾之下,战斗力自然要马立马上去。
  表扬完范安,杨锐又道,“还有个需要注意的问题,就是很多人诉的苦不是洋人的苦,不是满清的苦,而是说的时其他人比如地主啊、商人啊之类的苦,在大家哭完做总结的时候,政委会要善于总结,要把这些人也归纳到满清为代表的独裁媚外的政权上来。为了防止突发的情况,最好要事先就做好准备,知道什么情况该说什么话。反正一句话,之所以会受苦,就是满人不好,就是清政府不好。至于什么荒灾啊、水灾啊,劫难啊,反正都是满清搞得鬼!”杨锐有点进入了状态,开始深入的发表意见,“另外,就是一定要把我们以后建立的政权和满清做对比,要说我们的好,说满清的不好,要具体的说好在那。不要空洞。
  还有,上次不是有一份满清的黑材料吗,把那些满清的借款、赔款、割的地,慈禧每次办的寿花的钱,每餐吃多少个菜,都打着比分说给士兵听。还有找人去了解山东那边的实际情况,为什么会有那次水灾要做个解释,为什么会有天灾也要做个解释,还有那些捐税,这个捐是为什么收的。那个捐是为什么收的,要把这些东西都联系起来说,这样他们才能在逻辑上知道自己的苦就是满清害的。”
  啰啰嗦嗦一大堆说完,刘伯渊的小本子又变出来了,而范安则慢了一步。等他的副手帮他拿本子来的时候,杨锐已经说完了。其实只要懂得拉仇恨那么思路就通了。大家能想到就不会少了。杨锐所有的话意思就只有一个:天灾**、生老病死、包括母猪不生仔、喝凉水被呛。都是满人害的。而士兵呢,就是要记住这个仇。
  诉苦说完了,那接下来就是三查三整了,按照笔记本里面那本没有写完的扑街文说的三查就是查阶级、查工作、查斗志,三整是整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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