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我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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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我的夜生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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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是,以前在玄武饭店被人诱奸过,那人说第二天要出国,就把我带到了女人的行列。”
  我说:“你不伤心?”
  她说:“我伤心的时候,你在哪里?”
  然后她扬起了她的手指,说她这里应该戴一只钻戒,但她想三十岁的时候再结婚。我想,我也不想和这所谓南京的春天结婚。季节里,我更喜欢秋天,那是冬天的前奏。
  我还问她:“不信爱情了?”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依然美丽和茫然,说:“爱情,我信呀。你不信?”
  我没有回答。
  有一次很晚了,大概十二点,我送了她回家。没想到她半夜四点还没进家门。闹得她家人满世界找她,并顺着她的通讯录打电话,还打了我的电话,以为我就是那罪人。第二天才知道,她和一个与她神交了很久的英俊邻居在花园里坐到了几乎天亮。
  还有一次,因为听我说老龙在南京的鼓楼公园、梅花山、十中校园的槐树下、紫霞湖这些露天场所和女人乱来,骆易也有了这念头。所以我们曾经试图在她家门外不远的地方相爱。结果忙了半天,又担心她家人会突然开门出来,还就是大概是因为方法不对,没有能够成功。
  一个月后,骆易就离开了我。她说:“我不想再去你那个狗窝。虽然,它就在我比较喜欢的南京大学里面。”我说:“我感觉那里还好呀。”她还说过,她以后几个月换一个男朋友。但决不会同时和两个男人上床。她想让她的爱情生活很有规律。因为她相信爱情,和我不同。
  离开她后,我有时很想她。就给她打电话。几次,都是她妹妹接的电话。我问了问骆易的情况,就挂了。
  最后一次打电话,我对她妹妹说:“下次我们俩去跳舞?”电话那头的骆君吃吃地笑了。她说:“你忘了我姐姐了?”我说:“是她忘了我。”
  最后一次见骆易是给她两张五台山摇滚音乐会的票。顺便还送了她一个很大的玩具。她拿了票和玩具后,对我笑了一下,她的笑很甜很美丽,然后就远去了,在我视野里没有再回一次头。
  8
  另外,我也带过一个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回我南大住的地方。有段时间,老龙做了一单大生意,吃了不少倒回扣,就连着一两个星期请我去金陵饭店跳舞听歌。
  我记得那歌厅的乐队里有一个唱歌的女人,长长的脸,挺漂亮的,长得让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微微的动人。我迷上了听她唱歌。她最喜欢唱的一首歌,而我同样也是最喜欢听这一首。那歌开头的第一句是:“是什么让我忍住了眼中的泪水,是天上的星星还是霓红灯?”几年后,我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叫《心痛的感觉》,也是一首港台的泊来品。
  我最喜欢听她唱这首歌。她一张口,我的心就会沉到肠子下面去。老龙认识她,她在一个很脏乱差的中学当政治老师。所以通过老龙,我也在她唱歌休息的间隙和她跳过一两支舞,她很高,让我搂着她时特别紧张。我还曾骑自行车在深夜送她回过她住在部队大院里的家。我有天还写了歌词,说要送给她,并和她通过长达五个小时的电话,讨论流行歌在南京的发展趋势。那应该是当时还比较少见的电话煲粥了。
  值得一提的是,几年后,这美丽的老师歌手也嫁了一个取得了美国身份的中国大款男人,漂去了那个让我嫉恨的异国他乡。
  在听歌的同时,后来,我在那歌厅里又注意到了一个高大性感的女人,她也是每天都来。在放“老的”的时候,身子仰着,跳得十分幽雅,平缓。我对老龙说,那女人很漂亮。老龙凑过去,那女人一听他说南京话,理也不理。后来,看见她和一个老外搭上了,拿老龙的话,两个人搂在一起跳舞的时候,贴得肉都要长一起了。
  有一个白天,我在太平南路上又碰见这高女人,发现她脸上有雀斑,没有夜里看得那么漂亮。当时她在打公用电话,我向她一笑,她也向我一笑。然后,她就向我招手,叫我过去。
  我在杨公井的一个素菜馆请她吃饭。半个小时间内,我们几乎没啥话可讲。她对我说,她和她的姐妹们都不喜欢搭理南京人。她们的主要客人是住金陵饭店的客人。我说,我不是南京当地人,但喜欢南京。她笑了,说不理南京人也不表示她不喜欢南京呀。
  后来,天黑后,我依然用破单车走街穿巷带她回南大的宿舍。她坐在车后面,腿长得脚老挂到地上。她说:“我是第一次这么去一个朋友家做生意。”
  然后,我叫了一辆的,把单车扔在了出租车屁股后面。等我到了我那窝,她就一腿躺在我床上。等我去走廊上了厕所回来,她已脱了个精光。当我上去,她突然说:“要借我两百块钱。”她说借这个字让我吃了一小惊。于是,我说:“行。”然后,就几秒钟,完成了那个交易。当时,她的手指在我背上像敲鼓一样轻轻地敲着。
  我给了她一百块。因为当时身上只有这点钱。一个月后,她在金陵饭店的歌厅里又遇见我,就对我说:“给我点钱,我要去买烟。”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她手很快,一下子就抽走了一张一百块。
  后来,她还被抓进去过。几天后又出来了。还回到了金陵饭店这里。我也因为和她打过招呼,被便衣拉到一边的房间盘问我,那公安以为我是帮她拉皮条的。
  还是大个子走了进来,对那便衣公安说:“王哥,今天你喝多了?没这小子事。他是正经人,还是个大学生。”她看我住在南大,以为我就是一个真正在读的大学生。
  于是,我,这个所谓的正经人,才又能在苍茫、荒唐的夜色里,在长长脸歌手美丽的歌唱夜色里的星星和霓红灯和那歌声的余音里,骑着我那破单车,想着上述的那几个故事,也许都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些短暂的片段,可有可无。我歪歪扭扭地,被夜色驱赶着,回我南大的窝去了。
  

第四章 美丽的过程
更新时间2009…5…6 21:49:31  字数:11814

 1
  张林直到1992年还没有剃掉他的大胡子。当我刚开始回到南京时,他就老说他的心灵创伤太严重,而胡子也有创伤的痕迹。自从他一次一点地开始剃短胡子,他便开始一步步正式走入商人生涯。他说,他以为就那么开始真正地医治他的心灵创伤。而我也发现过去的他在我心目中也开始一点一点消失或者说蜕变。
  张林也写过两天诗歌,他这样说诗歌:“老鱼,诗歌是什么?我是不知道。不知道算是一种知道吧。”
  让我说说张林的故事。大学时代,留有大胡子后,张林自感自己的鼻毛就能感觉到这个城市死亡的气息。他对我说过说:“在夜里闻死亡的味道是甜的,在白天就是咸的。现在,谈论死亡和存在,时髦呀。”他说,他小时候得过一场大病,差点就去了死亡的王国。那时候,他住在医院里,老是看见白色的蝴蝶在他的脑子里飞来飞去。还对他低声说话。说他是一朵白色的有时甜有时咸有时红有时黑的喇叭花,还说你不信自己舔自己呀。这话让他在迷糊中更加迷糊,还想舔一舔自己。有一天,他昏了很久,听见有人对他说,你死了,你去阎王那里了。接着他就醒了过来。看见爸爸妈妈姐姐抱在一起在一边哭做一团。他张开嘴说:“哭啥?我还没死呀。我是条好汉。”
  张林说,六岁那年,他就见过真正的死亡。那年,他家不远的一家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死了,很多孩子都去看热闹。张雨对他最后一点点记忆就是在冬天,这老人喜欢穿一件据说是旧社会穿过来的破皮袄晒太阳。那天,他跟在别人身后进到那间停死人的小房间。他记得那老人似乎还张着嘴,好像好对别人说着啥,或者正说着别人听不见的事情。那就是死亡,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离开这世界,周围似乎全是一种发亮的白色。
  张林说,他姐姐张雪大他三岁。是他们中学的校花。那时候,放露天电影,只要张雪往最后面一站,男人们的目光就唰地从银幕上全转回来了。
  少年张林心中的女神当然就是自己的姐姐。他觉得没有女孩子能比自己姐姐美丽。那时候,他就写过诗歌,是赞美四个现代化的诗歌,也是他个人历史上最早写的诗歌。意思是等世纪末,实现了四个现代化,中国就美丽了。最后一句是,“那时的中国,比我姐姐还美丽。”
  张林说他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遗精。那一天,他去和同学去学校的音乐室打乒乓球,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在学弹钢琴。后来钢琴声停了。张雨伸头一看,却看见自己的姐姐正和一个英俊的男生抱在了一起,然后他们的嘴就粘到了一起。他还听见了他姐沉重的呼吸声。他知道,那是在接吻。
  接吻!他从小说里和电影里看过。张林看见他姐姐的一只手在身后撑在钢琴盖子上,一只手搂住对方的背。然后,他听见钢琴盖子哐地一响,大概是接吻的力气用大了。
  夜里,张林自感自己突然猛烈地就发育了,还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夹在自己的身体里面绕呀绕的,是咸的呀。然后,他硬了起来,硬得让他把那东西直往被子里按,然后就人生第一次遗精了。那东西流了出来,弄湿了他。
  张林对我说以上的故事时是坐在南大二食堂里,那时,我们刚吃完了晚饭,我吃的是大排,他吃的是馄饨,我的青菜做底,他用辣油,而长条桌上则全是一堆堆别人吃剩的菜,饭和骨头。
  十几年后,我在网上看到这样的新闻:南京大学第二食堂被一把大火烧光,但没有人在火灾中死亡。
  2
  张林还从小就有一种关于高干子弟的情节。所以他最后娶了一个真正的高干子弟。五十年代,他岳父就是中将衔。而牛京的老爸,最高只是大校。那女人大他十岁,看起来更像是他的老姐。张林说过,小时候,他羡慕那些老爸老妈是高干的孩子。因为他们可以坐吉普车,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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