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去,医院的走廊一般都不是很透亮,甚至还让人感到晦暗,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看清来人。
“你是庄野的儿子?”那个男人又说了句让我让我感到惊吓的话。
我点点头,此刻他离我近了,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成功男子形象,和我爸差不多类型,比我爸显得儒雅一点,也稍微年轻一点,长得嘛,面熟。
“我是他儿子,请问你是?”也只是面熟而已,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毕竟对面那位年轻个十一二十岁的,才算得上是个美人吧。
“我是邱溶,在你爸生日宴上我们见过的。我很抱歉我的女儿撞倒了你,让你受了伤,万幸你没事,否则我还不知道怎麽和你爸交代呢?”
“哦,原来是邱叔叔啊。”我尽量让自己笑得看起来尊老一点,然後想了想,问道,“那您女儿怎麽样了啊?虽然是她撞了我,但是貌似她伤得比较严重。”
“先天性心脏病,不禁吓,她撞了你们,自己却被吓晕了,不过没事了,就是还是胆颤心惊的。”这位银行界的巨子,说道自己女儿的时候,也无非就是个温和的父亲。
“那我们去看看她把,告诉她我们没事,让她也放心。”铭之好心提醒。
我不是很想去,但是不想拂了铭之的意思,便答应了。t
作家的话:
因为想把对同性恋的研究上升到某种高度,然後在看福柯的《性经验史》,果然是後现代啊,看得我晕死了,然後回来传小说了… …
庄励5
我随著邱溶进去的时候,那位邱小姐已经醒了,看到我们有种怯怯的羞赧。
我有种失言的感觉,没办法,我的毒舌一般只发挥在那些能承受我毒舌的人身上,像这种风
一吹就倒的玻璃人儿,我可不敢刺激她。
“你好,我是夏铭之,他是庄励,我们就是那天你不小心撞到的那两个男生,你不要担心,我们都没事。倒是你,似乎被吓到了。希望你早日康复。”
她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看了邱溶一眼,然後细声细气地回答:“很不好意思,撞了你们。你们没事就好,否则我会愧疚的。谢谢你们不怪我还来看我。”然後她又是怯怯地笑了,“对了,我叫邱笑。笑容的笑。”
我心里嘀咕著要不是铭之要我来,我才不来看你。但是我还是假装很无害地说道:“邱笑同学,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有时间,我和铭之来看你。”
邱笑笑得很甜,点点头,最後道了一声,再见。
事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商院辩论队的一群人,拦住了我和铭之。
一个长得极度斯文好看的男生问了我们,“你们哪个是庄励?”
铭之向我瞟了我一眼,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立刻回了一眼,见过那麽帅的猪?
“你们谁是庄励?”那个卖相极佳的男生又问了一遍,长得不错,声音也好听,如沐春风。
“我是。”我结束了和铭之的眼神交流,因为对方长相好,所以我也没有为难他。
“你好,我是商院辩论队的荆慕珩,我想邀请你去我们的辩论队?”
“辩论队?不是军训之前就已经招新完了吗?”
“是,但是因为这届报的人员不多,通过的人更少,而且,质量不高,最关键的是有几个中途退出,我们急需补充新鲜血液。”中间一个漂亮的女生插话,语速极快。
“莫非你们看上了我的毒舌。”
“是。”荆慕珩答的很干脆。
“辩论又不是吵架,毒舌有什麽用。”
“我可以让你的毒舌在辩论场上横扫敌手,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
“说实话,我没有兴趣。”
“我也可以让你的毒舌在生活中所向无敌,运用强悍的逻辑,使得你的毒舌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我还没回答,铭之就已经摇头,“太可怕了,到时候庄励就成妖了,多少人要死在他的毒舌下啊。”
我仿佛看见所有人被我一针见血刺中痛处,不仅如此,还是见血封喉级别,我立马亢奋地回答,“我答应了。”
铭之嘴角抽搐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我脑中闪现一个想法,“你们需要形象气质俱佳的一辩吗?”
最後,我把铭之卖了,卖给了我们院的辩论队。
我们两个运动会上的奖状,奖品被老大搬了回来。第二名是一瓶洗发水,第三名是同一牌子的沐浴露。
铭之拿了我的沐浴露,然後把洗发水给了我。理由就是我们周六才去超市买了洗发水,他正好没有沐浴露了。可是,我的沐浴露也不多了啊,我又不能拿洗发水当沐浴露使。
所以,在我的强力的抗拒加上铭之轻微的撒娇下,那瓶沐浴露成了我们两个的共同财产。
每次他洗完澡出来,我就去洗,然後带著和他一样的香味出来,感觉好得不得了。
我一直很好奇,他那小身板怎麽会有那麽强的持久力,跑个五千,居然那麽轻松。
铭之说:“小时候我身体不好,长得很瘦小,一直被人欺负。小学的时候,体育课上跑步,每次都跑最後一名,长跑更是不行,每次跑一半就跑不动了,一直被人嘲笑是女孩子。後来,我就决定要改造自己,大概四年级吧,我就每天早上早起跑步,每天多50米,到了五年级校运动会的时候,我就已经是400米的冠军。一直到高三,我都是每天跑步的,到了大学,懒了,就跑的少了。你看,我是不是挺倔的,我爸说我跟牛似的。”
“倔好啊,说明你有韧性,有毅力,不像有些人,三天晒网两天打渔,最後什麽事情都做不好。”
我记得当时铭之听完我的话,笑得很开心,那种最纯粹最没有杂质的笑,我直到现在都不能忘记。但是如果我知道以後铭之的倔会用在我身上,我当时就算绞了我的舌头,我也不会夸奖他。
过了两天,我们两个就被宣去辩论队了。
据老大的情报来看,商学院的辩论队很复杂,不像法学院,人文学院那些老牌的牛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具体一点。”我有时候真的受不了老大那故弄玄虚的劲。
老大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商学院去年新生杯是冠军,但是一到全校赛,第一轮就被刷了下去。”
“为什麽?说原因。”铭之问道。
“就是大三大四的那些辩论队的师兄师姐,水平有限,大二那些水平却不错。所以是新星。”
上次拦人时的主讲人荆慕珩是现任商学院辩论队的队长,那次说话很快的漂亮女生是荆慕珩的绯闻女友,顾随,担任副队长。
我跟铭之说,是夫妻档时,铭之说了句很八卦的话,“我觉得他们两个都太强势,最後不一定能修成正果。”
我一头雾水,但是发生了一些事之後,才真正觉得,其实,铭之可能是预言家来著。
现在辩论队新生一辩只剩下了一个矮矮胖胖的女生,完全没有一辩该有的范。攻辩居然只剩下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四辩倒是还剩下两个,而且质量看起来不错。
怪不得急著来找我,就连我推荐铭之也爽快的收了。果然是已经到了如此困境。
教铭之一辩的就是那个强势的顾随。我一直很担心铭之会不会喜欢上那位师姐,毕竟我在我们学校见到的女生中,她算是最不错的一位了。
但是铭之很快否决了:“我不喜欢那种太过现实的女生,而且我接受不了姐弟恋,尽管她只比我大一岁都不到。”
教我的是一个很矮的师姐,叫宋苏,戴副眼镜,看起来很像後来出名的菜菜。
荆慕珩也会教,但是更多的是教那两位资质还算不错的四辩。
我和铭之的辩论史,便是一部掺杂了血泪的辛酸史。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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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励6
经过艰苦的训练,铭之成了顾随的得意门生。顾随几乎是见谁就夸,让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当然,我觉得,如果铭之是个女孩子,顾随绝对不会这麽得意,性别嘛,有时候,就是那麽微妙的。
我在菜菜姐的魔鬼训练下,瘦了三斤,但是毒舌水平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老大老四已经拒绝和我说话很久了,铭之每次说不过我就动手,倒成了唯一还会和我说话的人。
菜菜姐特别不待见顾随,一般情况下,同属一个团体的人,虽然互相看不惯,但是一般会保持那种貌合神离的状态,但是她们两个女人,绝对到了貌离神更离的状态。要不是荆慕珩的凝聚力太强,我估计这个辩论队早就分崩离析了。
我极尽忽悠之能事,告诉铭之,女生有多可怕,直到铭之很赞同地告诉我,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去招惹女生为止。
新生杯的第一场,顾随手气很好地抽到了社会学院,当初和商院并称烂辩的学院之一。
简简单单拿了第一场,然後是和外院,学外语的女生多,四位辩手中只有一个男生,长得比其他女生还要来得女气,还做了攻辩,结果不论内容辩得如何,他们在气场上都输了不止一截。
半决赛当口,我们抽到了去年的亚军,就是去年新生死在我们师兄师姐手下的老牌牛队法学院。辩题是“网聊有聊vs网聊无聊”。
我们是正方,就是网聊有聊。
铭之说,其实网聊挺无聊的,但是比较好打。
顾随得意地说:“也不看看是谁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