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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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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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拜访了夏煜先生,他告诉我,根据最新的情报,邵荣那厮在南阳受了元廷万户之职,没两天却被刺杀了。应该是邵荣这厮早就跟都知司的人勾结上了,这次又被利用了,然后被杀人灭口。”朱元璋冷冷地说道,他在汉中时曾经与江南联系过几次,据夏煜说,以前这种事一般都是归都知司管,想来那个时候一直有异心的邵荣就跟都知司的密探勾结上了,在这次行动中被做为内应,想来也是,如果没有都知司运作,邵荣如何能勾结上元军呢?只是这其中很多细节秘闻只能靠猜测了。

“我们的弟兄不能白死,大人,我们去丞相那里告他们去。”汤和忿忿地说道。

“不必去了,这件事都知司干得天衣无缝,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杨宪完全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我们去大闹一番,反而会打草惊蛇,让杨宪和浙东派等人下决心斩草除根。而且据昨日夏煜先生透露的口风,丞相似乎已经察觉到这件事情了,只是苦于证据不说而已。”

徐达、汤和不由垂头丧气地点点头,他们来江宁有十来天了,按察司的审判他们也去看过几回,邸报更是天天看,知道江南要想定别人的罪是一定要讲证据的,而这个规矩正是刘浩然定下的,他不可能因此而破坏自己定下的规矩。

“大人,将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隐忍不发,好好做事,既然把我们当成淮西派,那我们就好好在淮西派呆着。这些浙东狗屁名士也不想想,丞相麾下有多少淮西将领,他们想打淮西派的主意,也不怕崩掉牙,到时我们顺势而为便是了。”朱元璋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浩然听完夏煜的汇报,淡淡说了一句:“那就好,有想法总比胡思乱想的好。”

过了两日,随着朱元璋、徐达、汤和、李文忠入江宁陆军军官学堂学习,内乡事件便慢慢地被人遗忘了。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张士诚的末**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张士诚的末**

龙凤七年七月十日,常遇春率十万大军从高邮出发,沿着运河一路北上,直逼淮安,而龟缩在淮安城里的张士诚、张士信兄弟惶惶不可终日。

自从安丰事发,邓友德占据泗州,吕珍在高邮举城投降,张士诚兄弟便收缩兵力,准备决一死战,但是随着江南重心南移,对淮安的压力一下子松懈下来。而张士诚兄弟又旧习复发,加上他俩已经明知自己难挡江南攻势,干脆破罐子破摔,继续醉生梦死起来。

张士诚兄弟原本非常信任参军黄敬夫、蔡彦文、叶德新三人,蔡彦文,山阴人,尝卖药;叶德新,云阳人,善星卜,皆佞幸用事,张士诚兄弟却倚以谋国。现在危急之时,张士诚兄弟反而对三人更加的信赖,日日夜夜由此三人陪伴,饮酒寻欢作乐。张明善闻之不由叹息曰:“丞相诸事经心,法不轻恕,尚且有人不法。张九四终岁不出门,不理政事,岂能完巢乎!”

淮安时有市谣十七字曰:“太尉做事业,专用黄菜叶,一朝南风起,乾鳖!”,张士诚偶尔闻到,这个并不糊涂的人很快便想明白了,黄菜叶应该指的是黄、蔡、叶三人,南风,应该是指江南兵。整句话连起来应该意指自己只知道任用三个佞臣,万一江南兵至就肯定是干鳖没什么奔头了。

张士诚弄明白意思不由大怒,立即遣人四处索拿传播者市谣之人,一时搞得淮安城人心惶惶。

当常遇春领军重新逼近淮。安城,城内立即炸了窝了,张士诚部众早就已经离心离德,已无斗志。可是张士诚却不甘束手就擒,凑了四万兵马交给他现在唯一能信任的张士信,让他出城迎战。

张士信战战兢兢带兵出城五十。里,还没等摆开阵势,属下将士看到杀气腾腾的江南军逼了上来,居然一声唿哨,四万大军降的降、散的散,居然走了一个干净。张士信原本在军阵后面的运河大船上张盛宴,遍摆银椅,与亲信左右饮美酒,食佳肴。准备谈笑间破敌,看到前面大军突然全溃了,连忙叫人撑船后退,一时船上人来我往,慌乱不已,张士信在乱中不知被谁给挤下船去,等到左右随从发现七手八脚把他捞上来时却已经一命呜呼了。

常遇春随即带兵把淮安城围。了水泄不通,张士诚还想负隅顽抗,遣出手中最后一张王牌…人称“五太子”的五位养子做殊死一搏。可惜这五位在张军中号称骁勇之士的“太子”却全然不是常遇春的对手,甚至刚冲上就被常遇春用弓箭接连射死两人,还有两人被常遇春右手一枪戳死一个,左手反手一刀劈死一个,剩下一个见识不妙,连忙避开常遇春,带兵向江南军另一处冲去,结果正好冲到大内亲军跟前,被一排火枪打成了筛子。

五太子一死,淮安城已经全无士气,常遇春趁机命。众军总攻淮安城,守东门的李伯升还准备死守城门,以身殉职,但是手下的将领却没有他这么高尚的情操,竟然左右涌上来,死死抱住他不让挣扎,然后打开城门降了江南军。

东门一开,江南军潮水一般涌入淮安城,少部分负。隅顽抗者很快便被淹没,城中各处多见缴械投降者而少见血肉拼杀者。

坐在府中知道门破城陷的张士诚面如死灰,他。黯然对夫人刘氏言道:“而今我兵败必死,你可怎么办?”

刘氏冷静答道:“。夫君勿忧,妾必不负君。”说罢便向张士诚深施一礼,抱着两个幼子向风华楼走去,并命下人多积柴薪,接着内侍下人奉刘氏之命将张士诚诸妾往风华楼赶。诸妾明白是怎么回事,胆怯不由大哭起来,死活不肯上楼,被刘氏喝令抬上去。

听到风华楼哭声震天,坐在院中的张士诚不由心如乱麻。时刻跟随在他身边的内院总管黄公公突然言道:“太尉,世子年幼,何必受此一难呢?”

张士诚睁着失神的眼睛看了看这个头发开始花白的阉人,黯然言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太尉,我跟随你数年,受过你的恩惠,不忍见你绝嗣,愿粉身碎骨保大人一条血脉。”黄公公突然跪倒在地说道。

“你不知啊,刘福通是我杀的,刘浩然可以饶了全天下也难以饶我,他需要我的人头去一正天下。再说了,你一个阉人有什么能力保住我的幼子。”

黄公公犹豫了一下,一咬牙说道:“太尉,事到如今我也不愿隐瞒你,其实我是江南都知司的内应。”

“什么?”张士诚吃惊的张开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太尉,你也知道,我原本是扬州镇南王府的内监,后来扬州内乱,镇南王仓惶北逃,我便失散了,回到家中没多久便被江南都知司的人找到,于是便受命到淮安,潜伏在太尉你的身边。”

“你这个狗才,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当你是自己人,你却如此对我,你这个狗才,我要活活踏死你!”张士诚一下子暴怒了,冲上去对着黄公公就是一顿猛踢,这些日子张士诚在安丰蒙“不白之冤”,张明善、吕珍又相继背叛他,他心中积蓄的怒火全数爆发了,一股脑儿宣泄在黄公公的头上。

黄公公也不躲闪,只是抱着头缩在地上,任由张士诚拳打脚踢,过了一会等到张士诚有些累了,拳脚慢了下来时开口道:“太尉,我今日刚与你明言,就不怕被你打死,请听我说完,任杀任剐再所不辞。”

张士诚闻言收住了手脚,指着黄公公怒气冲冲地说道:“说!”

“太尉,你的性命我不敢保,但是愿意保世子一条性命。江南有过必惩,有功必赏,我愿舍去这一切功劳只求保世子一人。”

听到这里,张士诚不由大笑起来,甚至都笑出了眼泪来,可笑声却是那么凄厉悲凉,“想我张士诚英雄一世,最后还要一个阉人保住子嗣,真是可笑啊!”

黄公公着急地看了一眼风华楼,那里差不多准备齐当,眼看着就要点火了,不由连连叩头道:“太尉大人,还请速速决断。丞相雄才大略,绝不会为难一个不知事的小儿,当年陈友谅之子也不是被厚待了吗,太尉,你就真的忍心张家绝后吗?”

“绝后,”张士诚嗡嗡地念道,他们四兄弟,一个早死,一个莫名其妙地被刺杀,都没有来得及留后,张士信一天到晚花天酒地,种子也不知道留到哪里去了,算起来他那两个幼子一死,张家真的怕是要绝后。

“也罢,我就信你这一回。”张士诚想起那粉嫩可爱的幼子,心头不由一软,连忙叫下人抱下两个幼子来。刘氏知道情况,流着眼泪在风华楼向黄公公跪倒行礼。

张士诚命人将两个幼子抱到另外一室,自己坐在窗口,呆呆地看着风华楼,楼下的柴火越积越多,几乎围满了整个楼脚,而楼上的哭声却接连不断。

“你为何甘身做奸细的,要知道做这种事被发现是难逃一死的。”张士诚头也不回地问道。

“是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想不到刘浩然有这份能力让你心甘情愿来送死,说说看,我倒想见识一下他的本事。”

“是的太尉,我是潥阳人士,年少时家里太穷了,十岁那年父母只好把我送到官府应奴,换了几斗救命粮食。我净身后便被送到扬州镇南王府,一呆便是三十几年。”黄公公又不急不缓地说道,好像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年扬州内乱,我逃出城来,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便起了个心思,想回家里看看。自从二十年前与家中通过一次信后便再无音讯了,我是个废人,要是能死在父母家人身边也算没有白活一场。”

“我顺着记忆中的地址找到了老家,稍一打听,只有两个年老的人还记得我,他告诉我,我的父母亲早就死了,只留下一个哥哥和两个妹妹。一个妹妹嫁到邻村,一年闹兵乱时被兵丁祸害了,投河自尽了,一个妹妹被卖给了人牙子,早就不知被转卖到哪里去了,家里只剩下哥哥还在熬着过日子。”

“我找到了我家哥哥,他许久都不敢认我,直到我说出自己的小名和他的小名,露出我胳膊上那颗伤疤,他才抱着我大哭。”说到这里,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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