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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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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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廊下环立二十八根雕龙石柱,均以整石刻成。柱高五点九八米,直径零点八九米,承以重层宝装覆莲柱础。

大成殿内正中供奉孔子塑像,坐高…三五米,头戴十二旒冠冕,身穿十二章王服,手捧镇圭,一如古代天子礼制。两侧为孟子、朱子两位配圣,东位西向的是颜回、老子、庄子、韩非子、程颐兄弟等十四哲。龛前都有供桌、香案、摆满祭祀时使用的笾、豆、爵等礼器。殿内还陈列着祭祀孔子时中和韶乐乐器和舞具。殿中悬着四块匾额和两幅对联,其中正中一块匾额正是刘浩然所提的“文人先师”。

这孔府孔庙包括大成殿都是明军占据山东后,紧急从江南抽调能工巧匠,招募民夫修缮而成,要不然经过十几年的战乱,如何有这番光鲜景象。

首先是国史馆院士,太子正字程乃彬代表刘浩然宣读诏书,正式向天下宣布册封孔子为至圣先师,孟子为亚圣贤师,朱子为先贤明师,颜回等儒家先人为十四哲。

孔克坚为首众人对着供在龛前香桌上的圣旨三跪九拜,并行大礼。

接下来是祭祀孔圣人,今日虽然不是正式的春秋大祭,但是由于有刘浩然这个天子在,这场祭祀轻慢不得。

祭孔大典主要包括乐、歌、舞、礼四种形式,乐、歌、舞都是紧紧围绕礼仪而进行的,所有礼仪要求“必丰、必洁、必诚、必敬”。”闻乐知德,观舞澄心,识礼明仁,礼正乐垂,中和位育”。

刘浩然等人先到厢房换过礼服。刘浩然自然身穿九龙衮服,其他众人则按照官职闲身身穿官制祭服和民间祭服。这时论到孙仲良在一旁做司仪,看到刘浩然拉开架势准备跪拜行大礼,他一时慌了,连忙与孔克坚等人劝阻道:“陛下乃天下之主,如何能行此大礼!”

“衍圣公此言差矣,至圣先师乃天下读书人之师,刘某不才,出身草莽,只敢恭据半个读书人,今日能在孔庙跪拜圣人,乃一生幸事,如何使不得!”

见刘浩然摆出如此诚恳的态度,而且又异常坚决,孔克坚一时也不好劝阻了,只好作罢,听从司仪安排开始祭祀仪式。

司仪孙仲良首先高声唱赞礼,然后拈鼓、再拈、三拈、净手、按官职高低和身份顺序排班,司俎、司祝、司乐等执事者各执其事,升炮(鸣鞭炮),奏乐(大吹、细吹),整冠掀领,主祭人三献祭,原本主祭人应是孔克坚,但是现在变成了刘浩然。

刘浩然在首,肃然而立,旁边由桂彦良担任的正献官带着献官先奉上黄色的丝绸和仿周礼的酒杯,此为初献帛爵。在祭孔大典中担任正献官,尤其在天子主祭的祭孔仪式中担任正献官是何等的一种荣耀,桂彦良早就收起了轻狂之心,一举一动唯恐违了礼。

接着刘浩然诵读早就由宋濂捉刀做好的祭文,然后双手将黄绢祭文供奉安好,众人跟在刘浩然后面向孔子像行五鞠躬,再齐声念诵《孔子赞》:王泽下衰,文武将坠。尼父挺生,河海标异。祖述尧舜,有德无位。哲人其萎,凤鸟不至。

《孔子赞》有几个版本,有三国魏阮籍的《孔子诔》,晋朝挚虞的《孔子赞》,前宋米芾的《孔子赞》,前宋太祖皇帝赵匡胤的《宣圣赞》。这里用的正是宋太祖的《宣圣赞》。

亚献礼仪差不多,是由姚尚鲁担任的亚献官带着献官奉上香,再由刘浩然带领向孔子像五鞠躬,齐诵《孔子赞》。

终献是由卫肇端担任的终献官带着献官奉上合周礼的秫酒,再行五鞠躬,齐诵《孔子赞》。三献后便是献牲畜,云马,进供养,再由司俎摆设燃香焚云马表,主祭人刘浩然带头,由司仪声导,殿内外人员行三跪九叩大礼,后由司祝颂读祝文(祭文、疏文)、望燎(点燃在殿外堆放之松蓬),仰视、升炮、大吹,待火熄后,复位(仍按顺序站定),又行三叩礼后,平身、鞠躬、按顺序退班,这才算仪礼完毕。

第二卷 称雄江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孔庙与北方士族二

第一百七十四章  孔庙与北方士族二

在整个过程中,刘浩然谨记程乃彬和桂彦良的话,尽量做到动作缓慢,斯文不躁,有条不紊,为掬以虔诚,一套做下来,倒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反而做得尽礼合制,孔克坚和一帮北方名儒士子们看在眼里,目光不由多了一份神采。

忙完之后,刘浩然站在杏坛旁,看着这个传说中孔圣人讲学的地方,默然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圣人乃大明读书人的先师,这里也是大明读书人的圣地。”

说到这里,刘浩然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圣地,乡野村夫的圣地就是那一院茅屋,市井小民的圣地就是那酒肆茶馆,忠勇之士的圣地则是那烈士陵园,我们读书人的圣地在哪里?就在这里!”

听得当今天子开口,众人都不敢开口,都在静静地倾听着,然后在心里细细地咀嚼着,体会中话中的意思。

刘浩然背着手,昂首看着天,默然一会突然问道;“圣人在此讲学,距今有多少年了?”

旁边的程乃彬连忙答道:“回。陛下,应该一千八百年有余。”

“一千八百年,多少岁月沧桑,多少。次改朝换代,黄巾之乱,三国之祸,五胡乱华,晋室南渡,靖康之难,崖山之亡,可是圣人之学却代代相传,源源不息,为什么?”

“回陛下,依臣之见,圣人之道在。于天理。”桂彦良拱手道。听到这话,孔克坚和北方名儒士子们脸上不由微微一喜。

“这话是理,但是没有说全。”刘浩然略一颌首,脸色变。得肃穆道:“依我之见,那是因为不管世道多么艰难,蛮夷如何肆虐,依然挡不住我们求知索明,不甘愚昧的心。胡人的刀再锋利,可以砍掉我们的头颅,却改不了我们的字,胡人的火再荼毒,可以烧掉我们的家园,却烧不绝我们的书。”

听到这话,众人的神色不由一凛。

刘浩然不由走上前去,拍了拍那棵杏树,悠然地说。道:“这棵树从古到今,不知看了多少改朝换代,看了多少中原战乱,看了多少人间悲喜,可是它一直屹立在这里,它无声地告诉我们,告诉世人,我们的根就在这里!”

“圣人之言,圣人之言,如果我们真的读懂了圣人。之言,这天下早就大同了,我们的百姓也不会经受这么苦难了。何为忠?何为孝?何为智?何为信?何为礼?我们真的明白了吗?”

听完刘浩然这。番话,孔克坚、孙仲良等人心里不由打起鼓来,这话难道是在敲打他们吗?他们早早就知道刘浩然在江南搞得那一套,新理学,新儒学,将夏夷之辩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而推出了国家、民族的概念,北方名儒士子多年深陷“鞑虏”统治之下却不知抗争,甚至有不少人出仕元廷,效忠鞑虏,真要按照江南那一套算起帐来,不是轻罪。

“在这里我要多谢衍圣公和诸位大家,你们在艰辛中忍辱负重,不以苟且偷生为喜,广传圣人之学,让我们民族的薪火在北方代代相传,没有让鞑虏元胡灭了我们的道统传承。”

刘浩然的话锋一转,恭敬地向孔克坚等人拱手施礼,不由让众人一愣,纷纷还礼。

“北方历经数百年荼毒,鞑虏蛮夷在这里肆虐多年,试图用屠杀让我们屈服他们的愚昧和野蛮,他们不仅想在肉体上奴役我们,更想在思想上让我们世世代代为他们做牛做马。现在我们已经用血与火将他们驱逐出去了,可是这里却是疮痍满目,而今之计,当是我们齐心协力,清毒复正,重振圣人之道,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否则我们有何面目见祖先在天之灵?我就拜托诸位了。”说罢,刘浩然又向众人深施一礼。

孔克坚、孙仲良等人在回礼中已经回味过来了,这是刘浩然给他们留了台阶,就看他们识不识趣。识趣的话,按照他的意思,“清毒复正”,把那些“应付”元胡鞑虏的流毒理论清除掉,发展出符合这位天子所希望的“理学”和“儒学”,那么大家都是忍辱负重,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如果不识趣,那么你就是蛮夷鞑虏的死忠,这位征战出身的天子不介意用血与火将你与鞑虏元胡一块清除掉,而且还要让你遗臭万年!

不要质疑这位大明开国皇帝不敢做,当年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为了征服中原和南方,杀得人数以千万计。这位用血与火将蒙古人赶出中原的大明皇帝难道就是慈悲心肠,他不用学蒙古人那样杀千万人,只要杀上几万人,几十万人,北方的士子们难道还不会像屈服元廷那样向他屈服吗?

众人都知道,现在刘浩然不愿意大开杀戒,而是给众人留出一条活路,原因就是北方经过数百年的战乱人祸,早就是十室九空。现在的北方就是地荒人荒,刘浩然不愿意为了所谓的“学术之争”让北方的读书人大伤元气,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那一步的,他还是希望北方的读书人自己好好掂量一下,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着孔克坚、孙仲良等人脸上的略有所思,刘浩然知道自己的一席话已经被这些聪明人读懂了,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刘浩然心里黯然叹了一口气,心中既惆怅又略有喜悦。惆怅的是赶走头上的鞑虏容易,赶走心中的鞑虏却是那样的艰难。略有喜悦是虽然北方被女真人、蒙古人统治了数百年,但是他们并不“注重文治”。尤其是元廷,除了忽必烈少数几个皇帝关心文治外,其余的皇帝都在忙于内斗和享乐,加上自己不争气,短短百余年就夹着尾巴走了,所以荼毒得不深。真要是像另一个世界的满清统治者,精于“文治”,搞出一个个所谓的“盛世”,估计这会自己将更加头痛,恐怕将会有一帮子的遗老遗少在自己面前哭泣,甚至唾骂自己是“逆贼叛党”。趁着现在病得不是很重,努力地抢救一把吧。

而且刘浩然心里想得更深远,看着孔克坚、孙仲良等人,他不由地就想起江南那些学子名士们。那些人都是江南地主,尤其是东南江浙富庶之地的地主的代表。元廷占据江南后,一番大屠杀后又施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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