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只饥饿的豺狼盯着自己的猎物。
“行长,你找我?”李喻问。
老钱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走到李喻面前,热络地拉住他的手,把他引到男人面前:“这就是李喻,我们这里很优秀的职工。”
李喻微微低着头,其实他想说,他来这家银行工作其实不过一个星期。
“李喻,这位是秦总,咱们的大客户。”老钱笑得谄媚。
“秦总,你好。”李喻礼貌地伸出手。
秦总从沙发上起身,回握李喻的手,握得有些紧,声音却很平淡:“你好。”
突然,李喻的后脊像结了冰一样,一片恶寒,因为他感觉到这个秦总的手有意地刮了自己的手心一下,眼神也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今晚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秦总开口说。
吃饭?请他一个小职员?凭什么?为什么?
感觉到腰侧被老钱戳了一下,李喻这才匆匆回答:“哦……好。”
“那就这么定了,”秦总点点头,目光毫不收敛地打量了李喻一圈,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我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
一番恶俗的客套之后,秦总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李喻估计老钱也该告诉自己这件事的原委了。果不其然,老钱开口了——
“李喻啊,你知道秦总为何请你吃饭吗?”
李喻也不搭腔,只是摇头。
“秦总说,你特别像他的弟弟,所以想请你吃饭。”老钱搭上李喻的肩,“我想你这么聪明,应该懂怎么让他签下合同吧?事成之后我为你版庆功宴!”
李喻略微思考了一下:“加薪吗?”
“加薪!当然加薪!”
“恩,那我去。”李喻觉得自己太过神经质了,也许那个秦总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外貌像他的弟弟而已。吃个饭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被灌醉。
李喻微微一顿,被灌醉酒的话可不妙,因为他极易醉,而且醉酒后……酒品太差。
黄昏,暮色四合。
西餐厅内静谧而舒适,悠扬的大提琴音缓缓流淌,餐厅内三三两两分布着一些客人。稍微角落里的餐桌上坐着一个很吸引人目光的男人,黑色的短发,淡蓝色的眸,姣好的面容。他微微垂着头,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整个人看起来散漫又很有气质。
其实说李喻有气质那真是大错特错,他顶多算个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青年。
“抱歉,让你久等了。”中年男人微微欠身。
“没关系,秦总,我也刚到不久。”李喻笑了笑。
“要吃点什么?”秦总问。
“我对西餐并不了解,吃什么秦总定好了。”
秦总笑着点了点头。
谈谈笑笑两人很快用完餐,李喻这才想起老钱给自己的“任务”。
开门见山不是李喻拿手的,步步引诱李喻也并不擅长。但李喻依旧说了些自认为重要的客套话,这才将话题朝正题上引——
“听说秦总要成为我们银行的大客户了?”
秦总意味深长地一笑:“李先生要谈工作的话,这里不太适合吧?”
李喻微微一怔,不善交际的他轻易地被对方引导。
“我知道一家酒吧,那里很清闲,我们好好谈谈吧。”
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李喻觉得对方值得信任,而且一个大男人胆小怯懦那太可笑了,被步可知道了会被狠狠地嘲弄一通吧!
想到步可那一贯的高傲神态,李喻不禁苦笑,心里微微抽痛起来。
的确这家酒吧很安静,并不像李喻想象中那么喧闹嘈杂。这里悠缓的音乐以及明暖的灯光都能让李喻安心,至少他不会担心在喧闹与嘈杂中失去自我。李喻从来都是比较没有存在感的人,即使现在有许多盯着他的目光,李喻也浑然自如,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挺好。
“外面太吵。”
仅仅四个字的理由,秦总便建议两人到二楼贵宾室另开房间。李喻不是太会拒绝别人的人。就像步可在第一次要了他后懒散地向他提出交往时,他也没有过多思考便回了个“哦”。尽管这一次,李喻心头有些小小的、不好的预感。只是没有人告诉他,除了敏锐力,他的预感也很差。
看着秦总接过标号“419”的房卡,李喻觉得一切都有些戏剧性了。
楼梯过后是长长的走廊,有些夸张浮华的灯饰亮着刺眼的光。酒吧气氛本来就暧昧,一时间两人久久无言。李喻就老实地用双手把公文包抱在胸前,低着头看路并不直视前方。
“呦,这不是步总吗?”秦总突然停下脚步,口气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李喻还来不及思忖他口中的“步总”是谁,脑袋已经条件反射地抬了起来——
步可?
李喻惊呆了。
步可永远是那么光彩夺目,今天亦是如此,就算他只是身着很呆板的西装,那种与生俱来的傲人气质也丝毫不会被遮掩。他的眼神冷冷的,没有感情。然而让李喻足足又呆上几秒的是他身旁的女眷——
那女人烫着金色卷发,低胸短裙,十分美丽,十分惹眼。尤其是她亲昵无比地挽着步可手臂的样子,让李喻有些怔了。
“哦,是秦总啊。”步可面无表情,相当客气地回了一句。他的目光在李喻身上一扫而过,立马一副看到恶心东西的神情,冷笑道,“新欢?”
朗声笑了两声,秦总做正人君子状:“步总你想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们认识?”
步可冷冷地一哼,再不多看李喻一眼:“垃圾一样的玩物,有什么资格认识我?”
这一秒,李喻有一点喘不过气来,他又变得迟钝了,只感觉有一种尖尖的利物一点一点地划过自己的心脏。
垃圾一样的玩物,有什么资格认识我?他反复揣摩步可的这句话,但得到的结果只是心里的钝痛更加明显地翻腾。一点一点膨胀,濒临爆发的边缘。
李喻可以做的,只有把头埋得更低了。他根本没有听清两人之后的交谈,只是在步可早已走到自己背后时听到了那个女人娇嗔着抱怨:“步可~你刚才捏我的手腕那么紧,痛死了啦!”
李喻下意识地去寻找步可的回答,而步可却没有回答。
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李喻没有勇气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没有评论。泪奔,星期六晚上更新。
☆、第六章
第六章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在大多数情况下是很正确的,就像此刻秦总终于扯下伪善的面具,露出狰狞的面孔。
李喻拼死地反抗,尤其是在想到刚才的“意外”,李喻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维去考虑别的事情了。
李喻是个很简单的人。
“臭□!答应来开房还他妈装纯情!”秦总一点露出本色便整个人都颠覆了形象,在他看来,李喻的反抗很可笑,“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
垃圾一样的玩物,有什么资格认识我?
李喻突然间不动了,他不再反抗,像具僵硬的尸体,只有滚烫的泪止不住地流着,证明他还活着。
为了谁守身?谁会在乎?
感觉身下的人不再挣扎,秦总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动手解起李喻的衬衫。
“好宝贝儿,只要你乖乖的,我会让你舒服死的!”
衬衫已然被解开,漂亮精致的胸膛立马呈现在男人面前。秦总甚至□地咽了一口唾沫,伸出手划过李喻洁白如雪的肌肤。
“嘭!嘭!嘭!”房门突然一阵巨响。
“妈的!谁他妈竟敢扫老子的兴!”秦总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他看了看李喻,后者的眼神没有焦距。
整理了一下因被反抗时弄乱的衣服,秦总又气又恼地打开了房门。
来者是个陌生的人,身穿着这家酒吧服务员的装束。
“什么事?”
服务员在秦总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秦总登时瞪大眼睛,慌张地倒退了几步,眼中是满满的惊恐。
“他、他……”
服务生只是笑笑:“我不是在开玩笑。”
秦总瞬间觉得对方的笑容很恐怖,几乎是以令人惊叹的速度拿着外套便逃出房间。
服务生轻轻关上门。
李喻只感觉天旋地转,有一种想吐的感学。
他的脑袋里依旧闪现着在走廊里发生的那一幕,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房间门被打开了。
李喻根本不在乎来人是谁,尽管他现在□着上衣一副狼狈模样。他觉得自己已经僵硬了一个世纪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复活?
脚步是紊乱又急促的,那人刚一走到床前就揪起李喻的衣领。男人愤怒地骂了一声“妈的”,便挥下拳头。可是拳头落到李喻脸旁不到一厘米处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激烈的吻。
这不算一个温柔的吻。这不算一个吻。
没有温情与爱抚,甚至没有安慰的话语,只有满满的愤怒。
直到李喻觉得双唇差不多该肿了,步可才停止攻击,李喻的耳旁随即响起低哑、愤怒、甚至慌乱的声音:“他碰你哪里了?”
李喻是个很简单的人。
李喻是个很简单的人,所以李喻只是流泪,并不回答。
“他妈的!我要他去死!”步可的眸中染上了一层嗜血的猩红。
李喻的双眸有了些焦距,他说了个模糊不清的“不”。
步可气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不算温柔地吻去李喻的泪水。然后慢慢向下,咬噬着他的锁骨、胸膛、小腹。他要他的身上,每一寸都是自己的印记。
李喻变成了真正的尸体似的,他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连眼泪也不流了。步可捧着他的脸庞,不停地吻他:“你别怕!你别怕……我不做、不做……”
直到李喻的脸色不再是吓死人的苍白,直到李喻瑰蓝色的眸中不再一无所有,步可把他的脑袋紧紧地按在自己怀里,他的身体和声音都有些颤抖:“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
步可不停地说,直到他好像有些倦怠了,低头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