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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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大叔的爱情备忘录-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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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飞机后,周江接到电话,他已经晕的连说一句话都跟要了命似的,于是将手机递给我。
  “你好。”我说。
  电话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朱泊?”
  这声当真既陌生又熟悉。
  “是我,请问……”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将手机还给了周江,“是蒲家的人……”
  周江擦一把脸上的冷汗,解释道:“哦,我们上飞机之前,他们打电话来,说要接机……接机的人叫蒲南,听世程说,跟你还是同学?”
  “大学同学。”我简略的解释,其它的也不想多说,陈年旧事,如果有兴趣一心挖掘者,我再如何掩盖,也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出了机场,便看见蒲家的人,仍然是蒲南和蒲苗的绝佳组合,并且又是在夏天见面,我走向蒲家人,忽然想起再过几个月,我就三十五岁,也是奔四的人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蒲苗率先迎上来,脸上是今年流行的妆面——她只用最流行的,她伸出纤纤玉手,对我高傲的说:“挺久不见了,是吧,朱泊。”
  我看着她那只手,思考了几秒钟,觉得这个场合不大适合我抢周江的风头——周江才是这两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我向后退了退,一边将身后仍因为晕机而一脸苍白的周江让出来,一边回应着蒲苗的开场白,“确实很久了,有半年了吧。”
  蒲苗因为自己的那只被忽略的手而恼怒,但在周江一手冷汗的手终于握上了那只有点受冷落的手时候,她又重新笑逐颜开,咯咯的笑,话却是冲着我说的:“朱泊,你记性不大好啊,距上次见面,怎么说也有一年了吧。”
  “也难怪蒲小姐记不得,半年前因为办事处成立的事情,我同老板一起来过,看见过你跟蒲先生,只是你们正同老板说事情,我不便打扰,也就没有出来招呼。”
  想来是不曾料到我半年前来过一次,蒲苗表情有些不自然,一时之间竟找不到舌头了,蒲南此刻适时插进话来,“有什么不便打扰的,大家都是朋友,说打扰不是见外了么?”他说着,并将手伸出来,同周江握了手,又伸到我面前来。
  我顺势跟他握了一下,向周江介绍道:“周哥,我同你讲过了吧,蒲南是我大学同学。”
  周江正被晕机的恶心感纠缠着,所以对于蒲家人对他的忽略没有注意,只是点点头,对蒲南说:“不好意思,我有点晕机,让我先缓缓,具体事情再找时间详谈吧。”
  蒲南得体的微笑,“是我们忽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就送二位去酒店。”
  我开了口,“谢谢了。”
  “不用谢。”
  上了车,吹了风,周江似乎缓过来了,他毕竟是负责人,心理想着这次同蒲家合作的项目,在漫长的通往宾馆的路上,同蒲南和蒲苗搭了几句话,都是关于项目内容的。车里气氛融洽,一派祥和,想必以后的合作也会非常顺畅。
  等到了酒店,蒲家人也不便多叨扰了,寒暄两句就离开。
  我拿出换洗的衣服来,进浴室洗澡,周江则连洗澡都坚持不下来,只想睡觉来缓解他的虚弱感。
  因为过来的匆忙,公司还没有给我和周江安排好住处,我倒无所谓,可以回原来的房子住,只不过离办事处有点远,周江则还要住一段时间宾馆。
  第二日,我与周江就去了办事处工作,刚坐到桌前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兼职小弟和助理的一名职员过来通知我们蒲家来人了。
  动作还挺快的。
  我将文件草草整理一下,放进文件夹里交给周江,跟着他一同去见蒲家的人。
  这次来的只有蒲南。
  其实两家的合作的那个项目已经开始做了,只是合作初期,还有很多默契没有培养到。并且办事处只有十几个人,还要处理同于家合作的那个项目,忙的有点捉襟见肘,于是出现了很多问题,办事处同蒲家项目部的人就有些了小摩擦。
  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周江经验老道,先是笑着表达了对这个项目的信心,以及公司对该项目的重视程度,再根据具体问题提出了解决的方案。
  “工地上的事情,朱泊去就可以了,他比较擅长这方面。”周江说。
  我瞟他一眼,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擅长”“这方面”了,工地上的事情是要紧活,我如今性格散漫,有点好逸恶劳,但这个场合也实在不适合反驳。
  蒲南接口:“这样自然好了,朱泊细心,也比较善于同人打交道,同工地上的那些人应该不会再发生矛盾了。”
  原来大部分矛盾是工地上产生的,也难怪周江要我过去看看。
  一番应酬下来,很自然就到了午饭时分
  应蒲南邀请一起吃午饭的任务就交给周江,我则回办公室,为以后工地上的事情做前期准备。
  一天忙下来,事情又多又又杂,也难怪半年后再见办事处的这帮人,都集体掉了肉。
  我退了酒店的房子,搬回原来的住处,只将灰尘打扫干净,至于摆设实在懒得恢复过来,把客厅的茶几清理出来,将文件之类的随便往上面一堆,这里也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
  我已经开始有些奇怪了,就是这么个房子,为什么当初宁愿贫穷度日,也不愿脱手卖掉?
  真是够傻的了。
  将第二天要用的材料收进文件袋里,我开了电视看晚间新闻。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不过很可惜,电池已经耗光,永远停在九点十九分,不知道是晚上还是白天。
  我看看腕表,时间是晚上八点钟,起身开了门,便看见蒲南站在门外。
  “是你?有什么事么?”我问,态度自然,语音平淡,同我的心情一样。
  我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感到惊奇,这个时候,串串门都是正常现象。
  蒲南站在门外,似乎是没有进来坐坐的意味,他抿着嘴巴看我——他病愈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他看起来同过去没什么差别,依旧是锐利而又骄傲的长相,岁月连痕迹都吝于给他。
  不像我,已经真的开始长白发了。
  我过去很爱他,在他身上耗费了人生中最年轻的那几年,如今时过境迁,按理来说,我应该有些沧海桑田的感叹,实际上我没有,眼前这人,就如同生意上认识的人一般,没什么不同。
  “你回来做什么?”他终于开了口,但张口的话并不大好听,似乎我是抱着什么样巨大的阴谋似的。
  “我对N市较其他人要了解些,公司派我过来跟项目。”
  “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他义正言辞。
  我几乎想要笑了,实际上,我已经很久没有笑了,过去还会虚伪的咧咧嘴角,不知什么时候起,觉得连咧一下嘴角都累,便索性收了那份虚伪,因此那位年轻的助理没少念叨我越来越阴沉之类。
  蒲南如今确实比过去稳重许多,但本性中的偏激仍旧没有改变,认定我是为了对蒲家图谋不轨——我何必费心费力的同蒲家斗呢,那对我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我来N市是为了跟项目,等项目完结,自然会回去,这点你不用担心。更何况我也没有给蒲家添乱的意愿,那样只会影响工程的进度,对我同样没有好处。”
  我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明确告诉蒲南我不会对蒲家做任何坏事——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撼动蒲家那么庞大企业,何必去以卵击石。
  “蒲苗让于临安去耍你的事情,我其实早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他忽然提起那些陈年旧事,“但是你却跟周世程搞到一起了,你背叛我,并且一点罪恶感都没有,所以即使知道了蒲苗跟于临安在搞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
  他的音调没变,语速也没变,他看着我,缓慢的叙述着,如同叙述一个普通的故事一样。
  我也看着他,忽然有点恍惚,觉得这个人是从今天才开始认识的一样。
  无论如何,我都曾跟他在一起过,念着过去的情分,他都不该如此糟践我。
  我做人到了这个地步,还真不是普通的悲哀。
  除此以外,我没有更多的感触,关于爱情的那部分神经早已经死透。
  “蒲南,”我开口,语气依旧那么有礼而友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就忘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宁愿自己听不见,便不会再次被告知,自己的活着就是悲哀。
  我与周世程搞一夜情是跟蒲南闹翻以后了。我没想到到头来自己会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买单。
  你或许要认为我毫无廉耻了,你是不是觉的我将一夜情定义为微不足道很可耻?那也不过是你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我,若是用我的标准来衡量你,那你就是鸡毛又无聊了。
  也许我如今回因此而愧疚一下,如今不同,如今的我觉得一切都可以不痛不痒,无足重轻。
  我只是有点自怨自艾罢了,与他人无关的那种。
  但我不会反驳他,他如今是合作公司的代表,我要对他有礼貌,“外面有些热,需要进来凉快凉快么?”
  蒲南最终没有进来,他转身离开,带着报复得逞的快慰。
  我又有些不明白了,我明明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我不在意了,他却似乎很满意于我的反应。我摸摸自己的脸,上面是干燥的,我没有哭,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正常,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为什么他像是看见我因为他的话而表现出痛苦一样的?
  我没有觉得痛苦,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冷,充满了失意。
  我开始在工地与办事处之间来回跑。
  工地上的是非多,蒲家项目部的人又有些是难以沟通过的。交接材料方面,双方都不愿意吃亏,扯皮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冒出来一个第三方,在材料上起监督的功用,却没想到事端更多,那第三方也是很有些影响的,请佛容易送佛难,又不好赶他们走,只好这么放着,动也动不得。两家彼此都有怨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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