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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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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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瞻抱着纸盒,还拿了个一次性纸碟给刺猬盛了点儿苹果。
  到了树丛处,颜瞻放下纸盒,刺猬爬进了树丛。他把纸碟放在树丛前,对刺猬说:明天再给你拿吃的呦。
  任伟笑:刺猬是冷血动物,你别起腻了。
  颜瞻这时候回头看向任伟问:那你呢?
  任伟一愣:我什么?
  颜瞻不语,任伟语塞。

◇◆◇◆◇◆

  “你说……颜瞻会不会喜欢我啊?”
  任伟喝了一口酒,与辉子说话的同时,目光也是笔直的投向主舞台。这会儿,一支他们都不太喜欢的乐队卖力的唱着,两人坐在草地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
  天色暗了下来,风里夹杂的暑气不再浓烈,吹在身上有几分惬意。
  辉子一愣,“喝晕啦?不应该啊!”
  任伟扭脸看向辉子,“真的,问你呢。”
  “我操!这还用问吗?哎呦喂!诶我说,你可把我惊着了!难道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地球人都知道!”
  “……我说的喜欢是……”
  “就是啊!”
  “……那你们头两天,咱一起吃饭的时候,还……”
  辉子伸手,按上了任伟的脑门,“发烧了吧?听不出来那是挤兑啊!起哄架秧!多明显啊!姑娘喜欢他不假,问题他喜欢你啊!”
  “……哦。”
  辉子看着任伟愈发不解,急得挠头。
  “可……你为嘛觉得他喜欢我啊?”
  “我操!又不是我一个人觉得,不信你问问倪歆要不吉吉也成,安娜,安娜你也问问,我估计他们乐队那几个小哥们儿也全这么看!”
  “为嘛?”
  “你说为嘛啊!不知道你什么取向啊,还天天那么上赶着!”
  “哦。”任伟点点头。
  “你哦个屁啊!怎么了?好么泱泱这是……”
  “没怎么。”任伟喝了一口酒。
  “没怎么你丫问这种鸡芭话!”
  任伟举着纸杯半晌才开口,“可我不喜欢他啊!”
  辉子想捂脸,“也没人说你喜欢他啊!诶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你说……他喜欢我什么啊?”
  “任伟。”辉子正色的看着任伟,“我头一回不想跟你丫说话。”
  “哦。”
  “操嘞!”
  任伟点了一支烟,果真不张嘴说话了。
  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儿,辉子把啤酒喝完了,捏瘪了纸杯。
  任伟还是定定的坐着,不知在想什么。
  “孩子今儿怎么没当跟屁虫?”辉子绷不住了,没话找话。
  “你媳妇下午就问了,我说:不知道。”
  “哦哦。”
  “难道我该知道?”
  “算了,你歇着吧,我找安娜去。”
  “好。”
  “一会儿彭勃他们开演,我再过来。”辉子说着起了身,拍了任伟肩膀一把,掉头走了。
  丫今儿不大正常,这是绝对的。
  辉子走了,任伟还是那么坐着。昨儿颜瞻的那句:“那你呢?”委实给他一闷棍。联系前言后语,这话让人不多想都不成。后来上楼,任伟没搭理颜瞻,拿了琴进屋儿,弹会儿就睡了。他睡的时候颜瞻那屋儿似乎还放着音乐。等再睡醒,已经是中午了,颜瞻不在,任伟扒拉两口饭就出门了——答应了彭勃看他演出。
  难道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地球人都知道!
  任伟捂脸,快饶了我吧!
  无论怎么想,任伟也不会将颜瞻列入择偶范畴。压根儿他就不是他那杯茶!不仅不是,这就好比,你点了一碗羊杂,结果给你端来一碗卤煮。
  那你呢?
  任伟当然不是冷血动物,但也绝不吃起腻那一套。远的不说就说彭勃吧,这哥们儿奋起直追不是一时半会儿了,但不能入局就是不能入局。
  对于男人,任伟从来都是宁缺毋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绝对不喜欢。419另说,但那也得看上眼才行。
  并非是视觉系动物使然,人长得什么模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觉。任伟对这感觉的定义是:能否一击将他击中。
  一击即中。
  想到这里,任伟不免就想到了龙语。真的,最初他们对视的那一眼,任伟就陷落了,只需那一眼他就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男人。当然,他现在可以承认自己看走眼了,但看走眼也不能否定他们曾在一起的那份合拍。
  与龙语基本断了联系,这些日子任伟也差不多看开了,有合必有散,这没什么不能接受。龙语对他的轻视、不忠、不敬这些统统都可以在记忆中淡去。然而……坏的记忆容易消散,好的却不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本以为会一并忘记的一些,却在记忆中愈发的鲜明。
  比如,前几年淋雨没在意,从重感冒转为了肺炎,龙语背他下楼送医院,从送诊到留院,那是不眠不休的守着他。你烧得很凶,意识时有时无,然而每次睁眼,他都那么温柔的注视着你。你说:你回去休息休息吧,看看眼圈都熬黑了。他说:甭管我,我不困,一点儿都不困,我不闭眼,闭眼了点滴打完谁替你喊医生。你说:有护士呐。他说:我信不过,我就得看你好起来。
  比如,龙语由于总跟他泡在一起,剧本的进度严重落后,被投资方关在方圆百里空无一人美其名曰度假村的不毛之地,可他居然能在后半夜由于突然想你就开上N个小时的车一早来敲你的房门。你睡眼惺忪的开门,不明所以的问:你丫怎么来了?他只会坏笑着说:我找你吃早饭啊。等你瞠目结舌的问:干嘛吃早饭?我从来不吃早饭。他又会说:吃早饭好啊,这样能让我觉得好像昨晚刚跟你大战完似的。我过过干瘾,你有意见啊?且,他真的吃完早饭就走了,在你额头上亲一下,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比如,被他拖去作协跟北戴河的创作基地,别人写书构思,他带头斗地主或者跟你两人反锁在房间里,谁敲门也不应,就是昏天黑地的胡搞,恨不能一天不让你看见太阳,一天不让你吹上海风。夜深了,他拉你的手出门,走在空无一人的私人海滩上,趁你不备踢你下水,之后假模假式的跳水救你。打他他就挨,一边挨一边说,你可真不浪漫。
  比如,比如……
  回忆是一场残酷的谋杀,受害者是你柔软的心灵。
  回忆越美,越让你无法正视现实。
  我爱你。
  明知道他只是随便说说,你却不能不当真。因为,也许他的真挚只能持续片刻,而你的,却会持续一生。
  
  “嘿!我来啦!”
  背上一沉,任伟险些趴在草地上。
  “你丫……”不用回头,任伟就知道是谁。
  “想什么呐!沉思的这么帅!”颜瞻犹如一只软体动物趴在任伟的背上。
  辉子在一旁摊手,安娜咯咯的笑。
  “你干嘛来了?”任伟无奈的问。
  “保护你哇!一会儿彭勃演出,演完准要缠着你让你陪他喝酒!”
  “谁能把我背上的水蛭捏走。”
  “我拎不动。”安娜无辜的乐。
  “你怎么过来了?不盯摊儿了?”任伟看向安娜。
  “我姐们儿盯着呢,就一起过来看了。”
  “渴么?我给你买水去。”颜瞻贴着任伟的脸颊问。
  “啤酒,凉的。赶紧。”
  可算送走了巨型水蛭,任伟起身,拍了拍裤子。
  “走吧,一会儿开演了不好往里挤。”辉子招呼道。
  “你俩往前去吧,我一会儿站后面看就行。”
  “嘚嘞!”辉子搂上安娜走了。
  颜瞻好一会儿才回来,辉子跟安娜不见了,就剩任伟还坐在那里。
  “喏,最凉的了。”颜瞻把纸杯递给了任伟。
  “嗯。”
  “我买了Tee。”颜瞻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纸袋,“粉可爱的熊猫仔,咱俩一人一件。”
  “……”
  “走啦,看演出~”
  往主舞台走,台上已经开始试音,人挤来挤去,任伟端着纸杯举步维艰。
  “小心。”
  任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颜瞻揽住了肩膀,“洒一身就不妙了。”
  对上那张嬉笑的脸,任伟的头一跳一跳的疼。
  
  彭勃他们演出完,果然这位就颠儿颠儿来了安娜的摊位,招呼任伟晚上一起喝酒。颜瞻在任伟身后说:他不去。
  彭勃横眉立目:孙子,让我逮着了吧!你还欠我一顿抽呐!这会儿又送上门来找打!
  任伟被夹在中间苦不堪言。最后折中:喝,但去去就走。
  可喝起来哪儿还有谱儿,彭勃不放人,颜瞻张牙舞爪。
  后来任伟借口去卫生间,躲出饭店求清净。
  点了一颗烟,没抽半支彭勃就出来了,往他身边一坐,没皮没脸的逗开。
  后来因一句:“今儿跟我走呗,包你爽翻天。”惹火儿了任伟。
  正巧颜瞻蹑手蹑脚的出来了,兴高采烈的喊:“傻子彭勃没在,咱们撤……”话没说完,瞻仔就石化了。
  “兔崽子!”
  任伟瞅出来彭勃是真要抽颜瞻了,赶忙起身拉住了彭勃的胳膊,“算了,你干嘛跟孩子置气啊!”
  “撒手!”彭勃脸色奇差。
  “彭勃,你丫没劲了吧。”任伟还在劝。
  颜瞻一步步后退。
  “你看我今儿不抽的你满地找牙!”
  “彭勃!你差不多得了!”任伟本没用力,这下攥死了彭勃的小臂。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颜瞻绝不是彭勃的对手。
  彭勃更火大了,掰着任伟的手让他靠边。
  凑巧安娜从卫生间出来,隔着窗户看到这一幕,赶忙喊了辉子。两人出来,彭勃已经揪住了颜瞻的衣领,正咆哮:“小逼,蹬鼻子上脸是吧?天天这么当跟屁虫有劲是吧!”
  颜瞻瞪着彭勃眼睛骂:“跟着他怎么了!你天天这么虎视眈眈,我要保护他!”
  “彭勃!”辉子赶忙过来解围,“你这是干嘛呐!你一人儿打他四个都够了,快算了吧!”
  彭勃一撒手,任伟眼疾手快把颜瞻拽到了一旁,街边刚好开来的士,任伟一伸手,车就停了。
  这时候,如果彭勃不说那句话,其实也就没事了——“颜瞻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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