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争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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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 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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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如何之类的美梦来,一时间竟忘了要上前去搬运那些针织物事,只顾着站在那儿发愣,瞧得秦无庸又好气又好笑,跺了下脚,低声喝了一句道:“狗东西,还愣着干嘛,搬东西去!”

“啊,是,是,是……”被秦无庸这么一骂,那两名正浮想联翩的小太监这才回过了神来,忙不迭地点头应是,手忙脚乱地跑上前去,将摆在榻上的那些个针织物胡乱地抱了起来,便要往外而去,那等慌慌张张的样子,气得秦无庸脸都绿了,大骂道:“废物,没打包就这么拿着,你两个狗才作死么,还不将东西往箱子里放好,若是污了小王爷的东西,砍了尔等的狗头也不够赔的,废物!”

那两名小太监这才注意到榻旁还放置着一口不算小的箱子,这才急急忙忙地将那些衣物之类的往箱子里摆,可怜他俩不过就是扫地的杂役罢了,哪干过此等精细活儿,费了老鼻子的劲,也就整理得个马马虎虎,瞧得秦无庸眉头直皱,可一想到燕德妃那道古怪的命令,却也不好多说些什么,沉着脸斥骂了几句,满脸子不耐地领着这两名小太监出了敏安宫,往越王府赶去不提。

自打安西弹劾案以来,留守越王府的纳隆就始终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尽管安西弹劾案已经过去了,可太子李治一事却又摆上了日程,为了这些事情,纳隆可谓是度日如年地熬着,眼瞅着明日就将是朝议之日了,纳隆更是有些子心神不宁,无他,险招就是险招,一个不小心就是满盘皆输的下场,就纳隆的本心而言,他是不赞成李贞如此行险的,可身为谋士,一旦李贞下定了决心,哪怕是再难,纳隆也得硬着头皮上,偏生如今李贞、莫离都远在塞外,而燕德妃又在深宫之中,满王府的大小事务都得纳隆一肩挑着,那等累自是不消说的了,此际天已近黄昏,操劳了一日的纳隆刚想着让人备膳,却猛然听管家刘德全来报,说是燕德妃派人送信来了,不得不饿着肚子出二门迎接。

“纳先生,娘娘托老奴向先生问安了。”秦无庸以前常来越王府走动,自是知晓纳隆乃是李贞的心腹谋士,一见纳隆出迎,忙走上前去,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不敢,某多谢娘娘的厚爱了,秦主事此来是……”纳隆此际心思重,无心多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这样的,娘娘让老奴将小王爷的满月礼都送来了,说让先生派人加急往安西送,莫要误了小王爷的吉日,哦,娘娘还有封信是给先生的。”秦无庸多少也知道如今的局势不稳,见纳隆话问得直接,倒也没多啰嗦,直接了当地将来意道明了,边说着边从大袖子中取出一封加盖了火漆的信交给了纳隆。

“嗯?”纳隆一听之下,顿时愣住了,无他,往日里燕德妃有事要吩咐从来都是由刘德全进宫领命或是由秦无庸代传,但都只是口信,绝无留下笔墨之类的事物,此时秦无庸人已在此,却还得用书信方式来传达,显然此信的内容重要至极,纳隆愣了愣神,也顾不得客套,伸手接过了信函,看了看上头的题头,确实是写给自己的无疑,左右这二厅中都是自家人,纳隆也没考虑避嫌,手一撕,便将信封拆了,只一看,立时有些子傻了眼——那信上只有几个字:细审二小宦官!

纳隆飞快地皱了下眉头,对秦无庸拱了拱手道:“秦主事,娘娘有令,随秦主事来送东西的两位小公公须陪着东西一道送往安西,呵呵,娘娘对小王爷可是爱宠得很,这是怕东西半路损毁了罢,有劳秦主事回宫后到内侍监处帮着销个号,并禀娘娘放心,纳某明白娘娘的心意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纳先生,您忙,老奴这就回宫禀明娘娘去。”秦无庸又不是傻子,一听纳隆之言,便知晓此事重大,非他这个主事太监能参与得了的,也就不敢多留,忙不迭地起了身,告辞而去。

“雁大。”待得秦无庸一走,纳隆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沉着脸低吼了一嗓子。

“属下在。”纳隆话音刚落,雁大人影一闪,已出现在了厅堂之中。

“雁大,将那两个来送东西的小公公分开细审,务必审出所有隐秘之事,只要人活着便成,快去!”纳隆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扫了眼雁大,冷着声下达了命令。

“是!”见纳隆说得如此紧急,雁大并没有问何事,恭敬地应答了一声,人已飘身飞出了厅堂,只留下纳隆与刘德全在大厅中不安地等待着。

半个多时辰之后,雁大闪身回到了书房,却并没有立刻开口言事,而是看了眼刘德全,便垂手立在一旁,刘德全这才醒悟过来,此事之重大不单秦主事参与不了,便是他这个王府总管也不能知晓,也不敢再留,默默地起了身,对着纳隆拱了拱手,悄然退出了厅堂。直到确定刘德全已然走远之后,雁大这才贴着纳隆的耳边低低地将审讯结果道将出来。

“什么?有这事?”纳隆一听之下,立时激动地跳将起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以退为进(上)

伦理顾名思义就是人伦之理,乃是道德的最底限度,若有违犯,那便是与禽兽无异,这一条自民智初开便已是约定成俗,而从汉武帝独遵儒学之后,伦理道德更是提高到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步,若有触之,必遭天谴,无论是子不孝、妇不忠莫不如是,在这其中乱 伦属重罪,一旦有之,必遭重刑,即便是素来开放的大唐也不例外——长孙无忌所主导编撰的《大唐律法》中明文规定,此罪当处以大辟之刑,已是重罪矣,当然了,对于皇室来说,那些个狗屁倒灶的事情却是多得数不胜数,远的就不说了,便是当今皇帝李世民自个儿在这方面也有亏欠之处——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诛杀了齐王李元吉一家满门,唯独将其王妃留下,而且纳入了自个儿的后宫,那女子便是当今的小杨妃,不过嘛,因着李世民的文功武德之骠悍,时人们也不敢多说些甚子,只能装作没看见此事,可这事情要是落到了太子李治头上,那就绝不那么简单了,一旦捅破,别说李治太子之梦就此断送,皇宫内外将因之而起的风波一准小不到哪去,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实是非同小可,也由不得纳隆不惊惧了。

“确实么?”纳隆身为“旭日”的总负责人,自是知晓雁组一帮子审讯高手的能耐,可还是忍不住出言问了一句。

雁大并没有多言,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言简意赅地回答道:“无误!”

“哦?”纳隆并没有再多问,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脸上虽无甚表情,可内心里却是惊涛骇浪地翻滚不已,无他,太子与武媚娘有染这一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可该不该用,该如何用却令纳隆左右为难不已——若是在此等太子谋自立的当口抛将出去,吴、魏双王的人马自然会大加利用,在朝野的舆论压力下,李治的太子梦自然也就只有破碎这么个结局,可如此一来,整个朝局就将再次陷入混沌之中,势必再现贞观十六年那等三王夺嫡的局面,这其中李贞固然是功劳最大的一方,可在朝中的势力反倒是最弱小的一个,能不能笑到最后还真难说得很,至少纳隆本人不敢打包票;可要是先将此消息扣下,一旦过了这个风尖浪口的话,此消息的利用价值势必就得大打折扣了,再说了,皇室中人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过河拆桥,乃至杀人灭口的勾当大家伙可都是行家里手,没什么事是那帮子天家子弟不敢干的,毕竟对于佳丽三千的后宫来说,一个不受宠的才人之死活可没什么人会去关注的,一旦真要是太子挺过了朝议这一关之后,励精图治,丰满了羽翼,那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头疼,纳隆是真的头疼了,偏生此时李贞这个正主儿又不在京师,而明日就是朝议之时了,即便纳隆想请示时间上也来不及了,至于燕德妃那一头么,就其将人送来却一无吩咐的举动,本身就表明了燕德妃自己对此事也拿不定主意,这是明摆着要纳隆去加以判断该如何使用这一震撼之消息,这令纳隆顿觉肩头压力狂增,胸口闷得有些子喘不过气来。

“呼……”低头沉思 了良久的纳隆长长地吐了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憋闷全都吐将出去,起了身,在厅堂里来回走了几步,突地停了下来,瞄了眼不言不动地垂手站在厅角的雁大,缓缓地开口道:“尔如何看此事?”

雁大素来沉稳,不喜多言,此时听得纳隆见问,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属下不知,可若是殿下在京,会当如何?”

“殿下,嗯……”纳隆心中一凛,突地想起当初李贞曾说过的一件事来——袁天罡给李治的批语!

“逢武则兴,遇苏有难。”纳隆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心中的忧虑不但没有因此而减轻,反倒是更浓郁了几分,苦笑着甩了甩头,喃喃地道:“莫非真是天意如此么?也罢,那就顺天而行好了。”

“雁大,传令下去,将那两名小宦官好生看管起来,明日一早送出京师,关入城外密窑之中,没有某之手令,任何人不得私下接触,违令者杀无赦!”纳隆仰头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咬着牙下了最后的决断。

“是,可……”雁大虽不喜多言,可接到了纳隆这个密令,却还是显得有些子犹豫,虽是出言领了令,却并没有即刻动身,而是面带疑虑地看着纳隆。

雁大乃是越王一系在京师的第二号人物,纳隆虽是他的上级,却也不敢轻视他的意见,此时一见雁大迟疑,便已明白了雁大的疑虑之所在,面色平静地出言道:“今时今日,殿下的战略部署皆在安西,若是京师剧变过甚,安西之事势必半途而废,若根基不稳,如何逐鹿长安,因小而失大者,非智者所为也,以退为进也不失为稳妥之道乎。”

雁大年级轻轻地便能成为负责情报工作的首领人物,固然是因李贞宠信之故,可也因着本身就是智谋之士之缘由,虽不能跟纳、莫二大谋士相提并论,却也不是弱者,一听纳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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