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北 -- a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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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北 -- aba-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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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补充说,“连骗子都没有。” 
                       “噢?那你知道什么人是骗子?他们脸上又没写字。”我饶有兴致地问她。 
                       “就是问些‘小朋友你吃不吃这个’呀,‘小朋友叔叔阿姨带你去玩那个’呀的呗。” 
                    我好笑,“那你看我不是坏人?” 
                    她翻我一个白眼,“坏人才不会到处说自己是坏人呢,无聊的人才这么说,书上说的。” 
                    这小姑娘真是有趣极了,不知不觉和她竟然聊了直有2个小时之久。 
                    临近11点的时候,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小孩子不安全。” 
                    
            她想了想,发了一个短信,然后抬起头来眨着大眼睛问我,“叔叔你真的要送我吗?”长长的眼睫毛在灯光下一颤一颤的,一幅天真烂漫的样子。 

                    我点点头,她便很听话的拉着我的手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小声地说,“叔叔,对不起。” 
                    我很疑惑她这句话的意思,然而没走多久我就知道原因了。 
                       
                    
            “哐”的一声,我觉得眼前一懵,两眼直冒金星;还没等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领口就被一双大手揪了起来,“臭小子!敢骗我女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正准备给他一个右勾拳并左旋踢腿的连环动作被他这一句话滞了一滞。 
                       小丽小姐可怜巴巴的上去揪住男子,“爸爸,爸爸,跟叔叔没有关系啦。” 
                       我整了整被拉的松松垮垮的领口,斜眼看着这个“蠢蛋父亲”。 
                    浓眉大眼,西装革履,一副精英分子的样子,如果不是此刻他面目狰狞,估计勉强还算得上英俊。 
                       小女孩揪住男人的衣襟,“爸爸,爸爸,真的和叔叔没有关系,是我叫小阿姨通知你的。” 
                    男人一愣,想了想,犹自不罢休,指着我的鼻尖说,“小子你要再敢打我女儿的注意信不信我揪你上派出所!” 
                       
                    
            我擦擦嘴角,好重的一拳,几乎可以赶上当年得知舒炜要结婚的消息时我给他的那一拳,慢慢地说,“您最好回去好好问问您女儿,她为什么要我演这么一出戏,也请您放心,我还没有饥渴到对幼齿感兴趣。” 


                    男人有些疑惑的看看自己的女儿,小姑娘低下了头。 
                    我咧咧嘴,“小丽,不管你到底叫什么,这下你父亲注意到你了吧”,转向一旁的男人,“好好跟你女儿谈谈吧,不称职的家伙!” 
                    小姑娘怯生生地够着父亲的手,对我说,“对不起,叔叔。” 
                    
            我微微点点头,小姑娘快乐中带点内疚带点兴奋的面容深深的烙在我的视网膜上,但愿她的父亲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蛋,但愿她不会像我一样。 

                    小k看到我吓了一跳,“遇到□□犯啦?” 我淡淡一笑,“不是啊,是我要□□别人被很k呢。” 
                    小k不相信,我懒得理他,“给我一杯血腥玛丽。” 
                    
            他带着一副“怎么突然想开了”的表情递给我,我一饮而尽,烈酒在喉咙中蜿蜒而下,火辣辣的,伴随着嘴角的伤,火烧火燎,有一种痛并活着的感觉。 

                    陪人聊天不是什么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一般我起得很晚,大约早上11点才钻出被窝。 
                    
            其实我并不太习惯睡懒觉,因为每天大约准时会在八点到九点间醒来,然后躺在被窝里,翻过来覆过去,就是不起来。这种行为通常有一个很形象的词汇,叫做赖床。 


                     
                    
            姐姐说这是母|乳喂养不足的典型表现,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起来,想当年上学也是因为这个经常迟到,托舒炜已经工作的医生朋友帮我攒假条,高中3年下来,竟积了厚厚一沓。 


                    洗簌完毕后打开电脑,一看到邮箱就变了脸。 
                    
            是舒炜,他说他周三来出差。周三?那不就是昨天?鉴于职业道德,一般我和客人谈话的时候不会开手机,害怕有的人会计较,拿了别人的钱就是嘴软。 
                    我慌忙打开手机,该死的又没有电,三星的破机子就是这点最可恨,说翻脸就翻脸,连个喘息的余地都没有。 
                     
                    
            急急忙忙看座机,心里后悔不迭当初装机的时候怎么就嫌没有5块零钱安个来电显什么的,现在倒好,想用却用不上。舒炜也是,说什么对胎儿有辐射就不用手机,这叫我怎么找他! 


                    正手忙脚乱的找充电器,突如其来的一阵颤栗让我平静了下来,“胎儿”这两个字,如同拂走我所有兴奋的无形的大手,立时黯淡无光。 

                    
            “胎儿”,真的,舒炜快做爸爸了,应该买什么礼物送给他呢?我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很奇怪的想起了《飘》里面斯佳丽想纵身朝阿舍利奔去却被拉住的场景,黑妈妈对她说,“那是她的丈夫。” 

                    嗯,那我可不可以说,那是我的姐夫?! 
                     
                    
            我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做深吐纳,长呼吸,像入定的老僧,思虑良久,决定买一个抱枕版的加菲猫,因为吃了睡、睡了吃、只长膘不减肥的它是我姐姐心中的偶像。 


                    一逛逛到晚上,没有中意的。 
                    
            开着机,舒炜始终不曾再打电话来,我黯然有余又有些释然,于是去上班。一天天就这样晃,其实我觉得姐姐不必心向往之,朝我努力就可以了,只要她不怕被人骂成是渣滓,或者被人掌掴或者被小你一轮的小孩子设计。 


                     
                    
            我带了手机,并调成震动。手机没有响过,我不知道该是失望还是释然,或许我该是释然的,因为从知道他和姐姐订婚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叫他姐夫,坚持这样叫他,尽管我从穿开裆裤会说话的时候就叫他的名字,大概是在心理层次上给自己强加的一个暗示吧。我记得自己当时狠狠地打了他一拳,狠狠地,非常得狠,打得他的嘴角渗出血丝来;然后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苦涩的,像是中药头道煎那样的味道,一直一直从嗓子里流到肺里去,我对他说,从此后我们的过往一刀两断,他是我的姐夫,我是他的小舅子,仅此而已。胸腔里痛,非常痛,像是寒冬腊月的搁了一块儿冰,还要慢慢融化顺着毛细血管流到五脏六腑里去,流到每个毛孔里去,冷不可挡。 


                     
                    
            我没有参加他们的订婚,结婚典礼也只是在上午露了个面,气的父亲说要找人做了我。我倒不怕,反正在他眼里不继承他那点儿上不了台面的混混营生的我就是忤逆不孝。 


                     
                    
            可是说永远都比做容易,就好像每个人都想死后上天堂一样,可是大家一般很难坚持做可以上天堂的事情;就像我,不过早在很早的时候,当我知道我注定得去开辟与别人不同的另一片世界的时候我就放弃了这个小时候宏伟的目标。 

                    
            所以我仍然会迷惘,会困惑,会有不切实际的希冀,会有在渺茫的好像能被加湿器里喷出的水雾湮灭的希望灰飞烟灭后的淡淡的却是揪心的失望。说是淡淡的因为我了然那是必然的,每天都会在窗口颂念一遍;说是揪心的因为那是我当时的切实感受,当我听说姐姐怀孕的那一刻。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不是么? 
                    今晚情绪不高,和我一同聊天的女孩子很是不满意,“你心不在焉。”她一针见血的指出,“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不好。” 
                     
                    
            我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哈欠的欲望,重新集中精神,这年头女孩子各个牙尖嘴厉,比男人还要开罪不起;她罗罗嗦嗦讲了一堆,只差没直白的说“我是花了钱的”,其实这句话最见效,只是稍有歧义。 


                    
            我为她叫了一杯甜酒算是赔罪,自己则是冰水,她第一反应是“这杯酒不应该记在我帐上吧”,我点头称是,心中暗忖她大概不太容易嫁出去。 
                     
                    
            约摸十点左右我结束了今天的工作,着实不是很让人开心;女孩子开车来,白色的本田雅格,还蛮强的;我并没有虚伪的为她叫一下车,我不是绅士,真的。 


                    或许我该是流氓,根据龙生龙风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的原理。 
                     
                    
            走到三分之一强路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我,是三个人,抬头看看路标——“狮子坟”——嗯,和“凤凰岭”、“十庙坡”、“丁字口”一样,都是电视里常出现的杀人抛尸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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