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山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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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山日记-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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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少废话,难道你劈腿还劈出道理来了?
  
  她摇头:“昨晚,老断砍了阿勇三刀,三刀全砍在背上了,没出人命,但这事本来能结束的,现在……没完了。”
  
  我突生一身冷汗,接着头皮发麻,大脑供血明显不足,眩晕感四起,几乎有些不能站立。
  
  “所以你……”
  
  “对,我和老断分了,孩子也必须拿掉,你想骂我贱骂我不是东西想骂什么你随意,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们小心。”这时滚动屏上显示了她的名字,她站起来拿着号单进了诊室,留了最后句话,“多保重。”
  
  我走在希望的大道上,满脑子都被多保重三个字给成功地占据了,直到我感到秋夜凄凉,路上的行人仿佛人人怀揣一把双人立菜刀潜伏在我周围,只等着我稍一大意,然后来个背刺?
  
  我悲哀的意识到,这就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啊。
  
  回到宿舍,老断正在看小视频,从他一脸激动的表情推断,最次也是个有码限制级。
  
  我问他看什么,他没说话,而是把视频链接通过Q发给了我。
  
  那是一个台服玩家做的视频,不长,也就大概十来分钟,看完的时候我手脚冰凉,我好像已经不能分辨画面上到底是什么,只记得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呼喊——“大陆玩家滚出台服。”
  
  老断问我:“墙,你说我们真的有那么差么?”
  
  我摇摇头。
  
  他欣慰地说:“你觉得没那么差对吧?”
  
  我说我是不知道。
  
  他又问:“墙,你觉得你的人生有希望吗?”
  
  我想了想,想了想,想了又想,答不出。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推开键盘,“我们在三流的高校里混四年,只为一张学位证书,好让我们像盖了戳的猪肉一样能被卖掉,即使如此廉价,这个戳还不一定能盖得上,我们只不过想玩个游戏,为什么要被那么多眼睛盯着,我们既不偷也不抢,我们花钱玩游戏,为什么都整天会担心玩不上?”
  
  我说国家那是怕你们得了网瘾戒不掉。
  
  “网瘾?”他愤怒地捶着桌子,“杨永信打着治网瘾的旗号,敛了多少不义之财?那些所谓戒除网瘾的孩子只不过是屈服在他的电击疗法之下,这个社会还有人权吗?”
  
  我说你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社会的事情我们管不到。
  
  他接着说道:“我们这一代人,从出生开始就被贴上了各种各样的标签,那时候怎么评价我们八零后的?垮掉的一代?”
  
  我点点头。
  
  他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么多年,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你都会被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即使到了国外,你还要被贴中国人素质差的标签,即使你的素质已经超越那个社会的道德规范之上,你都带着中国人的原罪,哪里丢了东西,你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我打断他,你扯远了。
  
  他又说:“中学扩招让我们高考时千军万马过独木,高校扩招又让我们还没就业就要面临失业,房价让我们找不到栖生之所,我们靠着一张暂住证被迫“暂住”在这个国家,我们没有理想,因为现实不给我们理想的空间,我们或许没有正确的价值取向,因为金钱已经填满了三观的每一个空挡,但为什么,没有理想没有前途的我们这垮掉的一代,只不过想玩个游戏,都要等上一年半载?如果这里还有哪怕再狭小的一点空间,我们还需要挂着代理忍受着上千的延迟去台服吗?”
  
  我摇摇头,不需要。
  
  “我们不想做蝗虫。”一直一言不发的日强突然开口了,“但我们也不想被代表。”
  
  “所以。”峦飞总结道,“我们不去台服了。”
  
  “你们说的都很对,很发人深省。”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这跟老断你砍了光头三刀,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嘛?”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谢谢支持




18

18、随记 。。。 
 
 
  我离开了弟兄,一个人来到三区血服,身无分文循规蹈矩做着任务升着级,这期间被联盟砍被联盟轮被联盟日被联盟守,我躺在地上看着联盟们操着各种凶残的武器在我的尸体上肆意践踏,脸上是各种狰狞的笑,每当这时我就会异常愤怒,货真价实的愤怒,完全超出我自己的预计,按常理来说我是个很平淡的人,很少会气愤,更谈不上愤怒,但就是这样超出自我预测的那几秒之内,我愤怒了。
  
  那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再体会到过,如今回忆起也仅仅是回忆罢了,竟然还带来几分不真实,我不记得究竟是不是真的曾经愤怒过,血脉贲张,身体颤抖,就像在一个不断坍缩的空间里寻找出口。
  
  那时,我像个傻逼一样不停地释放灵魂跑尸体再复活,徒劳的反抗着,有时候甚至一个寒冰箭读条的时间都还没结束,就被对方砍翻在地,就这样站起来,倒下去,直到这帮联盟也失去了耐心,估计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号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惨境下竟然如此执着而傻逼地挑战着他们的心理防线。
  
  我看着他们因为无聊而离去的背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满级,我要练就一手神操作,穿着S4套踏平夜色镇。(好吧,最后这句太傻逼了)
  
  就在联盟们的一路照顾下,我磕磕绊绊地满级了,我坚定的以为自己会走PVP路线,像个孤独的武士,游荡在野外每个可以杀联盟的角落,鬼魅一般留下一段可以媲美三哥的传说,然而事实上,我却加入了自己第一个相对稳定的公会,开始了我的RAID生涯。
  
  当我太阳井毕业在2。4这个版本彻底成为强力党的时候,PVP操作和手法却毫无长进,我能当法师T可以控龙也懂得如何在输出战中稳定地排在第一,却无法杀死一个同等装备下的联盟盗贼,在野外,已经成长为大号的我,还是一次次的被联盟砍翻,满地找牙。
  
  但我也再没有愤怒过。
  
  当我看着自己的血条不断下降直到一声惨叫颓然倒地时,竟然只是无所谓的晃了晃鼠标,对着屏幕有些无奈地笑笑,然后在复活的时候开了隐身术,避开了守尸的对方。那一刻我没有再想过报仇,即使这个时候的我完全可以凭操作弄死对方,我也没有哪怕一次的尝试着读过条,而是匆匆赶往太阳井,和公会的人一起FARM基尔加丹。
  
  后来国服终于开了WLK,我却在刚满80的时候选择了AFK,那段时间我把游戏给删了,没有任何登陆的借口。有时候我会上YY偷听那帮弟兄打活动,也会在群里发几张黄|色图片证明我还在跟大家保持着联系,我听说他们过了NAXX,过了黑曜石,过了奥杜尔,过了TOC,有一个晚上,我甚至梦见了自己和他们一起 ICC。
  
  接着国服就真开ICC了,我兴奋的下载了客户端,挂着代理,又从海的这边游回了祖国,结束了长达半年多的AFK生涯,我很难描述自己等待登陆画面时的心情,就像一个退伍很久的老兵,扛着他已经生锈的枪,再一次踏上了远赴战场的海轮,回忆铺天盖地地冲击着他,那种渴望与失望并存的纠结心情又一次找上了他,而他坚定地想,这一次,就让我战死沙场,即使海的那边是回不去的故乡。
  
  当他登陆时,他却发现,战场还是那个战场,战友却再不能见,他望着只剩下自己名字的公会列表,突然地再也说不出话。公会散了,兄弟各奔东西,会长的名字后面写着最后上线时间:三个月前。
  
  我就这样站在了风暴峭壁上,看着茫然的天空和漫天的冰雪,我突然感到很悲哀,因为我终于明白,那时候的愤怒并不是因为联盟大号杀小号的不公平,而是因为孤独,也明白了当我成了强力党后再被联盟砍翻时却毫不在意,是因为不再孤独。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在每张地图上,第一次下决心想找个联盟,决斗一场,也算是给初来乍到时的自己,作个交代。
  
  然而命运又捉弄了我,因为我竟然再也找不到联盟了。后来我找人打听才知道,开放付费转服之后,这个服的联盟几乎都走光了,现在我们服务器联盟和部落的比例达到了令人发指的1:20;472个联盟,8014个部落。
  
  我不知道这不是一种受虐心理,因为我发现我突然开始想念联盟了,人生往往就是如此,当你没有兄弟的时候,你很孤独,但当你连敌人都不再有的时候,这种孤独就会呈现出一种矫情的万劫不复,就像此刻的我,再一次地动了动鼠标,删除了这个游戏。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开个新文专门放跟WOW有关的,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占用版面了。




19

19、一场阴谋 。。。 
 
 
  在我问完这句话之后,老断立刻一脸虚脱说墙墙啊,我突然有点头晕,啊,不,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医生说我还有三十天能活,你让我躺会行不行?说着就往床上一躺挺尸。王高玩见状立刻回了自己屋,日强也借口网吧动乱要回去镇压脚底抹油溜了,这搞得我很尴尬,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挤了,他们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不对我说,习惯了让我像个傻逼一样被罩着,被保护着。
  
  “老断的事,他自己有分寸。”峦飞坐到老断电脑前,关掉小视频,点开大脚,准备上号。
  
  “你怎么知道他有分寸?”我歪着头看他,“那你告诉我,他到底有几寸?”
  
  峦飞想了想,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大概这么长吧,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节五号电池比了比,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块橡皮,说这么长差不多。
  
  老断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一边拉裤子拉链一边说今天就让你们这些凡人见识见识什么叫胯|下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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