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发生在两天后。
近几天,由于陈乐的样子很不对劲,乐夫都不让他继续教导自己和福娃了,所以福娃也好几天没过来了,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大中午的急冲冲就奔进来了。
“小嫂子——”还没进门,福娃的拖长音已经拉响了。
陈乐此时坐在凳子旁望天花板发呆,乐夫坐在他旁边望着他发呆,听到喊声,两人都回过了头。
只是陈乐很快又把头转了回来。
这几天他已经习惯在福娃嘴里听到没有消息的消息了,对于福娃的到来,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兴奋激动了。
却没想到福娃冲进来后看见他就喊了句:“有消息了!”
陈乐蹭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整个动作迅速敏捷加起来绝不超过两秒钟,看得一旁的乐夫目瞪口呆,还来不及反应呢,他家媳妇儿已经冲过去拉住福娃的手了。
“啥消息?”福娃踮起脚在陈乐耳边说话,声音实在有些轻,乐夫侧着耳朵偷听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听出来,登时有些不满。
他不喜欢陈乐和福娃之间有他所不知道的小秘密,在他看来,陈乐的小秘密只有他能有,并且都该告诉他才是。
陈乐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乐夫呢,连忙和福娃分开,摇摇头:“没什么消息。”
他的脸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天气热给捂的,总之红得都和苹果似的,看着很喜人。
乐夫心里痒痒,但心里的不满依旧不减:“没消息是什么消息?你们偷偷摸摸说什么呢,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是不?”
陈乐哪里敢说是啊,只得拼命摇头,大脑也在这紧要关头飞速运转起来,很快就想到了借口:“也不是什么偷偷摸摸的消息,就是刺猬,小刺让那个人吃掉了,我想再养一只,就让福娃给我留意着,今天他说在田里看见一只,只是溜得太快,没抓住……”
谎话开头最考验人心,一些脸皮薄的,才说一两句就能面红耳赤的,一眼就让人亮穿了,陈乐也不太擅长说这种谎,紧张得不行,讲到后来才稍稍有些进入主题,变得顺溜不少。
但那张脸还是更红了。
好在他本来就容易脸红,乐夫盯着他看了半天竟然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还当他说真的呢,一时也叹了口气:“你还记着呢,下次我去山里转转,刺猬应该还是有挺多的,仔细找找肯定能找见,你要喜欢,我肯定给你找来。”
其实对于小刺的被吃,乐夫自己也有些不甘心,那刺猬意义可不一样了,结果自己好吃好住地养了好几月,就这么轻轻松松进了别人的肚子。
无法形容的憋屈与愤怒。
陈乐听了他的话连忙点头,就怕乐夫想东想西不信自己的话,要是再整出些幺蛾子就麻烦了。
而让陈乐没想到的是,他随便掰了个借口,却让乐夫放在心里当了真。
当天晚上,几乎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乐夫悄悄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陈乐,动作轻缓地出门了。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回来。
手里拎着个铁笼子,里面‘吱吱’的声音昭示着其中活物的存在,把东西小心地放在门口,乐夫才又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歇着了。
陈乐今天依旧是睡够了才起来,却又惊讶地发现乐夫竟然还在睡。
这可是个稀奇事儿,通常情况下,每次他醒来的时候都是见不到还在睡觉的乐夫的。
陈乐心里想着,手上就忍不住想使坏,偷偷地想捏人鼻子。
没想到手刚伸到乐夫面前,人家忽然睁开了眼。
被发现了。
乐夫脸上不无尴尬,乐夫却已经笑嘻嘻地起床了,天还不冷,乐夫保持着裸睡的良好习惯,连带着陈乐每晚上睡觉都让他扒个精光的,刚开始陈乐是非常不适应甚至拼命反抗的,但习惯了其实也并不是无法接受。
但就这样大咧咧地站起来,把整个光溜溜的身子都暴露在自己面前……
陈乐脸爆红了,原本还不甚清醒的脑子更加当机了。
“媳妇儿?”见陈乐脸莫名的红,乐夫吓一跳,还以为他发烧了,连忙蹲□想去看看。
陈乐一把推开他,赶紧把自个儿衣服穿了,又背对着他喊:“快穿衣服,光屁股难看死了。”
后面没有人说话,但很快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
陈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秒听到乐夫的一声喊叫:“啊!”
被吓了一跳,又不敢立刻回头看,陈乐心里有些忐忑地问:“怎么了?”
乐夫没有说话,只是很快穿好了衣服,抱着一个东西快步跑出去了。
速度快得陈乐都来不及叫住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来得好晚啊望天……
要猜猜乐夫那一声喊叫是啥情形,他抱出去的那个东西又是啥咩~~~
☆、38原来成|人了
等陈乐穿好鞋走出卧室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乐夫的身影;反而在桌子底发现了一块红布。
陈乐疑惑而谨慎地蹲下将红布掀开。
一团灰黑的东西直扑上面前。
把陈乐吓得连忙往后退,差点没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下一秒他看清了,那团因为笼子阻挡而没有扑上他的东西。
那是两只刺猬;它们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紧紧凑在一起,柔软的腹部贴在一块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整体一样。
陈乐觉得有趣极了,干脆蹲坐在一旁观察起了刺猬。
乐夫进来时正好看见这幅画面。
他昨晚逮的两只刺猬在一旁瑟瑟发抖;他家小媳妇儿看得津津有味。
而他;看陈乐看得兴味盎然。
不过陈乐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偷窥者,他歪过头:“你回来了?刚刚去哪儿了?”
乐夫的脸难得红了;眼神闪躲了半天;干脆看向笼子转移话题:“媳妇儿,刺猬喜欢不?”
陈乐诚实地点头,又犹豫着说了声“谢谢”,脸上的欢喜很真实。
这个答案让乐夫很是满意,脸上也挂起了笑。
想了想,陈乐小心地提起笼子往门口走,毕竟刺猬的气味不怎么好闻,屋子里到底是住人的地方,不好搞得一团臭。
乐夫原本是傻笑着看他带着笼子走的,然而等到陈乐走出去几秒后,忽然脸色大变地往门口冲了出去。
而陈乐此刻已经走到了以前养小刺时特地搭的那个石头窝。
石头窝的位置很巧妙,在屋子连带的小院里,小院很小,也就两三米大的距离,中间搭了一条绳索,通常用来悬挂需要洗晒的衣物。
他刚把刺猬放下,就听见乐夫急急哄哄奔过来的声音了,回头瞧见乐夫红黑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
乐夫还在小口喘着气,他微微挪了挪身子,挡住了陈乐偏左一侧的视线,然后嘿嘿地笑:“没啥,就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狐疑地上下看他,陈乐总觉得今天的乐夫特别奇怪。
刺猬在窝里钻来钻去没找到可以逃跑的洞,好半天才安静下来,小心地吃着陈乐喂的果子。
陈乐兴致勃勃地蹲在那里围观刺猬,乐夫看起来却有些急躁,忍不住拉他的胳膊:“媳妇儿,咱先去吃早饭吧。”
陈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点点头就起身了。
只是没想到他蹲得太久,这会儿突然站起来,脚一崴身子就倒了。
乐夫连忙去拉他。
结果是两人一起倒下去了,还因为方向的缘故,乐夫重重压在了陈乐身上。
陈乐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让乐夫压得挤出来了,差点没透过气来,背部的地面还是普通的泥土地,掺杂着很多凸起的小石块。
疼啊,背后疼,胸前疼,浑身疼。
好在乐夫只在他身上趴了一两秒就迅速回过神,赶紧爬了起来。
“媳妇儿咋样?哪里疼不?我看看。”乐夫吓得脸都快白了,尤其看到陈乐皱紧眉头眼睛都红了的样子,更是差点没直接把人扒光看个究竟。
陈乐在他的搀扶下努力站起来,脸都白了,一手捂着肩背那里不吭声。
乐夫心里懊悔,只得心疼地先把人扶进屋子再说。
颤悠悠地走着,陈乐顺势往四周看了下,忽然视线不动了。
“怎么不走了?”乐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本疑惑的脸瞬间爆红。
陈乐指着旁边绳索上悬挂的刚洗好还在滴水的毯子裤子问:“你怎么大清早的又换裤子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晚上睡觉前乐夫刚洗过澡换过衣裤来着。
乐夫脸更红了,又硬着嘴说:“你不是要我多洗洗衣服吗,我听你的话呢。”
这话陈乐自然是不信的,乐夫这人可懒呢,除非自己说了,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洗衣物的,哪可能今天一大清早就勤快地洗衣服?
陈乐脑子一转,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脸上有些忍不住的笑,强硬地憋住笑声问:“你不会是尿床了吧?”
乐夫怔愣片刻,脸由红转黑:“我才没有尿床呢!”
他这激烈的反应更是坐实了陈乐心里的猜测,心里为乐夫这么大了还尿床而感到好笑,陈乐憋笑憋得快破功了。
这样明显的表情根本瞒不过乐夫,一眼看穿他内心想法的乐夫气急了,声音都不自觉压低压沉了:“我说了我没有尿床!”
陈乐神色一凝,原本苦苦忍住的笑意也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乐夫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怖,指不定待会儿就要发火了,他可不想吃苦头,老老实实保持沉默才是最好的法子。
他琢磨得透彻,却不想乐夫早将他的这番动作看成了是对自己尿床行为的默认。
心中窝火的乐夫一把捞起晒在绳索上的毯子裤子,大步走了。
陈乐习惯性地想要跟上,但一只脚刚迈出去,在空中又收了回来。
乐夫这一走就没有回来,一直到晚上陈乐睡熟了,才推开门躺上床。
屋子里照旧灰暗,不过窗子开着,淡淡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刚好洒落在床上,倒是让床上的人影清晰多了。
陈乐早已经熟睡,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