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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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龙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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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和你们括苍派,想来也无人能将此纯阳真火练成。”
  白头翁道:“敝派也只掌门人,才能传此十二神拳。”
  多九公似乎愕然,道:“这小子年纪青青,竟是你括苍派掌门?”
  白头翁忽然一声浩叹,道:
  “我那师弟爱徒情深,想劝他报仇,竟不惜提前传他神功,传掌门之位给他,哪知正当要传位之顷,却变生不测!”
  多九公蓦地一拍掌,道:
  “我说这臭小子不敢承认是括苍派之人,定有难言之隐,果不出所料,却不知是如何不测?”
  周洛刹时间,有如落到了冰窟一般,本来昨晚还是自己疑心生鬼,误却旷世奇缘,现在可不是误会了,这九公从师伯得知我逃走后,昨晚已见他性烈如火,他哪会饶我?而且师伯也寻了来,若再不赶紧逃走,眼前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骇得几乎双腿也发软了,但忽然想起陶丹凤现下在和桑青苦撑恶门,急待援手,心想就此逃走,陶丹凤有个好歹,他心何安?见脚下有碗大一块石片,急忙运指写上:
  “即援陶姑娘,在正西。”
  他内功已有造诣,石上划字,竟也有一分深浅,书好,立即抖手掷出,直抛出七八丈远,抛过屋子那边,不待那石片落地,立即拼命奔逃。
  他知桃林中除屋后外,都有古怪,是以仍从来路奔到岭下,折而向北奔驰,幸是岭下草深林密,极易隐密身形,而且山风也大,树草婆娑摇曳,更不易被发觉。果然他翻过正北面的山岭,奔了两个多时辰,也未见有人追来。
  这时早过了午刻,巳到了人烟稠密之处,周洛一打听,竟是巳近杭州了,不料两个时辰,竟奔了两百多里。他不但衣衫褴褛,而且浑身血污,简直连个乞儿也不如。适才问路,便连问了奸几个行人,人家都不理睬,而且远远避开,象怕被沾污了一般,后来碰到个好心的老人,慈祥地回答了他。
  他这时真个是欲哭无泪,想到他幼年家门的显赫,想到在恩师的教养下,渐渐长成了个英挺的少年,不料才短矩数日,见到他的人,莫不远远避开。这也罢了,现下他更是无处容身,天下虽大,竟无立身之地。他躲入路傍,不由抱头痛哭一场。
  其实今天若他在桃花坞时,不急急逃走,再听白头翁说下去,他郡会再飘泊流离,四处违命了。
  原来白头翁对他师弟丁兆雄之死,亦是心下怀疑,他迟到了一步,未曾亲见当时的情景,但他素知周洛心性禀赋无一不佳,丁兆雄要传位与周洛,事前曾同他商量过,是以绝不相信,且周洛的出身来历,他所深知,他师弟对周洛有救命之恩,且知巳默认他为爱婿,而传神功,废长立幼,在武林来说,算是天大的恩典,周洛绝无弑师之理。
  若然白头翁不是不相信,那日在括苍山中,岂会容他逃走,乃是想打听清楚再说。后来他与丁蕙兰将他追上擒住,亦命丁蕙兰不准伤害他,将他押回山去听他发落。其实白头翁北上,并非是追赶他,而是要往会稽去访甘棠老英雄。他知甘棠与丁兆雄是莫逆之交,当时又在场,得他一言,必可释疑,故尔一人北上,前往会稽。
  果然那甘棠亦是心中大疑,白头翁同他见面一谈,更知必是有人嫁祸,可能是仇人所杀,不过诸般巧合罢了。
  白头翁立谈了一阵,即刻回转,昨日早到了若耶溪,与丁蕙兰相谈,不料周洛竟逃走去了。丁蕙兰那时面孔红红,更有些慌张,白头翁竟没觉察。
  原来白头翁返来之顷,丁蕙兰的大师兄早已发觉,刚刚将身形隐去。她被大师兄轻薄了一阵,正羞嗔不已,自不好意思说出与师兄同来。但告诉师伯,周洛乃是自悬崖顶上失踪的,即引白头翁到了那崖上。
  白头翁一看,崖下潭那一边,乃是一片桃林,他认得是陶氏兄妹隐居之处,不由心中一动,心想莫非周洛逃入桃花坞去了,要知白头翁亦是江湖侠隐之流,与陶氏兄妹也有往还,故尔—见认出是桃花坞,当下即命丁蕙兰回山,他也退下崖去,从谷口寻来。
  哪知他到了桃花坞,竞阒无人迹,他不知多九公也来此,且同陶氏兄妹也在追寻周洛,只得在坞中等侯。周洛返回桃花坞时,那多九公也不过刚刚返来,两人才谈得两句,白头翁以对长辈之礼见过多九公,多九公巳嚷道:“你来得正好,你门中可有个如此这般的臭小子?”
  多九公性烈如火,一想到他好心要收周洛为徒,传他一身所学,不料他倒不知好歹,又因追了半天也未寻着,是以正一肚子气。
  他两人以后的谈话,周洛巳听到了,不料他走快了一步,若然得知他师伯绝不相信他杀师,他将少受好些磨折危苦,不但能传多九公一身武学,他与陶丹凤必也会成了一双神仙眷属。
  正是无巧不成书,世事莫非前定,他这一逃,竟又得了无穷奇遇,此是后话。
  且说周洛在路边大哭一场,心说:“我周洛怎么这般时乖运蹇啊!”
  他哭得正伤心,忽听马蹄声响,得得之声,来得甚急,他用手掌抹去眼泪,只见两骑马打南而来,马上是两个粗犷的汉子,浓眉大眼,都带有兵刃。
  两匹马来得切近,前面一个说:“二哥,这里就好,这林子密,正好下手。”
  后面那马上人说:“好,就是这里罢,那肥羊不过是个雏儿,还伯不手到擒来。”
  周洛听得明白,立知这两个是翦径的贼子,忙一缩身,躲到一株树后。
  不大功夫,已听蹄声入耳。南连林子口上来了一匹驴儿,周洛远远就瞧见驴背上是个黄衫女郎。
  那驴儿矫健之极,跑得甚快,但那女郎在驴背上却又不见幌动。只见黄衫飘飘,眨眨眼,巳到跟前。
  他看清了驴背的女郎,不由一怔,心说怎么这样巧,昨晚今朝一日夜间,所见的四个女子,都是国色天香!
  原来这女郎不过十六七岁,在这一日夜间所遇到的四个奇女子中,乃是年龄最小的。但虽不及陶丹凤容光照人,不及桑氏姊妹玉洁冰清,却另有一种天真的美,正是意态幽花虽未艳,肌肤嫩玉巳生香。
  这女子来到前面,周洛才一怔的刹那,那两个汉子突然拉刀跃出,喝道:
  “小妞儿,站住!” 周洛怕两人伤了她,点地斜掠,他后发却是先至,两个汉子喝声不过才出口,巳抢到了驴儿面前。
  那驴儿竟没半点惊慌,周洛虽未回望,却听蹄声戛然而止,驴背上的黄衣女郎亦未开声,倒把那两个汉子骇了一跳,同是一缩步。
  但两人一见周洛是个年青青的后生,衣衫褴褛,哪把他瞧在眼里,一个喝道:
  “小要饭的滚开,你想找死!”
  他左掌一翻,上步横推,周洛早知道这两人武功平常,暗中运劲,兀立不言。那汉子手掌才挨着他的肩头,陡然间一股暗劲撞出,他魁梧的身躯登时飞起,真跌出七八尺去,才听他一声闷哼。
  一旁那汉子一怔之后,叫道:“呸,连这么个小子也收拾不了。”抡刀就剁。
  身后的那女郎突然啊呀一声,周洛巳凤点头,斜肩让过,脚下一绊,只听一声叭达,一声嗳唷,这汉子跌得更重,额头被碰破了,血流满面。
  总算两人皮粗肉厚,马上爬了起来,周洛用手中刀一指,喝道:“凭你们这点能耐,也敢作恶!”原来他在斜肩让过的刹那,巳将那汉子的刀夺来手中。
  两个汉子打了个哆嗦,才知道面前这个少年别看他年青,竟是个高人,膝盖一软,登吐跪倒。
  忽听驴背上那黄衫女郎咯咯一笑,说:“瞧你们还敢不敢凶啊?”
  周洛心说:“这姑娘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要不遇到我,你这条小命怕不就完啦,总是年幼天真。”
  当下喝道:“今天我饶了你们,从今后洗面革心,若再撞到我手里,哼!”他左手两指夹着刀尖,暗运真力,咔嚓一声响,手中钢刀登时断为两截,同时两手微向外扬,两道白光闪处,两个汉子已觉左耳一凉,同被他抛出半截钢刀削落!
  要知括苍暗器独步武林,周洛所传的银梭,更是一绝,他这抛刀削耳,怎不如探囊取物,而且快如电光石火,不过是他话声才落的瞬间,跟着喝道:
  “那时取你们首级,有如此耳,还不快滚!”
  两个汉子如遇皇恩大赦,向林中抱头鼠窜而去,狼狈之极。
  那黄衫女郎又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周洛转过身来,说:“你,不怕啊?”
  女郎止住笑,说:“你把贼子打跑了,我还怕甚?”
  周洛和她面对面,更觉这女郎美极,说:“姑娘,你去哪啊?”
  她道:“我啊,远得很,终南山,你晓不晓得?”
  周洛一怔,从浙江去终南山,隔着好几千里,而她是这么个年幼的姑娘?
  他上上下下打量她,却瞧不出她有甚异处,衣着也普普通通,道:“你—个人?”
  那姑娘一撇嘴,道:“难道我一个人走不得?”
  周洛心道:“刚才要不是遇到我,你不是走不得了吗?想来她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值得她走这么远,我现下反正没去处,何不送她一程。”
  心念一动,便道:“姑娘,我送你前往好不好?我也正要西去。”
  那姑娘想是明白他的心意,忽然嘻嘻一笑,说:“好啊,只怕你跟不上我这驴儿。”
  周洛瞧了她那驴儿一眼,只见那驴儿油光发亮,确是一匹健驴,但心想:我轻身功夫施展开来,能快逾飞鸟,还怕追不上你的驴儿么。当下微微一笑,道:
  “姑娘放心,你只管在前走,我必定赶得上你。”
  他巴不得快走,想此间乃是往杭州的大路,来往的武林中人必多,若被撞上,那可是麻烦。想着,不由又一声长叹,他现今不但无投奔之地,而且还得躲躲藏藏,不敢见人。
  哪知那姑娘已一抖缰,说:“好,来啊!”
  那驴儿四蹄迈开,快得似一溜黑烟,周洛不过叹口气的瞬间,窜出林去了,不由心下一惊,只因那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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