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龙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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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龙珠-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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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奇道:“师傅息怒,让我来问他。”
  黄梁道人说:“你问他,你问他,若然有半个不字,先教训他一顿。”
  黄奇说:“是,你若人家且饮酒,周老弟必会听话,你请放心。”
  黄梁道人忽又打了个哈欠,道:
  “是,我忙了半天,竟连酒也忘了喝啦,蓉儿拿酒来。”
  庄蓉低着头,凄凄楚楚地说道:
  “祖师爷,酒早给你老人家准备好啦,那厅角不是?”
  黄梁道人打了个呵呵,说:
  “还是蓉儿最有孝心。”回头又向周洛喝道:
  “小子,我蓉儿嫁了你,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福气,便宜了你,你敢还不知好歹。”
  庄蓉正缓步走向屋角,屋角摆着一张八仙桌子,七盘八碗,热气腾腾,像是摆好没多一会,上座之傍,放着个酒葫芦,正是今日周洛见庄蓉所携的。
  周洛虽在惶急之时,心下也不由忖道:
  “忒是作怪,这倒像黄奇与庄蓉早来布置的一般,黄梁道人又说忙了半日,他忙些什么,莫非与那飞天玉狐等一个不见有关?”
  他心下在想,不由又向厅外瞧了瞧,天巳黑尽了,灯火也更明亮,那院中仍是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黄梁道人巳然入座,庄蓉在旁替他斟酒,黄奇这才说道:
  “好,周老弟,你有什么苦衷,且说来听听。”
  周洛欲言又止者再,只是陶丹凤与辛梅两人和他的关系,实无法启齿,而且他与两人又无婚约,便是说出,也难说服他们。当下一声浩叹,道:
  “先生有所不知,在下尚在幼年之时,即家遭惨变,父母兄弟,全被杀死,后蒙恩师将我救回括苍,传与一身武功,但迄今仇人是谁尚且不知,常言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有大仇未报,即婚配之理。”
  黄奇点头道:“周老弟,就只这一件事么?”
  周洛凄然道:“再有,我恩师将我救回括苍,不但传与一身武功,且为了助我能报这血海深仇,竟以掌门传我,授我护法十二神拳,不料在传位之日,恩师竟被人暗杀而亡,在下更蒙不白之冤,恩师对我恩重如山,在下蒙冤不足惜,但这杀师之仇,在下若不报得,何能生于天地之间。”
  黄奇再又点头,道:“可见老弟忠义,心性仁厚,令人好生佩服。”
  周洛多时未曾提到师仇家恨,是以越说越是悲愤,早是热泪盈眶,道:“先生请想,弟之师仇未报,家恨未雪,弟若婚配,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为武林所不容么?”
  黄奇微微叹了口气,更有一声叹息,倍常凄惋,原来是庄容听得也垂下泪来,只黄梁道人不住价喝酒,似是充耳不闻。
  那黄奇一声叹之后,说道:
  “老弟原来有这般苦衷,这可是怪你不得。”
  周洛虽是悲愤填膺,但听黄奇恁地言语,不由也心里一宽,想道:
  “你等也是侠义道中人,难道还会道我做不孝不义之事么?”
  却听黄奇接着说道:“老弟,现下我问你一句,要是你报了仇,雪了冤……”
  周洛不待他说下去,忙道:“那时我禀过师伯,必有以报。”
  黄奇忽地哈哈大笑,道:
  “你这是说雪冤报仇之后,老弟你父母虽巳作古,不能承命,师父又巳去世,有你师伯在,故尔禀命而后,方能完婚?”
  周洛道:
  “正是,在下生也不辰,现今的尊长,唯有师伯一人。自该禀明。”
  他心中却想:“我家仇人是谁,尚且不得而知,恩师冤情,又岂能一时即白,就算两件血仇都了,师伯他老人家侠踪无定,何处寻去,现下当着庄姑娘的面前,我若拒婚,未免给她太难堪了,且黄梁道长和这黄奇,也不会答应。”
  三件皆是难题,要都办到,不知要待何年何月。他想到此处,更是放宽了心。
  那知黄奇又微微一笑,道:“老弟,令师伯可便是白头翁么?”
  周洛道:“正是敝师伯。”
  黄奇忽地一拍掌,道:“那可巧极啦,令师伯恰好待会便到。”
  周洛一怔,不由退了一步,道:“先生怎讲,敝师伯也在西羌。”
  黄奇掀眉长笑,道:
  “老弟,这可是再巧也没有啦。你说的这三件事,竟能一个时辰之内,尽皆办到!”
  周洛听得心头一震,急道:“你说什么?”
  黄奇道:
  “不瞒你说:老弟,你家的仇人便在此处,更巧的是,令师伯追踪杀你恩师之人,也快到了,那时你雪了冤,报了仇,又有了令师伯前来做主,这不是巧得很么?”
  周洛简直不信自己的耳朵,但见黄奇说得慎重,绝非戏言,登时血脉贲张,道:
  “先生所说果真!”
  黄奇忽地左手一摆,右袖霍地拂出,厅中四盏大彩灯,立时都灭。随听他压低声音说道:“老弟噤声,你瞧这是谁来了。”
  一言甫落,只见一团白影越墙而入,快得出奇,却又是轻飘飘落在院中。
  来人浑身皆白,白发白髯,连面皮也是雪白,身穿一件齐膝的白衣,下面白袜齐膝,白色万字靴,他飞身而入,恰似一团飞絮一般。
  来的正是白头翁,那周洛的师伯。
  周洛哪敢出声,要知他虽已从陶丹凤处,得知师伯亦怀疑他有冤情,但现下真象莫白,且在数月之前,他逃难括苍的时,他师伯不也会将他擒回么?这时白头翁若知他在此,哪还能有自由之身,是以他一见师伯前来,哪敢出声。
  黄奇巳在他耳边说道:
  “老弟,你在厅中等侯,待会你就一切都明白了。”
  白头翁飞落院中,大概见灯火通明,却阒无一人,心下有些惊疑,随高声说道:
  “黄兄何在,白头翁已遵命前来。”
  周洛才知师伯是黄奇约来的,好生狐疑,心中忐忑,忖道:
  “他这是捣什么鬼,莫非他早有安排?”
  黄奇大笑而出,道:“你这老儿嚷什么,我巳等侯多时了。”
  白头翁一见黄奇,便将手一拱,道:
  “黄兄仗义相助,我白头翁铭感不已,不知孽徒何在?”
  周洛大吃一惊,原来白头翁这“孽徒”两字出口,目光顿She精芒,可见他心头之恨,心想:“这不是指我?还能有谁?”不自觉回头去望,他是想瞧清楚厅后门窗何在,若然师伯真个是为他而来,好赶快逃走。
  却听黄奇呵呵笑道:“别急别急,人便在此。”
  说着,向身后一指,正是指定厅中,周洛登时一身冷汗,心道:“这……这黄奇端的是打甚主意,莫非这些皆是在作弄我?”
  他眼角不由扫过厅角,昏暗中,只见黄梁道人兀自喝个不停,庄蓉也仍站在他身边,只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早听白头翁怒道:“让我先宰了这孽徒,再向黄兄致谢。”
  周洛听得心下更惊,忙看时,只见他师伯白头翁巳向厅中抢来!周洛那敢怠慢,慌忙纵身后退,那知他身后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壁一般,背上立被托住,竟是退不得半步,随听有人说道:“小子,你不做亏心事,惊怎地,乖乖地看个明白。”
  这刹那间,只见院中的黄奇,已伸手一拦,道:
  “白头翁,且慢,我们可得先说个明白,那笔交易,事后你可不能反悔。”
  白头翁忙道:
  “黄兄说那里话,别说令师黄梁道长有命,我敢不遵从,何况这是他天大的造化,我白头翁只有惑激不尽的,何劳再三叮咛。”
  黄奇却道:“好,其实我倒不是担心你变卦,而是怕那女娃娃出头,听说你那师弟在日,已有婚约,是不是?”
  周洛心下大奇,想道:“他们这是说什么?”
  只见白头翁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黄兄还提她则甚,我门户不幸,出了这个孽徒,她已失身与他,还提甚么。”
  黄奇道:“白翁既如此说,今后我们是亲家啦,可要多亲多近。”
  白头翁道:“黄兄,我数千里追踪至此,便为清理门户,还请即将孽徒交与我。”
  黄奇点头道:“好。”随回头叫道:“蓉儿何在?”
  一条人影自周洛身前飞出,正是庄蓉,趋前向白头翁行下礼去。
  白头翁道:“姑娘请起。”他左手一拂髯,右手一摆,以长辈自居,受了她一礼。
  黄奇道:“蓉儿,时候不早了,快去将他带来,你师伯也等得不耐了。”
  庄蓉道:“是。”躬身退了一步,即返身入厅。
  周洛心中惴惴,适才他想逃走,明白是黄粱道人阻止了他,这位道长已是神仙中人,若他不让自己出厅,要想逃走,可比登天还难,且听他师伯与黄奇的言语,又有些不像是指他,是以见庄蓉奔进厅来,便硬着头皮不动。
  说时迟,庄蓉在屋檐下一点,飞身而入,几乎和他撞个满怀,原来院内灯光通明,由里看外面,明如白昼,由外看里,却只是漆黑一片。
  周洛闪身斜退半步。心想:“你若真个是来拿我,便由你拿吧。”是以退了半步,便不再退,反而将胸一挺。
  哪知那庄蓉竟是睨着他一笑,一笑低头,迈步径往厅后走去。
  周洛才知果然不是指他,心下大定,回头目送她转入厅后,他心下又迷惑,又惊疑,心想:
  “师伯口口声声叫孽徒,但除了他之外,只有大师兄樊荣,莫非是他!”
  才想到这里,忽地恍然大悟,蓦地记起今日在庙中之时,分明见黑面虎使的是师门的护法神拳,现下天下,除他而外,只有大师兄樊荣会这神拳,不是他传给黑面虎,还能有谁?
  周洛登时打了个冷颤,想到适才师伯之言,莫非杀师的便是……
  忽听房瓦一声轻响,庄蓉的声音在上喝道:“下去!”
  陡见—条人影飞坠,人落地便是一个踉跄,正是周洛的大师兄樊荣,只见他双手反缠在背后,且不像是跃下,而是被人掷下来的。
  就在这刹那间,庄蓉又在上面叫道:“你也下去啦,好教你明白明白。”
  跟着是两个人影飞落,而且是手携着手,周洛一见几乎惊呼出声,原来庄蓉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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