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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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虎奇功-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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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何曾知道,此处已处万年玄冰之下,以他的修为,虽说不弱,也仅可勉强抵那阴寒之气而已。
  这还是要运功才成,若不连功相抵,没有把他冻僵,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
  即是如此,也应该归功于“冰谷老人”三年的教导和磨练,因为西昆仑的气候,与玄冰峰相较,已经相差无几,不然,哪里有命在?
  细说起来,有几个原因。
  第一,他是童身,尚保有元阳之气,抵抗力强。
  其次,他是学的两种内功,均属阳刚。
  最后,才是“冰谷”的三年磨练。
  三者相加,方使他保住一命,未被冻死。
  但这些,季豪本人并不了解,倘处于茫然不知状态。
  因为他的两位师父,虽说都是当代高人,却各有其原因,未把一些江湖窍诀详尽的告诉他之故。
  忖想间,突觉阵阵凉气袭来,大有锥心刺骨,奇寒难耐,忙运功相抗。
  但停留于丹田中的真气,好象若有若无,几乎有些提拿不住。
  勉强念了一阵口诀和心法,才比较好些。
  可是接踵而来的,腹部雷鸣,咕辘辘阵阵作响,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难怪要饿。
  说一天未吃东西,完全是他自己的想法,其实何止一天。
  从他离开,“冰谷老人”迄今,已经四天有余了。
  离开冰谷,是在早上,怪鸟的飞行再快,从西昆仑到玄冰峰,也费了大半天时间,午后方到。
  又经过几次截击与搏斗及堕入冰谷之时,已经是天将入暮。
  皆因到处一片雪,所以并不觉得十分黑暗。
  尤其和怪蛇的搏斗,费时颇久,已经把他累得筋疲力尽。方掷翎倒地,不然以一个练武之人,岂肯轻易将兵刃掷去?
  这一掷翎倒地,就等于说:怪蛇快来吃吧,我已经无能为力,就让它们大饱一顿口福!
  假若尚有挣扎的能力,我想,不仅一向任性的小季豪不会出此下策,就是任何人,只要有三寸气在,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喂怪蛇!
  而且他这一倒,便不知不觉过了三天多,现在已是第四天的午夜之后,正是寒气正盛的时候。
  三天晕睡中,完全凭丹田内那股纯阳之气,方保得住未被冻死,假若换上常人,早就变成一块冷冻肉了!
  他又勉强抵抗了一阵,实在已无法再忍耐,便连滚带爬的一阵挣扎之后,终于到了那发光物前,颤颤巍巍的伸手模去。
  触手微温,吃了一惊,忙又缩回手来!
  暗忖:这是什么玩意?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竟然有微温之物,定然是有生命的东西,不然绝不会发温?
  想起有生命的东西,便又联想到怪蛇,几个穷凶恶极的东西现在都到哪里去啦?
  微一沉忖,终于又被他想出个怪理由!大概每到晚上,怪蛇一定也需休息,或许晚上怪蛇看不到东西,都隐去蛰伏不动了。
  设真的如此,倒正是自己逃走的好机会,应快点离开才对,等到天亮,可能就没办法走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小季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如今竟有逃跑之念,可见他对怪蛇畏惧的程度,已经到了谈蛇变色的境地!
  可是当他想到洞口之外,便为陡削的悬岩时,又不禁废然一声长叹!
  以现在的情况,手脚麻木得连走路都不能够,哪有能力跃下悬岩,不摔个粉身碎骨才怪!
  但总不能硬挺在此处,等到天亮喂蛇?而且面前的发亮物,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又换上另外一种毒物?
  纷至沓来的念头,纷纷从脑中闪过,真是既惊又疑,越想越觉距寒,只恨不该愤然将“宝翎”掷去,若有它在手,遇急还可抵挡一阵。
  惊疑懊悔,胡思乱想中,又过去了一阵,距天亮已经不远了,假若等到天亮,一切都不用提了,唯有喂蛇一途,必须在天亮之前,设法逃出此洞。
  他是想到就做,又向地上摸去,在身体四周摸了个遍,除光滑坚硬的石地外,不要说有藏身之所,连一条小的裂痕也没有!
  他一边摸,两只眼睛始终未离开那发光物,生恐被它猛起袭击。
  谁知过了这么久,那发光物仍静静的在那里,连蠕动一下都没有,于是便断定那是死的东西!
  只是白天自己为何没有看到,真令人费解?
  正在这时,那种光物似乎较先前又亮了些,于是又起了一阵惊悸和不安!
  此时季豪的心情,以度日如年也不足来形容,说是度刻如年,或勉强说得过去。
  突然在惊悻中又产生一种奇想,大概这发光物,是怪蛇用以照明用的,也许就是蛇的灯亮?
  想到蛇的灯亮,便又存下怒恨之心,自己何不将它收起来,使怪蛇没有灯亮可用,自己便安全了许多。
  谁知一个入手,另三个也跟着动了,隐约中好象在一枝白色树枝上连贯着,心说好呀,还是穿成串哩!
  白色树枝入手,觉得很象自己掷去的鸟翎,但为什么全变成白色呢,因为在此微弱的光亮下,看已发白,可能已变成雪白之色了。
  不管这么多,先收“蛇灯”要紧,四个一齐摘下来,掳于怀中,立感一股温和之气向身上袭来,阴寒之意已减轻不少。
  心想究竟是什么玩意不自觉的又掏出一个观看,只见除微有光亮之外,入手温软,活像一个胆囊。
  嗅之微有清香之外,兼有一种腥味,假若就是“雪蝮胆”该有多好,省得再去寻找,就是死,也完成一种心愿,不负“冰谷老人”所望。
  腹中又是一阵雷鸣,把他从幻想中又拉回现实!
  饥时想食,渴老想饮,饱暖思淫,寒时思衣,这乃是人之常情,季豪不是神仙,自然免不了俗念。
  他现在是饿了,自然就联想到吃。
  荒山古洞,那有吃的东西,只恨未将蛇打死一条,不然就是生的,现在也想啃它几口,也比挨饿好的多。
  看看手中的“蛇灯”,不自觉的凑近鼻端再嗅了几下,其味仍然如故。
  用舌尖一舔,除初吃微苦之外,后味又有点甜,何不啃一点尝尝,不料刚咬破了一点,便觉清香四溢,心中一喜,咕嘟一声,已顺喉而下!
  尚未等细品是什么滋味,丹田中那股阳和之气,立刻有了反应。
  季豪心中一喜,连想都未想,便又吃了一枚,这可不得了啦,腹内一阵翻滚,接着浑身打起抖来!
  连原来那股真气,冲击得四处流窜,心脏也觉得凝结起来。
  绞痛!
  翻覆!
  大叫一声:“完啦!”
  便立刻硬挺挺的歪倒于地!从此失却了知觉!
  白云苍苍,鸟啼鸟飞。
  玄冰笔又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各路人物,于一月之前,在失望的心情下纷纷赋归。
  年底深谷中,亦回复了旧观,先前曾崩溃过的冰雪,从新又生满遍野。
  在季豪痛晕之后的第四十九天的黎明,谷中又发生怪事!
  说它是雪崩吗?似乎又不像。
  不是吗?声势仍十分骇人!只闻:“轰隆!”“哗啦!”
  一声接着一声,一阵紧似一阵!
  说是地震,不应该仅限局部?
  若说鬼怪,似乎不大可能?
  山精木客,怎会生于此地?
  可能人发疯了,在那里和无知的冰雪生气。
  有点像,但也不十分象。
  所像的,是他有一定的方向。
  由于其有一股疯狂似的傻劲,所以又觉得不象。
  忽然一声长啸,震得满谷冰雪纷纷坠落,可是未等冰雪坠至谷底,忽见一条灰影闪过,直向谷口奔去。
  其身法之快,犹如陨星下泻,尚未能看清是人?
  是鸟?抑是鬼怪?便一闪即逝!
  就在那一闪即逝的灰影方行离去,谷中又如万马奔腾般,翻翻滚滚雷鸣而下,其声势之吓人,较上次的雪崩情形,有过之而无不及。
  唯一不同的,是此次无人惊叫,显见已是空山寂寂,无人观赏了!
  刹那间,近谷口的一处小山顶上,已站定一位少年。
  这少年长得丰神俊秀,卓越不群,从他那微竖的眉梢和翘起的嘴角,显示出此人有一种倔强的个性。
  只是一身衣着,却非常不称,不仅小,而且有点破旧不堪,严格点说,只是仅可遮身而已。
  那少年在山顶观察了一阵,又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不好意思的道:“真是怪事,睡了一觉,衣服怎会缩小了?”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大笑,使那少年顿时一怔,旋即不悦道:
  “有什么好笑,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娃儿,何必那么大火气,我已等你五十多天了!”
  说话中,已从一座山石后转出一位老者,慈眉善目,圆脸润口,须发尽白,谈谐却带几分庄严气概。
  打扮甚不出眼,青色束脚裤子,短棉袄,腰中束了一根葛藤,背后还捕了根长管旱烟袋,只是装烟的那个布袋却特别大,少说也能装进五斤烟叶。
  少年见他这身打扮,…随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凭我这副德行,还会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十足的乡巴佬嘛!”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经此地,便在此等我?”
  “这不过是猜想而已,因为‘仙蝮谷’的另一端,尽是悬岩绝壁,就是再好的轻功,想也不易登上,唯有沿谷往下走,虽也有几处绝壁,但与谷的上边相较,便无异阳关十道,故判断你定会走此处!”
  “你计算这么准,是要打架?还是另有计谋?”
  “不!不!不!不!”那老者连忙摇手道:“绝没这个意思!”
  “那是为了什么?”少年不解的问。
  “唉!”那老者未说为什么,却先叹了口气,而且神色也感到很凝重。
  半晌,向少年瞟了一眼道:“小侠是否可以与老朽作一长谈?”
  “什么小侠,一向人们都是称我少爷!”
  “小侠也不是坏字眼呀!”
  “随便你说吧!要想跟我说什么?”
  “说来话长,可否借一步详谈?”
  “要到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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