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少爷来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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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个少爷来压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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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的人心头一凜,只见四个大汉押着一个人推推搡搡的出来。
    一个人朝那人的腿弯猛踹一脚,那人就跪在地上。
    “好个贺老三,三角头给你多少钱你就敢把二当家给卖了?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了,因为你,我们折了三个兄弟的命,你自己到那边去和他们请罪吧。”
    “大当家,我是一时糊涂,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上有八十岁老娘啊,大当家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贺老三头磕在雪里如捣蒜。
    到这时才想起还有个老娘?饶你,饶你我对不起死了的兄弟。你放心,你娘我会找人养老送终。明儿个是三当家大喜的日子,短利子(割舌)、吹灯笼(挖眼)、拿幌子(砍头)这些不好,就,”说到此他略一沉吟,“拿雪埋了吧。”
    “大当家,大当家,我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贺老三哭喊着往前爬,却被人狠狠按住。
    “拿雪埋了?那是什么刑罚?”景卿真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
    石黑虎鄙夷的看着他:“你要是有卵子就给老子一路硬到底,老子瞧不得你这样的软蛋。来,堆起雪来。”
    几个大汉也不用工具,用手扒拉了积雪,一会儿就堆了一个圆坑。
    石黑虎绕着不紧不慢的转了几圈,嘴里啧啧有声“看着干净的东西还真是沾不得土星儿呀。”
    一个人提着贺老三双脚,像倒栽葱一样插在雪坑子里,紧接着几个汉子就像栽树填土一样往上填雪,雪下的不厚,周围地上的没有了,另外一些人就从远处堆了抱过来。
    狂风撕卷着雪花遮挡着众人的视线,可那和狂风混合的嚎叫凄厉的扎进耳朵里,景卿的脸越来越苍白,两个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
    壮汉们一边填着雪一边用脚踩,砸结实了就泼上凉水,泼完了就再填雪。水溶着雪,雪冻着水,两厢的交锋却用最锋利的寒冷冻结了那具埋着的身体。
    雪埋在贺老三的身上,水泼在贺老三身上,可是每个人都觉得冷在自己身上,那一身的血都像给冻住了,硬硬的冷喳喳的疼,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一动全身就碎了。
    可怜贺老三尚露在外面的两条腿,徒劳的蹬着,越来越慢,越来越弱,最后痛苦的一拌,脚筋一抻,直了。
    从未有过的恐怖掠过景卿的心头,他毛骨悚然的打着冷战,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阿傩早就撑不住了,蹲在地上狂吐起来。
    偌大的演武场明明是风声雪声,却令人觉得寂静,如死一般的寂静,如坟场一般的寂静。
    北风过境,呜呜作响,似乎有千万鬼魂在凄厉哭嚎。
    “把这个雪人处理了,各自领了钱散了吧。”石黑虎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刚才只不过捏死了一只蚂蚁。
    他转头看见立在雪里的景卿,迎上去淡淡的说了声:“跟我来。”自己就迈大步走进了风雪里,那个影子给风雪盖着,越发的看不清明。
    景卿却像冻住了一样,只僵在原地。
    最后还是刀铭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他:“有什么话进屋和老大说。”半推半架给拖进了屋里。
    石黑虎正在屋里换衣,他的那件老羊皮袄都给雪水打透了,景卿拽住他的胳膊,牙关碰在一起,咯咯响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么狠?”
    石黑虎慢条斯理的卷着衣袖,话说的云淡风轻,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很疲倦,倦到骨血里。
    “不知死之悲,便不知生之欢。这寨子人多了,难免就出写刁狡之辈,我这也是没有法子。”
    景卿抚着自己的胸膛,他这是在和自己解释吗?冷静下换位思考,虽觉的他手段过于残忍,但却也有情可原。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们的这个土匪窝子良莠不齐,什么样的人都有。当这个二百号人的领头人,更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稍有不慎便葬身海底,连累着一大家子尸骨无存。
    石黑虎这个人也不愧为讲武堂出来的优等生,刚才那一番恩威并施着实镇住了一帮子人,他们一边揣着银子,一边揣着兔子,每走一步不得不两边掂量。
    想到此景卿说道:“我明白你的难处,不过见到这个场面要难受害怕是肯定的,下次有这样的事情可别让我来了。”
    石黑虎一听此言心里高兴,他走的这条路是条不归路,前路凶险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他的双手满是血腥,在外人眼里他是杀人如麻的土匪,是该千刀万剐的凶徒。他可以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也可以忍受别人的不解。可是有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说出理解二字时,他的心怎么会那么暖,那么舒畅。





     第五十三章 生日礼物
     更新时间:2013…8…8 20:58:56 本章字数:2975

    “虎爷,我饿了,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景卿脸色苍白,声音疲倦,却很巧妙的把血腥纠结的话题给引开一边。
    “啊,老二吩咐下去,马上开饭。”
    看着刀铭出去,景卿脱下半湿的大衣,边脱边抱怨:“石黑虎你真小气,也不支个火盆子,冷死了。”
    景卿搓着手,从里衣里掏出一块怀表来。圆圆的表盘大小适中,镀铬的外壳浮雕着一匹奔腾的骏马,四肢健美栩栩如生,下一刻似乎就可以奔跑在八面山中。
    景卿把表塞在石黑虎手里:“虎爷,生辰快乐。”
    石黑虎此刻怎么也想不到龙大少会把生日礼物放在手里,他呆呆的看着躺在手心的怀表,还带着景卿的体温,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嫌弃是旧的,就算是旧的也是地道的瑞士货,我都有些不舍得,那算了,我收回就是了。”说着伸手去拿。
    石黑虎一下子攥紧了大手,连带着景卿纤长白净的手指都握在手心里。 “送人的东西哪能随便收回去。”
    景卿用力的往回抽手,怎奈像被铁钳钳住,挣也挣不脱。
    “虎爷,你看这表,一天一天的往前跑,计算着时间,这一分钟过去了,就等着下一分钟来临,却永远不会再回到从前的时间。”景卿抽不回手,索性就由他握着。
    虎爷听着他的话,方才明白过来他送自己怀表的寓意,他是在告诉自己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吗?他是让自己忘掉那些痛苦过往吗?
    见石黑虎沉默着不答话,景卿又说:“岁月是人世中最高明的神偷,我们曾经的美好悲伤痛苦都不知不觉被它带走,却又将这些曾经的痕迹放在了我们的眉梢、眼角,等到有一天,我们不经意中发现,才觉,岁月已蹉跎。所以,活在当下最重要,那些不好的过去就忘了吧!”
    石黑虎仔细咂摸着他文绉绉的这番话,很对,也很有道理。他是全然听明白了自己的故事,却小心的绕着圈来安慰自己,这份心意怎么能不让自己感动。
    “景卿,谢谢。”像雪花落在热水里,心里那层冰冷的外壳被倏然融化。
    “喜欢就好,不用太感动。”
    景卿拍拍他的肩,有些疲惫的打着呵欠,忽然石黑虎好想把他拖到怀里,揉揉他的黑发,亲亲微张的嘴巴,然后从皮肉一路揉到骨子里。
    “走吧,不是喊饿了吗,去吃饭。”说着石黑虎拉着景卿的手,往外走去,而景卿竟然任由他拉着,忘记了挣脱。
    大厅里早就灯火通明,饭菜的水汽氤氲着灯光,正是浪迹的游子对家最温暖的向往。
    蓝秀羽牵着月月的手,虽然还是那样的冰冷瘦削,但顾盼言语间对月月温柔的像春日暖阳。倒是月月虽然肚子越来越大,人却越来越瘦,一双大眼像两只灯笼,光芒裹在宫纱里一点点暗下去。
    景卿忙让阿傩把从家里带来的蜜桔苹果和各种蜜饯果脯拿来,甚至还体贴的准备了几套小孩子的衣服。
    月月接过去,小脸上的梨涡深了下去,却把秀羽的灵魂也扯进去,也顾不得对着这么多人,就问:“月月你高兴吗?好久没看见你笑了。”月月的脸皮都红了,娇娇的捻了一把秀羽的手也不言声,这下子大家都笑了。
    灯光很暖,气氛很融洽,就连刀铭也觉得比平时顺眼,他笑着对景卿说:“龙大少,你他娘的是不是生过呀,怎么这么有经验?”
    “老二,一天到晚不着调。”这次没等景卿说什么,先让石黑虎给截了去。见有人给自己讨公道,景卿也懒得和这痞子计较“这些东西都是阿傩去买的,希望蓝夫人喜欢。”
    这时秀羽才看见景卿身后那个圆圆脸圆圆眼的少年,原来他叫阿傩,随即就说:“阿傩,谢谢你上次救了我的命。”
    阿傩早就看见了蓝秀羽,他觉得现在的蓝当家的好像生命都完整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就抿着嘴腼腆的笑。
    刀铭又刨根问底出故事的开头、高*潮和结局,最后下了个结论“老三,这个小兄弟就是你命中的傩神呀。”
    晚饭过后,石黑虎把景卿带到自己的房里,大大的火盆烧的暖暖的,景卿一进来便觉得舒适许多,毛孔舒张,身子像化开一样,只想懒懒的倒在床上。
    “整个山寨就这一间房可以生火,你今晚就睡在这里吧。”
    “不用了,我还是和阿傩一起睡好了。”虽然不舍得这般的安逸,但一想到自己要和他同睡一张床,景卿就紧张的手心出汗。
    石黑虎把他按在床上,“我去和老二睡,你不早就说乏了吗,早些睡,明天还有的闹呢。”
    石黑虎走了,开门的时候吹进一阵风,景卿打了一个哆嗦。
    景卿脱鞋脱衣,吹灯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里面也热乎乎的,原来石黑虎早就让人用热水灌了汤婆子放在被窝里捂着。
    黑沉沉的夜里并不寂静,狂风刮着树枝簌簌作响,偶尔还听得到来回巡逻的守夜人踏在积雪上咯吱吱的脚步声。
    几个月前,景卿也躺在这张床上,那时这房里的窗还未被厚厚的高粱纸封住,那时这窗外的香樟树还没有被积雪盖住,那时龙景卿和石黑虎是敌人不是朋友。
    冷冷的冬夜,景卿拥着这份精心准备的温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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