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抱着他承诺再不颓废,重新振作;他还记得凤栾考了年级第一拿了奖学金两个人出去搓一顿庆祝,他还记得······
为什么他什么都记得,却什么都没了?
现在,他现在听见自己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沈言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这段感情里,他是这么的绝望。
一个人静静站在废墟旁,看着憔悴的沈言哭的声音沙哑,是薛铭。他慢慢的靠近抱住跪坐的沈言,眼里也掉下了一滴滚烫的眼泪。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沈言?
薛铭将心神恍惚的沈言带回了家,为他洗澡,喂他吃饭。沈言一直沉默,薛铭谅解的没有主动问过什么。
热了一杯牛奶,塞进沈言的手里:“喝完牛奶好好睡一觉,就睡在这个房间,知道吗?”沈言看着薛铭,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对薛铭,他一如既往的顺从。薛铭知道自己这个竹马一直是个乖孩子,他爱抚的摸了摸沈言的头,满意的看着他上床入睡。沈言睡着了,薛铭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的侧脸。
现在又只剩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沈言还是没有回来,凤栾开始有些焦躁,打了个电话叫许晔出来喝酒。到了酒吧,许晔看见凤栾早就干上了,笑着就走了过去。踢了踢凤栾的脚,许晔道:“唉,我说你真放不下你那个小爱人就去把他追回来,在这儿喝闷酒算怎么回事。”凤栾可不鸟他,哼了一声后接着喝。许晔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也知道他的臭脾气,端正态度,再接再厉的劝道:“我说你别不听我的,我说沈言对你已经很不错了,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他在你最落魄的时候紧跟着你,这些年帮着你打点完公司打点你的起居,也没享受什么。现在你起来了,好日子到了,好嘛,你做一个小情右一个小三又把人气走了,你不起找他回来,我许晔第一个就替他抱不平。”凤栾脸色变得阴沉,把酒瓶一拍:“好了,我叫你来是陪我喝酒的,不是来听你唠叨的。来,陪我喝。”许晔看着凤栾脾气上来了,慌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的大少爷,我陪你喝。”
凤栾这次喝得烂醉,嚷嚷着让许晔叫沈言来接他回家。许晔算是被他磨得没脾气了,认命的扛起凤栾送他回沈言那个小屋。
酒吧外,一辆车静静等在转角。看见许晔扶着凤栾上车,久等在车中的秦清驱动车悄悄的跟了上去。
车刚刚在楼道下停住,凤栾就嚷嚷着叫沈言开门接他上去,上楼拍打着门叫沈言开门。许晔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大少爷,人都走了,你在这闹腾什么呀。”你还以为是以前呢,不管多晚都有人等着你。从凤栾的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房间看来真的是久无人住了,家具地板上有着厚厚一层灰。把凤栾往床上一扔,许晔不负责任的自己洗个澡就睡了。
秦清停车在楼下,看着房间的灯光守了半夜,抽完身上所有的烟,留下一地的烟头开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习惯
世间的事好像都有它自成的规则,沈言抗争过,发现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他在薛铭的床上醒来,望着床边空了的牛奶杯,心底翻涌叫嚣的心情就这么安定了下来。空气中都是温暖的气息,六年了,沈严第一次觉得这么安静,他的脑海不再充斥着不甘愿的咆哮,得到了安宁。
薛铭走了进来,看见沈言醒了,笑着走了过来摸着沈言的脑袋:“阿言,你的脑袋还是毛茸茸的。”沈言也笑:“是吗?呵呵。”打小薛铭就爱摸他的脑袋,每次问他为什么他都会说是阿言的脑袋毛茸茸的,逗得他上手。两人相视而笑,多年的默契又回到两人之间。
薛铭去了酒店把沈言的东西都搬进了自己的小屋,“阿铭,这是你买的房子吗?”薛铭抬着一个小箱子,抬头看沈言:“是啊,别嫌弃他小啊,我一个在小康线上游走的教授,可买不起什么豪宅。”“不不,我很喜欢。”“喜欢就好,以后你就在这儿住下了。”沈言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薛铭的提议,却无法想起拒绝的语词。他不应该再打扰薛铭的生活,可是薛铭却表现得理所应当甚至是欣喜。沈言毫无抗拒之力。
沈言背着阳光,看见了薛铭张扬的笑脸,生活,好像在兜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点,不同的是他当初心怀焦躁,现在是心满意足。沈言张了张口,将那几个字在心中默念,阿铭,对不起。
薛铭现在是大学的副教授了,每天在学校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沈言每天也跟着薛铭早早的起来,为两人做份早餐,在薛铭出门后,沈言也跟着出门。他喜欢这个小家,他为这个家在商场淘来一件又一件中意的家具。窗帘要换成橘红色,这样才显得温馨。红木的沙发也换成了布艺的,坐起来才更舒服。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灌注在这间小房子里,没有什么期待中的花朵,他只是在扎下自己的根而已。
这是薛铭的房子,它永远也不会为自己关上那扇门,是自己永远的家。
薛铭现在每天回家都有一个惊喜在等待,他进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沈言又淘换来什么好东西。沈言总是站在一旁看他像个警犬左找右看,薛铭一般都是能找到的,可他粗神经惯了,除了那些大件,十次里总有那么两三次是找不到东西的。
像今天,他就再一次的失败了。
“阿言,好阿言,告诉我是什么吧。”薛铭放弃自己寻找之后便转向沈言求救。沈言开始不肯,薛铭死缠烂打:“阿言,告诉我吧,告诉我吧。”往常的沈言早就招了,今天却是迟迟不答。有问题,薛铭越加缠得沈言脱身不过。沈言妥协了,带着薛铭进了书房,沈言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水晶镇纸和一盒玻璃弹球,递给薛铭。薛铭看着他们呆了半晌,又哭又笑:“没想到你还记得。”沈言点头,他记得,这是薛铭向他说过的第一个愿望,他一直记得。
那时他们都还小,那时他们还在孤儿院,有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光临。院长叫了沈言过去,他们摸着沈言的小脸,拉着沈言的小手,温声问他,愿不愿意叫他们爸爸妈妈?那个温柔的女子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水晶球和两颗弹珠讨好的递给沈言,放在了他的怀里,沈言很高兴,问他们可以带阿铭一起走吗?他们好笑的摇头,沈言却把东西都还了回去,回了他和薛铭阴暗的小屋。那时薛铭就和他说,等他长大了有钱了,就要买一个大大的水晶球和一盒玻璃珠子。
他的愿望沈言记到了现在,却不知道他许愿的初衷。
凤栾在一个妖娆男子的床上醒来。现在还是午夜,他却再难以入睡。他转过头,看见了一张漂亮的脸,这是他的新宠。他坐起身,在床边点了一根烟,他刚刚才痛快的发泄过,肢体疯狂的交缠过,现在他却有点想沈言。有多久了?两个多月了吧,他沈言竟然还没回来。他驱车回到了沈言的小屋,躺在他曾和沈言欢好的床上,思量起了沈言的容颜,欲望也在慢慢复苏。他怎么会想起他呢?每次上床沈言都像个死鱼似的,眼睛和嘴都闭的紧紧地,身上各处紧绷,活像他是在强奸。这身体应该是习惯了吧,毕竟沈言跟了他六年,对他的表现再怎么不满意,一个月两次的频率还是让他的身体记住了他。看来,他的确应该考虑把人找回来了。
他的那群朋友自然知道沈言走了,起初大家也没在意,就沈言对凤栾那死心塌地的样,怎么可能真的离得开他。他们都以为沈言过个几天又会回来了,可是这次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还是不见人影。
打电话拉了凤栾出来玩,几个人围着凤栾开始了八卦。“唉,我说凤栾,你那个小情不会真的走了吧?”“走了也好,他都人老珠黄了,我们凤少身边还缺他这一个?也不过是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还和咱们凤少拿起乔来了。”“话不能这么说,这公司还是他陪着凤少打下来的,没有功劳······”“够了,”凤栾把酒一摆,起身就走了,众人苦留也留不住。许晔坐在阴影处冷眼看着,凤栾走了,他才起身追了上去。
拉开凤栾跑车的车门,许晔自顾自的坐了进去,嘴里还不依不挠:“我呸,你看看你这交的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都是他们有求于你才交上的吧。凤栾,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老就长不大呢,啊?”扣好安全带,许晔把头一偏死盯着凤栾:“他们就是这么看沈言的?你平时和他们混在一起,也都是这么说的?你还附和是不是?”凤栾一言不发,开着车直接到山道上跑了两圈。他也是才发现原来他们这么看不起沈言,是他的责任?被许晔质问的焦躁,他有些懊恼,沈言在时他什么也不说,现在他走了,怎么事情都慢慢变得不一样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
在把薛铭的小屋填的满满当当,沈言再也找不出一个地方塞东西,薛铭也忍不住地将人赶出了门,美其名要沈言多接触接触社会,心中腹诽,沈言老窝在家里不是浪费了自己这么个GAY圈里千年难得一遇的贤淑□□属性,他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出惨剧发生。
把沈言成功赶出家门造福C市无数同志之后,薛铭收起脸上的笑容,拉上窗帘隔断那不知名的视线,拨通了电话。
沈言开着车,百无聊赖的在大马路上闲逛,路过大商场习惯性的就停车进去了。他知道薛铭赶自己出门的期许,只是现在的自己实在是不可能有余力,只能像个老大妈似的闲闲的逛着商场。正走着,身后忽然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沈言,沈言。”
沈言回头,没想到看见了那个人。
柳青看见沈言回头,确认了真的是沈言本人,显得更加高兴:“沈言,没想到真的是你。我是柳青啊。”柳青,他怎么能不记得?沈言看着